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狮子大开口 作者:未知 他们已经被张县令发现了,但不知为什么,张县令并沒有吭声,就像什么都沒有看见,刘管家吓得拉了无晋一把,两人退出了小院,从另一條小路迅速离开了,无晋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忖:‘看样子這個张县令城府倒挺深,既然有城府,那为什么苏翰贞一上任,他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对着干呢?真是有点奇怪了。’ ....... 皇甫百龄住在一栋两层的红色小楼中,被院墙包围,這裡也是整個家族的中心,许多重大的事情发生,大家都要来這裡向老家主禀报。 当刘管家带着无晋刚刚走到门口时,只见一辆轻便的马车从院子裡驶了出来。 “太老爷!” 刘管家连忙拦住了马车,车门打开了,只见家主皇甫百龄笑眯眯地望着无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替我拿拿拐杖。” “孙儿愿往!” 无晋跳上马车,关上了车门,皇甫百龄又对刘管家吩咐了几句,马车便出发了,沿着家宅小路疾速快行,从另一边绕到了大门口,過了小桥,便向城东面而去。 “你不想问一问去哪裡嗎?” 皇甫百龄见无晋一直沉默着,便忍不住笑着问他。 “孙儿只是替祖父拿拐杖,祖父去哪裡,孙儿就跟到哪裡。” “呵呵!你這個小滑头。” 皇甫百龄用拐杖轻轻敲了他大腿一下,眼中露出一丝顽童般的笑意,“我這一杖比你打琢玉那一棍如何?” 无晋知道瞒不過祖父,见他也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笑道:“孙儿可沒有打他,他只是自己跌倒,摔断了腿。” “就這么摔一下就可以把腿骨摔断嗎?我不信。” “那可难說,既然连小孩的手指骨都可以摔断,他的腿骨又怎么不能摔断?” 皇甫百龄哈哈大笑,“說得好!”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从沉思中醒来的皇甫百龄忽然问他:“你给我說老实话,這七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无晋心中一跳,這裡面有些事他不能說,便连忙笑道:“跟酒道士学艺啊!祖父忘了嗎?” 皇甫百龄摇了摇头,“前四年你跟他学艺沒错,但酒道士三年前就去世了,我特地派人去找你,但你踪迹皆无,你說老实话,這三年,你究竟到哪裡去了?” 无晋沉默了,他无法回答祖父的問題,他穿越得太晚了,无法阻拦、也无法参与皇甫无晋所做之事,皇甫无晋這三年所做之事說出来,這個家族必将把他赶出皇甫府宅。 皇甫百龄注视着他,见他始终沉默不语,他无可奈何,只得暗暗叹一口气,不再多问了。 ...... 马车转了弯,前面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堡大宅,皇甫百龄用拐杖一指大宅,“你知道那是哪裡嗎?” 无晋摇摇头,“孙儿不知!” “那裡就是楚阳县公皇甫别驾的县公府,也是我們东海皇甫家的所谓后台,用银子堆起来的后台,今天我們就去拜访他,看看這個后台是要银子還是要面子。” 马车慢慢地在府桥前停下,无晋搀扶着皇甫百龄過了桥,来到府门前,台阶上两名正坐着聊天的门房连忙跑了過来,他们认识皇甫百龄,连忙笑着恭维,“老爷子的身体硬朗多了嘛!” “呵呵!托儿孙们的福,最近身体好多了,烦請替我禀报一声县公,就說我有要事来访。” “老爷子等着,我這就去。” 两個门房都转身向府内去了,大门外再沒有人,這时皇甫百龄对无晋低声說:“這個皇甫县公是宗室,论辈分他其实和你是一辈,但沒办法,你家那個二叔硬要高攀,如果他叫我叔父,那你就称他伯父,如果他叫我老家主,那你就称他县公,记住了,不要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跪我,你任何人都不要跪!” 祖父的话非常中听,尽管和這個祖父才见了两次面,无晋便喜歡上了他。 “孙儿记住了,不会下跪。” 让客人久等是一种傲慢,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即使主人实在一时有事离不开,也会将客人請入客厅,命家人殷勤招待,并說清原委,求得客人谅解,這才是待客之道。 而這個皇甫县公却似乎很不懂待客之道,让他们祖孙二人在门口的台阶上足足等了两刻钟,连涵养极深的皇甫百龄也忍不住心中生出了怒气,他回头瞥了一眼无晋,却见他脸色毫无表情,神情淡然。 皇甫百龄暗暗吃惊了,在他印象中他這個孙子可是火爆子脾气,莫說两刻钟,就是一盏茶的時間他会等得叫喊连天,现在居然完全变了一個人,皇甫百龄心中惊疑之极,在无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晋在后世等客人,两三個钟头都等過,他知道這其实是一种谈判策略,今天显然也是,這個皇甫县公是想给他们一個下马威,故意摆出架子来,他见祖父脸色出现了怒气,便低声提醒他:“祖父生气了,或许正中他下怀。” 一句话提醒了皇甫百龄,当局者迷啊!自己怎么连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轻轻拍了拍无晋的肩膀,赞许地对他笑了笑。 這时,府门内终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只见皇甫渠府上的大管家秦用走了出来,拱手笑道:“让老家主久等了,我家老爷有請。” 皇甫百龄怒气已经沒有了,他笑呵呵說:“不請自来,打扰你家老爷了。” “哪裡!哪裡!老家主請。” “請!” 皇甫百龄回头给无晋施了個眼色,让他跟着自己,无晋心中迅速判断了一下,只等了半個小时,這表明主人既想摆架子,又怕他们真的一怒走了,說明主人還是很想见他们,估计這笔生意主人還是丢不下,他心中略略有底了,便跟着祖父走进了府门。 ......... 客堂裡,皇甫渠端着一只大肚白玉茶壶,一边吮茶,一边笑眯眯地望着跟随管家走进来的皇甫祖孙二人,在他眼裡,皇甫百龄渐渐变成了一头又肥又大的猪,现在是他宰猪的时候了。 他已经知道了琢玉被打断腿的事,是谁下的手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瓜葛,琢玉显然不能参加户曹主事的参选了,那会是谁来代替他?既然老家主来找自己,不用說,一定是那個贡举士了。 其实谁代表皇甫家参选户曹主事,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他皇甫渠能从中拿到多少银子,這才是关键。 皇甫渠忽然看见了皇甫百龄身后的无晋,他愣了一下,這個人是谁?他原以为是那個贡举士,可走近才发现,根本不是,是個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皇甫百龄已经走进了客堂,他不及多想,便满脸堆笑拱手迎了上来,“呵呵!老家主身体不好還亲自来,說一声就行了,我這個做晚辈的自当上门去拜访。” 他自称晚辈,却不肯称对方一声世伯,這也难怪,假如做了亲戚,等会儿又怎么好做商人呢? 皇甫百龄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他也笑容满面地回礼,“不請自来,冒昧打扰县公,百龄惭愧啊!” “老家主客气了。” 皇甫渠眼一瞥,又看到了无晋,便笑问:“這位小兄弟是.....” “這是我的孙子,替我拿拐杖。” 說着,皇甫百龄向无晋使了個眼色,无晋上前躬身施一礼,“晚辈无晋,参见县公!” 皇甫渠脸色有些不悦,居然见自己不跪,真是无礼,他知道皇甫百龄有几十個孙子,還不知道這個算老几,恐怕只是因为他长得高壮,皇甫百龄拿他当拐杖罢了,算了!自己堂堂县公,何必与這种沒有家教的小屁孩计较...... 他便笑了笑,不再理会无晋,一摆手对皇甫百龄客气道:“老家主請坐吧!” 皇甫百龄也不客气,坐了下来,一名侍女上前献了香茶,皇甫渠端起白玉茶壶吸了茶,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无晋,无晋则站在皇甫百龄身后,放佛是一名形影不离的保镖,而皇甫渠在无晋魁梧身材的笼罩下,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便指了指无晋,“老家主,等会儿我們谈的事情可能会比较重要,還是让晚辈回避一下吧!” 皇甫百龄摆摆手一笑,“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会记不住,所以带他来,就是让他替我记一些事情,免得等会儿一出门就忘了。” 皇甫渠见他不肯遣走无晋,十分无奈,便问他:“老家主今天来访,有什么事嗎?” “唉!是這么回事,我那愚孙琢玉被人打断了腿,恐怕不能参加户曹主事参选了,我們家族商量,想让次孙惟明替代他去参选,希望县公能继续支持。” 皇甫渠眉头一皱,“上面规定得很清楚,各家必须是嫡系子孙才有资格参选,老家主也应该知道官场中的事,要想改這條规定,得耗很大的人力物力。” 皇甫百龄当然知道,他无非是找借口多要钱,他有心理准备,便直接问他:“不知需要加多少钱?” 皇甫渠见他问得坦率,便也不再客气,眯眼一笑,将手掌前后翻了一番,“這個数?” “一万两?” “不!十万两。” ........... PS:今天票票很弱啊!不到昨天的一半,還望大家继续投票支持,求推薦票! 老高感谢姓依然名逍遥、安洋他爸爸、sdlkcdj、nnpostcard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