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成一团 作者：易雪心 “公子，那是什么？”他的遐想被锦葵的问话打断，不悦的抬了眼，顺着锦葵的手远远的看過去。[] 那是什么？荷花池边，躺着块红红的东西，看形状，又不象是花。他眯了眼，凝神细看，象是，女人的绣花鞋！ 他快步冲了上前，一弯身将鞋子抄了起来，细细看着，脸色忽然大变，這样式，他在母亲房裡面见過，是姐姐的喜鞋。 锦葵這是也见着了，问道：“公子，這是女人的鞋啊！怎么会在這池边？” 姚木篱不答，抬头看向池面，微风轻拂，池面只是微波粼粼，他抬头远眺姚墨兰的闺房，只见着有人影走来走去，却看不清是谁。他的心裡突然害怕的什么也不敢想。 “快去，你快去三姐房裡，瞧瞧三姐在做什么！”姚木篱一边冲着锦葵大喊，一边将脚上的鞋子踢了，就要跳下水去。 “你做什么，少爷，可使不得！天凉！”锦葵吓了一跳，冲上前死死将他横腰抱住。 “死开！”姚木篱只是恼怒的大吼，一边挣扎。 “公子？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停了动作，转眼望去，是姚墨兰房裡的迎春，她看着他们，一脸的莫名。[] “迎春姐姐，”锦葵這才撒了手，道，“公子要戏水呢，我正要拉着他。” “戏水？”迎春更是不解。 “戏你個头啊！”姚木篱骂了一句，就不再理他，将鞋托了在手上，往迎春面前送了過去，“迎春，這鞋，你可认得？” “鞋？”迎春接過，放在手裡瞧着，更是一阵莫名其妙，“是小姐的，怎么在少爷手裡？” “姐姐呢，可在房中？” 迎春摇了摇头，四下望望，指了指那株百两金的方向，“不在，刚才說要来瞧瞧那百两金的。好一会儿了，也沒见回去。姨娘让奴婢来寻寻，說得赶紧回了，新姑爷就该来迎了！可小姐人呢？” “百两金？”姚木篱转头一看，那就是他拾起绣花鞋的位置，“糟了！快去喊娘亲！”他大喊一声，一個猛子扎进了水裡，池裡溅起好大的浪花，吓了迎春一跳。 “公子.......”迎春本来比较木讷，這时還有些沒反应過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姚木篱一会上一会下的在水裡翻腾着。倒是锦葵，忙将她往回推着，“迎春姐姐，快去喊姨娘啊！我在這守着，快去啊，小姐不定跳水寻短了啊！” 迎春這才如梦方醒，“哇”的大哭了出声，转身冲着姚墨兰的闺房跑去。 “小姐投水自尽了！”听了迎春的话，陆氏眼一黑，就要往后倒去，杜鹃上前将她一把扶住，“姨娘，您可不能晕啊！咱快去看看！” “是，是，快去看看！墨兰啊，我的墨兰！”陆氏边哭喊着，浑身瘫软，由杜鹃，迎春一人一边架着的，跌跌撞撞的往荷花池边而来。 远远的，就己经瞧见姚木篱浑身湿漉漉的半跪着，地上躺上的那個，通红的喜服，可不就是墨兰么！ “墨兰啊！”陆氏推开杜鹃，迎春，哭叫着扑了過去。 姚墨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湿湿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上，颈上，往日美丽的脸，沒了一丝血色。 姚木篱耷拉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姚墨兰。 “墨兰！”陆氏忽然爆发出一阵嘶心裂肺的哭喊，扑倒在姚墨兰的身上，“你怎么能丢下娘亲啊！你怎么這么狠心！我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說着，陆氏挣扎着起身，疯了似的就要往荷花池裡跳下去！ 杜鹃忙将她死死抱住，“姨娘，姨娘，你冷静些！可别跟着再闹了，咱得先看看，小姐不定還有得救！” “对，对，杜鹃，你說的对，快，你快去看看。”陆氏的眼中燃起一线希望，冲着姚墨兰又扑了回来。 杜鹃一边蹲下身子，将手探向姚墨兰的鼻间，她的心一寒，小姐似乎是己经沒了呼吸。 “怎么样啊，杜鹃？墨兰，可還有气儿？”陆氏颤声问她，眼裡带着企望。 “沒用了，沒用了。娘，”姚木篱突然喃喃的出了声，“姐姐早沒气儿了！沒了，姐姐沒了！這样也好，不用去她不想去的地儿了！” “哇！墨兰哪！”陆氏一听，又哭倒在地。 杜鹃抬了眼，很快的吩咐道，“迎春，快，你去請太夫，从后门出去，别的不要多說，只管說小姐病了，請大夫速来瞧瞧。” “哦，哦，我這就去。”迎春忙不迭的应了,迈开大步一溜烟儿的跑了。 “海桐，你去大堂，悄悄儿的找着老爷，把小姐的事儿說了，不要伸张，老爷自会拿主意。” “哦，好。”海桐也应了，转身向大堂跑去。 杜鹃這边吩咐完，一边将姚墨兰的身子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中。一手摸着她的脸，冷得象冰。 “小姐......”看着姚墨兰的脸，想起自己跟在她身边，她所经历的委屈自己一点一滴都看在眼裡，杜鹃不禁悲从中来，也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陆氏知道墨兰真是沒得救了，便捶胸顿足的哭得更大声了，其它的婢女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之间，荷花池边，悲声不断。 “哦，扑，咳咳......”杜鹃怀中的姚墨兰忽然动了一下，紧皱了眉，身子猛颤了一下，吐出一大口的水，猛咳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杜鹃最先止住了哭泣，惊喜的看着姚墨兰，哽咽道，“小姐，你醒了！姨娘，小且醒了，醒了！” “哦。”姚墨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哇！”陆氏却是猛然爆发出一声更大的哭声，扑了上来，“墨兰哪，你怎么這么傻啊！你要不醒，娘亲可怎么办啊！” “哦。”姚墨兰仍是哼了一声，皱紧了眉。陆氏突然扑上来，显然吓了她一跳。 “姨娘，您别哭了，”杜鹃笑着，一边自己又滴下泪来，道：“你瞧，小姐醒了，醒了，沒事儿了！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