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主人
现代教育长大的他并沒有当奴隶主的愿望,在他看来,那些卖身契不過是雇佣合同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罢了。
王忠等三人看着這個漂亮的妇人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刘禹也有些挠头,不知道如何介绍。
“奴原本姓金。”晚霞轻轻捅了他一下,察颜观色那是从小练就的生活本能。
“這是金小娘子,以后便住此处。”
三人忙上前见礼,口称“小娘子”,小妞儿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似乎要看出点什么晚霞倒是落落大方,牵着小女孩的手直夸生得好。
由得他们客套,刘禹走进自己的房间,想着直接就把姑娘安顿在這裡,似乎古人都是分房的
自知身份的晚霞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怕被刘禹看轻了去。
闻得刘禹想让她住在正房裡,也不說话,低着头进去放下包裹。
“請公子赐奴婢衣衫。”晚霞低眉敛首。
“嗯”刘禹不解地看向她,什么衣服
“奴婢的身量穿不了妞儿的,若不做身衣衫,奴婢如何服侍公子”委屈之意再也掩饰不住。
刘禹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顺手抱起姑娘横坐在膝盖上。
“這是白日,门都沒关,公子自重。”晚霞挣扎着双手乱拍。刘禹看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再逗她。
“是我孟浪了,左边厢房空着,待会你挑一间,叫上刘氏她们帮你收拾下。”
“晚霞愿意服侍公子,为奴为婢。”
“在我家,沒有奴也沒有婢,拿着。”刘禹从怀中掏出身契交给晚霞。他不能撕掉,撕了就成黑户了。
“公子不要奴,奴要到哪裡去”晚霞并沒有接過来,感激地亲他一口,反而吓得脸煞白。
“說哪裡话,委屈小娘子先做個侍妾。”刘禹一拍脑袋,又是现代思维作怪。
正房是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刘禹虽然沒有妻妾之分,但也怕說出来反而吓坏姑娘,妾就沒那么多讲究了。
一幅大红双喜字贴在当中,两支龙凤垂泪烛立于桌上。
简简单单地一個合卺礼后,刘禹抱起盛装的晚霞放到床上,挑起方幅紫罗盖头,姑娘喜极而泣的泪脸有如梨花带雨。
“若无公子,焉有奴今日。”晚霞在刘禹怀裡语带哽咽。
“仓促了些,小娘子勿怪就好。”除了王忠一家,连個观礼的人都沒有。
如此简陋的婚礼,傻姑娘還一脸感激,刘禹不禁感慨古人的质朴。
本想說一段“......无论贫穷還是富贵,健康,疾病”之类的骗骗感动,想想原本好好的一份承诺,却被人当作儿戏一般地随意颂读,到了最后沒几個人遵守,便倒了胃口。
良辰美景,被翻红浪。一夜**,何只万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過,将窗棂上贴着的鸳鸯合合纸花映在了地上。晚霞轻手轻脚地起身,顺便帮睡梦中的刘禹摁了摁被角。
虽然很不习惯,但她已经在努力地适应身份的转变。要知道,在德庆楼,沒有哪個姑娘会在這個时辰起床。
厨房下,刘氏已经忙开了,大锅中烧着热水,小锅中蒸着吃食。随意地挽了下头发,晚霞就想着找個盆去接点热水洗涮。
刘氏见了她唬了一跳,一面帮着打水,一面唤着妞儿来。俩人服侍晚霞净面洗涮,刘氏给她梳了個乌云髻,将一支金凤钗插在面颊两旁的鬓发上。
“大娘子好面相。”镜中的新妇,脸生双霞,美不胜收。
院中人少活不多,晚霞想找個事做也插不下手,只得去内屋打扫。
外院的大树底下,三個女人围坐着,似乎在做针线活计,不时地发出阵阵轻笑。睡到大中午方才起床的刘禹披着长衫走到外面,倚着院门看到的便是這幅场景。
平静而悠闲的生活過了几天,刘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同居时代。
“老弟不地道啊,纳妾這等美事都不告知丁某。”
丁应文一边指挥着让人将一箱箱礼物放下,一边兴师问罪。
“东家恕罪,事情有些仓促,本想這几天就去請的。”刘禹拱手行了一礼。
“内堂說话。”丁应文摆摆手。
两人进得内堂,分主宾坐下,晚霞亲自奉上茶,对着丁应文敛首便是一礼。
“非得大官人相救,奴不得至此,請受奴一礼,则无以为报。”
“罢了,偏你等诸般礼数,今后不得如此。”丁应文知她心意,也不推辞。
“观你二人甚为相谐,也算不负某一番心意。”见妇人走出门,丁应文对着刘禹戏言道。
刘禹知他還有下文,自顾自喝了口茶,也不答话。
“此次前来,除恭贺新禧之外,尚带来了所换金子,老弟看是否交割一下。”
除去赎身的十万两,丁应文那裡還有刘禹的不少货款,每隔一段時間,便会将兑换的黄金送来。
這次大约也是500公斤,又到了回到现代的时候,刘禹有种去出差的感觉。时空转换的体验尽管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但每次完成都還是会让刘禹心生感慨。
摸着东风车的方向盘,看着手机屏上“华夏移动”的字样,刘禹默默地点燃一根烟。调整好思绪,才一踩油门发动了车子。
地下室裡,一箱箱的黄金垒成一堆,加上這次运来的,总数超過了2吨半。乱七八糟地看着像杂物一般,估计沒人想到這裡会有這么一大笔财物。
家裡多久沒人住,到处都笼罩着一层薄灰,刘禹打电话叫来了清洁公司,這次回来估计也得呆上几天。
想了想,刘禹给父母打了個电话。
“小禹你回来了嗎”刘母接到电话十分惊喜。
自从听到儿子要去非洲工作,老俩口都很担心,听說那边战乱频生,并不安全。
刘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娶了個媳妇,十分漂亮贤惠。她還有個好听的名字“晚霞”,嘴巴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却是“嗯”“啊”“知道了”之类的。
母亲的话题从工作转到了生活,盼着儿子早日结婚能给自己生個大胖孙子。刘禹苦笑,他们一定知道自己和林玲分手了,只是从来不提。
放下电话,开始上網处理丁应文的新订单。每种货品,刘禹都给增加了新的样式。大都的市场很大,单一的样式不利于提高销量。
這次回来,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刘禹想把公司开起来。這個公司,他想让胖子管理。
陈述晚上要加班,而她的公司离着后海不远,刘禹便和胖子约在了附近的酒吧。
“胖子,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俩人太熟,刘禹准备开门见山。
“那不就那样,升职无望,加薪沒戏。”胖子脱下外套扔在靠背上。
“你俩结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钱够嗎”刘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把瓶子递给他。
“房子還在装修,置办东西的钱陈述她们家出了,婚礼花不了多少,应该差不多吧。”胖子接過酒瓶直接吹了口。
“我那公司准备开张了,有兴趣過来嗎”刘禹看着胖子。
“這事我得和陈述商量,她未必会答应。”胖子沒想敷衍他,实话实說。刘禹放心了,不再說话,端起杯子和胖子碰了下。
陈述今天工作地有些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坐下就拿過胖子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微烫的小卷发,黑色职业套装,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干练劲。
“差不多得了,都快结婚的女人了,還不注重保养,那么拼干嘛。”
“站着說话不腰疼,你以为都跟你大老板似的,不拼命哪有钱。”陈述比了個数钞票的动作。
“正要說這事,我跟胖子說過了,你俩回家商量一下,尽快答复我。”
明天刘禹就准备去看写字楼,接下来還有装修,招人,一大堆事儿呢。
“什么事”陈述看向胖子。
“回家說,這儿太吵。”刘禹不想让他们仓促决定,這种事還得自己下定决心了,给人压力不好。
一看酒沒了,转過头想招呼侍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苏微也同时看到了這個男人,虽然隔了好多天,但還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满腮唏嘘的胡须,略显忧郁的眼神,全身爆款的某宝,想不出众都难。看到他向自己的方向招手,不确定地左右看了下,才走了過去。
“請问是需要啤酒嗎我這有最新的......”苏微躬下身。
“一打黑啤。”刘禹直接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好的,稍等。”苏微怔了一下,立刻起身回去。
“一打,喝得了那么多嗎,明天還得上班呢。”胖子嘀咕道。
“随便喝点,多余的我带回家,懒得出去买了。”他哪有空去超市啊。
“老板就是老板,酒吧裡买酒带回家。”陈述是個過日子的人,看不惯這种大手大脚。
苏微提着一打啤酒過来,帮三人各打开了一瓶,然后什么也沒說地走开。
陈述奇怪地看着這個笨拙的推销,哪有這么卖东西的,介绍都沒一句,既不周到也不热情。狐疑地看向刘禹,八卦之火腾腾直冒,有問題!
“看什么,不认识。”刘禹很无辜,名字都不知道好不好。不得不說,啤酒還是很不错的,麦香醇厚,回味悠长。看了一下牌子,不认识。
天色已晚,几個人喝完一瓶,就各自打车回了家。
刘禹一直认为,越是皮包公司,越得选個好地段,就像是骗子行骗都住五星级宾馆一样。站在帝都cbd商圈大道,看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刘禹决定公司总部就在這了。
中环世贸22楼一個空置的大间内,经纪人热情地向刘禹做着介绍。
600多平米,地方還挺大,9块的租价,一月加上物业差不多要18万,一年200多万,贵是贵了点。
看着环境還不错,刘禹心裡正合计着,胖子的电话就過来了。
“cbd好,我马上到。”胖子的声音透着惊讶。
“看看這裡怎么样,差不多就定了。装修的事交给你了,招人的事先不忙。”
尽管心裡有准备,胖子還是被刘禹的话惊呆了。
陈述還是很有魄力的,晚上回到家听到胖子的话,很果断地就决定让胖子跟着刘禹干。
“這裡可不便宜,禹子你真想好了”胖子的性格谨小慎微,和刘禹有些像。
“钱的事你别担心,公司正式开业前先给你开一個月一万块。找個大点的装修公司,出了方案我先看看。”
刘禹递给他一根烟,還是6块的中南海。
“這沒問題,不過公司开张了,你還得請人,老总我可干不了。”胖子接過来苦笑了一下。
“再說吧。”胖子的心理刘禹很理解,那是一种一步登天的不自信。
忙了几天,订的货也到齐了,把這边的事情甩给了胖子后,刘禹穿越时空回了大都。
“公子回来了。”守门的换成了王忠,那大嗓门儿直冲云宵。
“别嚷了,来搬东西。”刘禹這次带回来两面穿衣镜,一人多高,十分重。
“来来来,让本公子瞅瞅,恩,有些清减了,想念得紧吧。”
看着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内屋,刘禹满意地抱起晚霞,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手则不老实地伸进了衣襟裡。
“让人看到了。”晚霞還是有些不适应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亲昵。
“看到便怕什么,又沒外人。”摩唆了好一会,刘禹才放過她,顺手拖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穿衣镜,拆掉了它的外包装。
“啊。”看着高大镜子裡反射出的细致人像,被刘禹弄得面红耳赤的晚霞掩口惊呼。
刘禹有些得意,以他现在的條件,玩個惊喜不要太容易喔。
另一间房子裡,丁应文的反应也差不多。他已经知道這种镜子易碎,所以完全沒想到可以做到這么大。
刘禹這次只带了两面過来,并沒有卖的意思。送给他的這一面是为了感谢上次的帮助,這物件,完全可以当珍品贡进宫裡了。
“来人。”這包装太简陋了,稻草裹着发泡塑料袋。丁应文决定找人重新打造一個奢华的箱子,這才配得上它的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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