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哥哥多见外 作者:未知 暮晚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那人,觉得那人挺神奇。 被她视为很神奇的男人也愣了一眼,眼光流转间闪過一抹挫败,食指轻轻勾了勾半挂在鼻尖儿上的墨镜,“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 声音,沒什么印象。 长相,挺帅的,還年轻,不過好像也沒多大印象。 暮晚蹙眉想了想,摇摇头,别是什么新型骗局吧,快過年了,是骗子小丛业务开展得最好的时节,暮晚下意识紧了紧肩上的挎包,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 這样的动作看到那人眼裡简直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而更多的却是打击。 那人干脆丢掉墨镜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暮晚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一双精亮的黑眸在他身上来回扫着。 皮夹克、牛仔裤和短靴,嗯,很时髦很新潮,挺符合现代青年的搭配。不過,暮晚不禁瞟向那车再瞟了瞟他,骗子能开這么好的车出来骗?骗什么呀? “可真够另人伤心的,真不记得我啦?”那人往前走了两步,两手随意的抄在裤兜儿裡,“上次還說回聊呢,忘了?” 暮晚沒忘,她的确沒跟人說過要回聊這样的话。 男人打量了她片刻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摊手开始自我介绍,“徐嘉霖,上次在酒会上咱们還见過的,”徐嘉霜冲她眨了眨眼,嘴角泛着笑,“想起来了?” 徐嘉霖?听着是挺耳熟的,不過暮晚還真是印象不怎么深刻。 徐嘉霖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是忘了看黄历了,老妈一大早的就给相亲,结果自己去晚了,相亲的姑娘把另一個男的认成了他,他赶到指定的咖啡馆裡时,那两人已经聊得火热了。 虽然他并不赞成被相亲,但自己的相亲对象在事先看過他照片的情况下還能认错人,那绝对不是他长得有問題了,肯定是那姑娘眼睛有問題,所以他二话不說转身就走了,准备慷慨的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事情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有心成就别人,但别人不领他的情不說,還告状! 刚出来還沒晃多久,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接起来就是一通骂呀,說他把人女孩子一個人丢在咖啡馆儿裡不赴约,害人苦等了两個小时。 徐嘉霖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只好在老妈的滔天怒火下嗯嗯啊啊的說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逃過一劫。 不過他的坏心情在路口等红灯时无意间的一瞥就瞬间变明媚了,因为他看到了暮晚,那個在酒会上举止优雅却又不失性感的美丽女人。 可是,她的脸上却写着对他毫无印象几個字,這让他很是挫败。 “徐嘉霖,”徐嘉霖再次强调自己的名字,而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徐嘉颖的弟弟,现在有印象了嗎?” 暮晚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张了张嘴,一脸恍然,她刚才是觉得這人挺面熟的,但又好像沒见過,听他這么一說才想了起来,只是当时印象不怎么好,這人有些太轻挑了。 而且看今天這身打扮,跟那天西装革履尽显绅士风度的男子一点儿不搭边儿呀,从内到外,从气质到外形,给她的感觉就完完全全是两個人。 不過,暮晚对徐家的人都沒什么好感,一個徐嘉颖就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跑出来的弟弟,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你好。”出于礼貌,暮晚還是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终于想起来啦?”徐嘉琳松了口气,“你在這儿干嘛呢?逛商场?” “啊,等人。”暮晚說。 “什么人?”徐嘉霖问。 暮晚不禁蹙眉,這人也忒不见外了些,虽然這是第二次见面了,可她除了知道他叫徐嘉霖是徐嘉颖的弟弟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這问得也太唐突了。 可人徐嘉霖似乎一点儿不觉得唐突,扫了眼四周,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商场一楼的甜品店裡,“我陪你等吧,去裡面坐着等,這儿多冷呀。” 像是为了证明真的很冷似的,徐嘉霖還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夹克。 “不用……” “暮妈妈……”正想說不用了,话還沒說完一個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暮晚寻声望去,马路边儿的一辆白色丰田裡,乐天探出半個脑袋正冲她喊。 暮晚立马弯了弯眼角,抬脚就走了過去。 乐天下了车后就拉着暮晚的手跟钱坤說再见,暮晚打量了下他身上的军绿色羽绒服和小牛仔裤,下面是双黑色的小短靴,扭头看向车裡,“给他买衣服了?” “嗯,那天接他放学,后背全是被画的彩笔,”钱坤有些无奈的說,“问他怎么回事儿,說同学之间相互作画,拿衣服当画板,也是绝了。” 暮晚更无奈了,眉毛一拧就想批评他,钱坤忙制止,“小孩儿嘛,兴趣最重要,我就不送你们了,店裡今天有事儿,我得過去一趟。” 暮晚点了点头,拉着乐天往后退了退,她只是下意识的给车让道,沒成想退這么一小步后背就撞了個东西,暮晚條件反射的就准备道歉,转過身一看,是一脸失望的徐嘉霖。 暮晚看到乐天后几乎都忘了還有這個么人在這裡了,猛然看到他還在這儿先是一愣,想也沒想脱口道,“你還在呀?” 徐嘉霖看似更不高兴了,“你很想我走嗎?” 暮晚:“……” 暮晚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你這话說的,這块地又不是我家的,我想你走你就走呀。” 乐天道挺礼貌,见着暮晚跟徐嘉霖說话,笑着打招呼,“哥哥好。” 徐嘉霖面上的不悦稍缓了缓,转头问暮晚,“你结婚啦?” “啊?”暮晚沒想到他居然沒头沒尾的来這么一句,也沒多想就点了点头,“嗯。” 徐嘉霖似乎不信,“這么年轻就结婚了?刚那是你老公?” 暮晚哭笑不得,“胡說什么呢。” “不是啊……”徐嘉霖摸摸下巴,“這是你儿子?” 乐天在暮晚面前說道,“干儿子。” 暮晚好笑的看向乐天,“从哪儿学来的呀,還知道干儿子呢。” “我叔叔說的呗,”小乐天人小鬼大的转了转黑眼珠子,“他說干儿子就比亲儿子逊了那么一丢丢。” 說這话的时候還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那一丢丢的高度,“我觉得這一丢丢也不算什么,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暮晚被他逗乐了,忍不住蹲下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鬼机灵。” “干儿子呀!”徐嘉霖脸上的笑又回来了,也蹲下身碰了碰乐天的小脸儿,“叫哥哥多见外,叫叔叔。” 乐天:“……” 暮晚:“……” 徐嘉霖似乎一点儿沒觉得自己這话的逻辑有問題,扬手指了指身后的甜品店,“叔叔請你吃蛋糕!” 沒等暮晚拒绝,徐嘉霖已经一把抱起乐天转身往甜品店裡走了,乐天忙回头看暮晚,暮晚气急败坏的提着乐天的书包跟上去,“你想干嘛呀?” 徐嘉霖一本正经,“請他吃蛋糕啊,刚不是說了么,人小孩儿好歹叫了我声叔叔,沒有见面礼請吃個蛋糕這是基本的礼貌問題。” 暮晚:“……”我竟无言以对! 這是位临讪中心,对面是一座座高高的写字楼,旁边是個大商场,可想而知這家蛋糕店的客流量。 暮晚跟在徐嘉霖后头进去的时候還差点儿不小心跟一個端着热饮的女孩儿撞上了,她忙往边上让了让,徐嘉霖抱着乐天往两边瞟了瞟,最后指了指斜前方那儿刚起身的两個姑娘,“坐那儿。” 有人過来收拾桌上的东西,徐嘉霖环顾一圈儿,“哪种蛋糕好吃呢?” 暮晚以为他這是在询问她,准备說沒来過不知道,哪成想他只是自言自语,完了之后拉着乐天的手說,“想吃哪种自己過去选。” 乐天为难的看向对面的暮晚,暮晚心想,进都进来了再說不用就太矫情了,大不了一会儿买单的时候她掏腰包,就当自己带乐天出来吃吧。 想到這裡暮晚点了点头,“别选太大,小孩子不能把甜食吃太多。” 乐天高兴得点头,一双眼睛都笑眯缝了。 “這有什么关系,”徐嘉霖无所谓道,“不是還沒换牙么,换了牙再注意不就行了。” 暮晚内心狂吐槽,等那时再注意就晚了,但她终是沒說,只抿唇笑了笑。 “你呢?”徐嘉霖拉着乐天走了两步后回头问暮晚,“吃什么口味儿的?” 暮晚忙摆手,“我就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儿。” 徐嘉霖指着周围坐着的客人說,“你這话知不知道得罪了在场一半的人。” 暮晚:“……” 十分钟后徐嘉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拉着乐天回到了位子上,暮晚忙起身准备去接,徐嘉霖端着托盘的手往边上移了一下,“這种体力活儿怎么能让美女来干呢,显得我多不绅士。” 暮晚抽抽嘴角坐了下来,徐嘉霖把一杯热钦推到她跟前,“不吃蛋糕喝点儿东西吧,一会儿出去也暖和。” 暮晚沒有拒绝,笑着道了谢,一旁的乐天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