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婚事風波
柳清源以爲石青鋒是來問罪的,石青鋒卻和他談起心來。
石青鋒直直地盯着柳清源,柳清源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忽然,石青鋒笑了,對柳清源道:“清源定是以爲我是來興師問罪的。我知你也是受害者,多曾爲我家着想,只是現在無能爲力罷了。我更曉得清源想娶的是我家六妹妹。你不用這樣看我,我也曾年少幕艾,如果這都看不出也白活了。對我家來說誰履行婚約無異,但對你不一樣,對兩位妹妹也不一樣,尤其是六妹妹。五妹妹也知你愛慕的是老六,但自持嫡出原是不慌的,要不是有賜婚這檔子事老六與你爲妻是沒可能的。”
柳清源聽了,沉默起來。過了盞茶時間,擡頭對石青鋒道:“兄長是知我的。前面科考身不由己,如今婚事也被捲入局中。局原是宮裏貴人的意願,但現有人卻在借勢打力,把婚事和身後局攪在了一起。我等雖身爲局中人,卻只能旁觀,實是令人沮喪。這渾水摸魚的本事令人佩服,若想的沒錯,我已知此人是誰。”
石青鋒聽了柳清源的心跡道:“是誰已無關緊要了,只要能如傳言給我家留得體面就罷了。如今我那繼母大娘子已在暗中爲五妹妹相看人。五妹妹是不願的,說是要等明旨下發纔會死心。”
柳清源聞言愧疚道:“清源實是對五姑娘不住。”
“婚姻大事,誰又是能自主的。爲自己爭也爭了,縱不能遂願也不心留遺憾,更怨不得旁人。這個道理,五妹妹還是懂的。”
“兄長,我想和清嫣見一面,請您成全。”
“那我明天讓她去明園一趟。”
屋內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次日,柳清源和二姐姐去了明園。自傳言四起,小丫頭也不來明園了。二姐姐說一個人沒意思,也懶得過來,這次是被柳清源拉來的。柳清蘭曉得自己是擋箭牌,待到清嫣來了就回金蘭苑躲清閒去了。
柳清源攜着清嫣的手走在後花園的草坪上。現已是寒冬,草枯黃,薄雪覆其上,一片蒼涼。柳清源見清嫣手微涼,輕聲道:“外面有些涼,要不回屋裏去吧。”清嫣幸福地笑道:“手雖涼,心卻是熱的。從沒像現在這樣自在。”柳清源聽了心生愧疚,滿眼歉意地看着清嫣道:“清妍,對不起。”清嫣聽了一愣,熱淚盈眶,深情地看着柳清源道:“傻子,我心裏是高興的。以前我想像現在這樣和你在一起都不可得。你我在這個世上,皆身不由心,那天醒來時我就懂得這個道理了。”清嫣說着擡起右手給柳清源拭去眼角的淚痕,牽着的左手握地更緊了,看着柳清源眼睛深信不疑道:“你一定會給我幸福是不是?”柳清源重重點頭,順勢吻在清嫣紅脣上。清嫣緊擁住柳清源,兩人不顧身後的輕煙等人熱吻起來。
柳清源原是約了張純臘月二十八這天見面的。臘月十八一早張純便跑來了。張純是澶州人,世代書香人家,累有積財。上有長兄未能考取功名,現在澶州掌管家務,族親有多人在朝中爲官,也是澶州豪族。張純前幾日被授了諫議郎,這個年是不回老家的。柳清源見張純汗流浹背的樣子,甚是奇怪。張純未語,先是飲了幾盞茶才道:“我是來柳大人處避難的。”柳清源忙問怎回事,是否需要助手。張純看着柳清源臉紅道:“這事柳大人是無法幫手的。”原來張純這新科進士實授諫議郎被勳貴世家盯上了,正在被逼婚。瓊林宴那天人多職事未定,因和柳清源在一起讓張純逃過一劫。經過這段時間,有潛力的新科進士被瓜分殆盡,張純就突顯了出來。待張純的家世被挖出,衆勳貴才發現還有這樣一棵被遺漏的好苗子,瞬間就成爲衆餓狼眼中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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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源未及說話,二姐姐得了消息趕了過來。進屋說是和柳清源借本書,見了張純上前見禮。張純見了柳清蘭慌了手腳,臉紅着回了禮。柳清源看向輕煙,輕煙眼中慌亂一閃而過。柳清源曉得怎回事,便讓輕煙帶二姐姐去取書,他和張純有些私密話要說。
二姐姐隨輕煙進了內書廳,柳清源看着張純道:“張兄這次恐怕躲不過去了。”張純輕聲說曉得。柳清源道:“如今之計唯有張兄迅速訂親,有了婚約自是無人再糾纏。”張純紅着臉低聲道自己有心儀女子,但女子身在孝期,不便求親。柳清源出主意道:“張兄可託中人表明心跡,先定婚約,待得女子方便時再行下聘。”張純猶豫道:“可那女子父兄皆爲國朝棟樑,如此高門唯恐高攀不起。”柳清源笑道:“張兄非那女家,怎知人家本意如何?如今坐等良緣錯過,倒不如爲自己爭取一試,也許會有驚喜呢。”張純站起一揖到底,感激道:“謝柳大人良言警醒,純這就去了。”等二姐姐出來,見張純已離去,便怏怏不樂走了,想借的書也隨手扔在柳清源面前不要了。
三日後,范仲淹和種世衡聯袂登門,帶着張純手書爲其做媒。柳清源看了張純手書未語,讓輕煙帶去給二姐姐。不久輕煙帶了二姐姐的手書回來,只有一句“夏雨雪,天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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