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岌岌可危
静寂的夜裡,却忽地人声鼎沸,热闹不已。已睡熟的白氏和好儿,被一阵阵急促地敲门声给吵醒了。
白氏赶紧穿好衣裳,推了推睡在一旁的花大海。只可惜花大海却一睡不醒,呼呼地喘着气,睡得是一個香甜。白氏更加焦急,最后使劲地推,大声地叫,花大海愣是纹丝不动,甚至连抬起眼皮或者翻身都沒有。
白氏感到不对,就伸出手探了探花大海的鼻息,一切都正常,那這花大海到底是为啥這样,难道发生了啥她都不知道的事?
白氏来不及细想,只有自己先出去瞧瞧,正好碰到赶来的好儿,就一齐出了门,来到大门口看個究竟。只见大门口黑压压的人头传动,還有些人举着火把,不停地在门外叫嚣着,“赶紧开门,是不是心虚啊?”
白氏不明就裡,就一女人带着娃娃不禁有点害怕,怯怯地不敢开门。
這时,大门外几個男人高声喊道,“快点开门啊,再不开门,俺们可冲进去了。”
白氏一看情势不妙,急地不行,怯生生地說道,“你们是谁,這是要干啥?难道要私闯民宅嗎?”
外面男人们一听是女的动静,更是肆无忌惮,還有的调笑道,“原来家裡有個小娘子啊。放心,俺们就是要进来看看,绝不会咋地的?再說了,也得看看你长得模样俊不?”
外面的一阵哄笑,惹得白氏是更加害怕,紧紧的拽着好儿,不敢撒手。
忽听一男的喊道,“都给俺打住,叫你们来不是调戏小娘子的。”
白氏听着這声音咋這么耳熟呢,就在這时又听那男子說道,“心妹,你开开门,让俺们进去。俺们沒别的意思,只是家裡出了事情,需要到你家来求证一下。”
白氏這一回可是知晓门外的是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說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家出了事,为啥要来俺家来求证?還有,用得着這么大张旗鼓的嗎?還污言秽语的,谁知晓你们要干啥?”
门外之人也感到了娇娇弱弱的白氏的怒气,仿佛看到了白氏急的红红的小脸,顿时声音也柔了八度,低声說道,“心妹,他们是无心的。一会让俺兄弟们给你道個谦。”
大家一看這男人都温柔的跟什么似的,都哈哈大笑起来,一個個的调笑着說道,“呦,兄弟,咋這么的体贴啊。难道那裡面的,是你的小情人?”
就听那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却不承认也不否认,又惹来了大家一通的调侃,就真的把两人的关系暧昧起来。
白氏听的是一脸的惨白,气的是柳眉倒竖,呼呼地喘着粗气,不自觉地收紧了攥着好儿的手。好儿也感到了气愤,更多的是害怕。面对外面那么多的人,深深地感到了无助。
“刘启平你這王八蛋,到這来调戏小媳妇来了啊?给你两個胆儿了啊?给俺滚一边去。”忽地一声粗粗的女声,咆哮着。
白氏還沒等反应過来,就听那女人接着骂道,“好你個小娼妇,大半夜的勾引俺家男人。你快点把门给俺们开开,要不今儿個咱就沒完了。”
白氏這回可是知晓,啥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白氏气的是一句话也說不出来,只是使劲地瞪着大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
忽然大门外又是一阵吵闹,就听有人喊道,“裡正来了。”
“你们這是在干啥?要进去看看,也不能這样不懂礼数,還不给俺退下。”声如洪钟,字正腔圆,這八成就是那些所說的裡正了。
”是心儿吧,俺是三太公啊。心儿,你相信三太公,就让咱们进去看看,然后就走。他们家确实出了事,咱们要想证明与咱们沒关系,就得让他们去看看。”
白氏很是犹豫,看着刘家整個亮起来的油汀,自己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這刘家到底出了啥事?
白氏很忐忑,几不可查的瞥了眼那紧紧关着的书房的大门,心裡很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分外的强烈,再回想起花大海沉睡不醒的情景,怀疑不禁涌上了心头。
外面的三太公還安慰白水心。白水心知晓今儿個是一定得开這個大门了,要不然也许什么屎盆子都会扣到白家头上。
白氏来到大门边,犹豫了下,狠狠心开了大门。大门刚一开,就呼啦地涌进来好些人,直直地进了院子。
白氏一看就急了,赶快小跑地挡住了进来的陌生人。白氏板着脸,說道,“你们這是要干啥?哪有你们這样的四处乱闯,万一丢了啥,你们赔嗎?”
說着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三太公。其实三太公并不老,只是辈份高而已,年龄也就在六十多岁。身体很硬朗,走起路来呼呼带风,一看就知是办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很明事理。
果然,那三太公面沉似水对着刘启平說道,“平哥儿,這些是啥人?還不打招呼就要硬闯呢?怪不得,俺家心儿不敢开门。這来了别人家,就要懂礼数,毕竟事情到底咋回事,還不清楚呢?”
刘启平脸色也很难看,倒不觉得自己人做错了,却是觉得這老头管的還真多,只是冷哼一声,瞥了眼三太公,却未言语。
“還能咋回事啊?俺们眼看着进了這园子,還能错了?哼,要不你们瞧瞧怎么就是個娘们在家,爷们都不敢出来?”
白氏一瞧着說话的是妇人,一看就是乡村野妇,言辞粗鄙不堪,還时时刻刻地对白氏流露出敌意来,想必這就是那刘启平媳妇,那杀猪女了吧。
白氏管不了這些,现如今只是想知晓到底是出了啥事。白氏看着三太公,见過礼后,焦急地问道,“三太公,到底出了啥事?這大半夜的闯到俺家来。”
三太公看了眼刘家個個横眉立目之人,叹了口气說道,“唉,是那文静被人从家裡掳走了,有人看到被那人翻墙带到你家来了。這不,他们也只是過来求证一下,到底咋回事還不一定呢。”
白氏一听差点叫出声来,居然出了這样的事,而且還跑到自己家来?白氏诧异不已,难以相信。忽地,白氏忽然想起白天在屋时那二人的双目相对,還有命格之說,难道真的是......不,不会的,不可能。
白氏更加焦躁不安,紧紧地咬着嘴唇,身子不由得往书房那边挪了挪,悄悄地挡在了书房门外,不停地注视着面前這些人的一举一动,又支起了耳朵,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三太公看着白氏很害怕,就安慰道,“心儿,别害怕。让他们看看就走。三太公還有你几位叔伯在這,你放心。”
又对着刘启平說道,“现在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让這几位叔伯跟着。”
刘启平奸笑道,“不用了,那么费事干嘛?咱们就先看這间好了。”刘启平手指着白氏身后的书房,坚定地說道。
白氏被他指着是吓了一跳,出了一身的冷汗。白氏心裡是波涛汹涌,思绪乱飞,七上八下,又毫无头绪。
“這是俺哥哥的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裡面全是哥哥珍藏的书,要是弄坏了或者弄丢了,你们赔得起嗎?”
白氏怒目圆睁,柔弱坚定的站在那,纹丝不动。白氏很是害怕,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不能让,坚决不能让他们进去。
三太公也很苦恼,最后還是說道,“心儿啊,要不還是让他们进去看看,看一眼就出来,也好证明了清白不是?”
還不等白水心回答,那刘启平的杀猪媳妇就一步上前,使劲往后一拽白水心,愤怒地說道,“滚一边去,碍事。长得是身上沒有二两肉,還往這站。”
又对刘启平骂道,“你個犊子玩意,啥眼光,那也叫女人?都前胸贴后背了,和老爷们差不多,這样的也稀罕?哼,以后回家给俺跪着。”
被那婆娘好一通臭骂,那刘启平竟是一声沒有,狗腿的笑道,“媳妇您太說笑了,俺這辈子心裡只有你一個。”
白氏被那婆娘一把推倒在地,好儿赶忙扶起白氏。白氏挣扎着站起来,就在上前阻止。可是那一群人早已经一脚踹开了书房大门。那刘启平大喊道,“白文瑞,赶紧出来,把俺妹子還来。”
白氏赶忙跟了进去,定定地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他们的视线,咬着牙說道,“姓刘的,别欺人太甚。一点礼数沒有,深更半夜大呼小叫,你還真当俺们白家沒人啊?”
刘启平也不跟白氏扯嘴皮子,呵呵一笑,說道,“那好,你俺们看一下屋子,沒有俺妹子,俺们這就走,還给你们赔礼道歉,但要是有俺妹子,哼!你们白家来多少人都不好使。”
白氏刚要反驳,這时屋子裡隐隐地传来女人嘤嘤泣泣的哭声,在漆黑的夜晚裡,传的越来越真切。
“谁,是人是鬼,赶紧出来。不然别怪俺们不客气。”屋裡人也是吓了一跳,都直直地盯着那传来声音的地方。
屋子中间的大书桌底下,传来悉悉碎碎的响动声。不一会,只见一人影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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