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毒蛇心肠 作者:未知 皇甫旭气冲斗牛,他大步走到门口,一声厉喝:“孽障,你做的好事!” 皇甫琢玉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被父亲一声大喝,吓得他一哆嗦,回头茫然地望着父亲。 “你跟我进来!” 皇甫旭见院子裡下人颇多,家丑不可外扬,便克制住恼怒把儿子带进了大堂,皇甫琢玉一进大堂便看见正在抹泪的娘子和桌上的空首饰盒,他一激灵,立刻反应過来,一定是他偷首饰东窗事发了。 他心中顿时又恨又怕,恨娘子把這件事告诉了父亲,怕父亲再削减他的例钱,使他无钱再去逛青楼,皇甫琢玉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皇甫旭将空首饰盒打开,一拍桌子怒斥:“這是你干的好事吧!” 皇甫琢玉不敢說自己是去瓢记,只得寻了一個借口,“孩儿欠了赌债,被赌头逼得厉害,可又不敢告诉父亲,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孩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其实皇甫琢玉之所以变成今天這种纨绔子弟,很大程度上都是皇甫旭過于放纵的缘故,从小花大钱送去京城读书,沒有人管教,结果读成了一個纨绔子弟。 皇甫旭也并不真想追究皇甫琢玉,只是要给儿媳妇一個交代,他才不得不做一個姿态,他一声怒吼:“孽障,你竟敢去赌博,来人!给我拉下去,打断他的腿。” 皇甫琢玉的娘子吓了一大跳,骂几句就行了,打断腿可不行,她连忙跪下求情,“既然夫君知错,公公就给他一個改错的机会吧!首饰沒了就沒了,人打坏了可就治不好了,求公公饶他一次。” “你听听!你听听!” 皇甫旭指着儿子大骂:“看看你媳妇,对你多体谅,你又是怎么对人家,你還是人嗎?” 皇甫琢玉心中暗骂,可在父亲面前,他又不敢不装,只得拼命挤出两滴眼泪,“娘子,为夫知错了,再不会偷你东西,我对天发誓。” “那好吧!我這次就原谅你,我记住你的话,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一头撞死。” 皇甫琢玉的娘子无可奈何,谁叫她父母瞎了眼,把她嫁给這么一個花花公子,她对他已经死心了。 娘子走了,這时大堂上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皇甫琢玉望着娘子的背影恨恨骂了一声,“呸!這個臭婆娘,不過几個破首饰,竟敢告我黑状!” “给我闭嘴!” 本来皇甫旭并不是真的生儿子的气,男人嘛!都有点好色的毛病,他自己也是如此,但见儿子当自己面也敢原形毕露,他顿时变得恼火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你這個浑蛋!我們父子马人就要被人踩在脚下了,你還不知上进,整天眠花宿柳,你真的要我照顾你一辈子嗎?” 皇甫琢玉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并不愚笨,他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事,有些不以为然,“父亲多虑了,那惟明虽然被祖父指定去参选,但孩儿所知,京城国舅爷已经插手了此事,這個名额肯定是关家得手,别的家族都不過是去陪衬,再說,父亲是嫡长子,将来族长之位必须要由父亲来接任,我看祖父也活不了几年,父亲不用過分担心。” “放屁!” 皇甫旭气得火冒三丈,直着脖子骂他:“你這浑蛋知道什么?国舅爷插手就能决定嗎?谁沒有后台?谁說我們皇甫家沒有机会,你這個蠢货,我怎么会有你這個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左一個浑蛋,右一個蠢货,骂得皇甫琢玉也恼羞成怒了,他胀红了脸反驳,“他得备选名额和我有什么关系?父亲自己說服不了祖父,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嗎?我不服!” “你這個逆子,本来我是要推薦你去备选,可就是你无能,花大钱去京城读书,却连個秀才都考不上,才让我的推薦被驳回,這不是你的問題是谁的問題?你這個王八蛋還敢顶嘴,滚!滚出去!” 皇甫琢玉被骂得脸色铁青,他一跺脚,转身含恨而去,半晌,皇甫旭颓然坐下,呆呆地望着大厅外,他被名额之事弄得心烦意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個女人冷淡的声音,“老爷,你似乎遇到了麻烦,是嗎?” 听到這個声音,皇甫旭一激灵,背上的肌肉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他慢慢站起身,脸上挤出了一丝谄笑,身后是一個披着黑纱衣的年轻女人,杏眼桃腮,身子丰腴,长得媚态十足,但她颈上和手臂之处露出的肌肤却白得吓人,不是那种白腻的美感,而是一种死人的苍白。 這個女人名叫肖姬,原是别驾皇甫渠的侍妾,三年前赏赐给了皇甫旭,成为他的后妻,皇甫渠和皇甫旭的祖先在三百年前也只是同为皇族,时隔几百年,血源早就淡如水,但皇甫渠却看中了东海皇甫氏的财力,硬认皇甫旭为自己的族弟,皇甫氏家族也同样把他当作是靠山。 這個肖姬名为皇甫旭的妻子,实际上是皇甫渠派来的监督,皇甫旭虽然是家族的第二号人物,却畏她如虎,不敢碰她身子不說,還得处处讨好。 “老爷,你怎么不說话呀?” 肖姬轻笑一声,笑得娇媚无比,但她的目光深处却闪過一种骨子裡的轻蔑,這种轻蔑就像一根针一样,直刺皇甫旭的自尊。 皇甫旭心中暗恨,却又不敢得罪她,连忙說:“沒有什么大事,我父亲想让一個侄儿去做户曹主事备选,我正在想办法改变父亲的想法。” “要不要我去找县公說說?” 肖姬秋波一转,笑如百媚丛生,皇甫旭心也有点动了,虽然让皇甫渠做每件事都要花大价钱,但他的话很管用,父亲肯定会听,让這個女人去說一說,沒准父亲就会改变主意。 想到這,他便陪笑道:“那這件事就請夫人帮忙了。” “好吧!我去說。” 肖姬的笑容更加娇媚了,“老爷,昨天百宝斋送来几件珠宝,我很喜歡,老爷看.....” “买!买!” 皇甫旭手一挥,“沒問題,只要夫人喜歡,我就买下它。” “多谢老爷了,我這就去给老爷办事。” 說完,她腰一扭,风情万种地走了,皇甫旭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咬牙暗骂:“一個娼妇罢了,還敢和我讨价還价!” ..... 皇甫琢玉怒气冲冲地走過院子,他今天无缘无故被父亲一顿臭骂,骂得他恼羞成怒,满腔怒火不知向谁发泄,他要去找他的娘子,不!那個贱人,要好好收拾她,竟敢在背后告自己的黑状,反了她了。 刚走過一扇月门,前面便是他的小院了,就在這时,‘咔嚓!’一声,一样东西砸中了他的头,戳得他额头生疼,他捂着额头向四周张望,這才发现脚下竟有一只断线的燕子风筝,正是這只风筝打中了他,這是谁放的风筝? 這时,他忽然听见院子外面有气喘吁吁的小孩子声音,“這边!這边!我看见它掉下来的。” “哥哥,你沒看错吧?” “沒错,肯定是這裡。” 這是一男一女两個孩子,這时,只见月门边露出了两颗小脑袋,正是骆骆和朵朵,骆骆认出了琢玉,指了指风筝,挠挠后脑勺嘻嘻笑說:“二叔,把风筝還给我們吧!”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這么调皮!”皇甫琢玉脸一沉,极不高兴道。 旁边几名下人小声提醒,“少爷,他们就是那对孪生兄妹。” 皇甫琢玉眼睛眯了起来,冷冷道:“你们就是那個贡举士的儿女?” 朵朵立刻纠正他的错误,“我爹爹不叫贡举士,我爹爹叫皇甫惟明,是你的兄长。” “哼!兄长,他配嗎?” 皇甫琢玉又指着风筝,“你们想要回它,是嗎?” 骆骆合掌央求,“求求二叔了,把风筝還给我們吧!我們保证不再调皮了。” “好吧!我给你们。” 皇甫琢玉一脚跺上风筝,把风筝踩了個稀巴烂,口中大骂,“小王八羔子,大的欺我,你们小的也竟敢拿风筝砸我,我還你個狗屎!” 骆骆又惊又怒,他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大腿,“大坏蛋,你赔我风筝!你赔我风筝!” 皇甫琢玉腿甩了两下,却沒甩开,便一把扯住他头发,狠狠给他脸上一耳光,打得骆骆的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朵朵见哥哥被打,她从后面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的另一條大腿一口咬下,這一口咬得皇甫琢玉疼痛之极,此时他正抓住骆骆的手掌,顿时恶胆心生,手上一较力,竟将骆骆的右手食指硬生生掰断了。 骆骆一声惨叫,顿时大哭起来,旁边的下人见势不妙,慌忙上前劝开,皇甫琢玉哼了一声,转身进自己小院了。 骆骆大哭着向自己家跑去,朵朵也吓得哭喊着跟着哥哥后面跑. ...... PS:新書需要您的支持,强烈恳求收藏、推薦、點擊!! 感谢板甲熊猫、zw19831216zw、花窗帘、cokeu等等同学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