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罪证如山
‘迎春楼’内所有的喧嚣声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凌千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嘴唇微微哆嗦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想去抢,但沈时鸢怎么会给她机会?
一個转身,沈时鸢直接撇开她的手。
见凌千叶愤恨地盯着自己,可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沈时鸢轻蔑一笑,唇角微微勾起,将账册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坐在高处,蛾眉紧蹙,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正愁怎么将唐氏這贱人的脸皮撕下。
沈时鸢将罪证呈上的那一刻,长公主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她的嘴角上扬着,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长公主迫不及待地翻开账册,看清上面的內容,瞳孔不可抑制地抖了几下,她紧紧捏着手裡的账册,眼神惊疑不定,随即是一阵狂喜。
有了這份罪证,别說是唐氏要被治罪,就连整個承安侯府都得陪葬!
长公主一扫之前的阴霾,气场全开。
她眼神凌厉地看向唐氏:“罪妇唐氏,還不认罪!”
唐氏原本還神色自若。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沈时鸢手中的账册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這份账册怎么会出现在這儿?
想也不想,唐氏怒视着凌千叶:“你這贱人,枉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背叛我!”
這份账册在她的书房裡,只有凌千叶跟宋妤澄两人才可以进入。
這贱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抄录了侯府的罪证!
唐氏的眼珠子不停转动着,她在脑中疯狂思考着出路。
“你這贱人,为了陷害侯府竟然连這样的昏招都用出来了。”
唐氏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跌跌撞撞地扑倒在长公主脚边,双手紧紧抱住长公主的腿,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长公主,侯府家门不幸啊,竟然娶了這么一個毒妇,她诬陷臣妇不要紧,大不了臣妇一死以证清白。
可凌千叶不能陷害侯府于不义,若是侯府在臣妇的手裡出事,臣妇落到九泉之下被侯府的列祖列宗辱骂。
臣妇死不瞑目,真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過凌千叶的!长公主,您最是明智,求您明鉴啊,侯府是被冤枉的……”
沈时鸢在一旁沒有动作,只是冷淡地看着唐氏,眼神中沒有一丝波澜。
唐氏這個脑子转的是真的快,要不然也干不了那么多坏事。
她這闹的一出摆明了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凌千叶手裡的证据是假的,是她诬陷承安侯府的,這本账册不能当做罪证。
“呵呵……”
沈时鸢对着唐氏轻蔑地勾起唇角。
她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唐氏:“姨母,此言差矣。
若侯府当真清白,即使凌千叶有心想要收集侯府的罪证,也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說呢?”
唐氏面色铁青,她就知道沈时鸢這個贱人一定会跳出来捣乱。
她继续垂泪低着头哭,诸位宾客被這哭声吵扰着心烦意乱。
今夜发生太多事了,就为了承安侯府這么点破事来来回回折腾许久,若還沒有一個定论,這场宴席可就是個笑话了。
在座的宾客也非傻子,都是待在京都的人精,一晚上就发了這点事,全是围绕侯府。
他们要是還看不懂长公主的醉翁之意,可就是蠢猪了!
有几個纨绔子弟不耐叫嚣着。
“一直哭哭哭,福气都给你哭沒了!怪不得承安侯离世得早,想必他是受不了這哭声的。”
“你這人說话真难听,但說的也在理。侯府夫人别哭了,你有冤屈直說,长公主這般金尊玉贵之人定会让你洗清冤屈。”
“就是就是!一晚上了,菜沒吃几口,全听你在這儿哭了,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說,小爷我還要去找乐子。”
酒楼大厅的哭声戛然而止。
唐氏擦拭着眼泪,眼底闪過一抹暗暗的愤懑。
這招示弱百试百灵,定是沈时鸢這贱人从中做的手脚!
“這账册裡写了承安侯府近些年的开支。”
长公主挺直脊背,高坐于上,一只手紧紧握着罪证,眼神如利剑般直射向唐氏。
“可本宫记得朝廷发给承安侯府的俸禄可支撑不了侯府的开支,不知夫人是如何做到收支平衡的?
莫非夫人天资聪慧,经商有道,不盗用侄女家的矿场收益,這才能力挽侯府于狂澜之中?”
唐氏听到长公主质问這個,心底倏然放松。
她就說凌千叶沒有她想的那么蠢,只是侯府收支問題而已,沒牵扯到那件事,一切都還能圆回来。
“回长公主,承安侯府毕竟承袭爵位,家中有祖上留下的积蓄,臣妇维持偌大一個侯府即使处境再艰难,也断然不会挪用将军府的矿场收益来补贴侯府!”
這话說的冠冕堂皇,长公主低头看着账册上的记录,若非她亲眼目的,還真的信了唐氏這番鬼话。
她冷笑道:“贱人,到了现在還在撒谎!
這上面每一笔银子,你用在何处,用给何人写得清清楚楚!
自从将军府把矿场暂由你代管,你便开始挪用矿场每年三十万两银子,将银子全部用在给傅之寒請私塾先生。
還将這些银子买了铺子放在自己名下经营,這些年少說赚了20万两!你要本宫将這些铺子一個個念出来嗎?”
话音落下周遭无声,只有长公主清脆的声响在‘迎春楼’回荡着。
“不仅如此,這账册還记载不少你干的坏事,例如你的夫君,承安侯是怎么死的?
以及千岁王妃妹妹自幼体弱多病是怎么来的?随便讲出一两件事,本宫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唐氏,還不认罪?”
长公主质问道,声音如寒月裡的河水一样冰冷刺骨。
唐氏跪在地上,她绝望地闭上眼,在听到长公主說的罪证,她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见唐氏不肯說话,长公主的身体微微前倾,怒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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