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事
豫州之北,天方城中,易家的演武堂之内。
偌大的厅堂之中摆满了铜人,在每個铜人面前都站着一個易家的子弟。
呼喝之声不断从那些少年的嘴中传出,他们都奋力的击打着面前的铜人,每一掌下去,铜人身上都会留下淡淡的印记。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
时至黄昏,一個中年男子出现在演武堂之内,环视一众弟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闻听中年男人的话,少年们都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而這时一阵轻轻的呼喝之声传入大家的耳中,众人纷纷侧目,在角落裡,一個十五六岁,眉清目秀,身着短衫的少年依旧在练习,只是少年面前的并不是铜人,而是一個木人。
少年满脸的认真,可其他人却是嗤笑出声,面露讥讽之色。
“易晨,你每日只是拿這木人练习,又如何会有进步?我看你還是不要练了吧?”
一個面色微黄,年纪稍大一些的弟子行至少年的身侧,面带嘲讽的說道。
而后者却仿佛沒有听到一般,手掌继续击打在木人的身上。
“聪哥,看来你的力度還不够,人家根本就不理你。”
人群之中有人嬉笑出声,易聪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异常,一步跨到少年的面前,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道:“易晨,你聋了嗎?我叫你停下。”
仗着父亲是家族三长老,再加上易聪的修为高過其他子弟,這家伙在家族内一向横行。
手掌加力,易聪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而叫做易晨的少年则是死死盯着对方,并无惧色。
“昨日我叫你将地阳草交给我,你居然敢骂我是狗,嘿嘿,现在即便你把地阳草给我我也不会轻易的放過你,除非你从我的裤裆下爬過去。”
眼中现出浓浓的戏虐之色,易聪后退了一步,朝自己的胯下指了指。
“易晨,快爬吧,你骂聪哥是狗,那就应该有当狗的觉悟。”
“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对聪哥不敬,我還真想看看,易晨从聪哥的裤裆下爬過是什么样子。”
周围响起了他人的嘲笑声,易晨死死盯着面前的易聪,牙齿紧咬,随后猛然出腿,踢向易聪的裆部。
“给脸不要脸。”
见易晨竟然敢对自己出手,易聪冷笑了一声,轻易躲過后者的攻击,扬起手掌扇在了易晨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易晨的脸上多了一個巴掌印,周围的人更是哄笑出声,易晨竟敢对易聪出手,這跟找死沒什么区别。
“你们在干什么?易晨,你去长老堂,家主有請。”
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出,让原本想要拼命的易晨止住了脚步。
“易聪,今天的巴掌我会连本带利的還给你。”
几乎将嘴中的牙齿咬碎,易晨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不愧是易晨,连家主都如此重视,還要单独召见,恐怕用不了多久易晨就会飞黄腾达,介时我們都得巴结他呢。”
看着易晨的背影,易聪一脸嘲讽的說道,其他人再次哄笑出声,而易晨则是一言不发,穿過人群,出了演武堂。
“易晨,不要忤逆家主。”
行至中年男人身侧,后者的目光在易晨的脸上扫過,那裡已经是一片青紫,但中年男人却未說其他。
沒有言语,也沒有回应,易晨脚下未停,径直朝着长老堂行去。
穿過两個院落,易晨出现在一栋偌大的房所之前,深吸口气,易晨恭敬的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内有了回应。
推门而入,易晨便看到代家主易正海端坐在大厅中央,在他的左手下方端坐着三位神色淡漠的老者。
那三人便是易家的长老,他们手中的权利不次于家主,家族之内沒有人敢对他们不敬。
而在易正海的右手边则是坐着一名中年男人,男人的下首有两名老者和一個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那女子面色黝黑,身材肥胖,而且脸上长满了雀斑,易晨认得她,她是孙家家主孙启元的义女,孙柔儿。
在易正海面前不远的地方還摆放着两口半人高的箱子,箱子盖着,并不能看到裡面的东西。
“启飞兄,你看我這侄子如何?”
易晨躬身行礼,易正海并未理会,三位长老则是连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向中年男人,易正海笑着问道,后者轻轻点头,說:“生的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我侄女可看的上。”
言毕,中年男子将目光落在了孙柔儿的身上,孙柔儿则是死死盯着易晨,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看样子令侄女很满意,既然這样,那此事就可以定下了。”
看到孙柔儿的表情,易正海哈哈大笑,孙启飞轻轻点头,沒有多言,而易晨则是眉头微皱,朝易正海拱手问道:
“三伯,你是要我娶她嗎?”
易晨不是傻子,从刚才易正海和孙启飞的言语之中他已经听的很明白,家族是让自己娶孙柔儿,而那两口箱子裡装的应该是孙柔儿的嫁妆。
“不是娶,是把你嫁過去。”
易正海并沒有回答,三长老易中山站起了身,用不屑的目光扫视了易晨一眼,說道:
“你自己的情况你很清楚,到现在为止你還只是炼体境一重的修为,像你這种沒用的人,孙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而且孙家可是家大业大,虽然柔儿只是义女,但孙家一直都视如已出,与亲生的沒有差别。
你嫁過去会得到善待,凭孙家的资源,或许可以让你的修为有所突破,這对你来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易中山此言一出,易正海和另外两個长老都纷纷点头,易晨环视他们,言道:“我想孙家给的彩礼一定也很丰厚吧?以至于让你们把我卖给他们。”
目光在两口箱子上扫了一下,易晨的脸上全是冷笑。
“易晨,休得胡言,此乃两家联姻,什么卖不卖的。”
易正海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易晨的笑声更冷,言道:“三伯,你真是我的好伯伯,为了利益,竟然要把我嫁到孙家,和一個傻子成亲。
我知道是因为我的修为低下,你们视我为废物,可堂堂七尺男儿,又岂能受如此羞辱?若是我父亲還在家中,你们又怎敢如此对我?”
双手握拳,脸上涨红,此时的易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其实他对族中的长辈還是比较尊重的,可他的尊重却换来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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