7、Red
間涼介不知道从哪個场子過来的,身上還带着酒味,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但丝毫不影响其五官的帅气,整個人都有一种颓然的气势,只见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想你了。”
吴娜拉:
以前喜歡這人的时候,对他這种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很是喜歡,但现在听到的时候,不仅毫无感觉,甚至有点恶心的說不出话。
她之前到底为什么会喜歡這么油腻的人的?
吴娜拉向后退一步,間涼介就向前走一步,胳膊一撑,给吴娜拉来了個壁咚,間涼介個子高,随后低下头,偏头就要吻吴娜拉。
吴娜拉抬手就推了他一把,把毫无防备的間涼介直接给推的退了好几步,随后吴娜拉站直身体,皱着眉气势十足說:“给我离开這裡!不要再出现!”
間涼介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你难道不想我嗎?”
吴娜拉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转身就走,間涼介一個箭步上来又把人给拽住:“当时答应分手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现在我回来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就像之前一样。”
吴娜拉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直接握住他的手腕侧了一下身子,随后借力,把一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過肩摔在了地上,間涼介沒想到她来這一下,毫无防备的被摔,背部生疼,下意识的骂了句脏话。
吴娜拉会简单的防身术這一点,除了家人,几乎谁都不知道,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間涼介,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我要說的是,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对你的感情早就沒了,也不要来纠缠我,我看到你就恶心。”
吴娜拉說完便转身就走,一点沒管間涼介,回到家后,吴娜拉站在卫生间把刚刚間涼介碰過的地方洗了一遍又一遍,却還是觉得很脏。
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吴娜拉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无法平静,那些過往的回忆全部涌上来,沒有痛苦难受,却只有不堪。
和間涼介在一起的那段回忆,她此生都不愿回想,也自然知道間涼介突然又出现的原因。
和刘文秀聊天的时候她提過一嘴,自己曾经的“好闺蜜”一脚把間涼介给踹了,因为发现他沒想象中有钱。
想到這裡,吴娜拉不由得嘲讽一笑,强迫自己不再去回忆那些過往,而是专注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刚洗完澡的她脸颊有些红,但皮肤毫无瑕疵,她抬手捏捏自己的脸,手感很好。
随后又转念一想,她应该跟過去告别,之后开启崭新的人生。
想跟過去告别,就从头开始吧。
這样下定决心后,第二天的吴娜拉被生物钟叫醒,出门后沒有去舞蹈工作室,而是去了化妆室,剪头发。
她的长发留了很长時間,几乎都要過腰,但吴娜拉沒有一点犹豫的就让发型师给她剪成干练的短发。
剪掉长发的她,少了一丝柔和的气息,多了更多的是精干和干练,沒有长发遮挡的五官显现出来,微微上挑的细长双眼皮显得更加锋利,和之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吴娜拉第一次剪短发,却和自己意外的很合适,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是新的开始,過去的一切都将成为過眼云烟随风飘去。
吴娜拉的性格本就干净利落又很有主见,顶着新发型去舞蹈工作室后,把工作室裡的学员和刘文秀都给吓了一跳。
刘文秀把人扯到一边小声說:“你怎么突然剪了头发,不過這发型,好适合你呀。”
吴娜拉在刘文秀面前难得显出一点臭屁样子,撩了一把短发后:“是不是很帅啊姐姐?我這时候应该穿一件机车外套,一定很酷!”
刘文秀被她逗笑,吴娜拉接着說:“其实我就是想从头开始,告别過去啊。”
刘文秀闻言挑了挑眉,惊讶:“怎么突然有這种想法?”
吴娜拉拽着她去小休息室坐下:“昨晚上間涼介来工作室门口堵我了。”
“什么?”刘文秀沒控制好音量:“那王八蛋還敢来找你?”
“最搞笑的是他說的话啊姐姐。”吴娜拉好笑着說:“說答应分手只是想让我冷静一段時間。谁给他的自信让他這么說话的?”
“這個XX!人.渣!败类!還好意思說?真不要脸!”刘文秀气愤的骂骂咧咧:“這时候就想起你了,早干嘛去了?和那個贱.人搞一起的时候怎么沒想過你?”
吴娜拉闻言并沒有什么伤心难過的感觉,只是說:“我昨晚也报仇了,把他给狠狠的摔在地上了。”
吴娜拉說着,把大门门口的监控录像找出来给刘文秀看,她看完直接說:“好!真解气!怎么沒多摔他几次”
吴娜拉闻言不由得笑的前仰后合的。
两人闹作一团,随后刘文秀正色道:“你以后還是不要太晚离开了。”
吴娜拉点头:“我租的房子已经差不多,离這裡很近,以后我都跟孩子们一起下班回家,你放心吧姐姐。”
刘文秀不由得抬手轻拍她的脑袋。
人声鼎沸的某個烤肉店,正是晚上的高峰期,烤肉店外還在排队,這是一家在梨泰院很出名的店,环境装修都已落后,但因为肉质好和味道不错,所以生意很旺。
权至龙和朋友们在二楼靠墙的长桌前一起聚餐,来的几乎都是互相认识的朋友,即使并不熟悉,但也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权至龙在其中名气最大,和经纪人還有更要好的朋友一起坐在角落裡聊天喝酒,他早上才刚从日本回来,因为某些原因心情不是很好,只是一杯杯的喝着烧酒。
手边的手机安安静静的,他一回国就给吴娜拉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沒有被回复,权至龙一点不想承认自己在等着对方回复,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思在被吴娜拉牵着走。
一旁的经纪人看他心情很差,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无法释怀嗎?”
权至龙勾了勾嘴角,笑了一声,随后低头,并不搭话。
经纪人叹了口气,也不再提這件事。
对面的两個人都是和权至龙相识多年,也是权至龙为数不多的挚友,看他這状态,就知道原因,随后开口转移话题:“至龙呀,你又去录制那個《无限挑战》了?”
权至龙闻言抬头,懒洋洋的說:“对啊,是《无挑》,還和舞蹈家合作练舞呢。”
经纪人在一旁插嘴道:“对了,第一期的预告已经出来,我忘记說了。”
“我們也看预告了,那個舞蹈家,身材太好了。”对面一個朋友调笑着說:“漂亮,身材好,完全是至龙你的菜啊。”
权至龙闻言,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吴娜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后他就突然在旁边人的口中,再一次听到吴娜拉的名字。
权至龙扭头看過去,是一個rapper,并不是很熟悉,叫什么也想不起来,他问了句:“那是谁?”
“間涼介,日本人。”
“吴娜拉呀,身材确实很好。”間涼介带着点猥琐又轻视的语气說:“我一勾手指,她就乖乖的過来了。”
权至龙闻言下意识的皱眉,吴娜拉不是单身?
旁边的間涼介還在为了所谓的面子吹牛:“我现在给她打個电话,她立马就来,信不信?”
接着便真的拿出手机给吴娜拉打电话,只是压根沒接通,吴娜拉早把他拉黑了。
間涼介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干咳一声:“最近跟我吵架了,呀,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权至龙从心底裡看不起這种男人,而且听他用下.流的语气调侃吴娜拉,让他心中很是不快。
間涼介换了個手机给吴娜拉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你好?哪位?”
权至龙听到电话那边温柔又客气的声音,下意识的换了個坐姿,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娜娜?是我呀。”电话那边的吴娜拉顿了顿,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直接开口道:“怎么,那天沒有挨够揍,還想再来一次嗎?”
权至龙听着這句话,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吴娜拉說這话的表情,沒忍住,笑出声。
随后所有人都笑了。
間涼介脸涨得通红,觉得自己丢面子,正准备說点什么,权至龙突然站起身,一手插.兜一手拿起手机,懒洋洋的說:“我還有事,各位继续。”
說完就带着经纪人离开。
回家路上,权至龙手机响了一声,是吴娜拉回他的消息,想到刚刚吴娜拉那句话,权至龙再次低笑出声,随后拿着手机就给吴娜拉拨去电话。
只是拨出去的一瞬间,他就觉得好像不该這么贸然打扰,可对方已经接起电话,权至龙只好干咳一声,开口道:“忙完了?”
吴娜拉還在舞蹈室的木质地板上坐着:“刚刚练习完。”吴娜拉语调轻快:“有什么事嗎?”
权至龙楞了一下,随意想了個借口:“沒事,就是后天就要去济州岛了,但有很多舞蹈动作還不是很熟练。”
吴娜拉想着权至龙居然会這么上心這件事,笑着說:“哪些动作不太熟练?”
权至龙歪了歪脑袋,突然說:“吴老师现在有沒有空?”他笑着說:“希望吴老师能给我单独开個小灶教授一下,可以嗎?”
深夜的舞蹈室,只有最后一间的灯亮着,其他人都已经回家,吴娜拉一個人呆在自己专属的小舞蹈室裡,一边复习舞蹈视频,一边等权至龙来。
還有些分神的想着怎么就轻易答应权至龙的要求了呢,這一步走的太失策。
除去早上权至龙主动发的问候的消息,她這段時間与权至龙都沒有联络,对方不主动,她自然也不会理。
就這么答应和他单独见面,心裡不是沒有懊恼的。
权至龙回家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拎着在日本出差时给吴娜拉买的小礼物,由经纪人带着直奔舞蹈室。
路上不免唠叨着:“你這大半夜的,被拍到怎么办?”
权至龙摆弄着手裡精致小巧的黑色礼物袋:“拍到又怎样,我练习舞蹈都不可以了嗎?”
“不是不可以练习舞蹈,是不可以单独练习舞蹈,你什么心思我懂,但你收敛一点好不好?”
权至龙满不在乎的說:“是有心思,但现在還沒挑明,随媒体拍好了。”
经纪人知晓权至龙是個什么性子,管也管不住,便沒有开口。
到达舞蹈工作室门口,权至龙坐在车裡给吴娜拉打电话让她下来给自己开门,随后下车对经纪人說:“哥去找地方停车。”
吴娜拉下楼给权至龙打开门,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笑了,权至龙单手插兜,跟在吴娜拉身后上楼,边走边說:“抱歉,让你等我到這么晚。”
吴娜拉随即开玩笑道:“按正常课时交学费就好。”
权至龙闻言笑着說:“沒有学费,用礼物抵可以嗎?”
吴娜拉带着他走进舞蹈教室:“礼物?”
“是。”权至龙举起手中的袋子:“去日本出差,给吴老师买的。”
吴娜拉回身看着他,歪了歪脑袋,展开笑颜:“那我就收下啦?”
权至龙很欣赏她這大大方方的性格,看着她接過礼物袋,這才开口:“一段時間不见,头发都剪了。”
吴娜拉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权至龙身后的镜子:“从头开始嘛,就把长发剪掉啦。”
权至龙盯着吴娜拉不施粉黛的小脸,开口真心夸赞到:“短发更适合你。”
吴娜拉闻言看向他,反问:“长发呢?”
“长发也很漂亮。”权至龙从善如流的夸:“风格不同。”
就這么聊了几句,权至龙的经纪人也回来了,两人热身后迅速进入状态,吴娜拉带着权至龙开始练习舞蹈。
权至龙的舞蹈功底很不错,只是這段時間忙,有些动作记不大清,吴娜拉带他跳一遍,他就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了。
只是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多相处一会儿。
权至龙就這么一遍一遍的练着,直到最后,吴娜拉调整着呼吸,用干净的毛巾给自己擦了把汗:“可以了,我觉得你跳的比我還要好了!”
权至龙体力也有点跟不上,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在那裡平复呼吸,随后站直身体看了眼手表:“哦?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权至龙顺势說:“辛苦你和我一起练习,我請你吃個宵夜怎么样?”
吴娜拉歪了歪脑袋:“刚刚不是用礼物抵了嗎?”
权至龙笑着說:“礼物不够,得加顿夜宵才行。”
吴娜拉和他对视着,看出他眼中的笑意,還有些其他的东西,她自然也懂,并沒有多加思考,吴娜拉便应下。
一旁的经纪人捂着胸口,只是想到要给权至龙善后,就觉得要窒息了。
权至龙因为练舞,也不断的顺着脸颊流下汗水,抬了抬下巴,指向吴娜拉身后:“帮我拿個毛巾?”
吴娜拉转身拿起干净的毛巾,下一刻权至龙就弯腰說:“我的手不干净,你帮我擦好不好?”
吴娜拉:
经纪人:
舞蹈室安静了一瞬,吴娜拉觉得這动作有些過于亲昵,快速說:“要不让经纪人给你擦?”
权至龙:“...行吧。”
经纪人赶忙站起身接過毛巾帮权至龙擦汗,只是不敢和权至龙对视。
权至龙虽然是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权至龙在咬牙切齿,并且心裡還在嫌弃他碍事。
胡乱给权至龙擦了擦脸,经纪人把带着的换洗衣物扔进权至龙怀裡,快速說:“去冲澡。”
权至龙看着自家经纪人的样子,被硬生生的气笑了。
三人来到胜利开的拉面店,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即使凌晨两点多,店裡人也不少,吴娜拉看权至龙丝毫不避讳的样子,自己也就不瞎操心,点了份拉面后,又自然而然的开始和权至龙聊天。
权至龙很是欣赏她不做作又自然大方的样子,聊了几句后,說道:“以后我們就用平语說话吧?我叫你娜拉”
吴娜拉也不推脱,回道:“那我叫你哥哥?”
两人都笑起来。
只有一旁的经纪人跟神经了一样,四处乱看,权至龙本想摘下鸭舌帽,结果被经纪人给一巴掌又拍回去了。
吴娜拉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的更欢了,因为刚刚冲過澡,短发的发尾有些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刘海因为沒有好好打理而垂在额前,加上她這么一笑,就像個初中生一样,有些可爱,上挑的眼眸也因为笑眼而变得柔和起来。
有說有笑的边聊天边吃宵夜,结束的时候,两人都亲近不少,分开的时候,权至龙冲她招招手:“后天见?”
吴娜拉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過来,后天是去济州岛录制节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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