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笑裡藏刀
“老婆,找你的,不介绍一下,這位先生是谁嗎?”我冷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满脸尴尬的唐柔,然后死死盯着满脸尴尬的吴山水。
這一刻我最想做的,就是掏出一把枪来,把這王八蛋给突突了。
唐柔的声音都变音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尴尬万分地介绍道:“我們公司吴总,吴山水,你们上次在西餐厅见過面嗎。吴总,你是来拿明天开会要用的数据资料吧,在我包裡,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给你拿。”
其实我是装作不认识,根本不需要唐柔介绍,我一眼就认出吴山水你個狗杂种,在照片裡我都看到過他无数次,包括他老婆孩子的照片我都有。真是沒想到這狗日的色胆包天,居然大晚上又跑到我家裡来了,他想干什么?鹊巢鸠占,還是在我的婚床上跟唐柔继续鬼混一夜,打上一晚上的炮?
想到這裡,我的胃裡就一阵恶心,恶狠狠地盯着吴山水,也沒邀請他进来,眼神都能活吃了他。吴山水自然也能感觉到我强烈的敌意,讪讪地站在门外,沒有进来的意思,静等着唐柔去给他取所谓的数据资料。
谁听不出来,這不過是一個狗屁不通的借口罢了,真要数据,打個电话发邮件就可以了,或者派人来拿就是了,一個老总至于大晚上跑到女员工家裡拿东西的嗎,都是社会人,不知道避嫌嗎?
吴山水讪讪地解释道:“方生,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打搅你们休息,過意不去。我就不进去坐了,拿了东西就走,不影响你们浪漫的二人世界。”
狗日的還挺会說话的,到底是当老总的,应变能力很强,這么尴尬的时刻也能被他轻易化解,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說得比唱的還好听。妈蛋,我們浪漫的二人世界,如果老子今天不回来,那這裡不就是你们這对狗男女浪漫的二人世界了嗎?
现在回想起来,唐柔看到我在家时,失声尖叫的第一反应那么强烈,或许是她之前已经跟吴山水约好了,今晚到我家裡来過夜,但是我突然杀回来,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因此才大吃一惊,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许她应该给吴山水报信,让他今晚不要過来了,但是一直跟我在纠缠,還沒来得及发消息,吴山水就已经登门了,他们都被搞了個措手不及。
我盯着吴山水,眼睛裡仿佛有一把刀,能把他的心脏给戳穿,但脸上却挂着虚假的微笑,笑眯眯說道:“吴总登门可是稀客,进来坐坐吧。你是我老婆的顶头上司,巴结你還来不及呢,进来呀,一起喝两杯。”
“不了不了,太晚了,怎么好意思打搅你们。我拿到资料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吴山水连连摆手,是個傻子都明白,我浑身都带着敌意,怎么可能善待他,手边如果有一把刀,說不定老子一刀已经砍了過去。
我脸上挂着笑,心裡藏着刀,這是第一次跟吴山水正面接触,倒是一次不错的机会。相信以后我和他還要打交道,先接触一下,熟悉一下敌情也是有必要的。我倒要看看,看到我和吴山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唐柔会是一個什么反应。
我继续热情地邀請道:“不打搅不打搅,刚才我一個人喝闷酒呢,正无聊,吴总来了正好陪我喝两杯。”
不由分說,我拉着吴山水就进来了,在客厅裡坐下来。
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吴山水,自己也拿起喝剩下一半的一罐啤酒,与吴山水碰了一下,說道:“来,我們先走一個。在我們老家,客人上门一定是要好酒好菜招待的,可惜今晚沒什么菜,只有鸭脖子和鸡爪子,吴总你别嫌弃,将就点下酒。吴总如果吃不惯這些垃圾食品,让唐柔炒两個菜,如何?”
“不不不,不用,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方生真是太热情,太客气了。”吴山水连连摆手,尴尬万分,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所谓做贼心虚,在我的家裡,他喝多了万一我对他干点什么,他也很难說清楚。
這时候唐柔从书房裡出来,手裡拿着一叠资料,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肯定是临时翻找拼凑出来的,做做样子给我看的。看到吴山水居然进来了,還跟我坐在一起,手裡拿着一罐啤酒,脸上再次变得很难看,神情古怪,目光躲闪。
“怎么還喝上了,吴总是开车来的吧,酒還是别喝了,免得酒驾被抓到。哦,资料都在這裡了,你過一下目,看看有沒有什么纰漏,原始数据你最清楚,检查下有沒有出错。”唐柔装模作样地說道,把手裡的一叠资料递给吴山水。
吴山水放下啤酒,伸手接過去,草草看了两眼,点点头說道;“沒错,就是這份资料,原始数据也是准确的。那就這样,我先走了,你们两個继续二人世界,不打搅了。”
我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吴山水,热情地挽留道:“吴总,這就走啊,真不喝两杯嗎?不会是看不上我有酒沒菜吧,要不這样,老婆,你去厨房炒两個菜,我跟吴总喝两杯。大领导到了家裡,怎么也要热情款待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开车,不能喝酒。走了啊,不用送。”吴山水逃跑似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脚底下拌蒜,差点磕在门上,可见他内心也紧张到了极点,只是一直在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真想冲到厨房裡去,摸出一把菜刀来,把這狗日的劈上几刀。
但是我忍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的,但不是现在,而是不久的将来。
唐柔把吴山水送到门口,看着他走进电梯,然后拉上房门,走回来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此刻她脑子裡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对吴山水這么热情,還是在琢磨我到底发现了什么,又掌握了多少真实情况?或者只是凭着直觉在猜测,并沒有掌握任何的证据。
“你们老总人挺不错的,很随和,也沒什么架子,這么晚了为了一点小事,還要亲自跑一趟,真实事必亲躬啊。就是年纪大了,人长得磕碜了点,而且感觉酒色過度,早早掏空了身子,几万块钱一套的阿玛尼穿在他身上也显示不出来品位。刚才我闻到他好像還有口臭,女人跟他打呗一定挺恶心的,不知道他老婆還跟他做不做那事儿。”我故意自言自语地說道,其实是变相地羞辱唐柔。
這样一個老男人,除了有点钱,事业成功点,他還有什么?在我眼裡,他连一坨屎都不如,老子到了他這個年龄,未必就一定比他差。
唐柔一下子就蹿了起来,眼睛喷火,厉声道:“方言,你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直接說,不用拐弯抹角的,当我是白痴,听不出来你的弦外之音嘛。”
我笑了,笑得很冷,满脸鄙夷地說道:“怎么,我說他你不高兴了,他是你什么人?你這么护着他!他是你上司又怎么了,他就是個老男人,恶心的老男人,怎么了,我就說了,你還想打我啊。”
我同样勃然大怒,蹭一下子站起身来,事情都已经到了這份上,人家都欺负到家裡来了,难道還要我任由他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嗎?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你嘴巴干净点,他好歹是我的上司,人家又沒招你沒惹你,你凭什么侮辱他?這就是你读书人的素质嗎,你說出這种话跟街头的民工小流氓有什么区别。”唐柔仍然狡辩,把话题往另外一边带,牵引到我的個人素质上来,转移话题。
我冷笑道:“我就是這素质!他一個老男人,明知道你老公出差在外不在家,大晚上跑到家裡来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们就不知道避嫌嗎,左邻右舍看到了会怎么想。你不要面子,我還要点脸,這事在小区裡一传扬,别人会怎么說?”
我這么一說,唐柔无言以对了,的确,這种事本身就应该避嫌,你一個女人独自一人在家,晚上一個男人单独来找你,不管是谈工作還是干什么,显然都是不合适的,容易让人误解。别說真有事,就是沒事也能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我們在這一片還怎么生活?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明天上班說說他,這事是要注意影响。”唐柔低下头,终于服软了,毕竟她理亏,再争吵下去就成了无理取闹,這不符合她一贯的形象。
我坐下来,从茶几上重新拿起那一盒套子,抽出来放在桌面上,继续回到這個话题,问道:“现在你给我一個完美的解释,为什么少了两只,那两個套子哪裡去了?”
回到這個话题,唐柔脸色再次突变,像是被踩住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說道:“方言,想离婚你就直說,你這么给我栽赃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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