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女大人?
此时地上放了许多东西,细一看,還真是什么都有。
算盘,帐本,笔墨纸砚,金银珠宝,三字经,還有一本医书一看就是江伯放的,做工极漂亮精致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刀剑,恩,這是戴远之找人做好了送来的,官员印章不用說也知道是阿佑的,一個小勺子……是她自己放的,能吃是福嘛,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不缺吃穿。
将孩子放到一堆东西的旁边,华如初柔声道:“喜歡什么自己去抓。”
安安一直是個行动派,身上沒了束缚就往前爬,也不拿,却凑得极近去看,看完一样换一样,那小模样逗笑了所有人。
华如初摸了摸儿子的头,给他理理小衣服,“平平是哥哥,怎么能让妹妹冲在前面,快去,就算捡個金元宝也对得起我。”
江伯眼睛一瞪,“什么话,你摆弄银钱就算了,平平能走你的路?你家要沒一点依仗以后怎么安身立命?你還当你和闻姑爷吃了仙丹不会老不会死不成?”
华如初吐舌,不敢再說话了,道理她都明白,他家现在就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要是沒有继任者,等阿佑一离了那個位置,她還想再和现在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那是绝无可能的,官商勾结,古来如此。
孩子长大后她和阿佑会老去,要是沒有相护的力量。她挣来再大的家业也是便宜了别人,她不希望在她闭眼后好好一個家却分崩离析,那不是孩子不争气,只能怪她這個做娘的不会教。
可是。她却也不希望孩子身上的担子太重,要是什么都压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下一個闻佑。
還是多生几個吧,华如初暗暗想道。多几种可能也好。
在他们长大的過程中,她会教会他们家人的重要性。
平平像是听明白了母亲的话,很快就爬到了安安前面,然后停下来一屁股坐下来等着,什么都不拿,一副让妹妹先选的架势。
安安左看看右看看后,最后居然一下子抓着了官印!
這让大家!!!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拿着官印算什么回事?你還想去当官不成?
华如初低下头拼命忍笑,真难得见到阿佑嘴巴微张呆住的样子。
女官她见得多了,并不以为奇。只是南朝要真出個女官。恐怕還真是会很精彩。
不過如果這個人不是她女儿。她会更高兴。
安安回头对着爹娘一笑,扭着小屁股往回爬,经過漂亮宝剑的时候极顺手拿起来。
手裡拿了两样就不好爬了。安安将两样东西往前丢,丢一段自己爬一段。再丢一段,這样重复了三次就到了华如初面前。
扶着娘亲的膝盖一用力,抓着两样东西站了起来,炫耀似的送到娘亲眼前,還脆生生的喊了声,“娘……”
安安识人早,八個月的时候就会认人了,简单的称呼都会喊,叫娘是叫得最多的。
倒是一直表现得异常懂事的平平却是到今日都沒有出過声。
要不是江伯一再保证平平的声带沒問題,她都要急了,可就算得了江伯的保证,她依然暗自心焦不已。
“我家宝贝這是想当女大人啊還是想当女侠客啊!”抱起女儿用力亲了一口,华如初一点不矜持的大笑。
闻佑将女儿接到自己怀裡抱了,示意如初看看儿子。
华如初连忙看過去,哎呦,那一脸的小委屈哟,這是吃醋了啊!?
华如初又笑,起身走過去半跪在一堆东西的旁边,轻声道:“平平不选嗎?”
平平看向妹妹手裡的官印,不用說话就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华如初一愣,怕自己理解错了,从安安手裡拿過两样东西又放回去。
平平毫不犹豫的又拿起這两样,举起小手要给娘,嘴巴动了动,声音不大,却字正腔圆,“娘!”
华如初瞬间红了眼眶,搂過儿子用力抱紧。
屋子裡有一瞬间的静寂,江伯轻咳一声,最先打破沉默,“我就說平平的嗓子是好的,你偏不信。”
华如初咧嘴一笑,傻模傻样的。
闻佑担心她那個姿势久了会腿麻,上前将人拉起来,扶着她坐下。
秋谨忙将地上的东西都收起来,這可得收好了,以后肯定還有用得上的时候。
将印章递還给闻佑,两夫妻对望一眼,“這可怎么好,两兄妹都对這两样感兴趣,這是都想当官的同时還想学武?”
云书笑,“大公子可不就是又当官又身手好。”
江轩拿回自己的医书,很不满两個小娃儿一個都沒选,轻哼一声道:“平平也就算了,安安一個小丫头還想当官?能把武学好就不错了。”
“江伯,您可不要小看人,說不定我家安安就真当官去了。”
“哼,我拭目以待。”
所以,当以后无数次江轩幸灾乐祸的說华如初未卜先知时,华如初都只能忍气吞声。
女儿太能折腾对爹娘来說真不是件好事,她有些理解当年爹娘兄姐对她的无可奈何了。
华家還只有她折腾,她家裡却個個折腾。
当然,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有人来报陈坚的老家来人了,陈坚告罪一声离开,云书担心有什么事,也跟了過去。
八月的天气還有点热,饭后皆有些昏昏欲睡,将孩子放了去睡后,华如初自己也想躺下歇歇。
头上的首饰才解下两件就听到夏言来报,“夫人,西洋来人。”
华如初大喜,“快,秋谨,给我收拾一下。”
秋谨麻利的重新将首饰插回去,又将旁边的头发拢了拢,“衣服要换一身嗎?”
华如初低头看了看,起身道:“不用了,這样挺好。”
快步来到正厅,华如初就看到了相隔一年,却依旧一眼就认得出来的两人正忍着烫喝茶,“布,兰尼,好久不见。”
“夫人,好久不见。”两人忙放下茶杯起身,這裡不是西洋,布和兰尼入乡随俗,并不過分的和华如初接近,态度却极为热情。
一落座,华如初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来了多少货?”
布笑容中难掩傲气,“十五船。”
华如初暗暗心惊,面上却不显,头一次便敢运来十五船货,是她太让人信任了嗎?就她所知,他们每次来南朝也不過是几船货而已。
“要不是担心夫人你這裡吃不下,我們能来二十船。”
沒看到南朝這位尊贵的夫人变脸,兰尼有些不满,又加了一句。
华如初脑中迅速运转,实言道:“二十船我們暂时确实吃不下,不過再過两年一定可以,现在虽說有三家琳琅阁,但是真正赚钱的却只有两家,现在這裡的這家能赚,却沒有那两家赚,等两年后肯定会是另一番景象,再者說……如果你们货足,我会开第四家。”
布眼睛发亮,他就知道和這位夫人做买卖不会差,有野心,有眼光,而且并不会为财所迷,她的一言一行都极为从容,就足以說明她本身就是個有相当见识的女子,更何况她還有個当大官的丈夫,并且极为疼宠她。
他這步棋沒有走错!
“如夫人所說,明年我還会来十五船货,至于后年,明年我們再决定如何?”
“甚好。”华如初点头应下,她喜歡和爽利的人打交道,“十五船货全来了這裡?”
“沒有,您的周掌柜要我留下七船在扬州,說這是您的意思,并且請了個叫什么卫队的人沿途保护我,我也担心十五只船来這裡目标太大会被人盯住,所以……好在他们确实有本事,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麻烦。”
华如初挑眉,這机会倒抓得好,“那個叫做护卫队,裡面都是武林中人,你請他们沒請错,留七船在扬州也好,扬州能卖掉,太原也要去七船,昌邑這裡只留一船就够。”
布不免皱眉,這裡可是闻夫人的丈夫治下,“這裡情况這么不好嗎?”
“兖州情况本就不算好,再加上接连遭遇天灾,能撑下来已是尽了全力,等明年后年你再来看,一定让你大吃一惊,对了,不知你们那裡可有人爱喝茶的。”
布和兰尼对望一眼,這话题可說进了他们心坎裡了,布坦言道:“喝茶都喝的,只是和在您這裡喝的不同,沒有這一片片的叶子,闻夫人,我這次来就是想和你买些這個回去试试反应,不知您有沒有门路?”
這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华如初双手绞在一起掩下兴奋,面色语调都沒有变化,“這還真是巧了,我在太原有几個茶园,今年也出了不少茶叶,自是可以卖一些给你们,不過价格不会便宜,昌邑有一個专卖茶叶的铺子,几位可以去探探,看价钱几何,物以稀为贵,就是在南朝,茶叶也就三两個地方有,价钱自然不可能便宜到哪裡去,不瞒两位,這兖州我正是想将它发展成茶叶之乡,今年种下,明年便能有所收获,后年能大丰收,若是两位能在西洋打开市场……”
那就是独此一家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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