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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42)

作者:抖M喵
第四十二回·蒙在鼓裡2021年7月27日燕陵行至他以往与琳阳郡主相会兼平日会客的一片荷花池处。

  尚末行至湖塘边的石亭处,耳边即听到了琳阳郡主蕴含怒意的声音。

  「本郡主不是要你们赶紧叫你们三公子出来么,他人呢?」「郡主請稍候片刻,奴婢刚刚已去通知三公子了,三公子很快就会過来了」「等等等,本郡主在這裡都等多久了,你们這群贱婢,嘴上就只会說快了快了,本郡主的茶都换两泡了,你们三公子的人影都沒看到!」「郡主息怒……」「我不想听你们這几個贱婢在這废话,還不赶紧再去给本郡主再去催!」「郡主,婢子……」行至石径小道的尽头,远远的燕陵即看见琳阳郡主熟悉的身影,正在亭内刁蛮的大呼小喝。

  而盛雪盛梅等几女则在一边面色发苦,一脸为难。

  燕陵眉头不禁一皱。

  「盛雪姐,你们先下去吧」盛雪等几女见到自家三公子来了,脸上皆松了一口气。

  「是,三公子」「郡主怎么对几個下人发這么大脾气?」燕陵走上前去,面含微笑地道:「下人们刚来跟我禀报的时候,我尚在午睡,听到郡主到来,我才连忙過来,耽误了些许時間。

  希望郡主不要见怪,要怪的话也该怪我」「燕陵哥,你终于来了。

  琳阳郡主见他终于姗姗来迟,余怒末消的脸上,当即便换過另一番脸色。

  「人家不是着急着想见你嘛,這帮婢子人沒给人家带来,就会一味叫人家在這苦等,才气坏了嘛」她言笑晏晏地望着燕陵走近:「现在燕陵哥你来了,商蝶怎么会跟這几個下人一般见识呢」燕陵微笑着走近,沒有說话。

  心忖一年多時間末见,她的刁蛮比過往更甚了,若自己不早点出现,這刁蛮得无法无天的人說不得一怒之下抽出她腰间的马鞭,对着盛雪等人的脸上抽去,那便糟糕。

  琳阳郡主笑意盈盈地瞧他走近。

  当燕陵在她的跟前坐下后,前者发现她在近距离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似是怔了怔,但很快便隐去。

  琳阳郡主换上了一副幽怨的神色:「燕陵哥,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为什么這么久都沒来找人家?」「甚至人家派来前来相請,你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是不是不喜歡商蝶了?」燕陵提起茶壶,给她跟前的茶杯添茶,淡淡地道:「你该知道,突然间遭遇如此变故,我的心思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何况你也知,我现在已跟晴画成了婚,而你身上也同样背负着婚约,你难道能說服你父亲,让君上开口解除你身上的婚事,转嫁入我姜氏嗎?」燕陵故意提起她父亲与其身上的婚事,果不其然,琳阳郡主登时一阵泄气。

  「每当商蝶问起這個問題,你就会拿人家的婚事来搪塞,不說了不說了」琳阳郡主气呼呼地道。

  燕陵暗忖這個問題她问過自己至少百八十遍,明知答桉仍总要问。

  不過,過往琳阳郡主每每听到他這般回答,那种气恼的不满是怎么都感觉得出的。

  這一次琳阳郡主虽然仍表现得气呼呼,但却隐隐约约的给燕陵一种刻意的感觉。

  琳阳郡主现时对自己,绝非她表面上所表现出的那般情意绵绵。

  但她在见到自己之后,仍旧刻意的表现出這一点,這又是为什么?敏锐地察觉出了這点之后,燕陵当即就暗自警觉了起来。

  琳阳郡主随后一如過往般的,腻声缠着他问东问西,为主问的自然是他当初遇袭,以及如何脱险的事情。

  燕陵对她的說辞自然是另一套。

  她并不是齐湘君,非燕陵视如珍爱的心上人,本身不值得他为其倾吐真相。

  何况他流落于殷境,成为剑圣传人這件事情本身過于惊世骇俗,纵然面对齐湘君,燕陵仍谨守爹娘的叮嘱,不敢对她轻易透露。

  对上琳阳郡主,自然更加不可能說实话。

  琳阳郡主问了半天,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价值来,很快便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兴趣。

  而燕陵也从她此时的反应,坐实了她对自己早已沒了当初的感情,现时的情意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若她真的在乎自己,便绝不可能对自己遇险一事匆匆放過,以她的性格,更该打破沙锅问到底才是。

  燕陵给她缠了老半天,面上沒有表露,但心中已有些不耐烦了。

  比起应付眼前的琳阳郡主,他现时更想趁着眼下来之不易的時間,与新婚妻子多些增进夫妻间的感情。

  燕陵不想与她過多纠缠,便径直道:「郡主今日来此,想必主要也是问這些事情,现在這些事情都已一五一十地告诉郡主了,如果沒别的事情,我就先失陪了」「等一下嘛,燕陵哥」琳阳郡主娇声說着,「人家今天来,除了跟燕陵哥你叙叙旧外,還有正事要跟你說」「什么正事?」琳阳郡主突然挨近他的身来,娇声地說:「燕陵哥想必也知道,现时楚室储君之位悬空,人家這次来是希望燕陵哥你能說服月姬,让姜氏站到我父亲一方来,支持他争夺储君之位」她的秀肩轻轻碰了碰燕陵,腻声道:「只要姜氏能支持我父亲夺得储君之位,翌日我父亲登上王位,必不亏待姜氏」燕陵目光微凝。

  来与他叙旧是假,這才是琳阳郡主今日登门的主要目的吧。

  不過她可真是高估了她自己对他燕陵的影响力了。

  两人虽說有過肉体关系,但琳阳郡主应该清楚,想凭她一句话便让他无條件遵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此事我作不了主」燕陵淡淡道:「你也知道的,我对权力斗争之类的事情从来都不感兴趣,何况家族裡的事情素来由我娘一人說了算,我并沒有能力能去影响到我娘的决策」话音落下,燕陵便感觉到倚碰在自己肩膀处的香肩,当即就僵硬了下来。

  但很快却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柔软。

  琳阳郡主的脸上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這些人家自然也知道,但燕陵哥你起码也跟月姬說一說嘛」燕陵摇了摇头,「我娘不会因为我是她的儿子,便轻易答应的,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我還是不要插手为好」琳阳郡主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她语气一转,「這件事情你做不了主,但接下来這件事情,则跟燕陵哥你大大有关」「商蝶只作個提议,至于决不决定,燕陵哥你自個儿考虑吧」燕陵微一错愣,道:「与我有关?」「是什么事?」琳阳郡主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道:「自从燕陵哥你失踪之后,人家发派人手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初对会你们的幕后黑手,并且有了很大的发现」「当初偷袭燕陵哥你们的人裡面,有右相的人马,并且证据确凿。

  燕陵哥如果不相信,商蝶可以悄悄的透露给你几個人名,燕陵哥让月姬派人去调查,一定会有收获」接着,像是担心燕陵不相信似的,琳阳郡主還凑近燕陵耳边,煞有介事地念了几個名字,并且简单說了這几個人的身份。

  燕陵听得眯起了眼睛。

  琳阳郡主沒有說谎。

  因为她念出的第一個人名,便是当日出卖了他们父子的护卫统领赵骞。

  而赵骞则是经過呼延新亲口確認過的,乃是右相司马道的人。

  琳阳郡主除念出包括赵骞在内的几個人名外,還告诉了燕陵這几人刻下所藏身的地点。

  令燕陵沒有想到的是,赵骞此人居然還藏身于王都之内。

  燕陵默然听完,好一会,他才說道:「你念的這几個人,我会让我娘派人暗中去查的」‘「不過,若查询属实,郡主要我作什么决定?」琳阳郡主朝他娇俏一笑,「右相参与策划了谋害你们姜氏三百條人命的事情,是证据确凿的,他怎么洗脱都洗脱不去的」「但右相的势力极大,商蝶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不過燕陵哥你若查证属实之后,想要报仇的话,商蝶這裡就有一個现成的机会要告诉燕陵哥你」「哦,是什么机会?」琳阳郡主目光闪动着說:「燕陵哥你不关心王都时事,所以肯定不知道,右相早已经跟令少君勾结在了一起」「前阵子,他手底下一個叫蓟介的剑手,還接连杀了商羽哥手下三個高手。

  目的是借由连挫商羽哥的颜面,实质上打击商羽哥的父亲」「商羽哥当然要奋起反击,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招揽高手,燕陵哥如果想报仇,商蝶可以在中间穿针引线,介绍你跟商羽哥认识」燕陵听得明白過来。

  前段時間,他就已收到蓟介连杀车少君商羽座下三名用剑高手的消息。

  那蓟介自北临君暴毙后,便被右相收入麾下。

  右相跟车少君及其父平陵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双方之间并无宿怨。

  突然之间下此狠手,原本還令燕陵感到奇怪。

  如今听到琳阳郡主說的内幕,方知晓右相原来已站在了北临君之子令少君的一方。

  令少君平素自大张狂,与车少君及琳阳郡主都不甚和睦。

  右相投入其阵营,令其势力坐大,车少君身后的平陵君势力都给对方欺压得无力反击,必需借助外力。

  难怪平陵君与池承君目下皆为储君之位的竞争对手,身为双方子女的车少君与琳阳郡主却私底下有合作。

  琳阳郡主提议他联合车少君,主要是希望他身后的姜氏为后者提供用剑高手,以反制令少君与右相的结盟。

  能够实质性的削弱奸相司马道手底下的高手,燕陵当然感兴趣。

  但是,他对于琳阳郡主提出的這個提议却抱有强烈的怀疑。

  车少君一方眼下急需高手助阵不假,但燕陵也怀疑琳阳郡主动机不纯。

  一年多的時間不见,琳阳郡主的变化很大。

  她以往对权力斗争之事也如他般并不热衷,但现时她父亲有机会登上王座,一切都已不同。

  不過琳阳郡主终究還是太嫩。

  在自己当面拒绝了支持她父亲池承君争夺储君之位后,琳阳郡主便立马以提供司马道为幕后黑手作情报上的诱饵,希冀引诱他跟车少君一方去跟司马道火拼,好让他们三败俱伤。

  而池承君则可作拥渔翁之利。

  燕陵暗中猜测,若自己方才应下支持池承君之事,琳阳郡主很可能不会提出后面這個提议出来。

  看着琳阳郡主一脸期待的望向自己,燕陵不想拒绝得太過明显。

  他假装陷入沉思,答道:「這件事情,我還需要跟我娘详细参议,有消息了会告诉你的」「這是当然的」琳阳郡主笑着,又再次挨坐至他身旁,娇声地道:「燕陵哥,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知道人家有多么想你么……」說着,琳阳郡主便要投入他的怀裡。

  燕陵伸手制住了她,淡淡地道:「时候不早了,郡主,你也该回去了」琳阳郡主登时恼怨地站起身来。

  「也罢,有些人娶了漂亮的新人,就忘了旧人,巴不得人家走,那商蝶就走吧,免得在此碍了有些人的眼!」她怒气冲冲的离开石亭,招呼着守在外头的一帮仆从走了。

  燕陵静静瞧着她离去的背影。

  凭借直觉,琳阳郡主的恼怒至少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

  她方才要投入他怀中之时,燕陵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并无带太多情意,反而眼珠在暗转,分明是暗自正在打着什么主意。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要与燕陵温存,只是装出個样子给他看而已。

  燕陵坐在亭内沉思着。

  琳阳郡主的身上似隐藏着极多秘密,实在是让人意外。

  想了想,燕陵决定先从她身上入手。

  入夜。

  换了一身夜行衣的燕陵,悄悄离府,来到王城南大街一座外表十分普通的民居裡。

  扣响五下屋门,片刻后,门开了一條小缝。

  「燕陵哥!」俏美天成的珊瑚,满脸喜色的把他迎进去。

  在燕陵以原来的身份归来后,珊瑚等人落脚的地点亦作了改变,换到了此处来,更加的隐蔽。

  看着眼前的珊瑚活色生香的娇俏模样,越发的可人,燕陵忍不住握紧了她的一只小手。

  「珊瑚,每次见你,你都比之前更加漂亮」沒有用面具伪装的珊瑚,容颜清美绝丽得简直犹若天上的小仙女,俏生生的降落在了凡世间。

  她换了一身活泼俏丽的翠绿襦裙,乌黑的芳香秀发系着丝带,对衬的交领衣襟下,一抹月白色的抹胸紧裹着她含苞待放的一对玲珑玉乳,裙长及地的裙摆下一对精致玲珑的绿色绣鞋微微探出,更是叫人瞧上一眼便万分喜爱。

  燕陵的话完全发自肺腑,绝非恭维之语。

  珊瑚的美丽正在与日俱增着,相比初遇时的她,如今的她已拥有了颠倒众生的资格,只是她仍毫不自知。

  假以时日,不需太久,珊瑚或将成为第二位齐湘君。

  燕陵心中感慨。

  珊瑚听得喜孜孜的垂下俏面,「燕陵哥每次来,就会說這些好听的话来哄人家」「并不是哄,而是事实如此」燕陵正色道。

  他看着珊瑚欢欣的动人模样,忍不住凑至她的面旁,轻吻她脸颊一口,柔声道:「珊瑚再等一段時間,待到时机成熟了,我会把你与秀璃姐她们,都光明正大迎娶入门,好么?」珊瑚听得杏面通红,俏面呈泛出桃花一般的鲜艳红晕。

  令她本就俏美绝伦的娇颜,更显美如颜玉,颠倒众生。

  琼鼻间却是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燕陵爱怜地捏紧了她的玉手,与她一并步入屋内。

  辛奇刚外出办事回来,燕陵召集四人,在屋内密议。

  「陵弟是要我們暗中调查琳阳郡主商蝶?」秀璃讶然问道。

  燕陵点了点头:「琳阳郡主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我直觉从她身上,可以获得非常有用的情报」「她每次出行都喜歡前呼后拥,是個非常容易盯着的目标,我要秀璃姐你们帮我盯住她,看她接下来最常去什么地方」辛奇一听,立时拍拍胸口:「沒問題公子,這件事情,包在我們身上」「這几日我仍不能随意外出,辛奇,我還需要你暗中联络呼延新,让他帮忙调查几個人」辛奇重重点头。

  接下来数日,燕陵秉承着低调的原则,终日待于府内。

  不会客,亦不外出,非常低调。

  這日他暗中与父亲在母亲的后花园内碰面。

  「父亲,拜托打探的消息怎样了?」燕离如今已成姜卿月明面上最信任的座上客卿,王都裡自然有大把的人明裡暗裡的想要结交他。

  他這段時間,日间甚少留在府内,大多不是到外头办事,便是在外打探消息情报。

  「我已暗中让康黎查证過了,令少君近来的确与右相接触变得多了起来,前天夜裡,右相還邀請了令少君一道前往雨香楼,欣赏了舞天女的歌舞」燕离低声說道。

  「除右相身边带了一個蓟介随侍在旁外,两人都沒有带任何随从,连呼延新也不知此事」燕陵沉吟道:「那這般說来,商蝶沒有說谎,右相的确站到了令少君一方去了」「目前来看,的确如此。

  但此事……为父总感觉有些疑点」燕离皱眉道,「右相的势力非同小可,他站在哪一方,哪一方夺得储君之位都将胜算大增」「但自北临君暴毙,令少君的势力反倒是几個王嗣当中最弱的一個,司马道与其结盟,当中或许有蹊跷。

  我已让康黎继续跟进,希望能有别的发现」父子二人在后花园内密话一会,燕陵便看见盛雪行色匆匆地朝二人行来。

  「三公子」盛雪先是恭敬地朝燕陵一礼,然后才略带羞意的唤了一声「夫君」。

  燕陵连忙道:「盛雪姐」燕离温柔看着她,问:「什么事?」「巫神女遣人给三公子送来了一张請帖」盛雪连忙拿出帖子,递了上来。

  燕陵一惊,连忙接過。

  ref”mailto:ref”mailto:”待盛雪走后,燕离见爱儿面上难掩喜色,讶然道:「巫神女這是?」「湘君邀請我今晚赴巫园一聚」燕陵欣喜不已地道。

  齐湘君前不久才亲自登门,如今又来邀請他前往巫园,实令他异常欣喜。

  燕离却是若有所思地道:「看样子,巫神女该已作出决定了」燕陵先是一愣,随后反应過来。

  「爹是說,湘君她已决定要支持谁了?」「很有可能」燕离颌首道,「毕竟储君之位空悬越久,对整個楚国而言隐患便越大」「趁着刻下大王尚神智清醒之际,巫神女若能利用其影响力,說服朝中各大势力共同支持某位王嗣,对楚国的接下来的局势稳定,可谓至关重要。

  若我是她,也会尽可能的趁早挑出人选」听到這,燕陵心头的兴奋减火了不少。

  但若真是如此,此事仍事关重大,燕陵便问道。

  「依爹看,湘君她挑选谁的可能性最大?」燕离沉默片晌,道。

  「平陵君」燕陵愕然。

  竟是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平陵君?「正因为平陵君各方面皆平庸,反倒巫神女选他的可能性最大,因平陵君自知能力平庸,所以事事不争,大王对他最无防备。

  实际上朝中大臣们,也对他无任何防备」燕离道出了重点:「眼下令少君,平陵君,池承君,申遥君四人,皆有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四方身后各有派系,想要說服各大派系转投支持某一個,那個人必须能被所有人同时接受」「事事不争的平陵君,正恰符此点,所以为父认为巫神女选他的可能性最大,這也是我与你娘共同的观点」燕陵听得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請帖,「是与不是,今晚便知」一個高大的人影,這时亦脚步匆匆地走进了花园裡来。

  「公子,徐先生」這身材高大威勐,步伐沉稳的青年,正是族中老仆康黎之子康季。

  燕陵回来之后,曾与爹娘谈及于他,并对他们提及康季一直在默默帮助城内穷苦孩童的义举。

  他谈及這些事情,是想问询爹娘康季此人是否可用。

  最终得到的结果令他欣慰,原来姜卿月与燕离自察觉康黎能力出众,且对夫妻二人当年的救命之情感恩戴德,一直渴望回报。

  于是安插他至令少君身边,结果亦沒令夫妻二人失望,康黎忠心耿耿,从令少君处得到了大量有用的情报。

  夫妻俩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康黎膝下唯一的爱子,想要重重栽培于他,并像其父康黎那般日后重用他。

  但康黎起初還曾反对,担心儿子年轻气盛,担不得大任。

  燕离夫妇考察了一段時間发现,康季绝不似其父說的那般不堪大用,相反,他年纪虽与燕陵相彷,但心性沉稳,且对姜氏一族同样忠诚无比。

  后来再听到燕陵对他们所說的其暗中义助城中穷苦孩童的举动后,燕陵便决定用他。

  经過一段时日的观察,康季对自己忠心耿耿,不论多么危险的任务,他都完成得一丝不苟,决不犹豫。

  燕陵对他的信任更进一分,于是這几日,便安排他开始跟辛奇等人接头。

  燕陵朝他点头:「康季,不用多礼,坐」「康季站着便成了」康季一脸认真地道,「康季過来,是有要事要向公子禀报」說完,他望了一眼身旁的燕离。

  「你說」燕陵颌首道,「徐先生是自己人,与你爹交头的人就是他,不用顾虑」康季听完,這才松了一口气。

  他压低了声音道:「辛奇公子刚让我跟告诉公子,琳阳郡主那边有所发现,具体的辛奇公子沒有明說,他仍在密切注意着琳阳郡主府上的情况,公子晚点时候再過去」「好,辛苦你了」燕陵眼睛一亮,颌首道。

  看来今日他可以行动了。

  晚膳過后,燕陵牵着一身浅绿长裙的公孙晴画的玉手,在所在小楼之后的小花园内漫步。

  燕陵简单地对妻子說明了今晚赴巫园的事,交待他今晚会晚些回来,让她先歇息,无需等他。

  公孙晴画听后,温柔地对燕陵道:「妾身知道了,夫君尽管去吧」燕陵见妻子這般善解人意,忍不住捉紧她两只玉手,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

  公孙晴画任由夫君温柔地亲吻自己,随后温顺地伏往他身上。

  完婚后的這四五日時間裡,夫妻二人在榻上晚晚都要做上至少二三回,方满足地相拥入睡。

  随着夫妻双方肉体之间的交融,两人的感情也在日渐飞涨之中。

  燕陵从最起初的对她无甚感情,至现时早已将她视作心爱的妻子了。

  而他亦清楚的感觉到,由于自己這些天的温柔以待,公孙晴画也渐渐的接受燕陵成为了她的夫君。

  夫妻二人现时虽相敬如宾,却亦不乏夫妻之间新婚燕尔的小甜蜜。

  天色稍为入黑后,燕陵悄悄离府,先行到了珊瑚等人所在的院屋,在后院处,见到了已外出办事回来,凑近在珊瑚身旁大献殷勤的辛奇。

  燕陵微笑着走過去,道:「琳阳郡主那边有什么发现?」珊瑚看见燕陵进来,面上一红,裙摆下翠绿的精致绣鞋飞快地踢了辛奇一脚,「死辛奇,燕陵哥来了,快点走开了啦」辛奇的目光忍不住顺着她抬起的裙摆,死死的盯住她足下的绣鞋雪袜,及裙摆微扬起时微露的一小截晶莹如玉的美丽小腿。

  這才连忙嬉皮笑脸的跳過来。

  「公子,我最近专盯着琳阳郡主的府邸,你知道今天我发现了什么?」「哦,发现了什么?」燕陵奇道。

  辛奇双目放光地說:「這刁蛮郡主沒有一天肯待在她府裡的,每次出行都前呼后拥,但是今天她出奇的沒有叫上她那帮贵族子弟在身边,而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副春风满面在等谁的样子」「一看就是准备要密会她的情郎!」珊瑚轻盈過来,轻噘红润的小嘴:「死辛奇,你真是一点也轻重不分,她去会情郎又关燕陵哥什么事」燕陵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些许醋意,微笑道:「她去会谁当然跟燕陵哥沒有半点关系,不過,她如果要会的真是她的情郎,那却对我非常有用」「辛奇,你帮我盯紧她,看她今晚会去见谁。

  待我见完湘君,就会亲自去查看」「是,公子,我马上去」辛奇兴冲冲地去了。

  待他走后,燕陵微笑牵起珊瑚的手,问道:「辛奇看起来真的很喜歡珊瑚,仍是這般锲而不舍地追求你呢?」珊瑚噘着小嘴,「一回来就总缠着人家,珊瑚都给他缠得讨厌死了」「是么,但我见珊瑚刚才還跟他斗嘴来着,可不见珊瑚有多讨厌他」燕陵微微一笑。

  珊瑚俏脸一红,「燕陵哥你又时常不在,珊瑚不是跟着秀璃姐跟千卉姐出门办事,就是回来给他缠着了」燕陵有些内疚地握了握她的玉手,「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找机会把你们安排进府的,珊瑚再忍忍」「沒事的,燕陵哥」珊瑚展颜一笑,「以前在家裡的时候,阿公也时常不在家,家裡经常都只剩珊瑚一個,现在還有秀璃姐她们在,好多了」她的善解人意令燕陵心中宽慰,最后轻吻了吻她香意盈然的玉颊,「我先走了」燕陵沒有带任何随从,单行出简的步行至齐湘君所在的巫园。

  半個时辰后,他再次来到巫园之外。

  尚末递上請帖,分守在巫园大门的一位门卫已认出了燕陵。

  「燕陵公子,請进」「巫神女有特意交待,公子若来,让我們立即迎公子入内」「有劳了」燕陵禁不住心中一暖,从這些细微的末节即可看得出齐湘君对他的与别不同。

  门卫将他迎入园内,随后便另有俏丽的婢子過来接手引领他。

  婢子领着他,越過园内的主前殿。

  燕陵敏锐的耳中听到了殿内隐约传来的高谈论阔的声音。

  他有些讶然地问:「這位姐姐,我們不是进主殿去嗎?」那婢子恭敬答道。

  「回燕公子,巫神女特意吩咐了,公子到的时候,直接领公子至巫神女那边」燕陵听后,点了点头,不再问询。

  不多时,那婢子便再一次领着燕陵来到了当日他与齐湘君重逢相见的竹屋前。

  不過与上回不同的是,当燕陵前脚刚踏入竹屋所在的院子内时,竹门「咿呀」一声,便给一双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推开了。

  一身青白巫裙的齐湘君,面带动人微笑的出现,俏立于屋前静静凝望着燕陵,冰肌玉骨。

  「你终于来啦,湘君等你很久了,快进来,湘君给你介绍一個人」齐湘君如沐春风的话语,与玉颜泛起的盎然浅笑,那模样就彷佛家中提前来了贵客,正在等待男主人归来的女主人一般,令燕陵浑身浮掠起如沐浴在日光之中的温暖。

  他不由的想起齐湘君数日前登门之时,自己壮着胆子在她白壁无暇的仙颜上重重留下的那一吻。

  「湘君」燕陵快步走上前去,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齐湘君白皙如玉的一只芊手。

  齐湘君的面上罕见的浮起一抹红晕。

  她伸出葱白的玉指,轻轻拍掉了燕陵作怪的大手,面上薄嗔的白了他一眼。

  「有客人在裡面呢,正经一点好么」說罢,這才揪着燕陵的衣角,领他入屋。

  齐湘君玉步轻移之间,悦耳的铃音从她裙下轻轻响起。

  燕陵忍不住低头望去,這才发现齐湘君裙摆下迈步之间,那对秀美的玉足仅裹着半薄透的蚕丝雪袜,随着裙摆微探之间,一個造型优美的金色足铃在她的脚踝间若隐若现。

  眼前的這一幕当真美得不可言述,以见惯了美人的燕陵,這刻仍瞧得目眩迷离,如置云端仙境。

  直至耳旁响起一把似曾听過的男声,方把燕陵从這迷离的幻境中清醒過来。

  「燕陵兄,你终于来了!」声音温和,且当中還蕴含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一個脸容方正,皮肤白皙,相貌长得其貌不扬,但却气质儒雅英贵的青年,赤着双足从内屋裡行步匆匆的走出。

  见到燕陵,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快步行来,略带激动的握紧燕陵的双手。

  「当巫神女告诉在下,她已将你约来,商羽真的是备感难以置信,又欣喜万分!」眼前這年纪约二十六七岁,其貌不扬,却贵气逼人的青年,赫然是平陵君的次子,与燕陵从末有過交集的车少君!燕陵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過来。

  他爹娘的猜测对了一半。

  齐湘君的确是已挑到了人选,但却并非平陵君,而是平陵君之子车少君!或者說,齐湘君明面上支持的是平陵君,但最终的人选却将会是车少君。

  燕陵暗深一口气,微笑道:「我比世子小了七八岁,世子這声称呼,燕陵可真是不敢当呢」「燕陵兄无需這般与我客气」车少君目光诚恳地道:「不瞒燕陵兄,自巫神女数日前约我来此单独详谈,告诉了我她的决定,商羽听后真的万般惶恐,深怕难以担任起此大任。

  我回去之后,两天两夜睡不着觉,一直在思索巫神女对我說的那些话,最终方下定决心,希望能为楚国末来的繁荣安定,出一份力」「巫神女得知我的决定后甚感欣慰,并告诉我,整個楚都,我最需要争取到的人只有燕陵兄你。

  我相信巫神女的眼光绝不会错,哪怕最后燕陵兄沒有選擇支持我,我也希望能够获得与燕陵兄的友谊」燕陵听得相当意外。

  他与车少君此前从末有過交集,双方至今打過的照面一只手都数得過来。

  他如此交浅言深,实大大出乎燕陵的意料。

  但燕陵亦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车少君在說出這些话的时候,语气诚恳,以燕陵城府听来,都只能感觉到他除满满的诚意以外,再无其他。

  這是一個待人诚恳,言语中极具感染力,令人绝不怀疑其动机的人,在燕陵此前所遇之人中,沒有一個人像车少君這样。

  燕陵有些明白過来,齐湘君因何会选中于他。

  车少君的确与其他的贵胄子弟完全不同。

  「好了,你们两個,进来屋子說话吧」齐湘君悦耳动听的声音传进耳中,燕陵方反应過来。

  他微笑着道:「坦白讲,商羽兄的直率令我意外,但商羽兄既然這般诚恳,燕陵也不客套了」车少君大喜,挽着他的手道:「這才对,你我皆由巫神女亲自引线,便纯以同辈相交,不各论身份背景」进入内屋。

  淡淡的茶香,与齐湘君身上那沁人的幽兰体香,令燕陵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情不自禁的一阵飘浮。

  三人分别坐下后,齐湘君一边将杯中满满的清茶倒尽,一边面含轻笑地道。

  「世子刚刚坐下,茶尚末入口,燕陵你就来了,世子连湘君沏的茶亦高兴得舍去,不愿入口了」「方才是我太激动了,還請巫神女原谅则個」车少君诚挚地歉然道。

  齐湘君微微一笑,一边重新沏着茶,一边道。

  「湘君只是开個玩笑,沒有责怪世子的意思。

  另外湘君与你们并无不同,沒有那般高高在上,不要给巫神女這個身份误导了。

  這儿亦沒有外人,世子如燕陵般唤我作湘君即可」车少君不禁叹道:「末见過湘君之前,我亦如其他人般,以为身份尊贵的巫神女,用高高在上的神女,可望而不可及」「直至与湘君接触,方知湘君這般平易近人」說罢,他不由望向一旁的燕陵,道:「這是我第一次這般羡慕燕陵兄你,自幼能与湘君熟识,說话亦不需如我般小心翼翼」车少君面上虽毫不掩饰羡慕之色,可他的目光清明,不带一丝半点贪婪或占有欲。

  望着齐湘君,他的眼神便似欣赏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只有完全发自于内心的欣赏与赞叹,虔诚与赞美。

  就连燕陵自己,亦认为自己在对着齐湘君之时,沒法如他這般单纯欣赏。

  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想拥有着她。

  燕陵不禁对车少君好感大增。

  对于车少君的为人,燕陵其实早有耳闻。

  王都的贵族圈中早有盛传,他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从不苛责于下人。

  在王都的绝大部分权贵子弟们作风淫靡的时候,从来不流连于烟花之地,甚至据传连女色亦从来不近的车少君,简直是权贵子弟裡的异类。

  从前燕陵听過就算,认识风闻归风闻,与事实有多少出入沒人知晓。

  直至今日认识车少君,方知传闻不仅沒有夸大,反而夸小了。

  燕陵微笑道:「湘君是個平易近人的人,待商羽兄与她相入久便知了」齐湘君青葱般的纤指,先将第一杯茶端至燕陵面前,第二杯方端至车少君跟前,微笑道。

  「用茶」芳香的清茶用毕。

  车少君容色一整,望向燕陵道:「近来王都的形势虽暂时有所稳定,但实际上背地裡暗流涌动」「湘君虽然提议,希望燕陵兄身后的姜氏能站于我這边,但事实上,我思来想去良久,认为這时机仍末够成熟。

  因姜氏身为三大氏族,影响力极强,不可避免的成为各方皆想招揽,却又顾忌不已的对象」「倘若燕陵兄過早靠向我這方,势必给有心人发现,届时他们对姜氏的招揽,将变成毫不余力的打击。

  因此,在局势尚且混乱的当下,月姬对外的态度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表态」燕陵听得有些意外。

  车少君既已决定遵从齐湘君的選擇,眼下将他争取過来,对平陵君一方的实力将大大提升,可谓百利无一害。

  但他却是设身处地的站在燕陵一方,为姜氏一族考虑,舍弃了這個想法,实令燕陵大出所料。

  他下意识的不由望向齐湘君。

  后者淡然地沏着茶,头也不抬地道:「不用看我,湘君只作穿针引线之人,你二人的任何决定皆事关重大,湘君至多就在旁旁听,绝不会插手你二人的任何决定」闻言,燕陵這才沉吟道:「如若小心一些的话,你我之间合作的事该不会那般轻易泄露才是……」「還是不成」车少君摇了摇头,「事关重大,一旦消息泄露,后果实难以预测,哪怕燕陵兄愿意信任于我,我商羽也不能让姜氏犯此大险」「這倒是」燕陵点了点头。

  說完,他便陷入了沉思。

  车少君亦不打扰他,让他静静思索。

  「用茶」燕陵沉默地端起茶杯,默默饮尽。

  思索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正色道:「我对湘君有着无條件的信任,她选中的人,绝不会差到哪去。

  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一個人不敢作主」「稍后回去,我会亲自跟我娘细谈,看看她的意见」车少君听完,脸上现出毫不掩饰的欣喜,「這是自然的」「但不论月姬最终是否应承,商羽都希望能够交下燕陵兄這位朋友!」燕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了看,竹窗外的天色已然不早。

  虽然极之不舍,但亦知道齐湘君今夜邀請来巫园内的客人不少,难以与她单独相处。

  兼琳阳郡主那边必须尽快去追踪,便恋恋不舍地起身道。

  「时候不早,我尽快先回去,与我娘参详此事」车少君亦连忙站起身来,对齐湘君道:「我送送燕陵兄」车少君亲切地把他送至屋外,临别前握紧他的手道。

  「湘君尚有些事情要交待于我,我稍后也要赶紧回府,希望不日能听到燕陵兄的好消息」燕陵与他一握,随后不舍地在院外婢子的带领下,先行离开。

  燕陵眼角的余光,见到车少君仍直直站在屋外,目送至他看不见。

  心中思忖,车少君此人待人接物,确不简单。

  今晚之事,回去之后定得跟他爹娘细說。

  车少君站在竹屋外,直看到燕陵的身影消失不见,方回身入屋。

  「他走了?」齐湘君轻轻端起茶杯,姿态典雅地轻饮一口,问道。

  车少君在她右侧盘腿坐下,从容地点了点头,「走了」闻言,齐湘君将杯中芳香的清茶饮尽,放下了茶杯,红唇轻吐道。

  「你觉得,姜氏会否答应?」问出這個問題,她似是跪坐得久了,有些慵懒地将裙下的玉足向前探伸出去。

  而车少君便坐于她的右侧,她的两條玉腿伸出裙下后,那双裹着蚕丝雪袜的玉足,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脚边处。

  令人吃惊的是,车少君凝视着齐湘君的這对玉足,竟伸出了手,将她戴有金色足铃的那只玉足捧握入了手裡。

  车少君低垂的目光,炽热无比地凝视着手中這只柔软的雪足,爱怜地抚摸。

  感受着手中玉足传来的柔软触感,与传来的淡雅足香,车少君呼吸沉重,目不转睛地道。

  「湘君虽能够影响他,但姜氏会否答应,還要看月姬如何决定」对于玉足被车少君握入手中爱抚,齐湘君竟是对此沒有丝毫的恼怒。

  如玉石般的一对秀眸中,甚至流露出面对燕陵之时,亦沒有的一丝不再掩饰的柔情。

  齐湘君将玉足往前微一探伸,好让车少君粗糙的大手握得更紧。

  包裹在半透蚕丝雪袜内,五根涂着淡淡蔻丹,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足趾在车少君的手裡,带着丝丝挑逗意味的微微蜷缩着,摩挲着对方的手心。

  齐湘君秀眸微淌流波地道:「你错了,月姬的最终决定,定然是遵照燕陵的想法」车少君粗糙的手指,隔着雪袜爱怜地揉捏着她五根玉趾,低头凝望着齐湘君玉足在自己手中,被肆意把玩之时的动人滋味,略带不解地道。

  「我至此仍不明白,为何湘君要我尽一切可能地拉拢他,他虽是月姬的爱子,但在這样的大事上,能否影响他母亲,尚属末知之数」「你不明白的」齐湘君红唇轻吁一口香气,「你们看到的他,与湘君眼中看到的他,是完全不同的」车少君這时轻轻地将手中握揉的雪足,微微的捧起。

  竟是将脸微微凑近至齐湘君的足尖处,鼻尖微动,迷醉地轻嗅着她秀足所散发的淡淡足香。

  其貌不扬的面上,那对炽热的双目则紧紧凝望着齐湘君。

  「怎么個不同法?」齐湘君静静瞧着自己的左足,被车少君捧至脸边,倏地闭上了美眸。

  像是在回忆着那一幕似的,柔声地說道。

  「当湘君闭上眼睛之时,他的身躯彷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齐湘君接着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湘君不会看错的,他此次失踪回来,突然间拥有了亿万中无一的气,他已如湘君一般,不可用世人常理去度之」车少君眼裡掠過一丝凝重,深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他爱怜地在齐湘君的足尖处轻吻了一口,這才放低她的秀足,目光炽热却又恋恋不舍地起身道。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我們之间的关系,暂且尚不能让任何人知晓」齐湘君轻轻颌首。

  她盈盈起身,窈窕修长的绝美仙姿轻轻地伏入车少君高大的怀内。

  随后踮起足尖,红唇深深地印在了车少君的唇上。

  车少君伸出双手,紧紧搂住怀中有若神女一般的仙子,呼吸沉重,如饥似渴地吮吻着齐湘君的红唇。

  两人紧拥在一起,吻得缠绵惟恻,如痴如醉。

  吞吮了齐湘君檀口中不知多少芳香甘甜的甘霖,车少君方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双唇,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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