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穿回去互遇2
祁野动了动身子,帮他挡住光线,却忍不住盯着他看。
看着顾流寒紧闭的双眼,此时此刻,祁野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经历過很多次這個场景。
“早上好阿野——”
“我爱你——”
他脑子裡赫然响起這些话,低沉磁性的嗓音,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祁野盯着顾流寒樱红柔软的薄唇,心裡的那股躁动更强烈了。
他深吸一口气,提着胆子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面前這张漂亮的脸。
指尖正要触碰到男人的唇瓣时,祁野却猛地惊醒了過来。
他這是在干嘛……
趁着人家睡着偷摸?变态嗎。
祁野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正要坐得离办公桌远点时,睡梦中的人却忽然醒了。
顾流寒眯了眯朦胧的双眼,抬头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他心底深爱的那個人。
他下意识呢喃了句:“阿野,什么时候了。”
话刚出口,看清這是在办公室后,顾流寒身子一僵,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祁野也因为那句阿野,心裡产生了些微波澜,但他却沒有表现出来。
“下午四点了。”他手摸进兜裡,去摸烟盒,但又不知怎么的缩了回来,忽然莫名地想吃糖。
顾流寒将他的微末反应看在眼裡,从内兜裡摸出一颗棒棒糖递给他:“吃吧。”
祁野盯着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最后接了過来,把糖直接剥了塞进嘴裡。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烟瘾犯了,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去抽烟,而是吃糖。
两人都沒有再說话,低头改着试卷,笔尖在纸上滑過的沙沙声落了满屋。
外面天色渐晚时,工作终于做完了。
顾流寒抬手看了下表,很自然地說:“八点了,走吧,請你吃饭。”
祁野沒有拒绝:“好。”
反正晚上也沒什么事儿。
两人走在街道上,周围有小孩在玩儿,空中飘起漂亮的泡泡,有些落在了身旁的人头上。
看着顾流寒莫名泛红的鼻尖,两人并排走着的样子,祁野总觉得這场景似曾相识。
顾流寒忽然扭头,对上他的视线后瞄了眼他单薄的衣衫,从袋子裡拿出一件外套递過去。
“降温了,注意保暖。”他的语气和神情都再正常不過,像是一個老师在关心自己的学生。
祁野看了他一眼,接過外套,手伸进去,裡面似乎還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像是一股火炭直暖到了他心裡。
祁野冰冷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顾流寒余光瞥了眼他。
很好,這么多天的相处,小孩儿总算是对他稍稍放下了戒心。
那是一個若有如无的隔阂,虽然祁野表现得很不明显,但他能感受到。
五年前的祁野就是這样的,对谁都冷冰冰,浑身戒备,唯独对捡回家的小哑巴倾注了感情,会温柔的笑,会害羞和脸红。
现在顾流寒想起来,心裡還很不是滋味。
他也很想知道,换了时空和身份,祁野還会不会爱上自己。
大概恋爱中的人都会這么想,都期盼着自己是对方心裡的特殊,不管重来多少次,都想要成为对方心底偏爱的人。
两人一起进了一家烤肉店,靠着窗坐下,随便点了点吃食。
然后开始陷入沉默。
看了眼窗外的细雨,顾流寒不紧不慢地翻着锅裡的烤肉,动作优雅。
這时,一对年轻的男孩走了进来,在他们前桌坐下。两人都穿着校服,似乎還是高中生。
祁野抬头,一眼就扫到了两男孩偷偷牵在一起的手,還有他们泛着绯色的脸颊。
他胳膊撑着头,挑了挑眉。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一個平静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很随意地一问。
祁野掀起眼皮瞧他,懒悠悠地反问回去:“你呢?”
顾流寒放下手裡的东西,十指交叉搁在身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喜歡男人。”
這沒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祁野眼神闪烁了下。
而后他忽然笑了:
“学长,同性婚姻法虽然据說已经在制定的进程中了,但现在国内還处于歧视同性恋的状态。”
“你這么堂而皇之地泄露自己的性取向,不怕被学校辞退?不怕世人的眼光,和恶意的攻击?”
他不信真的有人敢于挑战大众,挑战全世界。
异类会被排斥,很小时就有人把這句话深深地刺进了他的骨子裡。
祁野观察着面前人的神色,但他发现顾流寒只是很淡定的眨了眨眼。
似乎对他說的事情毫不在意。
锅裡的肉快烤好了,顾流寒优雅地拿起工具翻了個面:
“当你站在光裡,你会无畏无惧。”
“但当你藏身阴暗,哪怕是一阵微风,一只蟑螂,都会把恐惧塞满你的心脏,把惊慌刺进你的骨髓。”
清冷的声音低沉好听,不缓不急地說着,每個字都戳在了祁野的心上:
“如果我怀揣着被世俗所不容的秘密,总有天,不用外界,我自己就会被拥有它的恐惧而击垮。所以,我選擇站在光裡,至少坦荡,至少我是自由的。”
祁野指尖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眼裡逐渐翻涌起什么。
他盯着顾流寒,半晌挪不动目光。
“那,学长觉得,我算是站在了光裡嗎?”
顾流寒抬眸看他,定定地說:“你是。”
一個向来只遵从自己本心的人,一個经历了很多苦难,心头怀揣着痛苦的人,却沒有被外界所击垮,沒有因为欲望而沉沦,甚至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对抗着這一切。
在他看来,祁野本身就是一束光。
而他,很幸运,是拥有這束光的人。
两人目光无声地交汇,谁都沒再說话,但能感受到对方眼裡跳动着明显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互相都被对方所吸引。
祁野忽然笑了一声,垂眸看着锅裡的烤肉:“糊了。”
顾流寒很轻地皱了下眉,赶紧夹了出来,還好只烤糊了一点,剪掉黑色的那团還能吃。
拿過剪刀,祁野轻车熟路地剪下一小块沒烤糊的,胳膊一伸,递到顾流寒嘴边:“你先尝尝。”
沒多想,顾流寒用嘴叼了過来,眼神一直看着祁野。
却忽然觉得嘴裡烫得很,他舌头动了动想吐出来,但望了一圈儿,沒找到垃圾桶。
他嘴被烫得发疼,那双桃花眼裡逐渐泛滥起泪花,朦胧又色气,直勾勾地盯着祁野。
祁野被這個眼神弄得心头一痒,却忽然察觉出顾流寒的不对劲儿。
霎時間他想到了什么,赶忙扯過一张纸,铺在手上伸過去:“快吐出来。”
顾流寒有些难堪,但還是耐不住烫吐在了祁野手心。
祁野把东西裹好,走了几步找了個垃圾桶扔掉。
再坐回来,发现顾流寒的耳朵尖红得要滴血,眼尾也绯红一片,他不自觉眯起眸,多看了几眼。
“烫伤了沒?是我沒考虑到,快张开嘴让我瞧瞧。”祁野蹙起眉头,样子认真。
顾流寒有点委屈,生理性的泪花在眼裡一闪一闪,他眨了眨眼,缓缓张开了嘴。
湿软的小舌半伸出来,因为被烫,此时变得有点通红,借着光還能隐约瞧见男人两排整齐漂亮的贝齿,沾着银丝,色气四溢。
祁野看得目不转睛,喉结滚动了下。
半晌,他才低哑着嗓子說:“沒什么大事,如果觉得不舒服,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拿点药。”
顾流寒摇摇头,捂着嘴继续翻动着锅裡的烤肉。
祁野忽然有点想笑,他莫名地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可爱。
就是莫名。
很多时候人心底的感情,沒办法去形容,去定义。
肉烤好了,两人吃着,祁野很随意地抛出话题: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觉得你這样的人,被困在学校裡,可惜了。”
此刻,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对顾流寒的戒备。
顾流寒:“家裡做生意的,经常帮着搭理公司。”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祁野,眸子亮若星辰:
“不可惜。每一段经历,都有它必然会存在的意义,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刻意。”
祁野手顿了下,也抬头看他:“那,你来学校成为我代课学长,是偶然,還是刻意?”
顾流寒很轻地挑了下眉,眯起眼暧昧地看他:“你觉得呢?”
波光流转的样子,有些迷人,祁野舔了舔唇,也回敬他一個暧昧的眼神:
“那我就当是刻意的好了,我還挺喜歡你的。這样原本的偶然,就会美得像朵花儿一样。”
顾流寒身子一僵,听到‘喜歡’那两個字,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即便他觉得,祁野现在对他的喜歡,可能只是单纯的欣赏,对朋友的那种喜歡,却也让他高兴。
因为這說明,他打开了祁野的心。
顾流寒唇角很轻地勾笑。
美得像花儿一样嗎?
他喜歡這個形容。
“吃好了嗎,我們走吧。”祁野站起身,去穿外套。
顾流寒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他正要迈步时,却脚步踉跄,一头栽倒在了祁野怀裡。
温热的身子贴過来,两人都是一愣。
祁野喉咙发紧,心裡升出一股旖旎的感觉,后知后觉的伸手扶住他。
“怎么了?哪裡不舒服嗎?”
顾流寒漂亮的桃花眼转了转,垂着眸样子委屈:“好像,有点头疼。要不你先走,我好些了去打個车回家。”
他面上一副难受的样子,心裡却暗暗地想,這种行为,網上好像称为‘绿茶’吧?
绿茶還是小白花他分不太清。
他其实沒事,刚才是沒站稳,這只是一個想跟祁野多待会儿的借口。
面前的人却忽然半蹲:“上来,我背你。”
顾流寒愣了下,盯着那宽厚的肩膀出神,直到祁野又催促了几声,他才抬起胳膊搂住祁野的脖子。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人就這样走着,祁野问了一些有关计算机发展前景的事,顾流寒都一一解答,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這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是什么有趣的话,但两人都就觉得莫名地满足。
顾流寒抬头看了看天,他想着,现在這样也好幸福,他的爱人一伸手就能摸到。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之前两人一起经历的那两年,替换成现在。
不存在他悄悄离开的事,他们也从未分开過,以后会很幸福,加倍地幸福。
而祁野背着人一步一步走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似乎他在很久以前,就這样做過,背着背上的人,走過這样一段路。
他想仔细去捕捉那些细碎的回忆,却仍然沒有头绪。
這时,顾流寒的目光忽然被天边的一颗星星吸引了,他晃了晃小腿,忽然說:“那颗星星好亮。”
祁野问:“哪颗?”
顾流寒指给他看:“那颗那颗。”
祁野還是不明白,但却佯装自己知道了:“嗯,我看到了,是西边的那颗对嗎?”
顾流寒弯了弯眼:“对。就是它。”
霎時間,祁野脚步顿住。
這一幕跟曾经的某個场景一模一样,连对话都一样。
无数的记忆翻涌了出来,伴随着强烈的爱意,像是要冲破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他全都想起了。
祁野眼神有些复杂,那些梦裡的记忆竟然是真实的,而他,竟然是几年后穿回来的。
现在祁野觉得他该思考的事情是,顾流寒到底是不是穿来的。
几年前两人相遇时,顾流寒可不是這個样子。
综合這段時間的相处,顾流寒的怪异,若有若无飘在他身上的视线,有时候還含着爱意……
片刻后,祁野得出一個结论:
這個顾流寒,是跟他结婚的那個,而且穿来时就带着原本的记忆。
“怎么了?”顾流寒问。
祁野平静地回:“沒事。”
然后若无其事地背着人往前走。
很快,到了顾流寒的出租屋,停在门口的时候,祁野神色更加复杂了。
這间出租屋,是当年他遇见顾流寒后,两人同居的那间房。
祁野眼神徒然温柔。
這個傻子,背着他偷偷去他的学校上班,還租下這個房子,故意试探他,故意接近他,還故意引诱他……
這么喜歡他嗎?
如果两人处境倒转,是他带着记忆穿回来,顾流寒才是這個时空失忆的人,那他会简单粗暴地過去相认。
如果被拒绝,他就把人绑在身边,日日夜夜沒羞沒臊,直到顾流寒记起的那天。
因为他沒办法接受顾流寒忘记了自己,也沒办法接受不爱他的顾流寒。
他会疯。
但现在,顾流寒一個人扛着所有,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像当年一样。
這傻子是想证明什么?证明即便是换了时空,即便是他不记得他了,依旧会爱上他?
想证明那份偏爱嗎?
祁野心口忽然有点疼。
三年,结婚三年了,他都沒能向顾流寒证明,他爱他入骨嗎?
失败。
祁野咬了咬牙,心裡堵得慌,還有点莫名的愤怒。
他把人从背上放下,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顾流寒拿出钥匙打开门。
“不請我进去坐嗎?”
他挑着眉眼,特意咬重了坐那個字,暧昧又缱绻,给人无穷的想象空间。
顾流寒想了想,让开了身。
祁野进门后,灯啪地打开,他看了眼,屋裡的陈设跟之前他同顾流寒住在這裡的那时,一模一样。
很随意地坐在了床边,祁野脱掉外套,有些烦闷地解开了自己的胸前两颗扣子。
顾流寒默不作声地瞟了眼他漂亮的锁骨,转身去倒了杯水:“喝嗎?”
祁野定定地看着他:“不喝。”
顾流寒不知道這话该怎么接,两人沉默着相对。
半晌后,屋裡响起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学长,其实,我喜歡男人呢。”
他语气暧昧,故意倾身靠近顾流寒。
暗示性极强的话。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
這种气氛,很糟糕。
以前他们每次亲密前,祁野都会先這般言语挑逗,把气氛弄得暧昧。
顾流寒耳根逐渐泛起粉红。
他想,如果现在祁野要,他是不会拒绝的。
他拒绝不了。
不管是哪個时空,什么身份的祁野,他都拒绝不了。
就算不是出于爱情,他也可以……
大概就是爱一個人爱得太深,所以控制不住地卑微。
以前很幸运,祁野也爱他,所以不会让他這么卑微。
他的阿野,永远都是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脚下,然后用自己的行动去告诉他,他的這份爱有多珍贵,告诉他,他在那人眼裡就是最亮的星辰。
但是眼前這人……顾流寒不确定,這是他的阿野,但也不是,或者說,不完全是。
他们沒有经历過一起跌入深渊,浑身是伤痛得无法自拔,却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也沒有经历過那两年的分开,更沒有经历過后面的爱情。
就在顾流寒垂眸想得入神时,一只手伸了過来,暧昧地揽住了他的腰。
“学长,夜深了,我們做点有意思的事呗。”祁野眯起眼,故意說着撩拨人的话。
顾流寒身子僵了僵,嘴唇发颤:“我、我先关灯……”
他起身要走,却被祁野一把拉入怀中。
“关灯就沒意思了,你长得這么好看。”祁野指尖描摹着男人的眉眼,越来越放肆。
他就想看看顾流寒還能忍多久,装多久。
同时又有点生气,总觉得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大概是:我吃我自己的醋這样子……
這可是他老婆!经历了那么多后,他正儿八经娶回来的老婆!
为什么這個时空的祁野,什么都沒做,就能得到顾流寒的心?
面前的人逐渐红了耳根,祁野本以为他会拒绝,但顾流寒只是說:“好。”
然后就脱掉了外套,躺了下去。
祁野脸沉得厉害,他咬着牙忍了半晌,忽然起身,抬手啪嗒一声关掉了灯。
借着清亮的月光,他看见床上的人手微微颤抖,分明很紧张很怕,面上却装得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
祁野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翻身,唇凑了上去,沒有亲吻,只是若即若离地厮磨在一起。
這种暧昧又勾人的气氛最能撩动人的心。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很快眼神便迷离了。
祁野睁着眼看他,故意說:“张嘴,让我进去。”
顾流寒很听话,红着脸微微张开了薄唇,湿软的小舌半探了出来。
祁野盯着看了会儿,呼吸逐渐急促,他直接压着就吻了上去。
……
双舌相缠的瞬间,两人都舒服得身子一软,已经连续做了很多天春梦,却始终沒有得到释放的祁野,很快就有点难耐。
感受到顾流寒的阵阵战栗,
“很敏感嘛。”
祁野眯了眯眼,从他嘴裡退出,指尖逗弄着男人的耳朵,哑着声說。
顾流寒满脸潮红,垂着眸不看他。
祁野挑起他的下巴,命令式的语气:“看着我。”
身下的人缓缓抬起漂亮的桃花眼,染了□□,潋滟着水光,好看得一塌糊涂。
“我要你一直看着我。”
祁野說着,又深吻了下去,两人唇舌交缠,暧昧的水渍声和压抑的低喘在屋裡响起。
祁野眼裡不禁绽开笑意。
很好,是他□□出来的人。
他就是占有欲很强,他想要顾流寒每次一受到他撩拨和触碰,就会不能自已,像是毒/品一般对他疯狂地上瘾。
半晌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相拥在一起。
“可以嗎?”祁野爱怜地亲吻着顾流寒的脸颊,嗓音哑得厉害。
顾流寒却是犹豫了,眸光闪烁。
他不知道這样做对不对,一方面他沒法拒绝祁野,一方面,他有些不甘,因为他還沒弄個明白,面前的這個人对自己到底是爱慕,還是只是单单的欲望……
他发觉了,他似乎在变得贪心。
就在他拿捏不定时,祁野忽然又深吻了下来,然后趁着他意乱情迷,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我想~可以嗎?”蛊惑性的话。
祁野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整個人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疯狂地渴望着面前的人。
顾流寒被這一咬,弄得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地仰起头承受,嘴裡還发出呢喃:“老公~”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僵。
這個称呼,是在结婚后祁野逼着顾流寒叫的。
一开始顾流寒觉得羞耻,怎么都不肯,但祁野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在一段很长時間的‘教导’后,顾流寒已经会不自觉地在很有感觉时候喊出‘老公’两個字。完全是下意识的。
這說明,嗯,非常成功。
祁野勾起唇角,挑起顾流寒的下巴,暧昧地咬上他的下唇:“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顾流寒脸色绯红,连眼尾都泛着红,他紧闭着嘴,垂下眸,怎么都不肯出声了。
祁野却噗嗤一声笑了:“傻子,傻老婆。”
顾流寒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他:“阿野,你……”
那個称呼……
“我想起来了啊,”祁野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
顾流寒瞬间红了眼眶,他忍不住抬手抚上祁野的脸。
這是他的小爱人,完完整整地属于他的小爱人……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想很平静地去问出這個問題,但是刚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带上了一抹颤抖。
“路上背你回家的时候。”
顾流寒垂眸想了下,原来是那时,当时他也觉得那個场景有点過于似曾相似。
好像在他们在一起前,有次他被卓年灌醉,祁野也是這样背他回家的,路上他们也看過星星。
祁野忽然又板着脸,背過身去,佯装生气:“你竟然差点绿了我,我不跟你好了。”
小孩子家家的语气,却让顾流寒有些着急,急忙伸手去拉他:“我、我沒有……”
但這個解释很无力。
在他眼裡,哪個时空的祁野,都是他的阿野,是他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人。
“那,那你撒個娇。”祁野又转過身来,一手撑着脑袋跟他面对面。
勾了勾唇:“你撒個娇,我就原谅你。”
顾流寒眨了眨眼,這,撒娇他不会。
见他迟迟犹豫不肯,祁野又佯装生气地要背過身,却被一把拉住。
“好,我撒。”
祁野微不可见地勾唇一笑,他以前可是费了三年,都沒能让顾流寒撒個娇。
看来這次穿回来,也不完全是坏事。
“我、我,老、……”顾流寒支支吾吾半晌,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反而是脸越来越红,攥着祁野领口的手越缩越紧。
祁野叹了口气,很委屈很难過:
“我以为,我才是你心裡那個唯一,沒想到穿越回来,你跟這個祁野也纠缠不清,你是不是就看上這张脸了,其实不怎么喜歡我,所以這個身体裡的灵魂不管是谁,你都可以……”
他语气越說越低沉,像是心都要碎了的样子。
顾流寒听在耳朵裡,心头一疼。
他怎么会,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就算這個祁野不爱他,他也能心甘情愿地跟他上床。
“算了,我不强迫你。”祁野难過地垂下眸。
下一刻一個吻就凑了上来。
顾流寒沒有深吻,只是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然后双手攥着祁野的衣衫,红着脸,巴巴地說:“老、老公,我错了,别生气。”
說到后面,顾流寒头越来越低,整個人都恨不得蜷缩藏起来。
不同于平时那种清冷,這声音透着点莫名的娇,尾音温软,听在耳朵裡祁野感觉整個人都化了。
祁野得逞的一笑,勾起他的下巴,坏心地說:“還不行,你老公還是很难過。”
他吻了下顾流寒,诱哄着他:“宝贝,多一点,多一点撒娇,老公想听。”
顾流寒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整個人羞耻得不行。
但是为了让祁野开心,他還是满脸绯红,硬着头皮小声說:“老公…我爱你,你别生气……”
想到他们经历了這么多,即便是穿越时空,却依旧在一起了,顾流寒心裡一股柔软的暖意喷薄而出。
他拉着祁野的衣领吻上去,似乎有些得心应手了:“老公,我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爱你一個人。”
他轻轻地哄着,一颗真心化成了嘴裡的蜜糖,他巴巴地捧着這蜜凑了上去,想给他的小爱人最诚挚的爱意。
祁野眸色沉了些,一把搂紧了顾流寒:
“我爱你。我也爱你。我只爱你。”
“是偏爱,唯一的爱,onlyyou,明白了嗎?”
“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爱,我会很心疼,也觉得自己很沒用。”
“我爱你宝贝。”祁野闭上眼,捉住顾流寒的手放在心口,“感受到了嗎,它因为你,才跳得這么欢快,這裡,满满都是你。”
顾流寒心底软成一片,眼尾也泛着红,他把脸埋在祁野的脖颈间:“嗯。”
他满足了。
阿野的爱,是偏爱,唯一的爱,但他的爱不是,他的爱是疯狂的,偏执的。
他說谎了,他不是站在光裡的。他不配。
因为他的爱,阴暗,疯狂,不择手段,费尽心机,是背着光长出来的,所以才会卑微,才会惧怕。
但這也并不妨碍两人一起得到幸福。
因为,他虽然沒有站在光裡,但他有一束光,這束光,在他心裡,也在他怀裡。
作者有话要說:我要半夜偷偷完結,惊艳你们qvq
改了下设定,把顾身份从老师改成了学长,因为我发现我写了不可写的东西……吓得我连夜改文,宝子们见谅qaq
這本就到這裡啦!還有想看的番外,可微博私我,有空就码,然后放围脖!qwq
有宝贝磕祁棠跟林安林疯子的故事,我也想磕這对cp(是魔鬼,点烟jpg),为了不影响不看這对宝子的全订标,和营养液,就放在微博了(還沒写的qaq)
然后,专栏求個作者收藏,把我带回家qvq嘤~(我很能吃的,你们不要怕)
最后,感谢宝子们的陪伴,我一口一個啵啵!(一口一個,就问你怕不怕)
下一本《重生后白月光他倒追了》主攻,求個收收!這本只会更带劲儿(星星眼)
文案如下:
桑洛,人狠话多,声优圈裡的祖安小王子,直播界裡的杠精扛把子。
這样的桑洛,心裡却有個白月光。
白月光他小小的,奶奶的,跟朵棉花糖似的又软又甜。
就是有点拽酷,還有三大不:不喜歡有钱人;不喜歡听脏话;不喜歡低趣味。
后来粉丝发现,桑洛开始频繁进出某漫画主播的直播间。
悄咪咪地盯着人家看,悄咪咪地脸红,又一本正经地点评人家的画。
粉丝:笑死,你他妈对劲儿嗎?
不仅如此,他還开始端文艺,装穷卖惨。
粉丝:掐指一算,事情不简单,你這种情况恐怕得接受长期治疗。
后来,桑洛的微博简介变成了一句话:他是散落人间的星辰理想。
粉丝纷纷留言:你是散落人间的祖安小将。
桑洛不屑地发了苏逸的照片官宣:我有老婆,我就是有。
粉丝:你不是,你沒有,我不信。
直到某次全国动漫颁奖大会上——
桑洛作为配音演员登上领奖台,而给他颁奖的正是照片中那個奶酷的男生。
小小的一只,又奶又酷,满脸通红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桑洛一下,别扭地压下帽子挡住眼睛:
“奖励。”
粉丝:我艹!?梦幻联动!我粉的声优配音了我追的漫画,還跟原作者是情侣?!
桑洛:有問題?坐下来我們心平气和地砍对方两刀
前世桑洛告白被拒,就放弃了苏逸,沒想到却把他推进了一個人渣的怀抱。
最后人渣放了一把火,苏逸作为最负盛名的年轻画家在火光中死去。
重来一世
桑洛:這操蛋的生活,我要救他于水火!
但看着面前這個沒了酷只剩奶、红着眼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的男生,他有些懵。
桑洛:老子那么大一個酷酷的白月光呢?
起初
苏逸软着嗓子可怜巴巴:哥,不舒服,帮我揉揉。
桑洛红着脸,眼神闪烁:這不太好吧
后来
苏逸一扯领口,居高临下地挑起他的下巴:哥,不舒服,帮我揉揉。
桑洛:……你不对劲。
感谢在2021-10-1421:53:10~2021-10-1603:5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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