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老东西,上次就警告過他,竟然還不死心。
“二伯,這不太好吧。”祁野端起咖啡优雅地品了一口,嘴角缓缓勾起一個笑。
桌底下的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用小腿和膝盖蹭着顾流寒的。
一下一下,厮磨在一起,說不出的暧昧和色气。
顾流寒身子僵了一瞬,用余光瞥着桌底那只不安分的腿。
“這有什么不好,吃個饭而已。”祁延脸色冷了些。
祁野继续蹭着顾流寒,散漫地打了個哈欠:“可是顾总已经跟我约好了,等会儿我們去公司看项目。”
“是嗎,顾总。”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還冲着他俏皮地眨了下眼。
那样子又野又痞。
但是下一刻,祁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一只手忽然伸了過来,搭在他的大腿上,還露骨地捏了捏。
顾流寒也看着他,耳根微红,面上却淡定地一批:“是的。”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缓缓变得炙热,祁野眯了眯眼,首先做出妥协,把腿收了回去。
他沒想到顾流寒竟然還能跟他对着騒。
嘶。
等以后追到了人,那方面应该会有很多乐趣吧?
他這么想着,眸色又沉了些。
腿上的那只手似乎想要撤离,祁野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握住。
手心贴着手背,滚烫的温度直传达到心底,勾得人头皮发麻,心情一阵愉悦。
祁野坏心思地用拇指在顾流寒的手上摩挲画圈,還将另一只手搁在桌上正对着他撑着脑袋,漂亮的小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看着男人耳根的红逐渐蔓延到脖颈,他眼底的笑意就要炸开了一般。
对面的两人对這一切毫无察觉,祁棠在看着窗外发呆,祁延垂头皱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裡调着情。
顾流寒尝试着挣脱那只手,动了几下,却被握得更紧了。
他索性心一横,自暴自弃地反過去牵住了祁野,惩罚性地捏了捏他不安分的小手指。
祁野轻挑了下眉,学着顾流寒的样子捏了回来。
两人正玩儿得起劲儿,祁延忽然开口打破了這暧昧的气氛。
“顾总,那您晚上有時間嗎?沒有的话,明天有嗎?”祁延一副约不到顾流寒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祁野不耐烦地啧了声嘴:“沒有,他的時間都被我承包了。”
本来因为公司的事儿,就着急上火被逼得一直在爆发边缘的祁延,一听這话,那脸色当即就变得很吓人:
“我跟顾总說话,你插什么嘴,你一個小辈,懂不懂得什么是对长辈的礼数和尊敬!”
祁野嗤笑一声:“长辈?你见過哪家的长辈会把小辈往火坑裡推?哪家的长辈会鬼鬼祟祟地进小辈的房间偷东西?”
祁延被他一噎,一时沒說出话来,又觉得在顾流寒面前被這样怼很丢人,他脸都要气绿了。
一双眼死死盯着祁野,像是要把他吃了。
祁野也不示弱,慵懒地跟他对视,漂亮的眸子裡尽是轻蔑和高傲。
他不喜歡一個人,从来不掩饰。
当然,他喜歡一個人也坦白得很露骨。
比如现在桌下紧紧相扣的两只手。
半晌后,祁延首先败下阵来,刚才气昏了头他都差点忘了,今天约顾流寒是有正事儿的,沒工夫在這儿陪小畜生瞎闹腾。
看身旁的祁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祁延有些牙痒痒。
祁野都已经跟顾流寒打得這么火热了,這傻儿子再不抓紧,就沒机会了,那可真的是什么都输给了他這個废物哥哥。
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祁棠的成败关乎到公司的存亡,就算是让這個儿子恨他怨他,他也要逼着儿子去争。
用脚狠狠踢了祁棠一下,祁延给他递眼色。
祁棠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還是出声邀约:“顾总,要不這样吧,你跟哥谈完了项目,能不能抽一点時間给我,我想跟您谈谈之前您介绍给我爸的那個项目。”
话刚說到一半,他就又被祁延踢了一下。
祁棠忍着疼眉头微蹙,硬着头皮說完了。
他觉得有問題,那就摆到明面上来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父亲不肯說,那就他来說。
正好他上次跟顾流寒說的那本‘祁野观察日记’他带来了,打算等会儿趁着哥不在,就偷偷给他。
桌上沉默了一会儿。
顾流寒对祁棠的邀约,既沒答应,也沒說不答应。
他深邃的眸子如一泉深潭,微微眯起让人猜不透情绪。
祁延以为提项目的事儿让他有点不高兴了,赶忙打圆场:“棠棠主要還是想請您吃饭,项目的事儿不着急。”
他扯過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心裡想着,顾流寒可真不好伺候。
祁野那小畜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跟他嬉皮笑脸的。
就在他以为气氛還
会继续沉闷下去时,顾流寒忽然扭头看向祁野:“去嗎?”祁野摩挲着他的指尖,笑着回答:“顾总,這是你的事儿,问我干嘛?”
话是這么說,他心裡却不可遏制地漫起一丝愉悦。
什么都问他,這說明顾流寒在意他。
那……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点?
他這么想着,重重地捏了捏顾流寒的指尖。
身旁的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祁棠看着两人這一来二去,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顾总,上次我說的那個东西,带了哟。不知道有沒有机会给您。”
顾流寒眉心一跳,垂着眸思索了下:“那等会儿一起吃個饭。”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祁野手下的动作顿住,染着笑意的眸子逐渐冷沉。
一旁的祁延见事情成了,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看向祁野的眼神都带了些得意。
還是他儿子优秀,他就說,祁棠样样都比這小畜生好,顾流寒怎么会丢了珍珠去捡鱼目。
“那行,你俩去吃呗,我先走了。”祁野松开了握着顾流寒的手,起身就要走。
顾流寒却一把反拽住他:“去哪儿。”
阿野這样子是……吃醋了?
這么一想,他嘴角的笑险些压不住。
“回家去,给你俩腾地方。”祁野下巴一抬,态度有些冷漠,說话的语气都带着些刺儿。
随后他甩开顾流寒的手,双手插兜大步出了咖啡厅。
他這一走,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祁延。
沒想到小畜生這回這么自觉?
“那顾总,你跟棠棠好好聊,我也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他朝祁棠使了個眼色,抓起椅子上的公文包也紧跟着离开了。
一時間,身旁的座位空了下来,连那份温热的体温也不再,顾流寒眸子闪過一丝情绪,但很快便被他掩去。
看来今晚,得哄一哄阿野……
怎么哄呢?
他喜歡什么?他好像說過,期待自己主动亲他?
但這样的话,狼崽子会不会以为自己追到手了?
顾流寒微微眯起眸子,眼尾的一颗褐色小痣很轻地跳了下。
不行。還不是时候。
正想着,一個很老旧的本子被推到了他跟前。
那泛黄的纸页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日记。上面基本记录了我哥的整個高中。”祁棠笑得露出两個梨涡,用眼神示意他翻开看看。
顾流寒垂着眸,指尖轻捻起着页角,翻开了日记本。
3月1号,周一,天气晴
今天我也上高中了!跟哥哥一個高中。
听說他们高二的在楼上,于是我趁着下课去溜达了一圈儿。
就很奇怪,我沒有看到哥哥,我问了他们班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那個男生一听到哥哥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哥哥那么好的人,竟然有人讨厌他?
后来一個女生告诉我,我哥是校霸。
哇,好酷。
于是我决定写一個校霸的观察日记,记录下哥哥的‘光辉歷史’(划掉,中二病史),等以后他长大了,有机会再拿给他看,他一定恨不得挖個洞钻下去。
当然,我更加怀疑他会挖個洞先把我埋了,再钻下去。
看完第一篇,饶是再高冷的顾流寒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忽然也想要看看,祁野在读到這篇日记时,会是什么反应。
“我哥他,高中的时候特别可爱。這日记本就送给你了,拿回去慢慢看。他的很多喜好我都记在裡头呢,希望对你有帮助。”祁棠脸上是礼貌又官方的笑。
顾流寒合上本子:“谢谢。”
祁棠摇了摇头:“顾总,如果你真的想谢我,能答应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顾流寒抬眼看他,不用问就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說的话。
“我爸他,是很過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馅饼,所以你介绍给我的爸的项目,是有意挖的一個坑,对吧?”
祁棠的目光徒然变得犀利起来。
顾流寒手指轻叩在桌上,忽然对祁棠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他沒想到這样温润如玉、看起来毫无心机的一個人,竟能把商场上的事儿看得如此通透。
并且在谈事情前,先拿出了日记本给他,他得了好处,自然也不能够拒绝对方的請求。
作者有话要說:来晚了,有点卡,抱抱小天使们(揣手手.jpg)
顾美人日记2:
今天晴,心情一般
他了然地点头,自言自语:“原来是個哑巴。”——接上
后面他還问了我很多事儿,比如我是谁,我家在哪裡,要不要送我去医院。
我都沒有回答。
他纠结了好久,终于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让我打字。
說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提。
我想了下,最后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可以让我住几天嗎,我沒有家了。
我确实沒有家了,都死光了。
不算是骗他。
如果回到曾经的房子,我可能会承受不住。
這小孩儿虽然才认识一晚,但看着不像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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