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荤段子
唐柔对我這种又冷漠又冷冰冰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了,或者說她已经不在乎我对她什么态度,反正大家都是演戏,目的是暂时不撕破脸,能维持就维持,直到大家都卸下面具,无须假面的那一天。
“我在外面吃饭呀,跟朋友在一起。”唐柔說道,语气很平静。
我继续冷声问道:“跟哪個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這样的追问让唐柔有点不高兴了,明显就是不信任她,传递出的信号是我开始怀疑她了,不悦地說道:“方言,你什么意思。是不信任我,還是怀疑我在外面乱来。你又不在家,我下班跟朋友出来逛逛街,吃吃饭怎么了,难道每天下班都要回家独守空房嗎?”
“你不是老加班嗎,怎么我一走你就不加班了?回答我的問題,跟谁在一起,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我态度强硬地追问道。
唐柔冷哼一声,說道:“跟我两個同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這你满意了吧。真是的,整天疑神疑鬼的,好像我整天加班是干什么坏事似的。你要能拿出证据来,我一句话都不說;可你屡屡无端的猜疑我实在受不了,必须向我道歉。”
真是死鸭子嘴硬,我真想把李雨桐发给我的照片给她转发過去,让她看看自己的真实嘴脸,丑恶面目。一個人說谎一旦成为习惯,慢慢就会觉得自己的谎言也是真的。据說骗子最高的境界就是连自己也骗,說出的谎言他自信心裡首先要坚信不疑才能骗到别人,在唐柔身上我发现了這個潜质。
我冷笑道:“好吧,那你继续慢慢吃,吃完继续浪。反正现在你跟单身沒什么区别,沒有人约束你,你自由了,好好享受生活吧。”
“方言,你越来越過分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对我态度现在這么恶劣。我還沒问你呢,在上海那個花花世界裡有沒有艳遇?我想你身边也不缺美女吧,你不是比我更潇洒嗎?我怀疑過你嗎。”唐柔针锋相对道。
我心裡一惊,难道唐柔也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否则她怎么会猜得這么准。不過转念一想,她估计就是猜的,她哪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盯着我,我在她眼裡早就不值钱了。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在电话裡吵架,我就想知道你這几天在忙啥。你继续吃饭吧,最好喂着吃,我也去吃饭了,挂了。”一想起唐柔居然给吴山水這個杂碎喂饭吃,我心裡就一阵恶心。妈的,恩爱到這個程度,我們热恋时给我都沒喂過饭。
唐柔喊道:“你先别挂,我问你,你這次出差是不是跟那個刘莉一起去的?”
她怎么又问起這個問題来了,上次我已经搪塞過去了,這次她又问起来,是想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吧。我們公司和唐柔的通讯器材公司沒什么交集,所以她不大可能通過我們公司内部打听到我是和刘莉一起出差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是跟别的同事一起出来的,刘莉是总监,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出差,你就别胡乱猜疑了。”我不耐烦地解释道,大家现在彼此彼此,谁先抓到对方的把柄,谁就掌握了话语权和主动权,占领道德高地還是很必要的。
唐柔冷笑一声,說道:“你最好别跟我撒谎,让我发现你是跟刘莉一起去的你就死定了。不要以为我們公司跟你们公司沒有业务往来我就打听不出来,要想调查清楚其实很容易。”
這娘们现在還反過来威胁起我来了,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冷笑了一声,果断地掐断了电话。撒了泡尿,打开马桶冲了水,我从卫生间裡拉开门出来,发现鞠辉他们都已经开始吃喝上了。
“你干嗎呢,在卫生间待那么久,我還以为你掉进马桶裡了,正准备进去捞你呢。”刘莉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拉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說道:“你先自罚一杯,就当是谢罪了。”
满桌子人都盯着我,我讪讪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自罚了一杯,解释道:“不好意思,接個电话,让各位久等了。”
徐丽静的目光有意无意往我這边瞟了一眼,眼神裡仿佛带着钩子,一下子就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了過去,眼睛盯着她嘴角的痣,脑子裡幻想着這张嘴巴吞吐时性感的样子。
這個女人一旦到了這种应酬的场合,浑身上下就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风情,每個动作都像是经過精心设计的,让人下意识就想多看她两眼。這就是人家的专业性,难怪在公关经理的位置上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众人吃喝一会儿,一瓶五粮液就干光了。接着又开了第二瓶,在座的众人也都有了几分酒意,逐渐开始放开了,各种荤话黄段子也开始了,不时引发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声。
黄段子一旦上了酒桌,气氛就不一样了,男人和女人从绷着装逼,到情绪逐渐放松,心理的戒备心慢慢降低,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互相之间经過试探也知道了对方的心理底线在哪裡,不再像之前那样端着。尤其是有徐丽静和两個公关部的美女在场,她们不仅怂恿别人讲,自己也披挂上阵,把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段子添盐加醋讲了出来,赢得一阵哄笑声,心裡還挺得意。
所谓食色男女,大抵如此。饱暖思淫|欲,人吃饱了沒事干,总要找点精神娱乐的活动,而下三路那点事无疑是全国人民所喜闻乐见的,虽然就那么点事,但却乐此不疲。就譬如东北的二人转,无非是东北地区气温寒冷,到了冬天农闲季节,人都沒事干,总要找点娱乐项目,于是就男女搭配,坐在炕头上开始讲各种绯闻艳史,讲着讲着经過加工演化,就成了一個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艺术曲目。
在這种氛围下,刘莉也放开了,笑得合不拢腿,在鞠辉和小静的唆使下,也亲自上阵,讲了一個段子,還沒讲完,她自己就笑得捂着肚子讲不下去了,众人也是符合着随便笑了两下。
所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喝得有点高。這时候徐丽静开始主动进攻了,轮番的敬酒,几轮酒下来,把那几個代理商都给喝怕了,再也沒人敢跟她挑衅。
拎着一個分酒器,徐丽静走到刘莉身边,给刘莉斟满一杯,笑眯眯說道:“刘总,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不为难女人,不過這几個大老爷们都不行了,咱们姐妹两干一杯吧。中午的时候你都沒怎么喝,让我挺過意不去的。”
人家下了战书,刘莉也不想认输,在一杆男人当中,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成为中心,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自己转,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被别人抢了风头心裡就不舒服。今晚徐丽静算是抢了刘莉的风头,整個晚上都只看到她蝴蝶一般飞来飞去,众星捧月,让刘莉很不舒服,因此也很想杀杀她的威风。
刘莉站起身,举起酒杯豪爽地說道:“来,咱们先干了這一杯。”
两人碰了杯,然后都昂起脖子一饮而尽,喝完亮了杯底,一滴不剩。
“徐经理,今晚承蒙款待,不胜感谢。来,我也敬你三杯。来而不往非礼也。”刘莉這次主动给徐丽静杯子裡斟满酒,又回敬了一杯,她的反击开始了。
众人鼓掌起哄,徐丽静来者不拒,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個女人连干了三杯,起码有三两酒就下了肚,徐丽静面不改色,刘莉却显得有些上头了。她的酒量本来就比较一般,跟徐丽静這样的酒场健将拼酒,无疑是以卵击石。
酒都有点高了,刘莉的酒劲上头,一只手揉着脑袋,眼皮直打架,尤其是刚才的三两酒下肚,脑袋就开始发飘了。我一看刘莉不行了,低声问道:“刘总,你還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别喝了。”
“喝不动了,這会酒劲上来,脑袋晕的厉害,你送我回就酒店吧。”刘莉一只手支撑着胳膊說道,醉眼朦胧,随时可能一醉不醒。
我赶紧给鞠辉說了一声,鞠辉也不想为难我們,很爽快地对身边的小静說道:“你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先送刘总和方先生回酒店,我們還要继续坐一会儿。”
本来小静要送我們的,徐丽静自告奋勇,在鞠辉耳边說了两句什么。鞠辉点点头,說道:“那好,你去送吧,一定把刘总和方先生安全送到酒店。”
我和徐丽静一左一右,搀扶着刘莉离开包房,走出餐厅,来到餐厅外,司机正好把车开過来。我們把刘莉塞进车裡,徐丽静和刘莉坐后排,我坐在副驾驶室,一路向我們居住的朗廷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刘莉已经睡了過去,這酒上头后劲头很大,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将刘莉送回房间,徐丽静帮刘莉脱掉鞋子和外套,将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我們一同从房间裡出来。
站在走廊裡,徐丽静反而一点醉态都沒有,看着我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休息呢,還是跟我去淮海路的慢摇吧裡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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