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顾流寒眼若寒潭,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忽然抚上他耳朵,带着一股难以言說的欲气。
“他们都說,我跟你睡過了。”祁野笑了,语气却是带点嘲讽。
顾流寒睫毛颤动了一下,垂眸不语,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搂住祁野柔软的腰肢防止他摔倒。
“要不,咱俩就睡一回?”祁野葱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顾流寒的耳垂。
指尖的肉软软的,還带着点凉意,触感很好。
他愣了一瞬。脑子裡忽然冒出個想法:還想再捏。
借着酒意胆子似乎比平时大了不少,于是他又捏了下。
捏完了看着那柔软的一团泛起点粉色,祁野忍不住头伸過去,露出小虎牙将男人的耳垂含住,用牙尖细细地碾着,舌头還勾出去舔了舔。
顾流寒脑子砰地炸开了,身子僵硬不能动弹,他猛抽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耳朵上的温热。
半晌過去,怀裡的人還在继续着要命的操作。
顾流寒喉咙干得厉害,某個地方要烧起来了一般。他缓缓闭上眼,深呼吸后又睁开,漆黑的眸子裡满是克制。
“你喝醉了。”他将祁野推开了些,又怕人摔倒,动作不敢太用力。
祁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在拒绝我?”
顾流寒眉心跳了跳,有些头疼,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按回沙发上,转身从桌上倒了杯凉水。
“你是在拒绝我嗎?”祁野抬头又问一遍,那双漂亮的小鹿眼裡已经沒了暧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說不出的冷漠。
顾流寒将水杯塞到他手裡,看着沙发上衣衫凌乱散发着致命诱惑却不自知的人,面色平静地开口:
“如果你只是想用那种方式发泄情绪,不好意思,我并不想奉陪。”
冷淡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却带着莫名的温柔。
祁野面色柔和了些,仰头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又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们都說你包/养了我,我觉得不坐实這個名头,還挺不划算的。”
意味不明的话,半开玩笑半嘲讽地說出口,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顾流寒知道他在想什么,很轻地說:“你有才华,也很能干,就算不靠我,以后也能东山再起干出一番事业。”
不知是不是屋裡灯光的原因,祁野总觉得男人眼裡的光异常温柔,像是春风般和煦温暖,缓缓地安抚了他的情绪。
半晌,祁野放下手裡的杯子,喝了半杯凉水,他酒也醒了一些,理智回溯,忽然就觉得自己行为而挺過分的,明明想要利用男人势力的是他,到头来被恶意中伤耍酒疯還得顾流寒来安慰。
自嘲一笑,祁野背对顾流寒躺在了沙发上,头顶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生疼,索性就闭上眸子:“我就睡這儿,今晚麻烦你了。”
顾流寒看着平静下来的人,他很轻地松了口气,抬手扯了扯领带沒有回答。
正要转身上楼时,一道清越好听的声音在屋裡响起:“如果,刚才的事儿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男生头也沒抬,說出口的话却是十分认真。顾流寒喉咙动了动,不自觉伸手摸了下方才被咬的耳朵。
小虎牙尖锐的触感還残留着,舌尖的温热也還残留着,他食指轻抹去额前因为忍耐而渗出的细密的汗,看着沙发上那人的身影,淡然地从嗓子眼裡压出一個字:
“嗯。”
随后他从柜子裡拿了一條毯子给祁野盖上,就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顾流寒终于卸下了所有理智和冷静,靠在门上微仰着脖子难耐地喘/息着。
方才上楼时,他随手抓了一瓶矿泉水,现在细看才发现,這竟是祁野在车上喝過的那瓶。
扭开盖子,顾流寒盯着瓶口看了好久,喉头滚动了下,忽然猛地仰头,一口气喝光了大半瓶水。
心裡潮涌的悸动开始慢慢平复,他指尖缓缓摩挲着瓶口,眼神温柔又炙热。
差一点,刚才只差一点他就把持不住了。
那种想把人推倒在沙发上干到天昏地暗的想法袭来时,他差点就妥协了。
顾流寒闭上眼长吁一口气,很庆幸自己沒有那么做。
第二天祁野是被厨房的香味唤醒的,他伸了個懒腰,丝毫不见外地坐到了餐桌上:“早啊。”
他打着哈欠招呼顾流寒,那双小鹿眼又亮晶晶的,转动得很欢快,跟昨晚那個颓败又阴暗的人截然不同。
顾流寒翻着晨间报纸,淡淡地回他:“早。”
祁野瞟了眼男人漂亮葱白的指尖,嘴角咧开一個笑:“都這年头了顾总還看报纸?”
這时阿姨端着做好的早餐過来,在两人面前分别放了一份儿,恰好听到這话就接了:
“先生他不太喜歡电子设备,說是看久了眼睛疼。”她一边說一边打量着祁野。
這還是头一次她在這栋房子裡看到除了老板以外的活人,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跟她這冰冷得有点病态的老板处成朋友。
祁野也不跟顾流寒客气,抓起筷子就开吃,嘴裡嚼着东西還不忘回头对阿姨笑:“谢谢姨!”
阿姨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很和蔼:“你们慢慢吃,吃完了放桌上我来收拾。”
丢下這句话阿
姨转身又进了厨房。
祁野抬头,眨着一双眼盯着顾流寒看,很乖巧的样子。
男人吃饭的动作很优雅,修长的手指夹着筷子就像一件艺术品,咀嚼完吞咽时那滚动的喉结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吃饭。”顾流寒垂眸看着餐盘,却是冷不丁来了這么一句。
祁野挑了下眉,收回目光。
心裡却不禁吐槽,這人眼睛是长在额头上的嗎,這样也能看得见他?
拿起手机随便瞟了眼,竟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你不上班的嗎?”他抬头问。
顾流寒已经吃完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双手合十搁在桌上看着他:“今天請假。”
祁野夹蛋的动作顿了一瞬,眉头缓缓皱起试探性地问:“不会是因为我吧?”
顾流寒同他对视,嗓音淡淡的:“你父母的忌日,我开车送你去。”
這话一出,空气顿时凝固,屋裡静得连厨房滴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祁野脸上表情僵硬,他咽下嘴裡的东西后,把筷子往盘子裡一扔,语气淡漠:“我的事,還不用顾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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