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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四 热身项目

作者:未知
当晚,等门外的人再次送完的时候,我直接一個翻身,让自己从床上掉在了地上,最后连滚带爬,十分狼狈的爬到了门口,宛若叙利亚难民一样,根本不用筷子和勺子,抓起餐盘中的饭菜就往嘴裡塞,然后又一口喝干了什么味道都沒有,但总還算有一些温度的菜汤。 看守所這种地方,如果你沒钱,又沒有欺负其他犯人给你买饭菜的实力,那么就只能吃国家免費提供的饭菜,這种饭菜普遍质量很差,而且吃不饱,对于饿了一天一夜的我来說,這些东西塞进嘴裡,作用几乎跟塞牙缝差不多,但吃了些东西之后,我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也感受到了一丝我還活着的感觉。 姚平县看守所在冬季是沒有供暖的,加之房间都是铁门铁窗,裡面的温度低的吓人,所以犯人只能花钱,多买几床被褥,而高监這种地方,关押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犯人,所以還是能提供一些简单的供暖措施的,可是也比混住监室强点有限,只有在门边的位置,有一個嵌在墙裡的小暖气,我为了爬到门口吃饭,已经废了挺大劲了,而且回到床上,也沒有被褥,索性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挨着暖气沉沉睡去。 …… 不知不觉间,我在姚平看守所已经关了一個星期,這期间,除了姓黄的医生過来给我换過两次药,我再就沒看见過别人,每天都独自一人,被关在狭窄空旷的监室内,连上厕所用的卫生纸都沒有,我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還是在内蒙那边公安医院的一身病号服,此刻這件衣服已经快被我扯烂了,撕碎的布條,也全部都充当了卫生纸使用,這七天内,我除了上厕所的时候会离开,剩下的全部時間,都几乎蜷缩在门边上那個暖气边上,身上被水泥地面硌的尽是淤青的痕迹。 经過一周時間的疗养,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但是行动仍旧有些不方便,应该是伤到了骨头和筋络。 這天中午,监室的小门如期被打开,随后负责放饭的犯人,直接将餐盘塞进了房间内,我也习以为常的拿起窝头,端起了白菜汤。 ‘咣当!’ 我這边正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房门被一把拉开,随后于康迈步走近了房间内,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我:“艹你妈,你挺耐活啊,這都沒给你冻死!” 听着于康夹枪带棍的话语,我蹲在地上啃着窝头沒有吭声,我十分想不通,我們俩之前也不认识,他怎么就這么喜歡针对我,估计也是得到了老万等人的授意。 “呵呵,你他妈還挺轴!”于康看见我只顾吃东西,一脚踢翻了我放在脚边的汤碗,把手铐‘哗啦’一声扔在了地上:“自己戴上,跟我走!” “是提审,還是转监啊?”我看着脚边的手铐,下意识问了一句。 ‘嘭!’ 于康见我向他问话,抬腿一脚,直接将我踹坐在了地上:“我他妈让你說话了嗎?” “……!”我被于康踹了一脚之后,手裡的半個窝头也脱手而飞,但還是一点脾气沒有的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手铐,我心裡明白,等袁琦忙完了手裡的事情,我遭罪的日子還在后面呢,现在這段時間,是我难得的平静期限,沒必要去得罪于康這种小人,来给自己平添麻烦,既然他愿意摆出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索性就随他去吧。 等我自觉的戴上手铐以后,于康直接拎着我出门,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我之前在姚平看守所蹲過一段時間的刑拘,所以对這边的构造比较清楚,一看我們走的方向,我就知道我是要转监室了,同时心裡也放松了几分。 于康带着我走到混监那边的走廊以后,脚下毫无停顿,直接向着最裡面那几间重刑犯监室走了過去,伸手敲了敲一個监室的门,然后顺着带有栏杆的探视窗向裡面看了一眼:“号长呢?” “啥指示啊,政府!”监室内的大通铺上,一個正在坐板背监规的大光头看了看门口,声音洪亮的开口问道。 ‘哗啦!’ 于康掏出钥匙和门禁卡,打开监室的门,将我推了进去:“你们号裡新来的。” “我艹,這么点小岁数,就被关到我們這個号裡来了?!”管号的大光头打量了一眼衣衫褴褛的我,顿时呲牙一笑:“呦!還他妈是個丐帮弟子,咋滴,为了抢屠龙刀,跟明教的人打起来了,失手误杀了几個小人儿,是不?” “哈哈!”其余的犯人一阵哄笑。 “都他妈叫唤啥,我给你们脸啦?!”随着于康嗷的一嗓子,监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明显都挺怕于康的,我這时候才看明白,于康并不是单纯的喜歡针对我,而是本身就這么操蛋。 “行了,人我扔這了,你沒事的时候,给他上上课!”于康话音落,掏出兜裡的半包烟,扔给了号长。 “谢谢政府!”大光头欢天喜地的把烟接了過去。 ‘咣当!’ 于康直接关上监室的房门,又低头将门禁检查了一下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呼啦!’ 等于康走了之后,铺板上的十多個重刑犯,齐刷刷的站起了身,全都虎视眈眈的看向了我,我之前沒少进看守所,虽然都沒有像這次一样狼狈,但多少也懂得一些裡面的规矩,沒有率先吱声,而是规规矩矩的等待着号长的问话,刚才于康的话已经說得很直白了,就是在撺掇這個号长收拾我,而我也沒有起刺儿,很老实的站在了原地,我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真是沒力气跟這些人折腾了。 管号的大光头是個胖子,体重至少得在二百往上,往铺板上一坐,像一尊弥勒佛似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半包烟,估计也是想起了于康的吩咐,斜眼看着我:“你在那杵着干你妈b呢?头一次……” ‘刷!’ 沒等管号的把话說完,我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艹,你他妈挺机智啊!”监室号长见自己话沒說完,我就蹲在墙角了,顿时一愣:“给我整滴措手不及的!” “……”我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因为啥进来的?” “打架。” “干死几個呀?” “一個沒死,就是单纯的打架。” “去你妈的,一個人沒打死,你他妈能跟我們关在一起嗎?” “我手上沒人命,但是我打的那個人,家裡底子挺硬。”我也沒有過多解释,随口搪塞了一句。 “呵呵,意思你還挺冤的呗。”号长被我的說辞逗的一笑,呲着牙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的夜班,全都你值了,有意见嗎?” 這個号长跟我這么說话,完全是在找茬,看守所這种地方,为了避免犯人晚上打架什么的,都得安排一個人值夜班,但是白天的时候,這個值夜班的人也得跟其他人一起坐板,背监规什么的,只有早九点到中午十一点,還有下午三点到五点這两個時間段,才能抽空休息一会,所以這种值班制度,都是每人几個小时,轮流值夜的,但是一些号长为了收拾新来的犯人,都会让新人值通宵,不過也就是一天两天的,如果让一個人长期值夜班,就算是铁打的都受不了,這個号长明显就是在找茬,不過我并沒有反抗,而是很顺从的接下了话:“行啊,除了值班,监室的卫生,還有便池,我也包了!” “哎呀我艹你妈滴!”号长听完我的回答,再次一愣,随后眼睛转了一下:“不是头一次进来吧?” 我点头:“不是。” “砸過灌嗎?”這個号长所說的砸灌,指的是把犯人脱光了,往身上浇凉水,也是一种欺负人的手段,尤其是在這种冬天,格外的遭罪,在七八十年代,看守所和监狱等部门管理松懈的时候,沒少因为這些事闹出人命。 ‘踏踏!’ 听完号长的话,我大步流星的走到水桶旁边,拿起橡胶水瓢,舀起一瓢水,顺着自己的头顶,‘哗啦’一声,直接浇了下去,寒冷的监室内,一瓢水浇在身上,宛若针扎一样难受,我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地打着摆子,转头看向了号长:“够嗎,不行我再浇点?” “……”号长看见我的举动,再次呆愣,估计也沒想到我能扛住這么大的委屈,其实我的想法也挺简单,如果袁琦是抓住我之后,直接把我扔到看守所,這些人這么欺负我,我肯定就跟他们玩命了,可是被老万折磨了半宿之后,我才发现,這些犯人祸害人的手段跟老万那些刑讯高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等我下次见到袁琦的时候,肯定還得遭受那种非人的虐待,所以在看守所這個地方,我是真的谁也不想招惹,只想把身体养好,如果一直這么折腾下去,我是真的扛不住了。 “這你妈滴,這小b崽子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号长旁边的一個犯人看着我,也有些懵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看守所进過五六次,但是像他這种路数的,我還是头一次见呢,我感觉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威哥,咋整啊?”另外一個人犯人看着号长,也有些懵的问了一句。 “還能咋整,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呗,那些虚头巴脑的全免了,直接揍他!”号长的一套组合拳被我拆招以后,也不废话了,直接踏着拖鞋,奔我窜了過来。 “艹你妈!”看见号长的动作,我知道自己這顿打,是无论如何也躲不過去了,于是攥着手裡的水瓢,直接对着他头上砸了過去。 ‘嘭!’ 随着监室号长向我冲上来,我手中的橡胶水瓢在他头砸的一声闷响,他也按着我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這一下過后,我的脑袋嗡嗡直响,产生了一瞬间的眩晕,随后转過身,用后背顶着墙,对着他肚子上就是一脚。 ‘通通通!’ 在我跟管号的动手的一瞬间,后面的大通铺上泛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整個监室内,至少有四分之三的犯人,直接奔着我涌了上来,准备在這個寒冷且无聊的冬夜裡,给自己找点娱乐节目以及热身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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