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伺候花草的仆役
那红脸男子尴尬地咳了一声，眨巴两下眼睛，道：“哦，三個月前我看见你被肖家那個疯……咳……百……百草前辈带进宗门。”
楚云惜道：“原来是這样。”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进入不了炼气期，可能是我的灵根太烂了，或者是我的根骨不好吧。”
红脸男子失笑道：“怎么可能呢？你的根骨应该比我家那小子差不了多少。”
“嗯？你家那小子？”楚云惜奇道，“他是谁？是伯伯的儿子么？他和我一样，修炼几個月都沒进入炼气期？”
红脸男子顿时不满，嘴巴一歪，道：“啥哦，老人家我进入天玄宗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见到花费三個月连炼气期都沒入的弟子呢。”
楚云惜噘了噘嘴巴，道：“這么說，他不是花费三個月都沒进入炼气期喽，那你为什么說我的根骨和他差不了多少？”
“呃呃……”红脸男子怔了片刻，道：“我只是瞎猜的。唉，你這小娃儿，還不快烤肉，要馋死我老人家么？”
赤果果的转移话题啊！楚云惜也不愿意跟他较真，大家萍水相逢而已，指不定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何苦非要打听人家個底儿透？她可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
楚云惜立即将獐子肉穿在树枝上烤起来，一边与那人拉家常：“前辈也是剑宗的人么？”
“嗯，差……不多吧。”叫化子回答。
差不多？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怎么還有“差不多”？楚云惜心裡不免腹诽，不過对方既然不想细說，她也就不再追问，现在聊天完全是免得气氛過于静谧而显得尴尬，谁又能将哪句话当真了。
“伯伯贵姓？”楚云惜又随意地问，一边转动着烤肉，免得将肉烤糊了。
那人沉吟一下，道：“呃，我只是個在园中伺候花草的仆役，說出名姓来你也沒听過，你随便称呼我好啦。”
楚云惜仰起笑脸，故作一脸天真地道：“你的脸总是這样红红的么？我就叫你红脸大叔，怎样？”
那人摆着手，大咧咧地道：“随便随便。”說着一双眼睛落在正烤的獐子肉上，一滴油滴在火堆上发出叭的一声，油香顿起，這红脸大叔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口馋涎。
楚云惜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回忆說道：“以前，我做好了饭去拿给我五祖吃，他也总是你這般馋样。”說完却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你五祖？”红脸大叔沉吟着說道，“听起来年纪好象很大啊，他应该是個世外高人吧。”
楚云惜发觉自己說漏了嘴，忙道：“哪儿啊，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她的目光变得悠远，“他很疼我，所以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他来。”
“啧啧啧，你一個小屁孩子，不但老是摆出一副大人面孔，沒想到還会怀念人啊。”红脸大叔撇着嘴說道。
“哼，小屁孩子怎么了？小屁孩子也是人，也有人心。”楚云惜不满地道。
红脸大叔看她绷着稚嫩的小脸說得一本正经，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竟然露出宠溺之色，伸手抚摸几下楚云惜的头。
忽又想起什么来似的，他伸手扣在楚云惜腕间，静心察看了片刻，道：“嗯，你之所以迟迟沒有进入炼气期，想必是服了肖家那老……药婆婆药剂的缘故。那药剂虽然确实有改善灵根之效，但药力太過霸道，修行高深之人尚不能真正吸收，何况是你一個沒啥修为的小娃儿？”
楚云惜吓了一跳，急道：“难道說，我的根骨被废掉了？”
红脸大叔呵呵一笑，說道：“别急别急，我话還沒說完呢。你的体质异于常人，会慢慢吸收药力，不過，要等药力吸收得差不多，才能实现炼气，进入炼气期。虽然会延迟进入炼气期的時間，但能够改善灵根，却可受益终身，所以，你不用心急。只要一直不放弃地努力修炼，厚积薄发，未尝不是好事。”
“咦，难道說，药婆婆研制的药剂居然成功了？”楚云惜有些惊奇地喃喃道。
红脸大叔嗤笑道：“什么呀，都說是因为你体质特殊的缘故。要是换作别人服用，就算是元婴修士也会立刻爆体而亡。”說完，他有些迫不急待地伸手去抓那烤得差不多的獐子肉，却被楚云惜的小手叭的一下打了回来。
“火候還沒到呢。”楚云惜哼道。
红脸大叔看着楚云惜，馋得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但在楚云惜的瞪视下，终于還是按捺下肚子裡的馋虫，乖乖地等着。
片刻后，楚云惜感觉火候已到，便将那獐子肉递了過去，笑道：“這烤肉，差一分腥膻之气不能全去，老一分则肉偏硬，影响口感，所以啊，最重要的就是火候。”
“嗯嗯……”红脸大叔已经狼吞虎咽起来，含着满嘴的肉說不出话来，只是赞同地拼命点头。
這一顿烤肉，虽然楚云惜觉得作料不全，但好在有人捧场，总好過自己独享美食，何况捧场的那位与她至亲的亲人性情有几分相似，因此吃得特别畅快。
“喂，小丫头，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叔’，我這個做长辈的怎么能白吃你的烤肉？”直到夜幕低垂，二人才尽兴吃完，楚云惜提出回去，红脸大叔居然从他那個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衣衫裡掏出一個小册子，递了過来。
楚云惜伸手接過，看向书皮，却是半字也无。
“這本书要滴血认主才能看。”红脸大叔解释說道。
要滴血认主？楚云惜瞪大眼睛，這看起来甚是普通的空白册子难不成還是件宝物？惊奇归惊奇，她已经迫不急待地咬破手指，滴在那书皮之上。但见血液如入海绵一般，渗入册子之中，那小册子立时一晃，融入了楚云惜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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