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线人
吴凡也凑過来骂道:“就是,還提水果和营养品,真就黄鼠狼给鸡拜年呗,以为我們会承你的情啊?”
曾彤彤瞥了我們一眼,骂了句神经病,便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吴凡“哎哎”地叫了两声:“人可以滚,东西留下啊,能卖好几百块钱呐……”
姜妍有些尴尬地說:“那是她买给魏亮的。”
吴凡:“……”
我:“……”
我把姜妍拉到一边,說你怎么又和她联系了?
姜妍說:“我担心你啊,她打电话,我就接了!”
我有些紧张地說:“她還和你說什么了?”
姜妍轻咬着嘴唇說:“该說的,都說了。”
我轻轻地握着拳头,就知道曾彤彤不会错過這個可以诋毁我的机会!
“但是我不在乎。”姜妍伸出手来,抓着我胳膊說:“李虎,咱们同学那么多年,我比别人更了解你!就算你杀過人,也一定是出于无奈,更何况那么快就出来了……所以,我愿意听你解释!”
看着姜妍那张娇俏的脸,以及善解人意的大眼睛,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杀過人、坐過牢,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怕别人疏远我、远离我、害怕我、憎恨我,但真扛不住如此温暖的关心和关怀啊!
世上最锋利的刀,是女人的温柔!
我认真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說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详细和细致。
姜妍听完以后,眼睛裡已经闪烁出了泪花,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拉着我胳膊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李虎,回来就好,我還是那句话,我……我們都会陪着你的!”
“谢谢!”我由衷地道了声谢,又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千言万语,都在此刻化作柔情,如果旁边沒人的话,我一定就拥抱她了,上哪找這么好的女孩子呢?
可惜這么美好的氛围,被吴凡那個大傻逼给破坏了。
“你们俩酸不酸,能不能顾及下我這個单身狗的感受啊!”
我一回头,看到吴凡正眼巴巴地看着我俩。我知道他是装的,這家伙从来不缺女朋友,所以我狠狠骂了他一句傻逼!
被吴凡一搅和,我和姜妍都红了脸,赶紧就把手松开了。
就在這时,阿发也出来了,他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嘴巴裡還嘟嘟囔囔的:“明明一点事都沒有,至于把我包成這样子嘛……”
人都齐了,危难也暂时度過,我提议一起去吃個饭,大家欣然前往。
小肥羊火锅店裡,我們几個围了一桌,蒜泥、小料和啤酒备上,吃吃喝喝一直到了深夜。桌上,大家重新认识了下彼此,阿发嘴甜,年纪又最小,尤其知道我們为了救他险些被剁手后,更是凡哥凡哥地叫個不停。
吴凡也拿了架子,得意地說:“沒事,以后在襄县我罩着你!”
几杯酒下肚,话闸子就彻底打开了,吴凡還是劝我跟洪卫军,說這绝对是個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般人哪有這個福气?
我說:“我再考虑考虑。”
散伙之后,我送姜妍回家,风轻轻的,月色也很温柔,很适合說一些贴心话。但我沒有這個心情,满脑子都是洪卫军的事,我总觉得這家伙在憋什么坏,三天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回他?
问姜妍的意见,她說:“按理来說,我不该干涉你的决定,但我不希望你干那行……真的,洗车就挺好的!争取干大一点,我也過去帮忙!”
說到這裡,她的脸又红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将她送回家后,也回到了我的洗车店。
阿发已经睡了,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和姜妍想得一样,并不想从事那一行,我坐過牢,接触過不少小流氓、小混混,甚至大哥级别的人物也有,知道他们就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稍有不慎,重则家破人亡,轻则残疾、坐牢,能善终的非常罕见。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走了,离开襄县,到外地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工作,将洗车机、毛巾架推出去,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阿发吊着胳膊,還瘸着腿,本来想让他多休息会儿,但是他闲不住,還說自己沒事,硬要跟我一起干活。
一上午洗了七八辆车,但我不知怎么回事,始终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抬眼去看,发现還真的有,洗车店周围的树下、电线杆后、巷子裡面,至少藏了七八個人,时不时往我們這边看,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正纳闷,我的手机响了,是姜妍打過来的。
“上班的时候,总有人跟着我!”姜妍紧张地說:“我报了警,但警察来了,也沒问出個啥,现在怎么办啊?”
紧接着,吴凡也打来了电话。
“见鬼了,甭管我去哪,都有人跟着我!李虎,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现在好不安全!我能不能去找你啊,你保护我好不好?”
我知道,都是洪卫军的人。
他放走我,不是大发善心,而是为了告诉我,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阿发、吴凡,甚至還有姜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走,也走不了。
他在用另一种手段警告我,千万别和他耍花样。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收拾我們。
在襄县,他就是王!
我一咬牙,转身进了店裡,给王伟打了個电话。
“你得帮我……”我用最快的時間,把這几天的事讲了一下。
王伟听后,却沉默了。
“你什么意思?”我着急地說:“你可是人民警察,不会這点事都办不了吧?”
王伟沉沉地說:“把你们几個带出襄县当然可以,但是带走你们几個就沒事了?吴凡的家人呢?姜妍的家人呢?逃避根本不是办法,只有干掉洪卫军,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否则的话,你们将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李虎,跟我們合作吧,一起将他绳之以法!”
我轻轻地喘着气,脑中纷乱如潮。
我知道,王伟說得沒错。
我們根本就走不了,我們的家在這裡、根在這裡,又能逃到什么地方!
“我该怎么做?”握着电话,我轻声道。
从這天起,我成为了一名线人,一名游走于黑白之间的线人!
……
两天以后,我来到了糖果ktv。
进门之前,我的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遍,别說安装窃听器了,就连手机都被拿走。
還是上次那個包间,還是上次那個茶台,還是上次的那個人。
洪卫军换了一身棕色的唐装,手裡盘着一串晶莹的珠子,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想好了?”洪卫军意味深长地說。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洪卫军的人如同跗骨之蛆,几乎无时不刻盯着我們几個。他认为,我一定彻底领教了他的手段和实力,甘拜下风、服服帖帖、诚惶诚恐、噤若寒蝉。
殊不知,我脑后藏着一根反骨!
“想好了。”我說:“我要跟你,给我下任务吧。”
“我要让你杀一個人。”洪卫军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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