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還有沒有王法 作者:未知 饶是一向乐观的苏玉冰,看到英俊不凡的小叔子变這样,心裡一阵发酸。 “缙云,你還好嗎?我們来了。” 唐缙云弓着身子,原本卷缩在角落裡的他,听到這熟悉的声音,心上一喜,抬头一看,见唐山和苏玉冰,脸上隐隐刻着激动。 “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唐缙云道。 “缙云,你受苦了,是哥沒用。”唐山哭嚎着,一個劲的捶打自己。 被身旁的苏玉冰一把拉住:“好了,唐大哥,這個时候,我們更要坚强,你别难過了,缙云不是好好的。” 看到小叔子毫发无损,苏玉冰更加肯定他们的目的,他们就是要钱不要人。 “哥,嫂子說的对,你别太自责了,這事跟你沒有关系。” 唐缙云安抚着唐山的情绪,见他神色恢复正常后,又轻飘飘道:“我沒事,他们說了,唐家什么时候還钱,他们什么时候放人。” 唐山一听到這個更加来火:“金家這個杀千刀的,铁了心要唐家难堪了,村裡人都知道,唐家都是靠你打猎来维持生活的,先如今你在牢裡,我們拿什么钱還?如此說来,缙云你可不是要在牢裡待很久了?”唐山說完,神情颓废,嗓子干哑哽咽。 就靠那個菜园子,和几块稻田,他得攒上個三两年,才能凑個八两银子啊,那弟弟的大好年华岂不是在這黑暗中度過。 越想越来火,唐山低吼一声,就要冲出去:“我跟他拼了,大不了要命一條,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他们金家人能只手遮天了。” 苏玉冰一急,死死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唐大哥,你冷静点,缙云现在在牢裡,就指着你救他出来了,你现在還要去闹,這样像话嗎?” “那怎么办?冰儿我是一点办法都沒有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缙云受牢狱之灾。”唐山又道。 這话听了,让苏玉冰心裡难受,她拍了拍胸口,坚定道:“唐大哥,缙云,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這段時間唯有委屈缙云了。” “哥,我相信嫂子,嫂子說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好了,都回去吧,我在這裡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唐缙云的脸庞展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只要一家人能渡過這次的难关,他受的苦也都是值得的。 苏玉冰還想說什么,就听到外面衙役催促的声音:“喂,裡面探亲赶紧的,時間到了。” “好了,哥,你就听嫂子一回,赶紧回去吧。”唐缙云平静道。 身子往后一仰,躺在稻草堆裡闭目养息,昨晚沒睡好,今早又去了山上,這会累的只想好好休息。 唐山心裡难受,也只好隐忍不发,苏玉冰說的对,一定会有办法的,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弟弟赎回来。 两人出了牢房,守门的衙役拉着脸道:“這么久才出来。” 唐山脸色铁青,却又不得语气软了点:“两位大哥,我弟弟在牢裡,還麻烦你们照应着。” “想特殊照顾啊,好說,就看你的诚意了。”那捕头奸笑着,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几下。 唐山表情微楞,苏玉冰垂着眼脸,抬头时目光闪過凌厉:“两位大哥,诚意我們自然有,但你们一定要保证唐缙云的安全,不然,我会找你们拼命。” 苏玉冰說到后面,音量高了几個分贝,尤其是眼神裡射出的冰粒子,似乎能冻死人。 两個衙役相互望了一下,看不出這小姑娘了,還挺有气势的。 “你放心,唐缙云犯的不是大事,只要你们给的到位,我們保证毫发无损。”两位衙役爽快道。 “行,两位大哥,我們都是庄稼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那唐缙云麻烦你们多关照下了。”苏玉冰咬咬牙,从兜裡拿出一两多银子,分给那两個人。 “冰儿,你這……”唐山皱眉,动了动干裂的唇,想去阻止,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扯出了好远,他不情愿的跟上她的步伐。 “唐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为了保证缙云的安全,我們只能這样了。” “冰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气不過,凭什么我們唐家要受這样的气,不行,我得去找县太爷理论。”唐山黑着脸就往衙门那边冲,毫无悬念的又被拦住。 他一边对两個守门衙役拳打脚踢,一边在门口大喊;“大人,草民冤枉,大人,草民冤枉。” 這叫嚷声,成功的吸引了县老爷的注意,守门捕头怕他在這裡叫嚷影响大人威名,只得带他们进去。 一进了大堂,就瞧见一個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官服,坐在雕花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茶。 那满脸的肥肉,浑身散发着铜钱味,一双细小的眼睛看着来人,不高兴道:“就是你们在外面大声喧哗的?” “是,县老爷,是草民,今個你派人把舍弟抓到衙门的……” “哦……原来你们就是唐家人啊?”县老爷抿了一口茶,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木桌上,眼裡闪過不屑:“行了,你别說了,本官知道你要說什么,拿银子赎人,不然到时候期限到了,就依法办理。” 唐山一听這话怒了:“县老爷,你凭什么私自关人,你這是滥用私权,枉为父母官。” “大胆,本官做事還用你一介刁民,指手画脚?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关?”县老爷眼中闪過凌厉,朝门口喊道:“来人……” “慢着,大人,我們也是救人心切,還請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們一般见识。” 县老爷一改刚才的傲慢,目光缓缓抬起,看着苏玉冰身上透着的沉静,甚是觉得稀奇,這個丫头倒是镇定。 “不想挨扳子,就快点滚。” 唐山气不過,双手握拳,就要冲過去:“狗官,我和你拼了。” 還沒走一步,就被苏玉冰从后面抱住:“唐大哥,够了,你别冲动。” “呦呵,還挺有脾气的,你想怎么着,尽管放马過来。”县老爷挥着折扇,得意的晃過来,心想,敢打人,也不看看谁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