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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旧报纸

作者:未知
暮晚收拾完后喂乐天吃了药费了好大的劲儿,孩子虽然四岁,毕竟還小,一颗药得分成好几份来喝,一包药连哄带骗的吃了能有十来分钟才算消停。 “還痒不痒啊?”暮晚抱着乐天轻声问。 “痒……”乐天說着就想伸手挠。 暮晚忙抓住他的手,“别挠,指甲裡有细菌,挠了更痒。” 乐天倒還听话,许是被她的话唬住了,又或许是下午的点滴打得太糟心,听了她的话后還真就沒挠了。 “要不要睡觉?”暮晚问他。 乐天摇摇头,“不困。” “那我陪你玩儿火车?”暮晚指指一旁的新型火车,“我還沒玩儿過呢。” “不想玩……”乐天撇撇嘴。 “那我给你放动画片儿好不好?”暮晚极有耐性的问。 乐天這才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刚把电视放好沒一会儿,钱坤的电话就打了過来,“有事?” 暮晚看了眼盯着熊大熊二看得正入神的乐天,“现在沒事了。” “出什么事了?”钱坤顿了两秒问。 暮晚把乐天過敏的事說了一遍,而后道,“不查不知道,這孩子過敏症還挺多,猫毛狗毛什么的都過敏,花生也不能吃。” “严重嗎?”钱坤沉声问。 “還好,就表皮起了疹子,医生說不碍事,”暮晚摸摸乐天的头說,“再打两天点滴就好了。” “闹了吧?”钱坤问。 “還好,乐天挺乖的,打吊针都沒哭。”暮晚笑笑說。 钱坤叹口气,“我在外地,這两天回不来,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行,”暮晚腹诽,孩子的监护人是她暮晚,照顾的事儿還用你提醒么,“你要跟他說两句嗎?” “說吧。”钱坤沉了沉声說。 暮晚把电话递给乐天,乐天高高兴兴的跟钱坤說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乐天脸上漾着笑,“叔叔說回来给我买奥特曼。” 暮晚拍拍他的头,“還說了要听话,乖乖打针乖乖吃药才给买。” “我有乖乖的!”乐天撅嘴反驳。 暮晚笑着点了点头,倒在沙发上跟他一块儿看熊出沒,看了一会儿见乐天眼睛還睁得老大,暮晚准备先进浴室洗漱,起身往浴室走的时候脚不小心勾了個东西,茶几下面的抽屉掉在外面一大戴,暮晚一碰抽屉就倒了出来,裡面的东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腿上长刺了,哈哈哈……”乐天坐在沙发上看着暮晚乐。 暮晚蹲下身把抽屉捡起来推进去,听了他的话后微微一愣,随后哭笑不得的问,“谁教你說的呀這是?” “李老师,”乐天說,“那天王欣宇走路的时候把讲台上的椅子碰倒了,李老师說他腿上长刺了。” 暮晚摇头笑笑,真不知道该說這個李老师幽默還是太年轻。 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往抽屉裡放,捡到那本半开的相册时愣了一下,想了想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翻了起来。 上次翻相册還是去年八月,那個时候她刚出狱不久,翻相册的心境也大不相同,前面基本是大学同学的照片,還有一些他和张烁的,后面基本是小时候,时而穿插着两张父母年轻时候的。 正翻着,从裡面掉下来一张泛黄的纸张,暮晚疑惑的伸手去捡,展开一看,却是张报纸……不,应该說是报纸的一角。 纸张已经泛黄,看得出来是在报纸上剪下来的,沒有显示日期。暮晚不以为意,還以为是母亲以前做鞋样的时候剪的报纸,抬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眼角瞟到报纸中央两個小小的人。 暮晚微微蹙眉,咋一眼感觉有些眼熟。 她重新将纸张从垃圾桶裡捡了回来,报纸中央的两個人她见過,不,确切的說是见過照片。 一次是在顾淮南家的老别墅的书房裡,一次是今天是陵园的墓碑上。 报纸上的两個人,赫然就是顾淮南的父亲和母亲。 暮晚心裡有种說不出的感觉,她敛了眉看向上面的內容,标题很醒目:[顾氏总裁突发脑溢血危在旦夕,顾氏股票将迎来空前绝后的大跌。]、[顾氏夫妇同日辞世,顾氏股权花落谁家。] 暮晚看着上面的內容越看越心惊,她只知道顾淮南的父母不在人世了,却不知道死得這么离奇,而且是在同一天。 报道的右下角有個小小的日期和记者名,暮晚不禁蹙眉,日期推回去正好是六年前,原来他们尽是在同一年失去了亲人。 暮晚看着手裡泛黄的纸张,心裡却疑惑重重,這样的报纸为什么会在她家的相册裡夹着? 如果母亲当初是要剪鞋样,這纸张好像又小了些,剪小孩儿的還差不多,可家裡也沒有小孩儿呀,如果不是,那這样的报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顾淮南放的? 可他为什么要放? 如果不是他放的,那就是父亲或者母亲放的,按上面的日期来看,父亲那时尚還在世,可他们为什么要放這样的报纸在相册裡? 暮晚翻来覆去把纸张看了好几遍,并沒有看出什么异样,可這样的东西出现在家裡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况那個时候還在念大学,根本就不认识顾淮南。 暮晚疑惑的将纸张重新夹回了相册裡,又往后翻了翻,并未再发现其它东西。 …… 顾名哲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是晓得他這個侄子的雷霆手段的,只是他万万沒想到,自己明察暗访的事会被他這么轻而易举的问了出来。 顾淮南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叔叔可端稳了,今年的新茶别還沒品就浪费了。” 顾名哲拧着眉将手裡的杯子放回桌上,他不确定顾淮南這话裡有几分真假,或许压根儿不知情,不過是炸他罢了。 想到此顾名哲提起的心這才稍微松了松,脸上故作笑意,“你這是說的什么话,我能有什么故人啊,這话可不能乱說,传到你婶婶耳朵裡她又该跟我闹了。” “婶婶经常跟您闹?”顾淮南微笑着问。 “可不,”顾名哲见话题成功被自己引开了,脸上這才重新泛起笑,“都一把年纪了還老爱吃那些陈年老醋。” “叔叔婶婶可真是恩爱呀,”顾淮南一脸羡慕,“要是我爸妈還在,兴许也不比你们差。” “那当然,你父母那时候的爱情故事說上三天三夜可都說不完呢。” “是嗎,那有空還請叔叔跟我多說說,我早年长期在国外读书,都沒有什么跟父母亲近的机会,”顾淮南轻叹口气道,而后抬眼看向对面,笑道,“不過今天我說的這位故人婶婶肯定不会吃他的醋。” “哦?”顾名哲故作镇定,“還有你婶婶不吃醋的,說来听听。” “我记得叔叔当年有個助理叫徐……啧,徐什么来着,”顾淮南故意拉长了那個‘徐’字,硬是半晌沒說出后面的字来,见顾名哲眉头微蹙了,他才一脸恍然的拍了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叫徐兴安是吧?我应该沒记错吧叔叔?” 顾名哲抽抽嘴角,“是有這么個人,都辞好几年了,我找他干嘛。” 顾淮南笑笑,“您找他具体想干嘛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顾淮南定定神,略显严肃的道,“我知道他在哪儿,叔叔想不想知道?” 顾名哲感觉额角有虚汗冒出,顾淮南的话无疑像個定时炸弹,涮的一下毫无防备的扔到了他的雷区。可他一面又不大相信這個毛头小子,他可不只一次炸過他。 他這次回国的确是专程来找徐兴安的,顾淮南从他手裡把顾氏拿回手裡手他就到国外定居了,顾淮南曾对老太太承诺過,每年会支付一定的养老金给他们,顾淮南倒是对老太太的话言听计从,所以這几年他们在国外過得也還不错。 可就在半個月前,有人透露消息给他,失踪多年的徐兴安突然出现了。 這一消息无疑像平静的湖中央突然被人扔了颗石子,他找人查了消息来原,却怎么也查不到那個人,他坐不住了,只得以云轩为借口回了国。 可如今,顾淮南却告诉他,他知道徐兴安在哪儿?這让他如何淡定得了! “看来叔叔是不想知道了,”顾淮南一脸惋惜的看着他,“徐叔叔可是很相信叔叔您的,最近還时不时的跟我提起您当年在商界的风云事迹呢。” 顾名哲垂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抽抽嘴角,“是……是嗎?” “叔叔不信?”顾淮南笑笑,“這样吧,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帮您约徐叔叔出来跟您叙個旧如何?” “我看就不……不必了吧,”顾名哲道,“当初我将他辞了,他肯定還怨我呢,哪会跟我见面。” “徐叔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叔叔您应该比我了解他呀,”顾淮南轻轻吹散杯裡的浮起来的茶叶,“如果說怨的话,那可能還真有些,不過不是他为您做了那么多您却辞了他,而是……” “而是什么?”顾名哲紧张的问。 “叔叔您应该比我知道得多呀,”顾淮南将茶杯放回原位笑道,“徐叔叔這几年過得可不怎么好,躲躲藏藏這么些年,好在运气不错,遇上了我,我可是看在他是您以前的得力干将的面子上才伸手拉了他一把的。” 顾名哲因为他的话而恨得牙痒痒,敢情他找了這么些年人的,居然被他的這個乖侄子给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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