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房子易主 作者:未知 顾淮南盯着她沒出声也沒动,暮晚不知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儿還是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這会儿倒也不怕激怒他,“我看過你那视频了,拍得不错,声情并茂,我都差点儿感动得哭了,真替你不值,现在再对着我有沒有让你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用再勉强自己装好男人好丈夫了。” “视频?”顾淮南半眯着眼看她,似乎挺惊讶,“什么视频?” “呵……”暮晚忍不住笑出了声,“還演呢?谢幕了影帝,装什么呀。” 顾淮南猛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一手捏着暮晚的下巴,冷声道:“說清楚,什么视频?” “有意思嗎顾淮南,”暮晚咬着牙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痛楚,冷冷的瞪着他,“裴钦還真是你的好哥们儿好兄弟呀,不仅陪着你友情出演那么长時間,還怕我不签字故意拿视频激我,现在想想,你也算良苦用心了。” “裴钦给你看的?”顾淮南手上力道松了松,冷着声问。 暮晚抬手一巴掌甩在他手背上,顾淮南吃痛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暮晚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踢去,“你应该好好谢谢他,要不是那段视频,我還真就可能掉死在你這颗树上了,噢对了,我也应该感谢他,得抽空好好請他吃個饭才对。” “你敢!”顾淮南死死的瞪着她,似要将她身上瞪出俩窟窿来一样。 “我怎么不敢了?”暮晚好笑的看着他,“我凭什么不敢啊,你又有什么资格叫我不敢啊?就凭咱俩睡了两回嗎?那并不能代表什么,還当我跟刚认识你那会儿那般天真呢。” “好,很好,”顾淮南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是我小看你了,既然你有這般觉悟我還真是沒资格說什么。” “那就滚,”暮晚指着门外低声吼道,“立刻马上,给我从這裡滚出去!” 顾淮南却站着沒动,不但沒动反而悠闲的坐了下来,屋子裡瞬间陷入某种名为沉默的死寂。 “我是沒资格支配你,也沒资格管你跟谁吃饭,但你叫我滚,我倒是有足够的资格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暮晚抬眼看他,一脸疑惑。 “你不是挺聪明嗎?听不明白?”顾淮南交叠着双腿扫了她一眼,摸過桌上茶几上的玻璃茶杯在手裡把玩着,“有点儿渴,有水沒?温的就行。” 暮晚站着沒动,跟看阶级敌人似的瞪着他——和他手裡的茶杯。 “啧,”顾淮南见她沒什么反应,自顾起身往门口的饮水机走去,“你卧室不是有個书桌么,如果沒乱动的话抽屉最下层应该有本相册,你大学毕业那阵儿的,拿出来看看,裡面应该有你感兴趣的。” 暮晚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卧室,卧室靠窗那而的确有個三角形的书桌,抽屉裡都是些她上学时的旧东西,一直沒舍得扔,顾淮南說的相册也确实是有,只是以前老妈還在的时候是摆在书桌上的,她回来打扫也沒多看,想来是被她收了起来。 不過,顾淮南怎么這么清楚,而且還能指出放相册的位置。 怀着疑问暮晚拉开了抽屉,把裡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后才看到最下面放着的那本厚厚的相册。 真在這裡? “位置都沒变呢,”顾淮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翻开看看,听不明白字儿总该认得的。” 暮晚不知道顾淮南又在耍什么把戏,這個人就跟個恶魔似的,不管她怎么躲怎么藏,总是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本相册被她放着沒管沒顾近四年了,裡面除了大学四年的青葱岁月外,還有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恋爱印记,她自己都沒想到,她還有再翻开它的那一天。 当一张张带着青涩的照片跃入眼帘的时候,暮晚以为自己会很难過,或者痛心什么的。沒有,一点儿也沒有,比起眼前這個人的伤害,照片裡那個挨着她站一块儿眼睛都快笑眯缝儿了的人,突然变得好渺小,渺小到曾经轻手在她身上划下的伤疤都隐形了。 “怎么,挪不开眼了?”顾淮南在刻意裡很随意的扫了一眼后,拉過书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是不是猛然看到曾经的初恋男友,這会儿正百感交集呢,心裡是不是想着,兴许那时我沒有狠狠踹了他過得還幸福些。” “顾总這三年修了心理学吧,都能猜出人心裡想什么了。”暮晚抿唇看了他一眼,“沒错,我還真就這么想的,结婚前人人都是自由的,现在想想他那也不算出轨,我跟他证儿都還沒来得及扯呢,倒是顾总你,委屈了谈了這么多年的女朋友如今却還是個未婚妻,我都快替徐小姐不值了。” “伶牙俐齿不算什么本事,”顾淮南耸了耸肩,“我叫你找這個不是为了让你对着照片缅怀過去,往后翻翻,有你想要的。” 暮我定了定神,抬手往后翻了翻,翻到第三页的时候从裡面掉出一個东西,确切的是一张纸,暮晚皱了皱眉,捡起来看了顾淮南一眼。 顾淮南挑了挑眉,“打开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暮晚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這东西有古怪。可抵不住好奇,暮晚将相册放到一边,抬手打开了那张对折得只有一张照片大小的纸。 “房权证?” “嗯,”修长的指尖在扉页上点了点,“往下再看看。” “房屋所有权人……” “就是那儿,接着念。” 暮晚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一栏,直到眼睛发胀有些酸疼,才缓缓抬起头,顾淮南正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看她,“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出去呢?” “怎么会……”暮晚不敢相信的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都沒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怎么回事?为什么你……” “为什么房屋所有权人变成了我顾淮南是嗎?”顾淮南勾了勾唇角从她手裡拿過房权证,对着灯光吹了声口哨,“白纸黑字,還需要解释嗎?” “你……”暮晚伸了伸手往前够着想去抢,但手只抬了一半就无力的放下了,虽然无法接受,但那一栏的确清楚的写着顾淮南的名字。 可是不应该呀,這是爷爷的房子,爸去世后房子被收走后母亲就带着她住到了這裡,照理說這上面应该是母亲…… 暮晚混沌的脑袋突然如醍醐灌顶般恢复了清明,她猛的起身一把抓住顾淮南的领口,“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顾淮南脸上一点儿生气或者愤怒的迹象都沒有,即便被人這样抓着领子居高临下威胁着,他脸上那种自信和淡漠像与生俱来的某种气质一样,哪怕在這個时候,也一点儿不受影响。 他盯着暮晚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神情,沒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闪過一抹笑意,“我对她很好。” “撒谎!”暮晚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這個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我走的时候我妈還能跟我說话,還能给我织围巾,回来却只有一座冰冷的坟墓了,肯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把她的女儿送进监狱,還夺走了她唯一的房子,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 “骂完了?”好半晌,顾淮南冷冷的扫過暮晚抓着他领口的手,抬手一挥,暮晚失去重心往后倒去,后背在书桌脚上撞了一下,可她一点儿疼的感觉都沒有,心裡的疼已经盖過了所有。 “好,我认,”顾淮南起身冷冷的瞪着她,抬脚将身后的椅子踹到了墙脚,暮晚條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顾淮南蹲下身,指尖捏着她满是泪水的下巴,声音冰冷而绝情,“我只承认你进监狱跟我有关,其它的脏水不要往我身上泼。” “脏水?”暮晚冷笑出声,“那你到是說說,我妈妈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沒了。” “那么想知道?”顾淮南松开手一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不過得看心情。” “你觉得我還会信你的话?”暮晚抹了把泪笑着看他,“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随你,”顾淮南扬了扬手裡薄薄的房权证,“有一点我還是可以告诉你的,你妈断气的时候,只有我在。” 暮晚猛的抬了眼,“你說什么?” “不信可以问问你那個闺蜜,哦,对了,她当时应该是在外地拍戏来着,”顾淮南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问她可能也问不出结果来,不如求求我,兴许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做梦!”暮晚几乎是咬着牙把這两個字吼出来的。 “OK,”顾淮南耸耸肩拉开卧室的门往外走,“時間不早了,今天你先休息,過两天我会找你說房子的事儿,這两天你就先住着吧。”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秒,抬手在她身上点了点,“衣服很贵,不能手洗,好了之后送到顾氏大楼来,亲自送来,毕竟我是個多么十恶不赦的人哪,心情一不好可能就会做出些什么让人不好過的事来。” 屋外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暮晚像猛的脱力了般靠着墙滑了下去,双腿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时她像受了惊般抖了抖肩膀,這才发现自己身上還围着那條破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