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岑寂我爱你我只爱你
许榕手上捏着汤圆,漫不经心地回答,“不過有些眼熟,可能在哪裡见過吧。”
她也沒瞒着。
岑寂耷拉着眼皮,手上的面团已经炸了。
他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尽情揉虐面团,面上不动声色,“哦,不认识就好。”
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有什么幺蛾子来破坏他和许榕的感情了。
再有,這一回,他不会心慈手软。
岑寂很擅长复盘,也常常反思。和许榕分开的這六年裡,他曾在脑海裡无数次构筑如果他当时沒有心软,直接把那几個杂碎弄死的场景,他和许榕還会不会落得這個局面。
肯定不会的。
许榕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破事,他们之间的感情走得要顺畅太多。
岑寂将彻底废了的面团扔进垃圾桶裡,洗干净了手,故作苦恼:“宝宝,我還是去帮着除草吧。”
许榕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两根指头捏着男人的衣袖,将他拉到角落說悄悄话,
“哥哥,今天辛苦你了。”她仰头,狐狸眼水汪汪地盯着他瞧,“就是可不可以多笑笑嘛。”
“成啊。”
岑寂当即露出個爽朗的笑,“我就不在這儿捣乱了,去后面除草,汤圆煮好了给我尝尝。”
“好的,哥哥加油。”
岑寂倾身在她唇角偷了個香,好心情地往后院走去。空心
志愿者正领着几個学生在除草。
他坐在阴凉下的台阶上,大咧咧地岔开腿,倾身从草地裡揪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半眯起的眼目光落在穿红马甲的男生身上。
几年不见,楚策确实变化很大,以至于许榕都沒认出来。
岑寂“啧”了声,有些不耐烦,盯着楚策的目光也逐渐变了個味道。
楚策想忽略身后的视线也难。
他索性摘了手套,也不再避开這人。
走到岑寂身边坐下,学着人模样也往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
“听說小许老师之前和你分手了。”
他偏头看向岑寂,笑容友善。
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
岑寂忍住想破防的冲动,硬生生挤出笑:“我們快结婚了。”
他起身,戴上楚策摘下的手套,从一旁的工具篓裡挑挑拣拣,最后拿了個顺手的镰刀,狠狠地割了一把草。
“她知道那些事還愿意和你在一起啊,你手段挺厉害的。”
话落,岑寂将镰刀扎进地裡,“怎么,你還沒死心?”
他慢悠悠起身,坐回原来的台阶上,工具箱裡的麻绳盘在他修长五指上,拉紧,绷直。
套在楚策的颈上,能轻而易举地勒死這個人。
岑寂温声警告:“這一回可不仅仅是扎個血窟窿就能過得去的事了。”
楚策沒应声,手背仿佛隐隐作痛,将他的思绪拉回六年之前。
沒有一丝犹豫,這個披着人皮的怪物直接拿笔将他的手背扎穿。
许榕怎么会爱上這种人渣的。
几個学生见他们偷懒坐阴凉下,也纷纷撂下工具,跟着他们排排坐。
“你们在說什么啊?”有人好奇问道。
“沒什么。”楚策及时止住這個话题,“歇会儿,我們就继续好不好?”
“行吧。”
大家纷纷不情愿地应道。
岑寂沒在這裡久待,躲到沒人的地方抽烟去了。
他依旧害怕许榕会离开他,尤其是在遇到以前的人。
C市总共就這么大,遇到以前的人太容易了。
许榕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会不会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
到时候又会怎么看他。
他们到底能不能顺利结婚。
所有不安的想法萦绕在他心头,岑寂越发暴躁。
不過才過了几天安稳日子,一次活动過后又叫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他今天沒跟過来,许榕遇上了楚策,两人会发生什么。
地上一堆烟头,兜裡手机铃声一直沒停。
剩下的最后一根烟抽完,岑寂接通了电话,“喂。”
嗓音有些泛哑。
许榕一愣,看了眼接通电话的屏幕,确实沒打错。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岑寂?”
“嗯,我在。”他情绪不高。
“第一批汤圆煮好了,我给你留了几個,你来尝尝。”
“宝宝,你還会离开我嗎。”
“怎么突然說這個。”
许榕去后院找了一圈,沒看到他人,“你在哪儿?”
“沒,就是问问。”
岑寂脱了外套丢在外面,往裡走,“我去找你。”
“岑寂,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說。”
“那你回答我,会不会再离开我。”
两人隔着十来米宽的庭院看向彼此。
秋日的风带着躁意刮過,岑寂的手心却紧张得出了汗。
說到底,他還是什么都沒有,沒有留住许榕的资本。
他太害怕会重蹈覆辙了。
那些难捱的日子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再经历。
岑寂死死捏着手机,刚要再次开口,许榕便挂了电话。
他呼吸一滞,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眼眶泛酸,却见女生朝他跑了過来,一把将他抱住,“岑寂,你不要乱想,我們不会再分开了。”
许榕踮起脚尖去亲他,却被他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呛到。
太烈了。
一点也不好闻。
许榕咳嗽了几下,拎他耳朵,故作嫌弃道:“你到底抽了几根烟呀。”
岑寂面不改色:“就一两根。”
他紧紧抱住许榕,不放心地问:“要是哪天你见到了以前那些人,会离开我嗎。”
一句话问完看了许榕五六次,想看,又怕。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许榕很认真地保证,“当然,哥哥不可以随意伤害别人。”
“嗯。”
岑寂有些庆幸刚才沒对楚策做什么,“那要是遇到的人是你老相好呢。”
许榕无奈:“我哪裡来的老相好。”
“就…那些,那些。”
“岑弱弱,你遇到了谁?”
“沒有,突然想到,就随口问问。”
岑寂试图避开這個话题。
虽然想要许榕的保证,但他一点也不想主动让许榕想起那些野狗。
他牵過许榕的手,和她往前厅走過去。
许榕猝不及防地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腹,拽住他往前走的动作,
“对不起,岑寂。”
“对不起”三個字出来的时候,岑寂脑海裡不可控制地闪過腾空而出的许榕出轨的画面。
垂下的拳头握紧。
他要去弄死那些野东西。
身后的人還不肯松手,只听她继续說道:“沒有给足你安全感一点,我会好好反思的,岑寂,以后我会更爱你更爱你。”
“……”
岑寂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
艹。
眼睛裡面进沙子了。
這种真情实意掉眼泪可是跟骗呆狐狸同情不一样。
难为情死了。
他抬手遮住眼睛,听觉异常敏锐。
耳边响起了一声很轻、略微羞涩,但他听得却无比清楚的一句话,
岑寂,我爱你。
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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