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宿怨(100珠) 作者:未知 “崔恪,你放开我!”甄珠使力推他的手,挣着身子想往前跑。 纵使灯火昏昏,崔恪也能看清她上下未着一物,裸着雪白身躯,姿态风骚地立在床边。 他一向酒量不好,今日虽喝得多了,可也不至于浑身滚烫难耐,下体硬炙如铁,還被小厮引到這暖香四溢的上等厢房。 体内的烈火要将人烧得理智全无,崔恪本意是想拉住甄珠在此事上问個清楚,谁知這小娘子反应這么激烈,他刚摸過去,她一对沉甸甸的雪乳就跳进了他掌心。 又弹又软,崔恪不动声色地移开手上绵软的触感,箍住她的腰肢,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你胡說八道什么!”崔恪的手烫死,把她的肌肤都要灼伤了,甄珠反驳着去抠他的手,语气恶狠狠的:“我见了你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還给你下药,崔恪,你真是想女人想疯了,才能做出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 “牙尖嘴利,做的事儿也粗俗鄙陋!”崔恪冷嗤一声,拖着她的腰,一把丢在床上。 崔世子和甄小娘向来不对付,整個长安城的人都知道,這此乃宿怨了。 四年前,崔恪下场应试,一举夺得探花之位,安国公府上大喜,請来朝中同僚设宴庆贺。 收到請帖的,其中就有刚回到长安的镇南将军,甄渊。 甄渊有一独女,小名珠珠,在北地雁门养得性子泼皮。 甄渊虽是一介粗莽武人,却仰慕文人清流风采。听闻崔世子才华横溢,在赴宴时特意带着不学无术的女儿去沾沾喜气。 谁知喜气沒沾着,還险些惹了一身官司,更与安国公府从此结下仇怨。 当时甄珠還是個十二岁的小小少女,在边关疯野惯了,肤色晒得黝黑不說,举止也不大得体有礼。 在父亲去前厅和同僚吃酒时,留在后院和同龄人玩耍的甄珠,自是遭到了一众长安贵女的嘲笑鄙视。 甄珠从小蛮横,哪能忍下這口恶气,骂不過,打不過,索性脱了鞋就往“吠”得最欢的小姑娘脸上砸。 那小姑娘是崔恪姑母的女儿,哭着寻来她的探花表哥過来评理。 那会儿崔恪已是十六岁的少年郎,见甄珠這野丫头衣发不整,光着脚丫,手裡拎着双绣鞋,大有一副“谁敢出头就要砸死谁”的模样。 崔恪生长于长安,见過不少贵族子女,哪怕人后娇蛮任性,但人前面子上的礼仪风度也是做得无可挑剔。 沒见過甄珠這么不识时务的。 作为主人家,崔恪硬着头皮,客客气气劝慰几句,无果,谁知道這野丫头恼羞成怒,直接当众将鞋子砸在他的脸上。 安国公府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承爵,赶着安国公這一代,更是福泽深厚,尚了皇帝亲妹,永嘉长公主。 崔恪不仅是国公世子,還是公主儿子,皇帝的外甥。 甄珠這不過脑的举动可把甄渊惊坏了,连忙扣着甄珠的后脑勺给崔恪赔礼道歉,可小丫头倔强得很,别說道歉,头都不肯低一下。 好在崔家并未追究,此事本该打哈哈就過了,沒想晚间甄珠惹出了更大的一桩事来。 她看不惯崔恪那副清高倨傲的世家子弟嘴脸,表面上說就此揭過,可眼底流露出的那种鄙夷不屑的神色不要太明显,明晃晃地视她如草芥虫蚁。 爹可忍,甄珠不可忍。当晚甄珠尾随醉酒后在湖边纳凉的崔恪,趁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一招“恶狗扑食”,完美利落地将崔恪推下了水。 這身板看起来還挺壮实的少年居然不会凫水,在水裡扑腾挣扎半天,终于引来仆人相救。 春寒陡峭,湖水冰凉,因春闺考试耗尽心神的崔恪,在這一场落水后风寒缠身,病情愈重,气得甄渊差点沒提着甄珠去以命抵命。 事后,镇南将军给安国公府送上厚礼赔罪道歉,但都被一一拒回,两家从此不再来往,连在朝堂见面,安国公都不用正眼瞧一下甄渊。 子不教,父之過,甄渊痛定思痛,将甄珠圈在府中,修身养性,学礼明仪。 简而言之,甄珠长达四年的苦哈哈教养生活,皆因崔恪而起。 不仅如此,這個小心眼的郎君還会公报私仇。 去年及笄那会儿,父亲特允她出府遛弯。甄珠偷瞄瞄地去了赌坊,正赌钱赌得兴起,中途碰到崔恪带人過来查案,不由分說地将她逮捕,和罪犯一起压入刑部大牢。 抓人,关人,不审人,作为刑部二把手,崔恪以权谋私,天天给她吃清汤寡水的要命牢饭。 不過五六日,甄珠从牢房出来时被折磨得两眼发白,两腿打飘,腹中酸水泛滥。看到那身绯红官服,想也不想,上前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胸前吐了個天昏地暗。 吐完之后,甄珠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回家,晚上想到崔恪气得发白的俊脸,還破天荒地多吃了两碗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