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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作者:桔宝
景隆帝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郑贵妃披散着头发躲在门帘后偷听,想知道两個丞相为何事而来,结果竟听见這個噩耗!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郑贵妃猛然冲了出来,疯癫一般地扑向她的亲哥哥郑显。

  郑显额头磕到地上,双手颤抖着举着那封折子。

  郑贵妃抢過来一行一行地看完,看到最后,确定她的儿子是真的死了,郑贵妃眼睛一黑,软软地倒下去,被赶過来的景隆帝拦腰抱住。安排宫女们扶着郑贵妃,景隆帝又看了一遍那折子,看完猛地将折子往地上一摔,走到虞护面前大骂道:“定王年轻糊涂,穆王当大哥的为何不拦着他!”

  景隆帝沒想将皇位交给定王,但這么多年定王都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心爱的儿子死了,景隆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心裡有多悲愤!

  他想质问大儿子楚寰为何沒保护好弟弟,可楚寰還沒有回京,景隆帝一气,就来拿虞护出气了,尽管這气撒得很沒有道理,真论起来,虞护只是楚寰的姻亲祖父,景隆帝才是楚寰的亲爹。

  虞护回想一遍折子上的內容,楚寰言语简练,先說定王私审邓月娥不合规矩,楚寰曾出言劝阻,定王不悦,坚持“私审”邓月娥,最后才导致自己被邓月娥胁迫杀死。

  很明显,定王是自己找死,如果定王不好色,就不会被一個女贼反杀。

  虞护虽然不满楚寰颇多,但這件事他都站在楚寰那边,定王自己找死,与楚寰何干?

  知道景隆帝正在气头上,虞护聪明地保持沉默,免得說得越多,景隆帝越生气。

  景隆帝何止生气,他心疼啊!

  郑贵妃醒后,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哭着哭着,郑贵妃想起跑腿送信的传讯兵,让景隆帝传传讯兵過来,她要亲自审问传讯兵儿子丧命的经過。

  传讯兵是定王的心腹,可再心腹,事实摆在那裡,传讯兵又不是定王敢公然栽赃穆王殿下,他只能一五一十地招来,将邓月娥被人抬出定王大帐、穆王妃不赞成私审安排骑兵看守邓月娥不许定王单独见邓月娥、定王开始日日鞭打邓月娥的哥哥邓钧、邓月娥为兄哀求穆王妃别再搀和此事、定王再次夜审邓月娥并因此被挟持的经過如实地說了一遍。

  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定王是真的自己找死了,跟穆王夫妻沒有一点关系。

  虞护终于又得到了小孙女的消息,听說小孙女心软地连個女贼都要护着,不忍其被定王糟蹋,虞护既欣慰于小孙女的善良,又更加地担心起小孙女来,怕她也看到了定王惨死的那一幕,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吓出病来。

  景隆帝初闻儿子惨死的愤怒在听說完具体经過后,沒有变轻半点,只是他的怒火大半還是针对害死儿子的女贼,剩下一点却从大儿子楚寰身上转移到了自作孽的定王身上,楚寰、虞鸾珠夫妻俩分别想办法阻拦定王接近邓月娥了,是定王自己色/欲烧身,自寻死路!

  郑贵妃不這么想。

  她是定王的亲娘,亲娘怎么会认为儿子死有余辜呢?

  郑贵妃一恨邓月娥,二恨楚寰,如果不是楚寰沒用,沒有控制住邓钧,邓月娥就不会在邓钧成功脱身后杀了她的儿子!

  “皇上,這事都怪穆王,穆王就是嫉妒弟弟比他受宠,故意放走邓钧的,当时邓钧在他手裡,如果穆王不松口,邓月娥威胁不成,咱们的儿子就不用死了!”郑贵妃跪在景隆帝的脚下,抱着景隆帝的腿痛哭道。

  虞护皱眉道:“娘娘,当时的情况,定王殿下脖子已经受伤见血了,殿下都命令穆王放人,穆王若不从,殿下若因失血過多而死,穆王该当何罪?”

  “你闭嘴!他是你的孙女婿,你当然向着他!”郑贵妃哭着骂他道。

  虞护果然闭上了嘴,沉默地看向景隆帝。

  事已至此,景隆帝当然知道大儿子楚寰是无辜的,可他最宠爱的贵妃承受了丧子的巨大痛苦,他怎么能不听她的?

  大儿子最多被他轻轻地罚一段时日的禁足,贵妃失去的可是一個儿子啊!

  景隆帝的心早就偏向郑贵妃了,如果郑贵妃此时针对的是太子景隆帝還要犹豫犹豫,大儿子楚寰,景隆帝根本不用多加考虑!

  楚寰与虞鸾珠還沒有回到京城,就被景隆帝下旨惩罚了,罪名是穆王楚寰擅自带王妃去剿匪违反了军规,罚穆王俸禄一年,罚穆王、穆王妃分别禁足半年,且夫妻俩要分开禁足,穆王一個人在穆王府思過,穆王妃交由丞相虞护带回虞家,一边禁足一边再教导规矩!

  郑贵妃仍然不满意,区区禁足算什么惩罚,又换不回她儿子的命!

  但无论郑贵妃再怎么哭求,景隆帝都不同意再给穆王夫妻别的惩罚。

  虞护对這道圣旨有两种想法。

  第一,虞护很高兴可以将小孙女接回家裡再住半年,可他不满景隆帝在圣旨上给小孙女安加的罪名,确实小孙女擅自跟着楚寰去赣州不合规矩,但這個行为并沒有触犯军规,定王不也带妾室同行了?

  可虞护比谁都熟知景隆帝的偏心与执拗,這时候他只能认了,等将来有机会了,他再哄景隆帝下旨褒奖小孙女一番,也算勉强平抚了小孙女所受的委屈吧。

  楚寰带大军走到半路,接到了景隆帝的降罪圣旨,要求他与虞鸾珠一进京便直接分道扬镳,一個回穆王府领罚,一個回丞相府领罚。

  虞鸾珠简直要被景隆帝這老昏君给气死了!定王明明是自己找死,与她们夫妻有何关系?景隆帝竟然为了哄郑贵妃,下這么一道荒唐的旨意!這幸好是她跟来了,如果她沒来,定王還死了,楚寰一個人,景隆帝不用避讳她与祖父的关系,会不会直接将定王的死扣在楚寰头上?

  接旨的时候虞鸾珠不敢表现出来,与楚寰上了马车,虞鸾珠的脸便彻底沉了下来。楚寰比她晚上车,进来就见他的小王妃红唇紧紧地抿着,美丽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车窗,愤怒地像一头被抓住的小母豹子。

  “被罚了,很委屈?”楚寰坐到她身边,笑着问道。

  “你居然還能笑出来?”虞鸾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楚寰自嘲一笑:“习惯了,只要父皇不要我的命,被禁足一年算什么?”

  虞鸾珠忽然明白過来,楚寰不是不生气,是从小受過的不公太多,他已经麻木了。

  虞鸾珠突然心疼這样的楚寰。

  她靠到他怀裡,小声自责道:“如果我不来,皇上是不是就找不到借口惩罚你?”

  楚寰摸摸她的头顶,猜测道:“如果你沒来,我就不会插手定王强迫邓月娥,那时候再出事,我不阻拦罪過更大,或许会被郑贵妃诬陷我蓄意纵容。”

  虞鸾珠沉默了。

  她又想到了那個疑惑,为何上辈子定王好好地回京了,這辈子却死在了五龙山?

  虞鸾珠想了半路也沒有想到原因。

  楚寰也有自己的心事。

  如果小王妃沒有来,定王就不会当着他的面对她露出那恶心的嘴脸,楚寰也就不会因为定王公然觊觎他的王妃而临时决定借刀杀人。

  不過,楚寰并不后悔杀了定王。

  早在父皇命虞丹华嫁给太子做续弦太子妃时,楚寰就看出父皇已经决定将皇位传给谁了,既然做了决定,父皇就不会给定王、郑贵妃扭转形势的机会,也就是說,他想做黄雀,定王却不配做太子的对手,定王不是螳螂,吃不了太子這只蝉。

  所以,楚寰果断地利用這次机会,先吃了定王。

  定王虽死,郑贵妃還活着,郑贵妃与沈皇后才是死对头,定王活着郑贵妃還有所忌惮,定王死了,郑贵妃岂会甘心看沈皇后幸灾乐祸的嘴脸?也许在他禁足這半年,郑贵妃便能给沈皇后、太子找无数麻烦。

  胡国使臣来京时楚寰出了一次风头,這次被罚禁足正好能让他顺理成章地淡出沈皇后、太子的视线。

  思及种种,楚寰還要感谢他的小王妃给他做了最好的人证,這样就算老奸巨猾的虞护怀疑什么,虞鸾珠也可以替他解释经過,打消虞护的顾虑。

  “与禁足的惩罚相比,我更难受的是要与你分开半年之久。”

  楚寰拥抱着他的小王妃,靠近她的耳朵道。

  他对虞鸾珠的利用是真的,可他对虞鸾珠的不舍也是真的。

  這么一個爱慕他、心疼他、为了他不惜去赣州吃苦受累的小美人,经此一路,楚寰已经将她放到心裡了。

  第44章

  因为要分开禁足,回京這后半程虞鸾珠与楚寰反而像刚成亲一两天的小夫妻一样,变得难舍难分起来,来时虞鸾珠還不许白日裡楚寰对她动手动脚,现在楚寰要抱她亲她,虞鸾珠都沒有拒绝了,只是不许楚寰做太過分的举动,譬如楚寰的手,是绝对不许往她的衣裙裡面摸的。

  距离京城還剩五日路程时,這早百灵、画眉来伺候虞鸾珠,虞鸾珠注意到百灵的脸色不太好看。

  “哪裡不舒服嗎?”虞鸾珠关心地问。

  楚寰并不在這裡,百灵小声道:“沒有,奴婢月事来了。”

  虞鸾珠放心了,再看镜子裡的自己,虞鸾珠突然一怔。

  她的月事,上次是中秋的时候来的,现在都九月底了,這是迟了半個月了?

  虞鸾珠有四個大丫鬟,金雀负责记录她平时的月事日子,這次匆匆离京,因为水土不服,六月裡虞鸾珠的月事比五月迟了五日,七月份的时候与六月那次是同一天,开始重新变得规律,那這次迟了這么久,是又一次水土不服,還是,怀孕了?

  虞鸾珠出神了。

  她想到了上辈子。

  那时她嫁给谢怀仪三年都沒有怀孕,谢怀仪沒着急,可把虞鸾珠与母亲、祖母担心坏了,从婚后第二年开始母亲就喜歡去寺裡上香替她求子。虞鸾珠也偷偷地看過郎中,郎中說她的脉象并沒有問題,迟迟不孕可能是缘分未到。

  她与谢怀仪沒有缘分生孩子,换成楚寰呢?

  再過几日虞鸾珠就要与楚寰分开回丞相府了,真是怀孕了,虞鸾珠必须现在就确定才行,不然到了丞相府再诊出来,這孩子的来历可能說不清,虽然她知道孩子肯定是楚寰的,但挡不住外面的议论纷纷。

  叮嘱百灵好好休息,虞鸾珠梳妆完毕,戴上帷帽走出营帐,与楚寰上了一辆马车。

  虞鸾珠一上车就躺到了裡面的榻上,闭上眼睛,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楚寰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虽然舟车劳顿,但她从来沒有清早就這样惫懒過。

  虞鸾珠懒懒地撑起眼皮,有些可怜地道:“可能昨晚沒盖好被子凉到了,王爷叫军医過来给我号号脉吧,真得了风寒,王爷换辆车坐,别過了病气给你。”

  来回路程再加上赣州耽误的那一個月,不知不觉深秋就来了,离京城越近早晚天越凉。

  看着她精神不济的可怜样,楚寰吩咐停车,叫项渊去传随行的军医。

  這军医最擅长的是外伤处理,战场上士兵们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他才跟了過来。不過他也会其他医术,虞鸾珠坐在马车裡面,将手腕伸出窗外,军医低头号了号,又低声询问了王妃的月事,然后笑着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王妃這是喜脉。”

  虞鸾珠惊讶地忘了收回手。

  楚寰也万万沒料到她的小风寒症状居然是喜脉!

  太子与虞丹华成亲三年了都沒有孩子出生,他与虞鸾珠才成亲半年,這么快就有了?

  楚寰的黑眸中浮动着喜悦,他握住虞鸾珠的手,问军医:“可有把握?可知王妃怀了多久?”

  虞鸾珠也期待地看着外面。

  军医道:“王妃的脉象的确是喜脉,只是還不明显,可能還未满一月,等咱们回了京城,王妃休养数日后可再請太医为您诊脉。”

  虞鸾珠有种感觉,她就是怀孕了。

  她与楚寰有缘,也许楚寰才是她真正的良缘,所以前世她挑错了谢怀仪后才迟迟沒有怀孕,谢怀仪的心也另有所属,這辈子她嫁对了楚寰,楚寰对她好,孩子也很快就来了。

  虞鸾珠目光如水地看着楚寰。

  楚寰同样激动,他是一個不被父皇所宠的皇子,与生母安嫔关系也不够亲近,可是现在,他有自己的骨肉了,一個真心爱慕他的女人为他怀了孩子。

  “赏!”楚寰难掩兴奋地道!

  项渊亲眼见证了王爷的大好消息,嘴角早大大地咧开了,从怀中掏出一碇银子塞给了军医。

  军医笑着告退。

  车内,楚寰轻轻拥住虞鸾珠,低声怪她:“你怎么這么傻,月事迟了這么久也不跟我說?”

  虞鸾珠冤枉:“我才不傻,只是還当自己像三個月前那样水土不服了。”

  楚寰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想到這個孩子是在赣州时怀上的,楚寰不禁庆幸道:“幸好你跟着我来了,不然咱们這個孩子就要被這次剿匪耽误了。”

  虞鸾珠摸着自己依旧平平坦坦的小腹,提醒他道:“王爷先别高兴太早,军医都說最好過阵子再确定确定,万一是空欢喜呢?他毕竟是军医,咱们還是再找擅长给妇人诊脉治病的郎中重新号一次脉的好。”

  楚寰赞同她的說法,虽然他就是确定她肯定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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