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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作者:未知
同一时刻,尨阳镇守使衙门的签押房中。 “什么?!除了你们几個,其他人都死了?!”周怀斌猛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跪在书案前的几人。 這几人衣衫破碎,全身都是鲜血与伤口,一看就是不久前刚经過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 “千真万确啊,二公子!” 跪地几人中为首的一個汉子红着眼睛哭嚎,此人身高八尺多,体格魁梧,本是個极雄壮的猛男,此时却哭的跟個泪人一般,搭配他那衣衫残破,全身血迹的狼狈样,简直凄惨到了极处! “這不可能!”然而周怀斌却根本不相信,“就是五千头不会反抗的猪,那程钺也要杀個老半天,而你们可是五千多個修炼者啊!” “二公子,不是程钺下的手!”那汉子见周怀斌误会了,连忙解释。 “那是谁?!”周怀斌简直都无语了,這世上不要命的东西怎么会這么多?除了那程钺之外還有人敢跟他们周家做对的! 那汉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回答:“是妖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那獒尨恶犬突然带着无数妖魔凶兽从深山中杀出,袭击了我們!” 周怀斌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妖物疯了?你们可是五千多個修炼者啊,就算能吃下你们,它们又要付出多大的带价?” 汉子只是摇头:“不瞒二公子,我們也不知道啊,那些妖物一出现就跟我們不死不休的厮杀,我們别无選擇,只能拼命抵抗!” “可恨啊!” 周怀斌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案! 一直在侧旁听的尨阳镇守使赵玄瀛叹了口气,先挥手让那些幸存者退下,而后才转向周怀斌:“二公子,此役折损了五千多人,西北的修炼门派元气大伤,只怕是指望不上了。尨阳重骑新败,加之不擅在山林中作战,也派不上用场,咱们得重想办法了!” “還能想什么办法?” 周怀斌背着手疾走了两步,回头盯着赵玄瀛,“咱们手裡最大的王牌就是尨阳重骑,结果连他们都不是程贼的对手,秦寇在蔚水对岸虎视眈眈,我又不能抽大军如山进剿,如之奈何?!” 有一句话周怀斌并沒有說出口,就算他冒着丢掉尨阳城的风险派大军入山,也不见得能拿住程钺,之前尨山妖物可以袭击修炼者们,自然也可以袭击入山的军队,谁知道程钺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獒尨恶犬好的穿一條裤子了…… 赵玄瀛摇了摇头,老脸上满是愁容:“入山就不必再考虑了,還是想方设法把程贼引诱出来为善,最好是能引入尨阳城中。” “引到尨阳城中?!” 赵玄瀛的话提醒了周怀斌,他双眼猛地一亮,计上心头! …… 自从被程钺打伤后,刘哥一直在家休养,今日却不知为何,镇守使衙门突来了官差,要他到衙门走一趟。 刘哥给官差塞了点银子,想要打探内情,只是那官差所知也不多,只是說或许与通缉犯程钺有关。 “官人,今日镇守大人召见只怕有诈,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刘哥的妻子白氏一脸担忧的劝說。 這個妇人大约三十上下年纪,是個十分出色的美人,不仅有着一张精致妖冶的面孔,身材也极其火辣,一袭淡黄色的宽松衣裙都遮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一头银发如瀑,披散而下,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另类的美感。 刘哥看了自己的美貌娇妻一眼,宽慰的笑了笑:“你想多了,小程对我可是下了狠手的,此时我早已与他划清了界限,镇守使大人无凭无据,如何能对我不利?” “官人!”白氏有些气急,美目直视着刘哥的眼睛,“你凭良心說,這年头官府要对人下手,非得有确凿证据不可嗎?” “這個嘛……” 面对白氏琥珀色的瞳孔,刘哥登时语塞,這年头官府若真要对某人下手,自然不需要什么确凿证据,若想栽赃陷害,直接罗织罪名,伪造证据就是了。 尽管老婆說的有道理,但刘哥還是摇头,他苦笑着对白氏道:“我刘恪有家有室的,总不能学程钺那小子反出尨阳去吧?” “有何不可?!”白氏却毫不犹豫的反问,目光中对“反出尨阳”這四個字竟沒有丝毫畏惧。 刘哥翻了個白眼,好声好气的劝解自家老婆:“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我周全,但你的身份太敏感,一旦暴露,不仅你家裡人会来追杀我們,强儿日后也沒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就算是为强儿着想,你也要忍耐啊!” 白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气苦的低下了头。 “好生在家呆着,我去去便回。”刘哥抱住白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出了家门。 程钺当初拍刘哥的那掌是不轻,但却避开了他的脏腑要害,因此只是看起来重的皮肉伤而已,经過一個多月的修养,刘哥此时已经行走无碍,沒用多长時間,便来到了镇守使衙门。 见他到了,衙门口一個官差立刻将他引了进去,直奔衙门正堂。 此时正堂上除了周怀斌与赵玄瀛外,還有一人,刘哥仔细一看,竟是程钺的另一位故人——许肇胜,也就是许叔! “你也来了?!”许肇胜转头一看,登时面沉似水。 因为跟程钺关系匪浅的缘故,尽管沒有协助程钺逃离尨阳,但周伯龙到任后還是直接撸了许肇胜的军职,将他赶回了家中,今日不知为何,赵玄瀛又召他来见,许肇胜和刘恪一样,都是有家有室的人,根本沒法像程钺那样說反就反,因此只能乖乖听命,然而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是,明明已经来到了公堂上,但周、赵二人就是不理会他,正胡思乱想间,却不想刘恪竟也到了! 看见许肇胜,刘哥的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就是弱智,面对此情此景,都能察觉到大事不妙的! 果然,刘哥刚一走到台上,高坐公案之后的赵玄瀛就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吼道:“许肇胜,刘恪,尔二人可知罪?!” 许肇胜与刘恪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了绝望之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经過一番自說自话的“审问取证”,赵玄瀛强行为许肇胜与刘恪定了一個勾结贼匪,杀害贵族国戚的罪名,并当堂宣布,三日后就要将二人处斩! 许肇胜与刘恪自然不服,然而周、赵两人根本就无视他们的辩解,反污他们咆哮公堂,动用刑罚,每人打了六十大棍,就直接送往牢狱收监。 至此,周、赵两人计划中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周怀斌冷笑着对赵玄瀛道:“那程贼现在身处深山老林中,咱们得找個人通知他才行。” 赵玄瀛像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不知公子觉得派谁去比较好?” 周怀斌想都不想的道:“那還用问?自然是与他相熟的人了。” 赵玄瀛的老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下官晓得该怎么做了。” …… 一天之后,当程钺正在獒尨恶犬的巢穴裡翻找着战利品,顺便寻思着该何时用獒尨恶犬的内丹为自己熬炼肉身时,一個熟人的突然出现,让他打消了所有继续在尨山中呆下去的念头! 這個人名叫许和,乃是许肇胜的儿子。 一入尨山中,這位许家小少爷就用铁皮大喇叭高声呼唤起了程钺的名字,似乎唯恐野兽妖怪们不知道有新鲜美味的人类自己送上门来了一般。 随着修为增强,程钺此时的五感越发敏锐,尽管离得很远,但還是听到了许和的声音,他急匆匆的跑出深山,找到了许和,听他诉說了发生在尨阳城的一切。 “卑鄙无耻的小人!” 程钺胸中怒火翻涌,直恨不得立刻就前往尨阳,宰了周怀斌和赵玄瀛! 许和见他愿意伸出援手,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沒有在尨山裡多呆,立刻就出山召集父亲旧部去了,他许家可不是任人可欺的鱼肉,既然周怀斌和赵玄瀛想害他父亲,那說不得,就只能反出雪国去了! 许和走前,程钺与他商量了一番劫法场的事情,而后自己也返回了獒尨恶犬的巢穴,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准备了起来。 獒尨恶犬为祸尨山近百年,巢穴中积攒了不少宝物,其中不仅有金银古董等器物,還有不少修炼者专用的兵器铠甲,程钺在裡面大肆翻找了一通,得到了一口用夹钢工艺制造的宝剑与一身金丝软甲。 夹钢剑比普通的熟铁剑要强得多,不仅硬度高、锋利度好,弹性韧性也俱佳,承载的起大量的真元法力灌注,很难损坏。而金丝软甲则织造细密,对穿刺攻击有十分不错的防御效果,程钺就怕敌人用乱箭攒射他,有了這金丝甲,他多少就能安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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