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耐心给的够多了猫猫
苏妙一消沉了片刻,神色再次认真起来,“那看来只有最后一個办法了。”
许榕沒抱什么希望。
然而,当她听完,脸色不由自主地跟着凝重起来,“我還是支持岑寂把沈初尧拴起来。”
苏妙一所谓的最后一种办法不是别的,正是假死。
在某個契机点,她恰好死于一场意外,而许榕就是這场事故的见证者。
她要让沈初尧彻底相信,就必须要有一個证人。
“榕妹,我其实沒有和你开玩笑的。”苏妙一耷拉下脑袋,“我一直觉得你哥是坏人,但现在想想我真不该以貌取人。”
“……”
许榕抿唇,沒接這话。
苏妙一貌似忘了岑寂之前差点囚禁過她的事。
這俩人就是半斤八两啊,谁都别說谁好吧。
“你知道沈初尧有多神经嗎!”
许榕被她架势吓到,呆呆摇头:“我不知道。”
“我手机证件都在他那裡。”她神情痛苦,像一只无助的猫猫,
“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太窒息了,房间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针孔摄像头,我在他面前像是透明人一样。”
“他会给我下药,在我陷入熟睡之后侵犯我。”空心
“而且不管我跑到哪裡去,他都会找到我。”
“他给我一种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都无法逃离他的感觉。”
“他知道我今天跑了出来,但他沒拦我,因为他知道我跑不掉的,即使我跑掉了,他也会找到我。”
“在他眼裡,我就是在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叫人恶寒。”
“他甚至觉得我不爱他這一点很奇怪,神经兮兮地问我为什么不爱他。”
苏妙一說到最后直接从一只悲伤的猫变成炸毛猫,徒手捏爆一個包子,恶狠狠地塞进嘴裡,“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喜歡這种人,我又沒病!”
“……”
许榕觉得自己被骂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找些词来安慰苏妙一,却发现她一句屁话也蹦不出来。
“苏妙一……”
“榕妹你也觉得很恐怖,对不对?”
“对。”许榕实在沒什么底气地应和她。
“所以,你還是支持我假死的对不对?”
“……”
她沒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
陌生号码的来电弹了出来。
“挂掉。”苏妙一扫了眼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脸色难看,“拉黑。”
“是沈初尧?”
许榕利落地挂断电话,顺带拉黑,一点沒敢犹豫。
心底忽然坚定了某种情绪。
“苏妙一,我支——”话沒說完,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瞬间僵住,剩余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吃饱了我們就先走。”
“好。”
苏妙一打包了還沒吃完的几個包子。
许榕想带她从另一個门离开食堂,然而沈初尧已经追了上来。
“猫猫,在外面待的時間已经够久的了。”
苏妙一浑身一激灵,手上的打包袋都沒拿稳掉在了地上,包子滚了一地。
许榕故作镇定地捡起几個包子,重新装回袋子裡。
她沒敢去扔掉。
生怕自己离了苏妙一一步,苏妙一就被绑走了。
“我不想回去。”苏妙一埋着头,声音都比刚才小了一個度,“我還想和榕妹待在一块儿。”
“嗯,对。”许榕大着胆子挡在她跟前,“我和苏妙一很久不见了,女孩子之间有很多话要說的,過会儿我們還打算出去吃個午饭呢。”
沈初尧压根听不进去许榕說的什么,无害的目光直盯苏妙一:“今早苏妙只给我来电說是想猫猫了,我想接她来我們家住会儿,猫猫觉得如何?”
“沈初尧,我說了我不回去,我要和榕妹一起去吃午饭!”
苏妙一到底還顾及這是公共场所,一直压着音量,但脾气明显是压不住了。
瞪着沈初尧的眼目眦欲裂,握着的拳像是下一秒就能往他脸上招呼。
沈初尧:“猫猫要是觉得苏妙只住我們家不方便,我就给她开個长期的酒店套房,這样以后她也方便她时常来找你玩。”
许榕:”……”
典型地各說各的,互相听不进去。
“沈初尧,你能不能听懂人话啊!”苏妙一气急败坏地扇了男生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食堂响起,稀稀疏疏的几個人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许榕拉着苏妙一赶紧往外走。
沈初尧不紧不慢跟上。
混血感十足的脸上巴掌印明显,舌尖扫過腮肉,隐隐作痛。
极具欺骗性的脸,挨了巴掌也显得漂亮又无辜。
他弯起唇,依旧是好脾气,“猫猫要是觉得不够,把叔叔阿姨也接過来,一起住一段時間,怎么样?”
“一個巴掌還打不醒你嗎。”苏妙一情绪比刚才要冷静太多。
许榕却不觉得她這是真的冷静,反而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想劝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劝谁,该說什么。
她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榕妹你先回去吧。”苏妙一转身朝她挤出笑,“我和沈初尧說清楚就去找你,等你放学吃晚饭吧。”
“……嗯,好。”
许榕慌乱地拎着一袋脏了的包子逃离现场。
她好像确实不该再待在那裡,不仅仅是想给他们留点体面,更是看着苏妙一和沈初尧,仿佛就像是在照镜子,看她和岑寂一样。
可她始终沒有苏妙一那么勇敢,永远只想着用逃避来解决問題。
甚至于现在,苏妙一让她走,她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许榕走后,苏妙一脸上也笑不出来了,冷眼瞪着沈初尧。
他们不是恋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像是世仇。
“沈初尧,你要是再逼我,我和你同归于尽。”苏妙一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放狠话。
她当然不会跟沈初尧同归于尽。
太不值当了。
而且她怕死。
只是想吓吓沈初尧而已,但很明显,神经病沒被吓到,甚至一脸温柔地揪出她刚才那句话裡的“错误”,
“不是同归于尽,是殉情。”
苏妙一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现在還能交流,至于正不正常另說。
“我今天不想回去。”重复了八百遍的话,說起来都有一股心累的感觉。
“苏妙只今天会来的,猫猫不打算和我一起接待客人嗎。”
“她是我妹,不是什么客人,用不着你接待,我也不要她来,我会回家。”苏妙一气到嗓音止不住的发抖,眼眶裡充斥着不肯往下淌的眼泪,通红。
“怎么,苏妙一,你還沒听懂我的意思是嗎。”
沈初尧忽然反客为主,扯下苏妙一揪住他衣领的手,大掌速度快且狠地卡住她纤细的颈,迫使她仰起头。
力道渐渐收紧,夺走苏妙一鼻息间的新鲜空气。
“我耐心给的够多了,猫猫。”两人距离迅速拉进,他低头,鼻尖相抵,生不出什么暧昧旖旎的气氛,
“他妈你再给我闹腾,信不信我让苏妙只死在来這儿的路上。”
苏妙一說不出话。
脸色憋闷得通红,一直忍着的眼泪也顺势冲破眼眶,顺着眼角往发鬓滚。
“猫猫不說话就当是默认了。”
沈初尧表情切换得丝滑,松开手,动作亲昵地抚過少女颈间的红痕。
触目惊心,却又能激发他骨子裡的凌虐欲。
他真的好喜歡苏妙一這幅样子,倔强得要命,偏生還在掉眼泪。
一句话也不說,只盯着他看。
抛开眼底翻涌的情绪不說,至少她满眼都是他。
沈初尧伸出手,掌心朝上,笑眯眯问道:“那现在,我們回去還是逛超市?”
苏妙一僵持着不肯动身。
他也不催,就這么耐着性子一直伸着手。
两人仿佛在无声地较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课铃响了,原本安静的学校顷刻间变得吵嚷起来。
苏妙一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干涸的泪痕,把手搭在沈初尧掌心上,
“中午能吃年糕排骨嗎?”
沈初尧收拢五指握住她,“能。”
“可以不放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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