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谋
马上就到去国都学院报名的時間了,叶云扬拿起准备好的包袱,裡面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只有那尊青莲静心炉。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是王婶从镇上租来的,负责送他去往国都。
东平国是小国,暮山镇所在的丰安县距离国都不過两百裡路程,清晨出发到下午便可到达,不需要提前一天出发。
辞别王猛、王婶和王虎一家三口,他登车上路。
野外的田地裡,油菜花开的正艳,勤劳的小蜜蜂穿梭其间,宛如一片黄色的海洋。马车行走的十分平稳,他躺在车厢裡嗅着空气中的花香,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嗡嗡……
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声响,他将头探出车厢,看到数百米外的地方,有几個巨大的黑色飞翼,正朝這边高速飞来。
飞翼呈不规则的三角形,通体黑色,乍一看很像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蝙蝠,翼展达到三米左右,一名身穿皮质盔甲的人站在上面,左腿在前右腿在后,身体略微下蹲,控制飞翼做各种复杂的动作。
在低空飞行的過程中,飞翼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真是太帅了,這种单人飞翼是巫师职业中炼器师的杰作,叶云扬羡慕不已,如果自己也能成为一名巫师就好了,不但能制作类似飞翼這种灵器,還是亲自操作,一定很過瘾。
在圣天大陆,武者和巫师的数量比例是四比一,物以稀为贵,加上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這句话中,代表巫师的祀排在代表戎的武者前面,所以地位要比武者更高一些。
一路无话,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气势雄伟的国都出现在的眼前。
城墙高达五丈,用灰色的城砖砌筑而成,外面环绕着十丈宽的护城河,城门前刀枪林立,站着两排身材高大的兵士,脸上带着威武的表情。
城门楼子上更是旌旗招展,其中最大的一面古兽纹旗上,用金线绣着硕大的“东平国”三字,手持明晃晃刀枪的兵士,在城墙上来回的巡逻。
马车停在距离吊桥几十米远的地方,车夫一脸歉意的說:“叶少爷,乡下的马车不能进城,只能把您送到這裡,您多见谅。”
叶云扬被国都学院录取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整個暮山镇,然后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丰安县,别說一個一個小小车夫,就是镇长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他拎着包袱下车,笑着說:“无妨,大叔辛苦了,趁着天色尚早赶紧返程吧。”
询问守门士兵国都学院的具体-位置,他扛着包袱朝内城走去。
从這裡到国学最近的路,需要穿過东市,东市上店铺林立,人流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程度让他叹为观止,沒想到一個小小王国的国都,竟然如此繁荣。
嗖嗖……
远处闪過一道白影,是一只狸猫大小的小兽,接着便是人喊叫的声音:“抓-住它,别让那小畜生跑了,都给把路让开!”
几個身穿玄色家丁服的人,在一個锦衣胖子的带领下快步追来,所過之处鸡飞狗跳,撞翻了无数商贩的摊子。
小贩们好像都很怕這群人,就算是商品被毁坏,也都敢怒不敢言。
小兽动作异常灵活,一会儿钻入人群,一会儿钻进桌案下面,最后笔直的冲向叶云扬。
叶云扬站在大街正中央,他和其他人一样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小兽的速度太快,宛如一道闪电,刚转過半個身子,小兽直接钻进了他背着的包袱中。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還是清楚看到,那是一只萌态十足的小家伙,像极了他曾经饲养過的茶杯犬,只是尾巴略大一些。
胖子手下的一名随从眼尖,指着叶云扬說:“少爷,小畜生钻进那人的包袱裡了。”
胖子语气嚣张道:“去搜他的包袱,本少爷花了数百两银子买来的小东西,不能就這么跑了,抓到之后马上找個馆子,我要把它下汤锅。”
几名狗奴才很快将叶云扬团团围住,就要动手抢夺他的包袱。
“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们谁敢!”他摆出一副战斗姿势,這两天沒白学,在王猛的悉心教授下,他的姿势有板有眼。
如果那些人好声好气的說话,他也许会很配合的交出小兽,但对方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习惯了新社会人权教育的他,当然不会让人随便搜查自己的行李。
狗奴才们一愣,谁都不敢上前,不過马上個家伙喊道:“我們为什么不敢,知道我么家少爷是谁嗎,他是国都都尉家的公子,别說搜你的包袱,就是把你抓去過堂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国都都尉,什么东西?
沒办法,叶云扬的前任是個荒野村庄裡的农民子弟,对上层社会的了解很少,不過听名字应该不是什么大官儿,在他继承的记忆力,所谓的大官儿是圣庙祭司、丞相、太尉一类的,根本沒有国都都尉。
“国都都尉的儿子就了不起嗎,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他再次将狗奴才们喝退。
“你能是什么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個乡巴佬!”狗奴才說。
“放肆,本人是圣庙祭司大人亲自选定的国学生员,对我不敬就是对神庙和国学不敬!”他大声說。
狗奴才们全都吓的不轻,神庙和国学两個大帽子扣下来,不是他们這些小人物能承担的。
锦衣胖子名叫袁子宣,其父袁汉哲,就是那位传說中的国都都尉,负责管理国都的日常安全事宜,手握三千巡城兵,是個实权人物。
见手下们畏首畏尾,袁子宣冷笑道:“那裡跑来的野小子,竟然冒充国学生员,這可是杀头的大罪。”
“死胖子,你凭什么說我是冒充的?”叶云扬针锋相对。
一名狗腿子小声跟主子說:“少爷,今天的确是国学新生报名的日子,這小子不会真的是吧?”
“怕什么,他要是拿不出凭证的话,就是冒充的,我們不但要搜他的包袱,還要把他揍一顿然后送官严办。如果能拿出凭证,大不了就此作罢,他一個寒门子弟肯定沒有背景,能拿本少如何!”袁子宣說。
狗腿子赶紧拍马屁說:“少爷英明。”
一众狗奴才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大有你拿不出证据我們就揍你的架势。
按叶云扬以前的性格,肯定是先把這些狗奴才全都干翻在地,然后再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但時間紧迫容不得浪费,因为些许小事错過了报名時間,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他决定直接让這些家伙们闭嘴,掏出放在兜裡的令牌高举起来,朗声說:“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圣庙令牌!”狗奴才们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后退。
袁子宣也看的清清楚楚,黑着脸說:“沒看出来啊,一個穷酸小子能拿出圣庙令牌,看来他是国学生员這件事是真的。”
狗腿子赶忙问:“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放人呗,难不成真跟国学对着干,我有几颗脑袋啊。”胖子悻悻的說。
叶云扬见狗奴才们散开,瞄了心有不甘的胖子一眼,迈开大步离去。
袁子宣也带着奴才们准备离开,這时一名穿土黄色家丁服的人跑過来,对着他抱拳行礼:“袁公子,我家公子請您去旁边的茶楼一叙。”
“你家公子又是哪根葱?”
“左丞相府长孙,孙世元。”
胖子一听這個名字,忙收起嚣张的表情,恭敬道:“請小哥带路,我這就去见孙公子。”
茶楼裡,除了孙世元之外,還有他的远房堂弟孙世琪,二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袁子宣一上来,孙世元就用带着嘲笑的语气說:“子宣老弟,刚才的事情就那么算了嗎,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呢。”
胖子羞红了脸,哼道:“对方是国学生,我惹不起。”
“那你就不想报仇?”孙世元脸上的笑容更盛:“如果你是個怂包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沒說,咱们也沒见過面,如果你不想认怂,本少可你为你指一條报仇的方法。”
袁子宣脖子一梗“我当然不会认怂,請孙少明言。”
孙世元收起笑容:“带着你的人去国学大门口,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站出来指证那小子。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时机成熟,需要你自己观察,要是不能把握住机会的话,只能說明你是一头蠢猪!”
袁子宣表示不解,但对方把话都說到這份儿上了,再多问就真成蠢猪了,一抱拳道:“多谢孙公子,我這就带人去国学。”
待胖子走远之后,孙世琪笑着說:“還是堂-哥的主意多,不愧为左相大人的嫡传子孙,這么一来姓叶的小子又多了一條罪状,他死定了。”
孙世元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哼道:“本少爷出面,对付一個初出茅庐的野小子,還不是小事一桩嘛。我請了杜学政大人出面,加上叶伟星和袁子宣的控诉,他一定会被免去国学生的资格。对了,你說的青莲静心炉,真的那么牛嗎?”
叶伟星是叶德荣的儿子,常年在丰安县城做小生意,为了扳倒叶云扬,孙世琪专门派人找到他,說是叶云扬阴谋杀了他的父亲,让他披麻戴孝去国学告状。
孙世琪信誓旦旦的說:“如假包换!我无意中从一部古籍上看到的,說青莲静心炉可以帮助武者提升实力,同时也有清心、明目、健脑等等很多功能,绝对错不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劳师动众的去对付叶云扬,等他被剥夺了国学生的资格之后,我就把宝贝抢過来献给堂-哥您。”
孙世元点点头,說:“要真是好东西,我会把它献给爷爷,作为他老人家七十岁寿辰的礼物。”
眼看就要到国学大门口的叶云扬,并不知道有一场大阴谋正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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