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食(微h)
這是一种冬季独有的花,花瓣圆润剔透,水润似璞玉一般。
白色孤洁,浅粉娇俏。取一支放在玻璃高瓶中,水漫過顶端,像一种被封存在时光胶囊裡的美丽。
裴泾从桌上修剪好的蝉兰中挑出一支,插进一旁透粉的花瓶裡,摆放好后,把她放到了橱窗的角落。
刚才处理花枝时手机震动了两下,点开看,是周啸发来的消息。
多啸啸:裴哥,下周二有月全食!
p:嗯。
多啸啸:月全食你知道嗎?听說上一次還是一千年前,千年等一回啊,咱们得见证這個歷史!
p:不重要。
多啸啸:咱们去山上看呗,搭几個帐篷烤烤串,顺便喝点小酒。
p:沒兴趣。
多啸啸:真的嗎?
多啸啸:可是小江說有点想看诶,我刚才问過她了。
片刻后,裴泾一個电话打了過来。
“上次那個营地推车在你车库裡,记得带上。”
周二野营的计划就這么敲定了。
江茳是第一次户外露营,她上網做了很久的攻略,在购物车裡加购了一大堆东西。
午饭后,裴泾看她又坐在沙发裡逛淘宝,走過去搂住了她,“所有的装备我們都有,你在網上买点你想吃的就好。”
江茳格外的兴奋,“你们经常去露营嗎?”
“嗯。”
裴泾拿起一個茶几上的橙子开始削皮,“周啸喜歡徒步,我們经常陪他一起。”
“真好。”
江茳感叹,這样的生活,身边有這么一群朋友。
裴泾把剥好的橙肉递给她,江茳不接,又直接送到她嘴边,“乖,吃点水果。”
江茳不喜歡吃水果,但喜歡吃裴泾。
她就着裴泾伸過来的手指舔了上去。
舌尖绕上冷白的指节,顺着指跟往下,叼住了宽大的虎口,牙齿轻磨掌肉。
为了剥橙子,裴泾的袖口挽起,漏出一截线條紧实流畅的小臂,薄薄一层皮肤下是脉络分明的青筋,透着冷感的美。
估计是上午在花店裡刚处理過玫瑰,他指间留着些淡雅香气,花刺在指骨明晰的手上刮下几道浅浅的血痕,像手捧玫瑰的骑士。
她偏头含住那略带薄茧的拇指,整根吞入,舌头附上指尖作乱,嘴角溢出的津液混着橙子的汁水又流到嘴裡,尝出些酸涩的苦味,她抬起雾气弥漫的眸望向那双深黑的眼。
下一刻橙肉還是被塞进了嘴裡,在口腔内爆开酸甜的汁。
裴泾抽出手指,扯過纸巾擦拭干净,起身在她脑顶敲了敲。
“罚你禁欲一天。”
周二是個大好的晴天,江茳抱着她买好的一大袋东西下了楼。
裴泾已经坐在车裡等她,她把东西都放到后座,再三检查后才坐到了副驾上。
“都带了些什么?”裴泾看她一副松鼠搬家的样子,唇角掠起了個淡淡的笑。
“很多很多……還有三套裙子,你记得要给我拍照。”
“好,给你拍照。”
小女友的换装游戏,他很乐意参与。
露营的地点选在莫干山的一片野地,裴泾他们去過几次,那裡海拔很高,知道的人少,夜晚星月明朗。
车程遥远,江茳一开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泾聊着天,后来就在窗外倒退的风景中逐渐睡着了。
裴泾把车裡的音乐调小,偏過头看她。
那张他熟悉的睡颜。
你說日子很长,好像又沒那么长。
但有些分秒,确实可以让人惦着一辈子。
他把车停在路边,越過身吻了上去。
周围的景忽地变了,他们回到那個秋日的午后。
那天车开回了公寓楼下,江茳還在熟睡。
私心裡,裴泾沒有叫醒她。
日影倦长,午后的光落进车裡。
记忆裡那一刻,他也像今天這般,毫不犹豫地低头触上了那双水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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