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錢墨點了一個微辣的油燜雞,喫得他嘶哈嘶哈的。喫到後來,錢墨管服務員要了一個小碗,把雞肉從銅鍋裏夾出來之後,又在清水了涮了一遍,才入口。
虞靖西:“要不撤掉重新點個微微辣吧?”
“不用不用,是好喫的。”
虞靖西沒有再說什麼,找服務員過來給錢墨點了份泡魯達。泡魯達是種冰的甜點,主要成分是椰奶和西米,能解點辣。
兩個人慢悠悠地吃了一個半小時。錢墨喫得肚子都鼓出來一塊。
回家的路上,錢墨開了窗,把手臂撐在上頭。車子行駛的時候,風從外面灌進來,上海夜晚的燈光璀璨,把他的臉也照亮了。他說:“以前有一天,忙了很久的一個項目結案了,那天正好還是發薪日。那個月獎金特別多,我獎勵自己去吃了頓好的。回家的時候,公交上沒有什麼人,我坐在最後一排,風像現在這樣吹進來,很舒服。我看到外面大樓上的燈光,在想要努力多久上海纔會有我的立足之地。那個時候肚子也很撐,和今天一樣,我就點了一支菸……”
“然後呢?”
“被司機罵了,”錢墨笑起來,肩膀小幅度地抖動着:“哎呀,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居然在公交上抽菸,可能是喫多了腦子供氧不足吧。”
“你要是想,現在可以抽一根,我不罵你。”
“沒事,我已經夠高興了,用不着抽菸。”
錢墨想,他現在在上海已經有立足之地了,展望未來的時候自然也不必感到悵惘。
回家之後,錢墨研究了一下四件套的洗滌說明,上面明確說不能機洗,便把它們丟進浴缸裏踩了幾分鐘,撈到盆裏隨便壓了幾下,就溼漉漉地掛到了陽臺上去。
康康過來衝他搖尾巴。
“乖,一會就帶你出去。”
兩人一狗一起下樓溜達了幾圈,月亮高高地掛着。這真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錢墨就起來收拾自己了。
把頭髮往後梳,打上髮蠟,露出額頭,挑一件白襯衫,錢墨在想有沒有必要再穿個西裝外套,打個領帶。他去臥房把虞靖西搖醒:“你看看,我穿什麼比較好。”
虞靖西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把錢墨從上往下看了一遍,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錢墨不明所以地照做了,然後被虞靖西揪着領口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你做什麼呢!”
虞靖西重新躺到牀上去,拍拍身邊的位置:“很帥,這樣就可以。時間還早呢,再睡一會兒。”
“你自己睡去。”錢墨低頭整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虞靖西剛纔分明把他剛燙好的襯衫抓皺了,真是氣人!
他們下午纔出的門,錢墨因爲怕把衣服弄皺,連坐車的時候都挺直了腰板。
虞靖西:“就是喫頓便飯,不要太緊張。”
“他們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不會的,我已經做好工作了。”
“如果他們揹着你悄悄拿500萬給我,讓我離開你怎麼辦?”
“那你會拿錢走人嗎?”
“不會。”錢墨還真的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愛人比錢更難得。”
“再說一遍那個詞。”
“哪個?”錢墨馬上反應過來,他生硬地轉了話題:“你好好開車。”
“愛人。你是我認定的愛人,他們愛我,所以不會不喜歡我的愛人。”
按響門鈴之後是虞媽媽來開的門。
錢墨把裝着絲巾的禮盒遞過去,有點磕磕巴巴地說:“阿姨您好,我是錢墨,這、這是我給您帶的禮物。
”
虞媽媽接過東西,好生打量了一番錢墨,評價道:“比照片上還精神些。”
虞安南抱着孩子從後面經過:“媽,你幹嘛把人擋在門口,還讓不讓人進來了?”
虞媽媽這才反應過來:“瞧我這……來來來,小錢你快進來坐。”
虞媽媽把他們兩個人引到沙發上後,轉身去拿水果。
虞靖西在錢墨耳邊調侃道:“會緊張的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說話間,虞爸爸從樓上下來了。
錢墨又馬上緊張地站起來:“叔叔好,我是錢墨,聽說你喜歡釣魚,我帶了一支魚竿給您。”
虞爸爸把東西抽出來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虞靖西。
虞靖西:“他自己上網搜資料查的,東西也是他自己去買的。”
虞爸爸對着錢墨說道:“東西是不錯,但比較適合剛入門的人用……”
錢墨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他有點懊惱自己功課做得還是不夠多。
虞爸爸:“……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教你。”
錢墨還沒反應過來,虞靖西就碰碰他的腰說:“還不快謝謝爸。”
“謝謝爸……啊,不,我是說……”
虞爸爸擺擺手:“不妨事,去喫飯吧。”
剛喫過飯,錢墨就注意到虞媽媽換了身衣服,把他送的絲巾戴上了。
虞媽媽拉着錢墨說了會兒話。錢墨原本還有點緊張,但是虞安南時不時會打趣一兩句,說點虞靖西小時候的糗事,讓他放鬆不少。恍惚間,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了。
晚上八九點鐘,他們道了別。
坐上車子,錢墨長出一口氣,問虞靖西:“我表現得怎麼樣?”
“很好。”
“你總這樣說。”
“因爲我說的是實話。”
虞靖西問:“你家裏那邊需要安排時間拜訪一下嗎?”
“不用,我想他們應該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消息。”
虞靖西伸了手,握住了錢墨的:“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好。”錢墨反握了回去:“走吧,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過去的苦難都已經過去,他們都會有一個幸福的將來。
錢墨今天精神緊張了大半天,回家就有點累了。他把臥室的牀品換了,洗了澡,往上一躺,說:“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別叫我。”
“好。”虞靖西帶着和錢墨身上一樣的沐浴露香味躺上來,評價道:“牀單很舒服。”
“嗯,”錢墨轉過來對着他說起昨天去商場買東西的事:“每種我都摸了摸。這個摸着滑,手貼上去不冷不熱,這個季節用正好。”
正說着,虞靖西的手就放到了錢墨的腰上,伸進去摸他的背,沿着脊椎骨一直往上,漫不經心地說:“是很滑,不冷也不熱。”
錢墨輕輕按住了虞靖西的手:“喂——”
“你要不要再來做一點更舒服的事?”虞靖西不等他說話,就湊過來吻他,用膝蓋頂開他的腿,去蹭他下面。錢墨很快就硬了起來,呼吸也不穩了。
一個長吻結束,錢墨的睡衣都亂了,他抓着虞靖西的腰,張着嘴巴,吐着一點舌頭。虞靖西撐在他上頭,摸着他的臉:“嗯?”
半晌,錢墨小聲說:“要。”
“但是不可以把牀單弄髒,今天剛換的。”
虞靖西笑起來,又去親他,說:“我給你戴個套。”
第二天,他們家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