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次日清晨,蕭衍用盡全身力氣，撐開沉重的眼皮。剛一睜眼，感覺到屋內傢俱的擺放是陌生的,立刻清醒。
他揉着陣陣發痛的太陽穴,看見屋內的貓爬架,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江逸宸家。
腦海中昨晚僅存的記憶,除了他上了江逸宸的車，好像和餘詠珊分了之後,就想不起來別的了。
“我怎麼又喝斷片了。”蕭衍用拳敲自己的腦袋,來告誡自己下次少喝點。
發泄完後，他眼神環繞一圈，看見厚重的外套,被整齊地疊放好,擱置在椅凳墊子上。
蕭衍溫柔一笑，手向牀邊的櫃子伸去,習慣性地拿手機。
他在江逸宸家住了幾次，導致江逸宸也知道他有這個習慣。即使晚上沒充電睡着了，江逸宸也會幫他把手機放在牀頭櫃,順便充好電。
手剛伸過去，就碰到一個瓷碗。手不知輕重,差點碰倒了。蕭衍轉頭一看，瓷碗裏面，放着半碗涼掉的柿子湯。
明顯是江逸宸做的。
蕭衍偏着頭笑了半天,把瓷碗放在安全的位置上，抽一旁的手機。
7：19，星期四。
看完時間後，蕭衍抖了抖肩膀，緩解疲倦，此刻的腦袋沒剛纔那般炸裂，也是極爲痛苦的，應該洗個澡清醒一下。
蕭衍撐起身子，從衣櫃裏抽出一條浴巾，熟練地向屋內的衛生間走去。
這個房間是上次來江逸宸家住的，雖然就待了幾個晚上。這裏大部分東西，都是江逸宸給他一個人準備的。
剛進浴室，蕭衍驚訝壞了，臺柱上擺着瓶瓶罐罐的洗浴用品，都和他經常用的一模一樣，連瓶子大小都是一致的。
蕭衍翻來翻去，把所有的瓶子都翻了一遍。
一樣的沐浴露。
一樣的洗髮水。
就連洗面奶都是一個牌子的。
要是機緣巧合也就算了，連洗面奶、剃鬚刀都是一個牌子的，該怎麼解釋？
肯定是江逸宸又偷偷摸摸查他的日用品了。
真特麼變態！
蕭衍捏着新開包裝的洗面奶，惡狠狠地擠出白色膏狀，由心底憤怒道：“江逸宸就是個癡漢。”
邊洗邊錘牆。
等出去的，一定要好好質問江逸宸。
絕對不能喜歡江逸宸，這輩子也不可能喜歡變態。
澡還沒洗完，蕭衍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換洗的衣物，甚至連內褲都沒有。
他急匆匆地衝掉身上的泡沫，從衣櫃中找到浴袍，快速套在身上。猶豫再三後，把舊衣服丟到舊衣桶內，起身去敲江逸宸的門。
江逸宸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這回沒有直通兩，但也還是特別近。
門是半掩的，蕭衍敲了兩下門，沒人迴應。
“我進來了？”
蕭衍推開門，眼前是江逸宸躺在牀上，雙眼緊闔，似乎沒有睡醒。
一般這種景象，他關門就走。但是想到江逸宸“劣跡斑斑”，又是個悶騷變態，指不定是裝睡，逗他玩。
蕭衍冷哼一聲，坐在牀邊，掐着江逸宸的虎口：“你在裝睡，別以爲我不知道。”
牀上的人忽然間睜開眼睛，反身把掐他口的人壓在身下。
蕭衍甩在牀上，本就醉酒的腦袋又加上一輪攻擊。
他呲牙道：“靠，你輕點。”
動作幅度太大，本就沒穿緊的浴袍，鬆鬆散散地敞開了，露出了蕭衍半個胸膛。
見江逸宸眼底神情不對，蕭衍趕緊裹緊浴袍，眼神威脅道：“你放開我。”
江逸宸像是沒聽見一樣，臉埋在蕭衍的肩膀，整個人壓在蕭衍的身上。
“你早上就來勾引我嗎？”
聲音低啞又有魅力，聽得蕭衍紅了耳根。
“誰勾引你了。”蕭衍使用唯一能動的雙手，狠掐江逸宸的後背，“滾開，我沒衣服穿，來借衣服。”
江逸宸表面輕“嗯”一聲，貪婪地在蕭衍脖頸吸允着。這個人剛淋過浴的香味，撲鼻而來，一時間讓他忘記自我。
脖頸處酥酥的，蕭衍忍受不住這樣的撩撥，心臟猛然跳動。
“別吸了。”
然而並沒有吼住這個人。
“我叫你別吸了！”
這句話語氣激烈，江逸宸這才擡起頭，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也阻擋不了他的魅力。
望着被他吮出來的紅印，低聲道歉道：“我錯了。”
委屈的小聲音，讓蕭衍的小心臟一蘇，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啞着嗓子原諒道：“下回不要這麼做了。”
話音剛落，蕭衍想給自己一拳，憑什麼就原諒這貨。未經允許，在他脖子上雕刻一個紅印，這不是性-騷-擾？
江逸宸跪着：“我給你吹頭髮。”
“我要衣服。”
江逸宸執意道：“不吹乾的話會感冒。”
蕭衍剛想拒絕，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連老天爺都讓他吹頭髮，就吹吧。
他坐起來，靠在江逸宸的懷裏，享受着風筒吹出來的風。
最享受的不是風筒，而是江逸宸的來回撫摸，像是電流般順着頭髮，進入頭皮，蝕啃着他的心臟。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吹頭髮。
“喵。”
這時，依依用頭頂開了門，爬上牀，蹭了蹭蕭衍的腿。
江逸宸調低了風檔，擔心風筒的噪音，嚇走了依依。
蕭衍抱着依依，突然開口道：“江逸宸，你是不是有病？”
“嗯？”江逸宸拖了個疑問的尾音。
“你怎麼知道我經常用的牌子的洗漱用品？”
江逸宸強硬解釋道：“我不想你身上總變味道，我想你永遠只是一個味道。”
他淡淡看了一眼依依，立刻甩鍋，“是依依說的。”
吹了半天，蕭衍的頭髮還沒有幹，他的頭髮半個月沒打理了，長了三四釐米。
蕭衍抱着依依，在風筒嘈雜的聲下，圖，吞吞吐吐道：“頭髮有點長，吹得時間比較久。”
“沒事。”
“我過幾天理髮，”蕭衍摸着依依的毛髮，“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頭髮？”
江逸宸拿着吹風機的手一頓。
話剛說出口，蕭衍明白說漏嘴了，幹嘛問江逸宸……
本想替自己辯解一下，卻聽見江逸宸開口道，“你大一那樣的頭型，又柔又順，很耐看。”
蕭衍嘴巴半張，未出口的話全部懟了回去，默默在心裏記住江逸宸的話。
大一的時候，他頭髮是深棕色中分，不是他喜歡，是因爲那陣特別流行。最好戴上圓金邊眼鏡，穩穩一隻小奶狗。
頭髮大幹後，江逸宸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圓盒：“我再給你抹點發膏。”
“不要。”
江逸宸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哄道：“聽話。”
蕭衍沒在拒絕。
塗抹發膏的手指穿梭在髮絲間，再一次感到癢癢的，他輕咬下脣，時不時的按摩讓他疲倦的大腦感到緩解。
江逸宸下巴抵在蕭衍的頭頂，親暱地蹭了蹭頭髮：“這回頭髮幹了。”
蕭衍剛纔整個過程不敢動，羞澀的臉頰出賣了他。
正好八點鐘，蕭衍靜靜地坐在飯桌前喫飯。
他算是想明白了，平常楚銘煬碰他一下，都要被自己踹到一邊，竟然能忍受江逸宸時不時的觸碰、親密，而且還很享受。
這不就是喜歡江逸宸嗎？
臨近上班時間，江逸宸抽了套衣服，很適合蕭衍，是一套英倫風的衣服。
蕭衍的身材穿上這套衣服剛剛好，內褲也穿了一條新的。他對着鏡子看了又看，剛好能遮住脖頸不深不淺的紅印，十分滿意。
“你爲什麼總喜歡穿這類型的衣服？”
被問的江逸宸沒有回答，臉色比平常淡了一些。
蕭衍出門乘江逸宸的順風車去博倫。
到了車庫門口，蹲下來，用手指輕輕撓依依的下顎：“我改天再來看你。”
依依在蕭衍腳邊轉了幾圈。
“喵。”
蕭衍最後看了一眼依依，就坐上了江逸宸的車上，突然頭暈。
江逸宸第一個發覺，雙手去嘗試揉蕭衍的太陽穴。不緊不慢，力度適中，手感很好。
“你今天該轉正了，”江逸宸說，“我缺了個助理，你要來嗎？”
舒服的蕭衍笑出了聲。
“你不願意？”
“不是，”蕭衍看向江逸宸的眼睛，“你給我按摩的樣子，像極了我是你助理。”
江逸宸手勁重了一度：“舒服嗎？”
“疼。”蕭衍假話。
車開到博倫公司，江逸宸特意安排一間辦公室給蕭衍，獨立安靜，沒有亂碼七糟的勾心鬥角。
蕭衍第一天上任，沒有太多事，只有一個泰倫的策劃改進由他主辦。裏面的理論知識，他恰好有這本書，只能回家看。
響午，江逸宸問蕭衍：“外面下雪了，出去逛逛嗎？”
一直對雪有執念的蕭衍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跟着江逸宸出去轉轉，就當散個心。
博倫公司和市中心近，在商業街上，趁着江逸宸談江氏的商業合同，去了家奢飾品店，用第一個月工資買了條圍巾。
蕭衍把圍巾塞進衣服口袋裏，儘量不讓江逸宸看見。
江逸宸合同續簽後，和蕭衍走在公園裏：“江氏最近股盤大跌，最近房地產都不太景氣。”
這話是實話，某些樓盤惡意炒樓價，政府用民用牌，一些樓盤風速下降。
蕭衍踢了踢石子，問：“那你明天還來博倫嗎？”
這麼明顯的邀請，江逸宸毫不猶豫
道：“來，我來。”
路過河邊，蕭衍看見一小孩在未凍結的冰上，踩來踩去。有一塊冰沒有充實，蕭衍一腳踩上去，沒控制好，懶覺小孩跌入河中。
小孩被人撈上來時，全身已經溼透了。
本來江逸宸想給衣服，蕭衍搶先一步脫下大衣，披在小孩身上。
披上衣服的小孩，抽了抽鼻涕：“謝謝。”在媽媽身旁連忙道謝。
只穿件毛衣的蕭衍凍得哆哆嗦嗦。江逸宸問：“冷？”
“有點。”
江逸宸扯了扯身上的外套：“我身上這件先給你。”
“不用了。”蕭衍立刻回絕。
被拒絕的江逸宸，眉頭緊皺，敞開懷把蕭衍抱在懷裏，縮在江逸宸的懷中動彈不得。
蕭衍的後背緊貼江逸宸的前胸，明顯地感覺到江逸宸呼出的氣體就在耳邊，溫熱的氣息揮之不去。
江逸宸給他的不僅是溫暖，散發出的熱氣，讓他的臉紅了好幾度。
暖和是挺暖和的，就是走起來挺費勁的。
“別摔倒了。”江逸宸擁着蕭衍的腰。
蕭衍覺得腰像觸了電，一路上股涌到公司。在公司外幾百米處，他強行和江逸宸分開，擔心熟人看見他和江逸宸。
坐在辦公室裏，蕭衍一伸兜，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給了落水的小孩，兜裏的圍巾也一同沒了。
他慌忙地站起來，走向副總辦公室，得到允許後，急切道：“宋塘，你大衣借我下。”
宋塘疑惑道：“你身上的外套呢？”
“我忘穿了。”
蕭衍撒謊道，連假都沒請，在公園裏找了半天，那兩人的蹤跡。
氣喘吁吁的他，終於在停車場看見那小孩的身影。他輕敲小孩家的車門，“不好意思，大衣裏的圍巾能還我嗎？”
孩子母親連忙道歉，特意去商店買了件衣服後，把衣服還給蕭衍。
這件外套被他穿回了家。
好幾天沒睡家裏的蕭衍，剛進門，就碰見蕭母。
“你最近晚上都去哪裏了啊？”蕭母擔憂地問，“你這身衣服我也沒見過。”
蕭衍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朋友家。”
“不會是女朋友吧？”
看着母親驚喜的表情，蕭衍心沉了下去。要是他開口，不會是驚喜，只可能是驚嚇。
“不是，就一普通朋友。”
“行吧。”蕭母又說，“聽說江逸宸和他女朋友分了。”
蕭衍輕聲道：“嗯。”
蕭母感嘆道：“也不知道江逸宸這孩子喜歡誰，果然優秀的孩子眼光很高。”
沒有正面和他媽談論這些事情，蕭衍回到書房，翻着相關的書籍，來合理地修改新策劃案。
“那本書哪去了？”
蕭衍蹲在地上，找了一遍又一遍。想要的書籍沒翻到，卻翻到一本日記。
他都記不住這本日記的存在了，隨手翻了翻，在日記中看見了“江逸宸”三個字，興趣一下子起來了，才從第一頁看起。
是當時第一眼看見江逸宸時，寫下的日記，那時候蕭衍剛剛進入劍橋大學。說來也巧，兩個人第一個月都不認識對方。
Day1：對這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產生了濃烈的興趣，身爲亞洲人竟然有這麼好看的容貌。不過，這張臉好像有點熟悉。
Day4：這個人真的好厲害，業務能力特別強。尤其是他的演講，真的很吸引人。
Day5：我隨口一說他穿英倫風衣服好看，他說明天還要穿……我：？？？
只是客套話啊喂。
Day8：參加的活動，組織我們去法國香榭麗舍大街看法國梧桐。他從地上拾起一片梧桐，送給了我。
恰好這頁的右側，夾了一片樹葉，經歷了歲月的人洗禮，變得枯黃乾癟，似乎一戳就破。
蕭衍把樹葉放在一旁，繼續翻動日記。
內容大部分是他和江逸宸一起的趣聞，當初他倆還沒有相認，畢竟兩個人都用的英語名字。
在第三十天的時候，日記只有一句話——
Day30：靠，這貨是江逸宸。滾啊，垃圾日記！！！
蕭衍翻開下一頁，卻是空白，連續翻好多頁後依舊是空白。後來，他才明白，這僅僅時期爲一個月的日記。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寫過日記。
第一句是江逸宸，最後一句也是關於他的，當初是想交朋友，慢慢地發現變了味。
他不僅僅是想要交朋友，還想要更進一步關係。
現實比較殘酷，他們連朋友還沒做，就開始成了擡頭不見低頭也不見的敵人。
原來從大學時候，就對江逸宸有了好感，因爲後來知曉這個名字後，對其產生了偏差。
梧桐葉，是江逸宸給他的。
聞在鼻尖，標本已經沒有樹葉與泥土的味道，只有夾在書中的書香味。
蕭衍伸手打開一瓶墨戀，根本不怕浪費，按下噴嘴，晶瑩的水滴噴在樹葉上。
他用手指混抹開來，均勻地塗抹在葉面上。
一切做好後，他拿近一聞，香水散發出的陣陣清香，是江逸宸身上的味道。通過這片樹葉，閉上眼睛，還能回憶起與江逸宸在法國的回憶。
心癢癢的他，用嘴角蹭了蹭。
醉情與忘我。
做着奇怪舉動的蕭衍，打開手機，點進瀏覽器，輸入：如何判斷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每次想到有關他的事情，還總是經常提起他。】
蕭衍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連她媽做夢還是江逸宸。這幾個月，瘋狂地提起他。
【肢體接觸時會有觸電的感覺，心跳會狂跳不止。】
每次江逸宸碰他的時候，無論是手還是胳膊甚至是腰，他都會有一種電流鑽入他的心臟。
何止是觸電，都熱得快融化了。
蕭衍又查看幾條，無一例外，全中。
他把手機摔到一邊，臉沉在枕頭裏，腦袋暈乎乎的。
母胎solo二十一年，終於……
“我真的喜歡上江逸宸了。”蕭衍抱住了腦袋，臉頰發燙，“真令人害怕。”
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蕭衍，晚上趴在被窩裏，看見江逸宸按時給他發的微信。
[江逸宸]：晚安。
蕭衍勾起了嘴角，破天荒地給江逸宸，也回了個晚安。
週五，聖誕節。
江逸宸帶着蕭衍去了王曜的公司。泰倫的項目進入第一階段，需要得到投資人的同意。王曜也只是一個股東，需要得到所有投資商的肯定，纔會放這批款。
因爲這個項目比較重要，江逸宸需要一個人演講辯論，蕭衍在一旁遞資料和播放PPT。
江逸宸條理清晰，演講時神采奕奕，字裏行形見，透露出他的自信。把團隊研究的不可能，直接說成可能，並保證一定會按照計劃嚴格執行。
這人還真敢說。
蕭衍忍笑，他不得不承認，目光聚集下的江逸宸是最帥的。
喜歡江逸宸的原因之一。
這是他第三次聽見江逸宸的自信時的演講。
江逸宸的才華橫溢，他的年少有爲，成就了他今日的偉業。
誰不心動呢？
怪不得有那些個女人，站出來想要倒貼江逸宸。
只不過他帶了有色眼鏡，從小一直被灌輸，又再上自己不服輸的性格，不想承認江逸宸比自己優秀。
他對江逸宸的感情，從大學時就非同一般，和發小楚銘煬不一樣，和交三年朋友的穆雲卿不一樣。
演講說到一半，江逸宸突然給蕭衍一個溫柔的眼神。
好像往年的倫敦大本鐘下，他幫江逸宸找路，也曾看過這樣的眼神。後來，在法國梧桐樹下，也是這樣的眼神。
像是融化後的清泉的水。
乾淨又清澈。
蕭衍就應該承認，在大學時候，就被江逸宸的學業能力折服，被他的外表沉陷，被他的眼神所迷戀。
江逸宸靠着驚人的能力，成功說服投資商，拿下A輪投資。
回到公司後，蕭衍翻開日記本，翻到在梧桐樹下的照片，他手指扣了扣那張全綵的照片，指尖輕柔地撫摸江逸宸的臉頰。
那時的江逸宸，還帶着書香氣息。
照片拍不出江逸宸十分之一帥，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張合照，蕭衍像是勾了魂一般，盯了十幾分鍾，視線纔不舍地離開。
等到下班時間，穆雲卿來電。
“真的不和我去楚銘煬家嗎？”
蕭衍撒謊：“實在沒時間，今晚加班。”
“好吧。”穆雲卿笑笑，“我把送你的聖誕禮物送到你家門口了。”
蕭衍說：“謝謝。”
手機剛剛掛斷，江逸宸就站在門口。
“用我送你回家嗎？”
蕭衍擡眸：“你等等。”
隨後，他站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
等到江逸宸走近他時，把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江逸宸，裝作不在意道：“給你的。”
江逸宸驚愕幾秒後，慢慢地接過盒子，拆開發現是一條奢侈品牌的圍巾。
意料之外的驚喜。
“你……今天，有空嗎？”蕭衍低下頭，不敢直視江逸宸的眼睛。
江逸宸挑起蕭衍下巴，強迫讓他和自己視線相迎：“你不是不過聖誕節嗎？”
蕭衍耿個脖子，蠻橫道：“怎麼，我過節應該和你說？”
“現在這個時間已經訂不到餐館了。”
“不用擔心，昨天我就訂了。”
江逸宸睜大了眼睛，又靠近蕭衍走了幾步，幾乎和他貼在一塊。隔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沒有被蕭衍推開。
他摸了摸蕭衍的髮梢：“你脾氣變好了。”
兩人對視了有足足十秒鐘，蕭衍首先撤回了視線，但透紅的面部盡收江逸宸的眼底。
江逸宸低頭一笑，更一步靠近蕭衍，幾乎貼在對方的身上，深情款款注視着蕭衍的眼睛。
被壓着的蕭衍，細細地吸了口氣，雙手拽着剛送的圍巾，反反覆覆來回拉扯。
時隔半響，蕭衍輕抿嘴角，艱難地從喉嚨擠出幾個生澀的字：“江逸宸，我有點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碼了七個小時，凌晨之前還有一更，萬字章寫不完，手癌黨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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