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誰迷了誰的眼
“月軒怎麼還沒來，時辰快到了!”
“娘，今天起這麼早，咦怎麼有兩份聘禮啊？”
朗青青揉着眼睛，聲音軟軟糯糯地，沒搞清狀況。
“傻丫頭，今兒是你大哥下聘的日子，結親就在這幾日了!”
“我知道啊，難不成卿卿嫂子要兩份？”
“卿卿是個好孩子，不在乎這些的。”
朗夫人說的含蓄，不想點破，身旁的妙蘭十分賢惠地說，
“青青呀，你大哥還有一位真心喜歡的人想要娶回家。”
“大哥除了卿卿姐還要娶一位?誰啊!”
朗青青被這個消息炸的瞬間清醒身爲朗家的一分子，她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妙蘭咯咯直笑，小聲說，
“你見過的，就是爲夫人梳頭的顧海棠。”
“啊？她!”
“娘，卿卿姐知道這事兒嗎？”
“知道。”
朗夫人頷首，不欲朗青青再問下去，岔開話題，
“全叔，去叫月軒。”
“剛剛去看了，月軒少爺醉的一塌糊塗，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這孩子!以前從來不這樣的，這幾日越來越不像他了!”
“娘，大哥娶親爲什麼要月軒哥哥去送聘禮……”
“大哥的臉……呃不太方便。”
朗夫人一個眼刀飛過去，妙蘭欲言又止，朗青青知道娘對這個二嫂子有多苛刻，便不再多問。
“全叔，你安排一下吧，我頭有些痛，先回房了。”
“是，夫人。”
妙蘭跟着走了，朗青青不死心地抓着正欲離開的全叔問，
“卿卿姐真知道這事兒?”
“我的小姐啊，您快別問了，有時候糊塗一些反而更好!”
“可是……”
不待她說完，全叔便匆匆離去了，想是去吩咐聘禮的事了。
不知怎麼的，朗月軒竟爬起來將聘禮準時送到了商、顧兩家，完了晚上還約商卿卿一起吃了飯，
商卿卿“你們朗家下聘還挺捨得。”
“那是你商家值得。”
商卿卿“第一次誇我。”
商卿卿懶懶地拿起酒杯搖了搖，深紅色的液體在杯裏晃盪，不知迷了誰的眼。
“商卿卿，如果沒有龍德水，沒有龍莫嫿，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我嗎？”
商卿卿看了他半晌，還是清俊的模樣，從前習慣了他眼裏閃着高傲的光，這會子裝滿了像是要溢出來的溫柔……不知怎麼的胸口像是有什麼炸開，一發不開收拾。
緩緩的，烈焰紅脣吐出一個“會”字，繼而嘲弄地笑笑，
商卿卿“可惜沒如果。”
商卿卿“過幾天你就得叫我嫂子。”
低頭輕啜一口，眼裏似有星星點點，看得對面的朗月軒心神一動，
“商卿卿你信不信，”
“即便被戳脊梁骨，即便你對我根本沒有那種心思，即便未來一天會後悔……”
“我還是不願錯過你。”
商卿卿咯咯笑了，也許是酒精讓她意亂情迷，放下防備，也許是她趁酒發瘋，說出平常不敢也不能說的話。
商卿卿“我對你未必就是無情。”
商卿卿“亂世所迫而已。”
“卿卿，我懂了。”
他笑，眼裏溫柔深處藏着的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愧疚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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