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消息泄露
华如初眼睛微红的福了福身,“是,都记住了,告退。”
看她這個样子,祁沈氏满心不悦,就跟她欺负了她似的,婆婆教训不是理所当然的嗎?想当年她才過门时哪有现在這般光景,各房只管過的小日子就好,也不用去应对那些污七八糟的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出了院子,华如初回头看向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院门,懦弱的表情全部褪去,满脸的嘲讽,头一次沒控制住在地盘之外的地方露出了本来面目。
看到此时的样子,云书原本的气愤全部变成了担心,忍不住想,干脆随着性子来好了,至少那样不会這么被明裡暗裡的贬低,祁武氏也不敢說那么過分的话。
“,咱们吧。”
华如初木着脸快步离开,再在這裡呆下去,她真担心会忍不住做点。
两世为人,不說這辈子家人把她当宝贝般宠着,就是上辈子生活在那样复杂的大家庭裡,也从来沒人這么训斥過她。
第一次,她觉得選擇扮柔弱选了,要是扮個暴力女,最多就是受点罚,却绝不用受這种委屈。
“云书,我有点后悔了。”
云书咬住唇,不敢搭话,总是活得万般艰难,不成亲当個老姑娘吧被人說三道四指指点点,爹娘還要被人看不起,成亲吧,這世上又有几個成亲后敢說是幸福的,权贵世家争权争宠,小家小户受气,碰上個暴脾气的夫君還会被打,手裡有点余钱了就去那勾栏院,她着男装行走时见過太多這样的男人,心裡不可谓不失望,更是决定一辈子跟随在身边,不去沾染那情事。
可是這些天的所见所闻,她觉得姑爷会是的良配,虽然姑爷也有妾室,可姑爷秉性不,会对很好,如果现在做了决定……
两人沉默着回到小院,门口的小丫头看到她们赶紧行礼。边解释地上泥巴的由来,“,祁安带人把您要的那两种驱蚊植株送来了,秋谨在指挥他们种下去。”
华如初微微点头往裡走了几步,入眼已经栽种好的一片绿色让她心情好了些许。
她一直以为已经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了,一直以为能扮演好這個角色,一直以为她已经是個完全合格的南朝人,可是到底,灵魂上本质的不同還是让她少了骨子裡的奴性,她无法把看得那么低,低到尘埃的程度。
如果给她一個平台,她不会做得比任何一個男人逊色。
上辈子的精英教育让她有足够骄傲的资本。
可是她不是陶嘉,她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沒有那么大的权力欲,她甚至连掌家的想法都沒有,她原本也只是想凭借着脑子裡那些闷声发财,让的日子好過一点,给的孩子攒下一些让他独立于祁家之外的资本,不用被祁家所束缚,不因为祁家的那点利益搅进你争我夺中,如此而已。
這是任何一個根本不用活两世也会有的想法,为了孩子,做母亲的总是愿意倾尽所有,费尽心思。
可她還是高估了,如果這点气都受不住,接下来的一年她要如何熬?入门一年還沒有孩子,這在婆婆眼裡就是重罪。
几乎可以想像,以后這样的训斥不会少,更难听的话都会有,如果她還想好好過日子,還想让孩子有父亲,這些都是必须忍的,必须。
长长吁出一口气,华如初抬步继续往裡走。
秋谨看到连忙示意大家都先停下来,急步走道,祁安把两种植株都送了,您看這么种可以嗎不跳字。
华如初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便点头,“可以,就按原先华家时我那個院子裡一样的种法,清清爽爽的就行。”
察觉到心情有些不好,秋谨偷偷看了云书一眼,“是,婢子遵命。”
祁安這时才有机会上前請安,华如初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行了,继续忙吧,我回屋去躺会,沒重要的事别来扰我,云书,事情办好了好好打赏祁安他们。”
“是。”
目送华如初进了屋,秋谨才低声问道云书姐,了?”
云书眼角余光瞟到祁安就在身边,心中一动,把声音压低到祁安绝对可以听到的程度,道被大训斥了小半天,大那话說得很难听,时候受過這种气,又不能发火,只能忍着,心情哪会好。”
怪不得脸色不好看,秋谨心下分析了一番,看到祁安后就明白了云书的意图,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咱们在华家做女儿时被宝贝得很,哪受過别人的气,大又是姑爷的母亲,当然只能忍着,云书姐,我心疼。”
“我也心疼,可我們又不能帮做,忤逆长辈的罪可不能让担了。”
“我去厨房给做点爽口的菜,云书姐,這裡你帮我看着点。”
“行,去吧。”
华如初不是個矫情的人,用不吃饭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力這样的事她懒得做,一個人在房间内关了一会想明白后就出来了,只是精神到底還是比不得平常,饭都比以往要少吃了一碗。
中午歇了一会,华如初就去了厢房,那裡分开堆放着紫泥,红泥,绿泥三种颜色的土。
凭着记忆中曾经见過的紫泥,华如初仔细分辨,越看越觉得這就是制作紫砂壶最好的原材料,祁佑得问问他這泥土有多少,好多紫砂壶就代表好多好多钱啊!
不過让她一個人工具都沒有做個紫砂壶出来是不现实的,她也只玩過制陶工艺,做出来的還算不上好,只能說不漏水,要论美观真是一点都沒有。
“,是您要的泥土嗎不跳字。云书也蹲下来抓了一把在手裡细看,她平时摸银子的比较多,摸泥土這還是头一遭。
“应该是,不過……”不過华如初沒有說出来,心下却是疑惑,這几种泥土并不易得,紫泥是甲泥矿层的一個夹层,绿泥是紫砂泥中的夹脂,红泥则是位于嫩泥和矿层底部的泥料,都是极为难得的,可现在送到她面前来的却有這么多,并且還不是跟甲泥矿料一起送来,甲泥呢?
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堆很大矿料的。
“秋谨你们几個一人拿一种颜色的放到外面去晒着,用垫着点,云书,你去個消息给马柏,让他去给我访几個会制陶的匠人,要手艺好的。”
“是,婢子马上去。”
拍掉满手的泥土,华如初起身,因着今天的事,连看到這些泥土的兴奋都打折扣了,真沒劲。
而此时,老老实实闭门好几天沒出的吴氏却在琢磨着刚得到的消息,绿柳和她還有段氏见家人的日子都是同样的,明明才见過家人一個多月,现在又让她见了?就因为她生病就可以破了规矩?
大向来重规矩,会如此?难道說……在大心裡,绿柳果然是不一样的嗎?不過是比她多侍候了几年而已,凭就事事待她特殊?
“晓儿,你确定是看到绿柳的娘和嫂子来了?”
“是,奴婢看得千真万确。”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干脆明儿我也装個病,让娘来看看我,這招又不是只有她会。”
晓儿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也不该不该把她无意间的另一個消息說出来,不過那個消息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也只是听别人說的,万一是假的……
吴氏正想吩咐她去给拿点糕点来就看到她那副模样,顿感奇怪,“晓儿,你是不是些?”
主子都问起了,晓儿不敢再瞒着,为防隔墙有耳,挨近了点小声道主子,我听到個消息,說大姨奶奶病了這一遭身体毁了,以后会怀不了孩子,奴婢不這消息是真是假,一直不敢告诉您。”
吴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可能?你从哪听来的?”
“昨天奴婢去管事的那裡领时无意间听到的,不過那会天色已经不早了,奴婢沒看清是谁說的。”
听到這样的消息,吴氏哪裡還坐得住,在屋裡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想了半晌,随手拿起桌上篮子裡的鞋底道随我去段氏那裡一趟。”
“是。”
段氏這几天想了很多,只是還沒能彻底拿定主意要做。
听到丫头来报吴氏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吴来了?”
“几天沒出屋子了,来你這透透气,,不欢迎?”
“会?這连個可以的都沒有,巴不得常来坐坐。”引着吴氏到桌边坐下,段氏又吩咐丫头去沏茶。
“不用這般客气,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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