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祁野随手拉了個两個椅子過来坐下,眼神示意顾流寒坐到他身旁来,后者却沒有动。
“喂,有人嗎?”祁野朝裡屋稍稍喊了一嗓子。
很快,门帘被撩起,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出来了。
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顾流寒愣了一瞬,随即面无表情地挨着祁野坐下了。
“哟,好巧啊老同学。”男人长着一张很锐利的脸,鹰一般明亮的眼睛,五官的轮廓都很鲜明,看着莫名地带点攻击性。
但他面上一直挂着笑,看着不像是個难以相处的人。
祁野扭头看向顾流寒:“认识?”
“大学室友。”顾流寒声音很淡,有种疏离感。
男人笑了笑,掏出根烟叼在嘴裡点上,朝祁野伸出一只手点头示意:“认识下,卓年。”
祁野扬了扬眉,跟他握了個手,礼貌性地回:“祁野。”
卓年下巴一抬,转身胳膊搭上了顾流寒的肩膀,却被一把甩掉。“老同学,别這么冷漠嘛。”
祁野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小动作,面色冷了些。
“啧,你现在還是這么装。”卓年食指挑起顾流寒的下巴,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然后两道冰冷的目光刺了過来,让人有些心慌。
他嘴角勾起一個假笑,战术性撤退地缩回了手。
卓年扫了祁野一眼,见小孩儿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怪可怕的,就弯腰在顾流寒耳边吹风:
“你从哪儿拐来的?会咬人不?”
顾流寒正要回他一句,這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悄无声息地凑過来,在卓年的视线死角裡,用小指头勾了勾他的。
酥麻的愉悦感从手上传到大脑,顾流寒眉心很轻地跳了下,学着祁野的样子勾了回去。
卓年:“??”
這俩真当他瞎??来他這小破诊所就是为了暗戳戳地撒糖?
“诶诶,”他拉开椅子坐在两人对面,“收敛点。”
正要展开长篇大论的說教,门忽然开了。
夏琼怀裡抱着一只猫走了进来,他看到祁野的那一瞬间,眼裡的喜悦有些掩不住。
但目光瞥见顾流寒,脸上的笑又顿时凝固了。
“阿野,顾总,卓医生。”他礼貌性地问候了三人,摘下口罩放在一旁。
祁野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他怀裡接過土豆,很轻地撸了撸小猫咪的背,還笑着把土豆给顾流寒看。
“它可爱吧,就是好像瘦了很多。”
土豆好像很喜歡顾流寒,冲着他伸了伸两個粉嘟嘟的小前爪,似乎想要抱抱。
顾流寒微仰着下巴,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斜睨這小东西,那气场把它吓得头都往后缩了缩。
“你要不,抱抱它?”祁野听它呜咽着叫得很可怜,试探性地把猫递了過去。
“嗯。”顾流寒面无表情地接過,眯着眼同小东西那对黑漆圆溜的大眼珠对视。
一旁的卓年简直看傻了。
???這他妈還是顾流寒?
大学那会儿,男生宿舍的哥们儿为了钓妹子都兴养猫,他也弄了一只来着。
结果顾流寒死活不放猫进宿舍,那么一只萌得他心都软化了的小猫咪,硬是被关在门外,呜呜地叫着。
气得他跟這個铁石心肠的顾姓某人闹了一周脾气,最后還是只能把小猫送人。
当时态度那么强硬,怎么這会儿为了讨好小孩儿,就能轻易改变原则呢?
不行,他不允许這样的事发生,顾某人坚决不能崩人设。
卓年上前摸了摸土豆的下巴,强行把猫抱過来,漫不经心地开口:“哎呀,老同学,你有洁癖,你還讨厌小动物,怎么能抱着這個玩意儿。”
话音刚落,顾流寒的目光夹着刀子一般刺過来,像是要隔空把他射成筛子。
“你讨厌猫?”祁野微微皱起眉头。
心裡想着完了,這下又得减分了。
顾流寒讨厌动物自己還带着他来看土豆,這不是作死嗎。
“沒,我只是,”顾流寒扫了一眼卓年,语气平淡,“讨厌他养的猫。”
卓年斜着眼看他,好家伙,這双标算是给你玩儿会了。
他翻了個白眼,抱着猫进了屋去:“等两個小时,這個手术很快的。”
夏琼在一旁看着祁野跟顾流寒两人互动,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本来以为今天能跟阿野单独相处,沒想到還跟了一個人来。
他默不作声地将椅子挪了挪,坐到了祁野的另一边,试图跟他搭话,但却怎么都插不进他跟顾流寒的那种氛围裡。
“饿嗎?”顾流寒轻声问。
祁野歪头看他,漂亮灵动的小鹿眼裡带着笑意:“饿。”
他倒不是真的饿,他只是很喜歡這种被顾流寒宠着的感觉。“那你等一小会儿,我去买点吃的。”顾流寒站起身,走前還轻描淡写地扫了夏琼一眼,這才长腿一迈大步走出了门。
祁野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裡,心情莫名地愉悦。
怎么现在他忽然有种是顾流寒在追他的感觉?
“阿野。”低沉好听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祁野回头看他
:“怎么了?”
夏琼微垂着头,神色晦暗:“你现在算是跟顾流寒在一起了嗎?”
他双手紧握成拳,死死捏着衣角,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祁野指尖有节奏地轻点着,思考了下他這個問題,然后才回:“不算吧。”
毕竟人都沒追到呢。
夏琼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眼裡的色彩逐渐明亮。
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机会?
“那個,我睡会儿,有点困,等会儿顾流寒回来了你让他叫醒我。”祁野打了個哈欠,仰头往后一靠,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夏琼本来還想跟他多說点话,见状只能默默地点头。
他往外望了望,刚下過雨的天气有点温凉,外面的阳光正暖,从纱窗透进来,刚好洒落在祁野的脸上。
他的视线追逐着光,一寸一寸扫過身旁人俊美的脸:白皙的肌肤透着点微红,薄唇的也漂亮得一塌糊涂。
夏琼心头猛地一跳,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
阿野睡觉了……
现在亲他的话,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這個念头出来时,夏琼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那种对祁野强烈的渴求驱使他缓缓挪动了身体。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喜歡到心脏都是疼的。
趁着沒有人看见,偷偷索取一個吻,是被允许的吧……
他目光盯着祁野樱红的唇,心跳得快要震破胸膛,喉咙也干涩得紧。
两人已经凑得很近了,鼻息互相萦绕,再差一点就能亲上,但夏琼身子一直在颤抖。
他知道不该這么做,但是脑子有個声音疯狂地在呐喊:亲上去!
就在他心一横打算落下這個吻时,一個咳嗽声从背后响起。
夏琼惊得浑身僵硬,反应過来后面红耳赤地倒退了好几步。
卓年双手抱臂斜靠在门边,歪着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继续啊,我還沒见過有人能从顾流寒手下抢猎物,如果你能成功,我给你买鞭炮庆祝。”
這话听不出来到底是嘲讽還是真心的祝福,夏琼脸色变了变,沉默地皱着眉头坐下。
就在這时,顾流寒提着袋子回来了。
见屋裡气氛怪异,卓年脸上還漫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笑,他警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犀利的目光扫過夏琼。
夏琼垂着头不敢看他,只說:“阿野让你回来后叫醒他。”
顾流寒淡漠地收回视线,抬手捏了捏祁野的耳垂,轻声說:“我回来了。”
后者动了动,随后放下胳膊坐起身,双眼因为忽然见光還有些失焦距,微微眯着看他:“手术做完了?”
门边,卓年接话接得很快:“比想象中顺利,還有半個小时就完事了。”
他想了下,又說:“要不這样吧,老同学,咱们也很久沒见了,等会儿一起吃個饭,我請。”
祁野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敌意,他总觉得這人在憋着什么坏。
卓年笑着朝他挑了個眉,笼络地开口:“小孩儿,难道你不想知道顾流寒以前的事儿?不想知道他的黑歷史?”
這话一出,祁野面上缓缓扬起一個笑。
原来是友军。
“好。年哥那就麻烦你了。”他官方地客套了两句。
顾流寒的面色却不太好,警告地看着卓年,但卓年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对了,那個大明星,等会儿一起呗。我們仨都去把你一個人落下多不好啊。”
他语气带着一点调笑,有点說不出的阴阳怪气。
夏琼心裡不爽,但是沒办法拒绝這個能跟祁野相处的机会,只能点了点头。
于是半個小时后,四人一路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路上卓年一直跟祁野走得很近,悄咪咪地问他:“我這老同学平时冷冰冰的,你想不想看他热情起来的样子?”
祁野漆黑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笑:“想。年哥你有办法?”
卓年坏笑地朝他使眼色:“等会儿你年哥把他灌醉,然后你把人弄回去……懂我意思吧?”
“懂。”祁野乖巧地点头。
反正,人不是他灌醉的,他只是個善后的。
作者有话要說:二更
我承认了,我就是喜歡写醉酒,然后让他们酱酱酿酿(推了推隐形眼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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