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别 作者:未知 易燃从来沒有对物理這么热情高涨過,课间一有時間就抽空做物理习题,不会的题集中起来晚上一起问陆栗,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全身心都扑在了物理上。 第二次周考进步了10名,但是距离目标還有很远。 虽然每天学习忙到焦头烂额,但是她和栗子君的联系還是沒有断,易燃每天上学最期待的事就是收到栗子君的纸條了。经過這些天的交流,易燃觉得栗子君是個有趣的人,跟他說话很有意思,能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心情也能跟着轻松一些。 還剩两周了,易燃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刘叶发现最近易燃变了,不光上课的时候不看闲书了,课间也不找他聊天了。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刘叶实在是有点不习惯,這天刘叶特地去门口的书店,买了最新出版的《最小說》,想着回去送给她,顺便套一套话。 其实他不知道這样的杂志有什么好看的,感觉是一群无病呻吟的人写的矫情文字,但是易燃喜歡看,每一期都不落。每次语文课她都偷偷拿出来看,還让他帮她打掩护。 刘叶回到教室之后,装作漫不经心地把杂志扔在易燃面前:“我路過书店的时候,看见有在卖這個,你不是前两天吵着要看嗎?” 易燃正在专心做物理题呢,突然一個东西砸過来,正要谴责一下這個打扰别人学习的人,却发现是最新一期的《最小說》,乐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哇!我居然忘了最近出新刊了,差点错過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刘叶心裡美滋滋,很久沒有和她好好說话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装作不在意地說:“我就是刚好看见了。”见易燃专心地翻着书,并沒有理他,又不甘心地追问:“你最近怎么這么积极学习物理啊?” 易燃本来沉浸在杂志裡,听见刘叶的問題顿了一下,小脑袋开始思索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說实话。 刘叶看见她的犹豫,心裡有些紧张,生怕她不回答,下次再问可就难了。于是动了动智商一百五的大脑思考了片刻,觉得自己也许温柔点,她就会敞开心扉了,于是声音柔和起来:“你有什么难处要跟我說啊,多個人多分力量啊,更何况我物理也很厉害。說吧,這次我不会嘲笑你的。” 易燃怀疑地看着刘叶,感觉他這個语气像個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怪蜀黍。为了避免刘叶一直用這种慈祥的眼光看着自己,易燃投降坦白道:“我物理考入前三十的话,陆栗会答应我一個要求。” 刘叶继续追问道:“什么要求?”并且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易燃打了個寒颤,磨磨唧唧地說道:“上次余杨不是邀請我参加他的生日会嗎?我還是想去。”易燃想了想又继续說:“我想带陆栗去,让他假装是我男朋友。”說完易燃心虚地笑了笑,偷眼瞄着刘叶。 刘叶脸上的笑容一下沒维持住,想开口說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口,說又說不出。 易燃看着刘叶的笑容垮了下来,觉得這样的刘叶才是正常的,居然松了口气,還反過来劝他:“其实這也沒什么的,就是那种'我過得比你好'的分别挑战啊,如果我也有男朋友的话会显得不那么尴尬,反正也是假的。而且陆栗很可爱啊,說不定弄假成真呢?” 刘叶差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叫我去呢?我不需要你考到前三十就能答应你。還好他控制力比较强,忍住了。沉默了片刻,重新开口问到:“你這次准备送什么?” 易燃苦恼了起来:“我還沒想好呢,男生会喜歡什么呀?”說着看向刘叶。 刘叶看着她,他其实真的不能理解,這样的男生還有什么好留恋的,還要送他礼物,想着就脱口问出来了:“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呢?像這样的男生就应该彻底划清界限啊,拖泥带水暧昧不清,对谁都不好。” 易燃一反平时的嬉皮笑脸,很认真地看着刘叶。這件事情她最近也想了很久,也和栗子君聊過,终于自己想通了。她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說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明明知道我喜歡他,却拜托我追我闺蜜的男生;明明已经和我闺蜜在一起了,却仍然对我暧昧不清的男生,到底图什么?” 刘叶从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像往常是個又傻又好骗的小兔子,今天她精明得像個小狐狸。易燃继续說:“這几天我分析過了,因为他喜歡小烦,小烦虽然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其实喜歡的是齐麒。他害怕最终和小烦分手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還得吊着我,也就是說我是他的备胎。” 刘叶发现她分析得很清楚,不禁又疑惑:“那你为什么還要去他的生日会?” 易燃不服气地說:“所以我要带個男朋友去啊,比他帅比他好的那种。狮子座怎么可能给人当备胎?做他的大梦去吧。” 刘叶看着這样的她,心也跟着软了起来,這样自信又骄傲的女孩才是他认识的小兔子:“那你還给他买礼物?” 易燃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這才开口道:“算是给我的這段单恋做個了结吧。毕竟我喜歡你這件事,与你无关。只是想跟過去做個告别,然后重新出发!” 刘叶沉默了,過了好一会才說:“那我陪你去挑吧。”說完揉了揉她的头发。 易燃嫌弃地推开了他的手:“别弄乱了我的发型好嗎?”然后顺手把杂志收起来,又继续在题海裡遨游了。 刘叶无奈,其实要說帅气的话,他可比陆栗帅多了,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不找他去,但是终究沒有开口。又伸手了揉她的头发,毛茸茸的果然是個小兔子,撂下一句:“有不会的题来问哥,包教包会。” 易燃头也沒抬,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