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要是两年前有這個觉悟,现在就沒這些破事 作者:未知 這边别墅区不好打车,江偌是在吃饭的时候才想起這個問題,心裡庆幸刚才沒有一气之下直接走人。 打了点滴之后今早已经退了烧,胃上的不适也缓解了,两天一夜沒怎么吃东西,看见食物的时候沒觉得有食欲,吃起来却觉得越来越饿。 陆淮深的是花样繁复的西式早餐,江偌的是清粥和奶黄包。 陆淮深吃的不多,一边吃還要喝咖啡看报纸,江偌已经开始解决第二碗粥,手裡捏着奶黄包,嘴裡味道寡淡,心裡就馋他盘子裡的培根,总是时不时忍不住的瞄一眼。 她脸皮薄,又不好开口。 跟着,陆淮深放下报纸,将盘子裡的培根慢條斯理地解决完。 江偌:“……” 周末两天,江偌都不敢去医院待太久,乔惠本来就還沒痊愈,她怕自己将感冒传染给她,只好戴着口罩去看看她,待不了多久就离开,大多時間是程啸守在医院。 江偌的身体也才见起色,待在自己家裡养了两天。 在周末晚上,身体舒服了些才回了陆淮深的别墅,刚好遇见了出差回来的陆淮深。 看见她出现,陆淮深根本沒觉得意外,只是意有所指地說:“有些人是不是不知道出尔反尔四個字怎么写?” 江偌知他指的是江舟蔓過来那晚,她說要给他们腾地方。 她披着长发,脸上還有大病初愈的憔悴,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现在又清瘦两分,下颌棱角更加明显了,些沒化妆的脸清淡干净,不及眼底的淡笑使其眉眼看起来相当冷清。 她抬起目光看向他,:“我說给你们腾地方,又沒說不再来。以后江舟蔓要来,你也好,她也好,先给我提前打声招呼,我自然会回避,给你们充足的空间培养感情。毕竟我最后的目的只是拿钱离婚,对棒打鸳鸯沒什么兴趣。” 江偌的感冒症状明显,說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也很喑哑。 陆淮深垂眼直直盯着她,目光沉冷,忽然抬手掌着门框,江偌被他困在身前,忽然下了一跳。 他气得一笑,然后又冷下脸說:“你要是两年前有這個觉悟,现在就沒這些破事。现在說這种话還以为自己特别大度识趣?弱者的悔恨,难以让人信服。” 陆淮深真的很有教训人的天赋,江偌本来理直气壮都要差点被他說得沒了底气。 加上他挨得太近,想直视着他的眼睛說话,抬眼最先看见的却是他的下巴他的唇,顿时又别开视线,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江偌根本沒办法好好跟他說话。 她嗓音依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压根儿不是一路人,追求的不是一回事,我不跟你争。” 說完,立刻推开陆淮深往裡面走去。 陆淮深在后面說她:“你還真這儿当自己家了。” 江偌头也不回,换了鞋就缩到楼上房间。 …… 次日一早,吴婶进门时看见她的鞋,便准备了两人的早餐。 吃過饭,司机的车已经等在外面,陆淮深准备出门,江偌也跟着起身,說:“這裡不好打车,捎我一程吧。” 陆淮深沒說什么,算是默许,江偌拿了包跟上。 上了车陆淮深才问她:“你以前怎么出去的?” “打车软件叫的车,进来比较麻烦,又要等很久,我今天有急事,等不了。”江偌低头翻看包裡,確認东西都带齐整沒有,发丝垂下来,她伸手勾在耳后别好。 陆淮深瞥了眼她的动作,随后注意力又放在了她的着装上。 “找到工作了?”陆淮深随口问。 陆淮深对女人的穿衣打扮沒什么见解,但看她這一身,不得不說,小村姑,其实不怎么村。 江偌穿的黑裙白衫加七公分的高跟鞋,知性成熟又不刻板的OL风,裙摆和衬衫设计的小细节又很适合她這样气质出挑的年轻半熟女性。 “還在面试,”江偌合上包,顿了一下,又說:“无论如何,在這件事上我還是要感谢你。” 江渭铭现在的位置应该坐得不怎么顺心,江启应那么多年奠定的根基,公司裡很多老董事都跟他有過硬的矫情,江启应出事,這些人不会服江渭铭,但又不得不明哲保身,表面上反对,但也不会付诸实质上的行动。 但如果江启应最后脱罪,這批人肯定最先倒戈。 江渭铭就怕江偌会不遗余力帮江启应,自然要先断了她的生路,沒有经济来源,就算想跟他斗,時間一长,江偌必定有心无力。 找不到工作的事,陆淮深以前到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還是插手其中,江偌不得而知。 但她跟陆淮深讲過這件事之后,她再发到各大公司的简历得到了回应,应该是跟他有关系。 陆淮深沉默了两秒之后,又沉了声淡淡道:“你用不着感谢我,找到工作对你而言不過只能保证你和你家人有口饭吃,其余的,起不到什么作用。” 江偌觉得自己果然愚蠢,得了点好处,就選擇性遗忘他对自己做過什么。 她自我反省之后,点点头說:“也是,我有今天也少不了你的功劳,這声感谢确实也多余。” 陆淮深沒回答她,无人再出声,车轮碾压過地面的沉闷声衬得车裡更加寂静。 江偌在城东這边的商圈中心地带下了车。 她收到DS第二次面试提醒的时候,心情略微复杂,接着是后悔昨天在会议上一时冲动說了那么一番话。 虽然昨天她回怼的那個白人女性是DS美国总部来的人,但她不知道那人今后会不会在大中华分部這边担当什么重要角色。 如果她进了DS,又遇到了這人,会不会被对方有意刁难? 可转念一想,江偌安慰自己,她就是一個小角儿,哪能招来人家的注意?况且她面试的职位,应当鲜少有机会跟這样的高层打交道。 然而墨菲定律总是在重要时刻发挥作用,典型的怕什么来什么。 江偌等待面试的时候,遇见了這人。 她与三男两女并排而坐,都在为等下的面试做准备,她听见有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顿时就懵了。 来不及收回眼神,对方已经注意到她,眼底闪過诧异,随后扬起红唇朝她微微点头一笑。 江偌笑不出来,勉强扯了扯嘴角,做了個笑的动作,很是僵硬。 那人推门进了面试的办公室,沒過多久又出来了,這次沒再看她,领着手下扬长而去。 那时江偌已经有了‘這面试差不多黄了’的心理准备。 但之后面试過程却出奇的顺畅,江偌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被列入了淘汰名单,所以对方根本不想在她身上费口舌,导致她也提不起几分热情。 结束之后,临近中午十分,听了‘等结果’三個字,江偌心裡已无太大起伏,随众人一起等电梯离开。 站在电梯间裡,有人从另一部电梯下来,四下寂静,有公司员工在打招呼:“钟总。” 江偌刚想抬眼去看,手裡的手机震动,是乔惠来的电话,說医生让她中午過来谈出院的事。 她瓮声瓮气的嗓音,在安静的电梯间裡清晰无比,让她有些尴尬,便将手拢在唇边,压低声音讲电话,电梯轿厢门开的时候,随着人群进了电梯。 她也沒注意到电梯关上之时,那位‘钟总’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下人事部的人:“刚才那些人是公司员工?” 员工答:“是来参加面试的。” 男人走进刚才的面试办公室,半英半中的跟人打了招呼,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简历,翻過两页后停下动作,手指点了点简历右上角的照片,随口问:“這女孩儿表现如何?” “還行,我們之前都挺看好她的,但是……” 男人疑惑:“嗯?但是什么?” “但是刚才Gisele的意思是說,這女孩儿不适合。” “唔,不适合么……”男人沉吟一下,忽然笑了笑,“现在是我說了算,就她。其他几位你们看着办。” “为什么呀?”人事部的某位经理的眼神忽然变了味,暧昧又猥琐,“难道是钟总……” “她是我校友。”男人笑着指着她学历那一栏,“這算不算理由?” …… 江偌到了医院,跟医生谈了谈,敲定了后天出院。 回到病房江偌又将口罩带上,乔惠坐在病床上看电视,见她還是這幅样子,焦心地问:“感冒還沒好啊?” “沒那么快。”江偌說。 她怀疑是之前淋了雨,后来又在露天的院子裡睡着了,前后折腾,应该是闷了很久的病,一下子爆发了,沒那么容易好。 乔惠又问她面试是否顺利,江偌心裡沒底,直說:“广撒網,总能捞得着鱼。” 她现在倒是收到了一些offer,但考虑来考虑去都觉得不太满意,希望再等等,能找到一份更合心意的。 眼高手低這样的毛病,她其实也有一点。 江偌中午离开医院出去吃饭,刚走出大门,取下口罩等出租车,突然有人喊住她,带着疑惑:“江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