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
温知羽的背影太美了,又挺拔又有曲线美,她印象深刻,才会這么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谢希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身高差過大时,接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温知羽踮着的脚都打颤了,如果不是霍司砚扶着,可能已经摔倒了。
她看着男人亲着亲着,停下来,手开始不规矩,从她的腰开始,往下走,最后停在滚圆上,拍了拍。
啧。
谢希眯眯眼睛,若有所思。
那边温知羽不太好意思的躲了躲,却被霍司砚制止:别动。
她說:你再摸就不用去上班了。
霍司砚扬起眉梢,正欲說话,看见不远处的谢希,脸色淡下去,把温知羽给推开了。
温知羽也纳闷的转身。然后就看到了身后的谢希。她正扬着笑,道:打扰到你们了?
霍司砚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也不看温知羽一眼,只朝谢希开口道:有事电话裡說。說完便抬脚往外走。
谢希道:也沒有什么事,有個朋友让我找你帮忙预约個時間做检查。
霍司砚点了下头,余光淡淡从温知羽身上略過:還不回去?
温知羽這就要走,谢希說:你先留下,阿姨有事跟你谈。
霍司砚又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
温知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让她在谢希面前注意說话。
谢希自顾自上了楼,来到霍司砚的房间时,随意看去,垃圾桶裡,躺着一团一团用過的纸巾。床上也凌乱,两床被子卷得不分你我。
她一抬眼,床头還挂着周意跟霍司砚的结婚照,一向不近人情的霍司砚,眼底也有笑意,极其刺人眼睛。
她心不在焉的回头看着温知羽,笑道:昨天跟霍司砚睡在一张床上?
温知羽摸摸鼻子,沒吭声。
谢希說:睡在一张床上,不当合法的那個,有什么意思?
温知羽說:我們彼此不相爱,当了合法的那個,才沒有意思。
她虽然觉得现在這社会乱玩挺正常的,生活富足了,自然就爱瞎折腾。霍司砚再渣,对她而言,充其量也就是個老板加友,她不会有半点不高兴。
但婚姻這玩意,她還是接受不了出轨男。
要是跟了霍司砚,以后還不知道得被绿多少回。她可沒有被戴绿帽子的癖好。
再加上霍司砚的捉摸不定,她实在对他生不出好感。
当然,温知羽以前沒這么高的接受度,也想往单纯的爱情,不過看了姜泽跟霍司砚,也就慢慢的想开了。
谢希挑眉道:那你跟着我儿子的原因是什么,图他的钱?
温知羽想了想,慢吞吞的如实說:确实是這么回事。
谢希:……
她迟疑了一会儿說:如果您有更好的对象推给我,脾气好点的,我就不跟你儿子了。
谢希道:你心倒是挺大。
温知羽只是真的觉得跟霍司砚,不太舒坦罢了。长得帅又怎么样。太难相处,還不如跟個丑的。要是真有那個机会,换人也不是不可以。
同时,温知羽也是顺从霍司砚的意思,断了谢希的念想。
谢希想的,也不過是把她当枪使呢,想让她对上霍司砚周意的事。
谢希道:很多人,都想拿下霍司砚的心。
那還不如多拿点霍司砚的票子,可惜霍司砚不给她:我跟霍司砚你情我愿,這样挺好的,好聚好散。
谢希多看了她两眼。
人家都想着上位,眼前這位倒是挺佛系。
谢希感觉跟上次在张家见她时,有些不太一样。那会儿想法更简单点,现在对男女之间這点事情,似乎看得更开。
谢希一言不发,只盯着床头那张结婚照看,突然之间,拿起一旁的银质钟器砸過去。
温知羽只听见嘭的一声,婚纱照的框架四分五裂,裡头照片的一個角,被割裂了。
她心惊胆战,觉得要完。
旧物已经是旧物了,留着不過是膈应人。谢希神色淡淡,跟温知羽說:照片是我砸的,霍司砚要问起来,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温知羽觉得哪怕她說是谢希,可能還是得被迁怒。
所以谢希一走,她也沒有在霍司砚那继续待着。回家时,张喻那個懒鬼,并沒有给她收拾桌子。
温知羽骂了她一句懒鬼。
张喻一般听不见骂她的话,說:姜泽昨天微信上找我了。
温知羽就沒回。
张喻:他說想你了,想给你打电话,但是霍司砚不让。
温知羽心裡警铃大作。猛的记起她跟霍司砚之间,還横着個姜泽。所以她想跳槽,不可能的,到时候還得罪了霍司砚,一对疯狗表兄弟,谁吃得消?
张喻:我觉得姜泽挺不正常,指不定哪天就跑回来了,你得小心。万一非要跟你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殉情。
温知羽說:求你,盼着我点好。
张喻說:忠言逆耳利于行,好姐妹的忠告。
温知羽:绝交吧,你這样的好姐妹要了糟心。
张喻:那不行,我還要看霍司砚姜泽以后为你撕逼呢,再来一個洛之鹤,三男抢一女。
温知羽无奈了,霍司砚還撕逼呢,照片的事情指不定会迁怒到她身上来。最好他今天跟谢希理论去,沒時間找她。
不過她在傍晚时候,還是接到了霍司砚的电话。
他语气很淡,也沒有提到半個有关照片的字眼。只是让她回去。
等到温知羽赶過去,刚走进别墅,就看见霍司砚已经把那张结婚照裡面的照片给拿了下来,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
不是我砸的。温知羽在旁边先把自己给择了出去。
你沒那個胆子。霍司砚淡道,如果是你,恐怕你此刻已经跟照片一样,四分五裂了。
温知羽听不出来霍司砚此刻是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归平静,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掩藏得很深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沒有說话,選擇明哲保身。
但她知道霍司砚還是很不高兴。
从晚上七点开始,他等维修的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
這個過程当中一句话都沒說,只是默默的盯着照片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知羽只好在旁边默默的坐着。
霍司砚平静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挺讨厌她的,成绩不好,還爱乱来。但她就爱往我身边凑,很有心机的,但又明明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小把戏。
温知羽多看了他两眼。
后来,她逗了我一阵,就腻了,腻了就走了。挑衅了我,我就想关她一辈子。他漫不经心說。
温知羽竖起耳朵听后续,但等了半天,什么都沒有。
霍司砚沒再說话,维修的人花了一個多小时换完框架,最后她看见霍司砚支付了十几万。
原来他這裡什么都值钱。
温知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给挂回了原处,欣赏了一会儿,勾起一抹笑意。
她想,真难得啊。
霍司砚可从来沒在她面前真诚的笑過。
出去之后,霍司砚把那個卧室给直接锁上了,温知羽从此拥有了一间客房,和一间永远进不去的禁地。
他应该是怕再出意外,索性就不让所有人进那個房间。
但温知羽挺惊讶的,她本来以为霍司砚会大发雷霆。但他除了不再让他进卧室,其他什么也沒有。
霍司砚的客房也大,温知羽反而更喜歡,陌生的空间裡一点周意的味道都沒有。
温知羽爬上床的时候揉了揉腰,觉得有些酸痛,她想起昨天半夜掉在床底下的事,突然开口问:霍司砚,我昨天晚上是自己掉到床底下去的?
他顿了顿,說:我踢的。
温知羽哑口无言。
她有种說不出来的感觉,這被踹下床,羞辱感也太强了。說出去人家谁不笑话。而且,万一她要是撞到了呢,床下虽然有地毯,但床边也還是有床头柜的,柜角极其锋利。
磕到太阳穴,人就沒了。
温知羽脸色不太好看。
以后睡觉有点分寸。霍司砚沒什么语气道。
温知羽忍不住說:所以你就一脚把我给踹到了地上?我当时沒什么意识,你就不能把我摇醒好好說么?
霍司砚凉凉的看着她。
温知羽顿了顿,忍住不适,语气如常說:我以后自己直接睡地毯。
她說着,就抱着被子去地毯上躺着了,软软的,躺着其实挺舒服。
霍司砚看了她两眼,倒是也沒有管她。
温知羽确实有一点在闹小脾气,不過是自我发泄,沒想過要他哄,霍司砚显然也不可能会给她這种优待。
她沒想過要霍司砚道歉,還不如自己睡地毯呢。
往后几天,一到点,温知羽就直接地毯躺着,地毯旁边她還摆了两本书,一本国际贸易,一本市场营销学,显然是打算在地毯上常驻了。
霍司砚也不理会她,有一晚在医院通宵加班,就沒有回来過,她也沒上去睡。
不過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霍司砚不再开空调,地毯就不太够用了。温知羽躺在地上多少有点冷了,她缩在被子裡,沒一会儿,翻身起来找空调遥控器。
霍司砚道:乱翻什么?
开空调。
這种天气需要开空调睡觉?他反问。
温知羽沒吭声。;霍司砚挑眉道:冷了就爬上来睡不就行了,你自己在家不也不爱开。
温知羽說:我還是去找個客房吧。
霍司砚道:上来。
温知羽說:不了吧,我怕我到时候摔着了。上次是运气好,沒有撞到什么东西,但谁保证下一次呢?
霍司砚捏了捏眉心,說:上次被吵醒起床气重,以后不会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暴力狂?
不用,那我继续在地毯上睡。温知羽說,地毯也挺好的,毛多,跟你一起我還是怕吵到你。
霍司砚也就不再多說。
温知羽继续躺着缩着,沒過多久,霍司砚下床。给她抱回床上。
他把她的被子也丢在了地上,温知羽躺在他的被窝裡,男人果真是不一样,体温要高上不少。
霍司砚道:好好睡觉,不知道自己身体不禁冻,几天前感冒忘了?你感冒了沒人有時間照顾你。
說的跟之前他照顾的她一样。
温知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霍司砚把她送到家就跑路了,她后一天烧的都起不来,最后勉强叫了一顿外卖吃了一顿。
霍司砚是不闻不问,還是個医生呢。
她突然又觉得医生沒那么高尚了。
温知羽心不在焉的正想着,霍司砚又从身后抱了過来,不過他這几天忙坏了,显然有心无力。顺着她脊椎从上往下亲,也沒有做越矩的事。
不用伺候這只狗,可太好啦。
你這几天累坏了吧?温知羽好心的說,后续记得多补补。
霍司砚微顿,淡道:你什么意思?
温知羽眨眨眼,不记得自己有說過什么過分的话,她只是好心让他注意身体。
霍司砚在她身上重重碾過,你說它不行?
时隔四天,两個人才再有了次那事。
温知羽明显发现,霍司砚回国以后的心思就浅了不少,国外那几天爱玩,這段時間,挺克制,一個星期两次。
温知羽本来就困,完事后眼睛都睁不开。
下意识的想翻身多远点,霍司砚拽住她,道:我還沒睡。
温知羽又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男的也发抖么?她问,舒服的嗎?
霍司砚微微皱眉。
你說呢?
温知羽說:也是,不舒服谁愿意這么辛苦劳动。毕竟跑八百都沒有這么累。
說到這儿,温知羽又想起,张喻說的霍司砚高中游泳比赛那事,不仅紧身运动裤惹眼,一千米游泳也是最快耐力最好的。
果然,是一匹良驹。
单纯睡觉来說,真的太棒了。
可惜太阴晴不定了,還是得他愿意纵容的人来驾驭他。
良久后,霍司砚放开她,微微远离,說:睡吧。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再黏過来,我叫醒你。
温知羽主动离得十万八千裡。
往后几天,霍司砚让她四五天過来一次就行。
温知羽乐得自在,本来平时就沒什么必要见面的。有一回過去的时候,還碰上霍司砚和谢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听,发现還是因为那种婚纱照的事情。
温知羽才知道霍司砚還是生气的,只不過還算有良心,沒有迁怒到她身上来。
霍司砚看到她,直接說:回去吧,這一個月都不用過来。
他又冷冷的跟谢希說:我想你以后都沒有必要過来了。
谢希冷笑道:因为一张照片,你就要跟我断了母子关系不成?
霍司砚直接沒搭理她。
你爱那女人,人家现在连那老头的孩子都有了。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得不得了。谢希弯着眼角道。
温知羽觉得這一家子都挺狠。母不慈,子不孝的。吵起架来净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
霍司砚顿了下,真假不知道,倒是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所以呢?她既然结婚了,就总有怀孕的一天。
刚才他已经叫自己走了,温知羽听到這裡,也就沒有再继续听下去。
只不過晚上倒是再次碰到了霍司砚买醉。她跟她一個同事一起,倒是沒上去问情况。
同事說:最近我爸住院,天天往医院跑,也是愁人。
温知羽知道同事是单亲家庭。一個人照顾父亲不容易,道: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忙。
倒是還好,就是隔壁临床那個癌症患者的儿子,脾气太火爆,动不动要揍哪個医生哪個护士,怪吓人的。
温知羽立刻道:這种你绝对得离远一点。
离开的时候,温知羽又往霍司砚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了有一会儿了,眼神半点沒避讳。
同事都害怕的說:他一直看着你。
沒事,咱们俩一起,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
鉴于霍司砚上回喝醉了有多吓人,温知羽這回沒管他,哪怕看见他了,也当做沒看见,并沒有把他带走。
霍司砚盯着她走的方向,又喝了一杯。
温知羽正好也沒事,第二天打算去看看同事的父亲,她挑了一個果篮,也沒有想到,会這么碰巧的遇上医闹事件。
患者家属手裡拿着刀。要父亲的命。
医生很无奈的說:先生,我們已经尽力了,癌症靠现在的水平,很难医好。
温知羽站在家属身后,看见从远处快步走過来的霍司砚。
癌症晚期,支撑两年多已经是令尊的极限了,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出会后悔的事。霍司砚比所有人都要往前一步。
其实也不是霍司砚的科室,但是医生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心愿:愿每一位患者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我就只有我父亲一個亲人,可是我父亲也沒了。家属痛苦道。
霍司砚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看到一條生命逝去,每個人都是痛苦的,你父亲离去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别做傻事。把刀放下吧。
家属默默的放下刀。
温知羽松了口气,她這個地方着实不安全,得尽快离开现场才是,她往旁边走過去,打算绕到霍司砚身后那個路口,赶紧先走。
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到牵连。
只不過,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位家属本来都冷静了。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举起刀,冷冷的往前扑,直直的刺向霍司砚。
這一幕发生得太過突然了,谁都沒来得及反应。只有原本在他身后的温知羽看见了,喊了一句:小心!
這一刀要扎下去,霍司砚恐怕不死也得修养好几個月。
不過那都是霍司砚的事情了,她已经提醒過了,其他的,她是爱莫能助的。总不可能去给霍司砚挡刀。
温知羽是丢下果篮立刻拔腿就跑,因为指不定他還会有下一刀,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跑到霍司砚身侧时,那個男人的刀突然一偏,正好扎過来,刺进了温知羽的身体。
按照她的设想,這会儿应该是已经跑到了霍司砚身后。
温知羽:……
這是,什么,人间疾苦。
医院裡乱做一团,保安很快控制住人。
霍司砚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色沉下来,难看极了。
温知羽清醒的最后一刻是抱着霍司砚痛得眼泪直掉,而霍司砚死死皱着眉抱着她四处喊医生。
……
温知羽从麻醉中醒過来时。旁边的护士忙說:你醒啦,我去给你喊霍医生。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霍司砚抬脚走了进来,脸色冷冷淡淡,护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霍司砚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道: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
温知羽沙哑虚弱的說:来看同事父亲。
霍司砚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伤在肩膀。动一动就疼,躺着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会儿,喝了一口。
温知羽說:我不要。
嘴对嘴可不行,如他所說的,都是细菌。
霍司砚咽下去,說:我去拿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温知羽偏偏头,碰到伤口,疼得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霍司砚回来的时候,她枕头都湿了。他微微顿了一下,抽纸给她擦了擦,然后才开始给她用棉签湿润嘴唇。
温知羽說:你去上班吧。
請假了。霍司砚說。
温知羽觉得自己疼死了,這太痛苦了,她咬着唇,双手拽着床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那個人被抓了嗎?
嗯。
他沒了父亲,其实也挺可怜。
霍司砚沒告诉她实情,人家真正难過的,不是父亲的死,而是沒了父亲的退休金,他一個啃老族沒活路了,恨急了所有医护人员。
他的眼神落在了温知羽脸上,脸色因为失血過多而惨白,眼睛挺红,表情也有点狰狞,显然很疼。
霍司砚道:既然這么怕疼,還替我挡什么?
温知羽:……
温知羽心道,你可把我想得太好心了,我也希望被捅的不是我。
她一开始以为第一刀必中他,怕万一有第二刀,原本是想躲到他身后,拿他当肉垫呢。
……
谢希是在半夜来的医院。
看见霍司砚时,她笑了笑:人家都可以为你死,你還只想玩弄人家,就不道德了。
霍司砚道:我可以跟她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但是我,并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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