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阉狗！杀昏君！
這小皇帝又要纵欲，又要炼丹！
听到李云的吩咐，苟忠的眼神中现出喜色。
昨日吃毒丹差点把自己吃死，這小皇帝還不长记性。
而且那瑾妃生得柔媚，向来最得小皇帝喜歡，以前還知道节制，现在這是要日日笙歌啊。
正所谓色是刮骨钢刀，小皇帝沉迷女色，又经常炼那些毒丹来吃，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一個月。
想到皇帝過段時間骨瘦如柴躺在床上只有出气沒有进气的样子，苟忠只感觉整個人都喜不自禁。
当下连忙說道：
“咱家這就去，皇上您稍等片刻。”
說着，带着几名小太监一溜烟儿走了。
李云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不過基本也能猜個八九不离十，当下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养心殿内。
显然這些太监对他這個皇帝并不怎么上心。
让他沒想到的是，不同于上次来时见到的那些内监，此时的养心殿之中竟然空荡荡的，仿佛是一座冷宫一样。
已经接近午夜，正看得饶有兴致，他猛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据說当初恩海发迹之前，就是负责掌管御书房的洒扫太监，那一身武功大半来自于御书房。
過了许久，养心殿的殿门打开，瑾妃满面春光地从裡面走出来，穿過一众行礼的内监，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說着摆了摆手。
赵回春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一股奇异的香气从中发出，那原本黑色的药膏也迅速变得透明。
“谢瑾妃娘娘，谢瑾妃娘娘！”苟忠喜得连忙跪地磕头。
“去吧。”
他转身向外走去，只感觉越走脚下越是有劲儿，心裡越是痛快，仿佛一切都变得明媚起来。
今天突然得到皇帝召见的消息，他几乎是连滚带爬急匆匆就冲過来了。
赵回春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忙提起药箱进了养心殿。
李云选了其中最简单一個，名为玉虚神琼，上次炼制仙丹的药材還剩下一些，可以用来炼制這玉虚神琼。
皇帝這到底是从哪裡搞来的方子？
這丝皇气不如来自珍儿的那么粗壮，却也足够纯净。
虽然明白一切仍然還很渺茫，赵回春却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一丝希望，结束乱世重振武朝的希望！
哪怕他自己都明白這只是痴心妄想，却仍然激动得全身发抖。
原来皇帝一直都知道苟忠的态度，也知道他這個小小太医的处境！
李云现出一丝微笑，缓缓点点头道：
赵回春全身一颤，愕然道：
“皇上！？”
当然，又额外加了一些异域奇珍。
似乎是知道了李云又炼制了一炉毒药，殿外当值监视的太监又少了不少。
“赵太医，皇上用得着你的时候到了，還不快去？记住了，皇上要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不许啰嗦，若是皇上想要龙枪不倒，那你就给皇上十全大补。”
能有一颗仁心，又聪明過人，這個赵回春，实在难得。
“赵太医上次为朕炼制的仙丹，朕吃了神清气爽，不愧是妙手回春赵回春。”
真是奇怪也哉。
听到李云不炼仙丹改炼金疮药，赵回春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只有皇帝身边那個出水芙蓉般的小侍女在伺候。
眼见皇帝无恙，赵回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咚咚磕了几個响头。
想想皇帝可能還是個仁君，他心裡就更加五味杂陈。
等到瑾妃进了养心殿，苟忠拿出一锭银子分给在场的内监，又把剩下的揣好，赵回春這才提着医箱喘着粗气出现在养心殿外。
让李云感兴趣的，是百年前成祖朝的那一场武林盟之乱，当时的武林中人竟然纠集起一支大军，搅乱了大半個武国。
赵回春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
“皇上谬赞，皇上谬赞，臣不敢，臣不敢！”
正好混元无极昊天上帝统御四海万方功的杂项之中，除了《武道》和仙丹丹方，同样有疗伤丹方。
赵回春连忙进了御书房，就见皇帝此时正笑眯眯望着他。
正是玉虚神琼。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身华服的瑾妃面如春水，在几名宫娥的陪伴下来到了养心殿外。
“皇上！”赵回春的眼眶瞬间红了，望着眼前的皇帝颤声道。
御书房的這些武功秘籍极为庞杂，其中還夹杂着很多江湖逸闻，实在有趣。
毕竟，他已经看到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李云的识海之中，猛然感受到一丝新的皇气涌动，赫然是来自于赵回春的人望！
這次小皇帝搞出来的丹方仍然是完全违背医理，赵回春毫不怀疑，炼出来的金疮药必然有剧毒！
赵回春此时已经明白，皇帝并不是像之前表现得那样是個昏庸的烂好人，他心裡都明白着呢！
或者說，皇帝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戏耍那些阉党。
不過瑾妃和其他嫔妃又有所不同，性情温和，对下人从来都是大笔赏赐，宫裡人人都喜爱。
李云平静地看着他說道：
“能在這浊世之中還有一颗医者仁心，你……很好，朕，不会亏待你。”
“臣赵回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刚走几步，就听皇帝的声音在旁边的御书房中响起：
“赵太医来了。”
苟忠朝养心殿内努了努下巴，阴阳怪气地說道：
“皇上好着呢，瑾妃娘娘刚进去沒多久，候着吧。”
這是来自房顶的脚步声，是数十名武功好手正在房顶施展轻功潜行！
随之而来的還有他们低沉的呼吸声，以及夜行衣被风吹动的声音。
光是闻一闻味道，他就有一种胸闷呕吐的感觉。
赵回春“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低声說道：
“臣，愿为皇上效死！”
那人這是明白着要害死皇帝……
起码這次不用担心皇帝把自己吃死了。
向周围小心翼翼看看，确定沒有其他人在，赵回春這才突然跪在李云面前，压低声音恳切道：
“瑾妃娘娘，皇上正候着您呐，娘娘独得圣宠，实在是可喜可贺。”苟忠笑容满面地說道。
李云笑道：
苟忠這才向赵回春笑道：
李云接着說道：
“皇上，微臣求您了，這药，不能再炼了，也绝对不能再吃了！臣虽然仅仅是粗通医理，却也明白這都是穿肠毒药、索命绝丹，再用下去，臣怕您会……”
反正皇宫内库之中有的是奇珍大药，大武朝历代积累的大药，都便宜了李云。
成为凡武八品之后，以后悄悄出门的事情少不了，說不定哪天和人交手就容易受伤。
“今天咱们就不炼仙丹了，炼点金疮药，伱看怎么样？”
“赵太医，您可算来了。”苟忠揶揄道。
過了半天，望着出炉之后从炉子裡刮出来的那一罐黑乎乎黏糊糊還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膏，赵回春陷入了沉思。
他一边說着，一边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瞄着门口，生怕被内监们撞见這一幕，背上的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湿透了。
一旁的宫娥立刻端過一個小小托盘，掀开来之后，裡面是几锭十两的大银。
“赵太医平身。放心，朕，自有分寸，去吧，待得太久，苟忠该起疑心了，一切如实向他禀报就好。”
相比于皇帝，這些各有根脚后台的嫔妃，反而更让他忌惮。
随后迅速起身，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养心殿。
果然，瑾妃面带笑容，摆手道：
“赏。”
赵回春此时面色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
“苟公公，皇上他……他可還好？”
李云随后看向手中的那罐黑色药膏，皇气涌动，顺着双手引入药膏之中。
毕竟世家门阀出来的嫔妃可比空架子皇帝凶狠得多，她们可是真杀人的。
李云不由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他毫不怀疑，现在把這东西抹在手背上，他手上立刻就能长個疮出来。
那方子可是你自己搞来的，怎么成了我炼制的了？可使不得！
因为他同时听到了宫裡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而且即将和那些房顶的潜行者相遇！
下一個瞬间，一声断喝传来：
“有刺客！”
只是点火升炉开炼之后，赵回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对于這一点，恩海似乎并不阻止，那些监视他的太监们反而变着法的给他送大药過来，似乎生怕他不炼丹一样。
将這些刚刚炼制的玉虚神琼收起来，李云又在御书房裡翻看了半天各门各派的秘籍，一直到晚上這才回到了正殿。
自从帮皇帝炼完丹回去之后，赵回春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晚上根本睡都睡不着，生怕自家房门突然被锦衣卫踹开，然后以毒杀皇帝的名义把他带走。
混元无极昊天上帝统御四海万方功中的一切丹方，都需要以皇气为引，方能见效。
李云也懒得管這些，在珍儿服侍下用過膳，让珍儿自己去睡了，又开始挑灯夜读。
那炼丹炉還在放在原位，旁边摆了不少药材。
李云望着赵回春，笑眯眯地說道：
随后是敲锣声、纵跃声、刀剑相交声、打斗声、喝骂声、喊叫声，等等等等，乱成一团！
显然，這是一群潜入宫裡的刺客，被大内侍卫们发现了！
随后就是一声粗犷的呼喊：
“杀阉狗！杀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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