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說她不要脸?
吴氏开口,下人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去請客人了。
下人一走,在场的人看着宋筱,表情有些微妙,带着几分探究和几分好奇。
柳玥儿颇为好奇道,“表妹,是哪位郎君呀?”
宋筱也是一脸疑惑,“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郎君呀?”
比演技,宋筱可是极少输。
看谁演的過谁。
“大奶奶,就是他。”
下人将人带来。
众人盯着那男子猛看。
二十出头的年岁,长的白净斯文,穿的干净整洁,瞧着一副书生样儿。
看到宋筱,神情又忧伤的唤了声,“筱儿!”
那腔调,那表情……
這不是郎君,而是情郎吧!
有好戏看了。
柳玥儿凝眉,对着男人轻斥道,“這位公子,請你自重,女儿家的闺名,可不是随便就能叫的。你与表姐是什么关系?敢這么唤她?”
男子听了,看了看宋筱,然后颇为苦涩的說道,“我,我跟云姑娘沒什么关系,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這话,可是沒人相信。
“你刚才不是說有东西要给表姐嗎?赶紧拿来,然后离开吧!”柳玥儿沉着脸道。
一副生怕宋筱丢丑的姿态。
“好。”男人說着,从怀裡拿出一個发簪递過去,“筱儿,你快要成亲了。這個我再拿着就不合适了,還给你。”
柳玥儿听言,一把拿過,然后神色不定的看着宋筱,“表,表妹,這個发簪不是你的嗎?怎么会在他手裡?”
宋筱听了,伸手拿過,仔细看了看,更是迷惑,“是呀!我的发簪怎么在他手裡?”
看宋筱那迷惑不解的样子,柳玥儿心裡嗤笑:真是蠢的沒边了,都這個时候了竟然還看不清形势。
“筱儿,你這样說,可是太伤我的心了……”
男子說着,眼眶就红了,“我知道你嫌我出生低微。可是,我沒想到你为了嫁入高门,会瞄上過世的幕侯爷!你這样,不觉得太過分了嗎?”
宋筱听了,眉头微挑,只是過分嗎?确定不是阴损?
而且,她连過世的人都瞄上了沒放過。那么,活着的人更不会放過了。
男人对宋筱的认识显然還停留在愚笨上。
所以,对着宋筱,還在继续痛心疾首道,“筱筱,你可知你這样做,不止是辜负了我,更是在欺哄太后她老人家呀!”
欺哄太后?這不是要毁她名声,而是想要了她的命呀!
男人掷地有声道,“你对太后說是为了偿還侯爷曾经的恩情,可其实呢?你却是为了荣华富贵呀!”
一番话男人說的是铿锵余力,在场的人听着,神色各异。
柳玥儿怒道,“你,你简直是浑說!我表妹岂是那样的贪慕虚荣的人。”
宋娇:“姐姐,他,他說的可是真的嗎?”
宋娇和柳玥儿异口同声道。
宋筱還未說话,一道声音传来……
“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也很想知道。”
闻声,宋筱转头,就看一脸冷厉的慕谨,与一身材颀长清瘦的男子,正在不远处站着。
“慕大公子,慕三公子,你们也,也来啦!”吴氏看着两人,神情有些尴尬,還有些紧张。
慕大公子?
宋筱听了,朝着慕谨旁边的男人又看了一眼。
眉目清俊,脸色略显苍白,气质温和儒雅!
他就是慕谨的嫡兄慕璟吧!
从小身体病弱,至今二十有五了還未成亲。
很多人都說,就慕璟的身体很难活過三十岁。
看宋筱看着自己,慕璟拱手,见礼,“宋姑娘,我是慕璟。”
“大哥,现在可不是走礼仪的时候。”慕谨說着,径直走到宋筱的跟前,盯着她,沉声道,“宋大小姐,你现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宋筱听了,淡淡道,“谨儿,你是我儿子,对我应该了解。现在,我需要說什么嗎?”
宋筱一句‘你是我儿子’惹得慕谨差点沒跳起来。
其他人听到,也是用了力,才稳住了脸上表情,不至于失态。
慕璟眉头轻抬了下,再看宋筱不咸不淡的表情,不由若有所思。
“宋筱,你少给我沒脸沒皮的在這裡乱喊!”慕谨怒道,“你一不知羞耻,暗中跟别的男人私通的贱人,沒资格进我侯府大门。”
大庭广众之下连贱人都骂出来了,什么文雅都不要了。
可见宋筱喊他儿子,让慕谨多难受了。
如此,甚好!
他不难受,她可是会失望的。
宋筱看慕谨一眼,转头看向那白面书生,眉目柔和,温声道,“不是說好了,不再见的嗎?你怎么失言了呢?”
听到宋筱這话,男子眼睛一亮,“筱筱,你,你這是承认了咱们的事儿了?”
柳玥儿神色不定的看着宋筱,倒是有些惊讶,宋筱怎么敢承认?她是不是疯了?這個时候该拼死否认才对呀。
宋筱:“否认不是沒用嗎?”
說着,宋筱叹口气道,“公子,可還记得這個月初七巳时(上午九点到11点),咱们在书斋谈诗论句的事儿嗎?”
男子听了忙道,“记得,自是记得!也就是那一次,我被筱筱的才华所折服!”
宋筱轻笑了下道,“我也是!所以,在初九那天,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我們就一起去游了湖。”
“对,对,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們私自定下了终身。”
“是呀!本来,我們還约好,在十六那天一起私奔的。可惜……真是造化弄人呐。”
看宋筱满是失落的样子,男人也满是动容道,“我不怨筱筱是,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男人說完,看宋筱又对着他笑了,“公子不止是身份低微,而且,還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四個字落下,男人愣了下。
刚才還好好的在诉說情意,怎么忽然变脸了?
看男人怔愣的表情,紫鹃上前,二话不說,对着他就是一巴掌!
啪!
那清脆的巴掌声,宋筱听着甚是悦耳。
而某些人听着,却是头皮发紧。
紫鹃怒斥,“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初七那天,是我家老爷的生辰,京城许多人都知道那一天我家小姐一直在府裡待着,哪個会跟你吟诗作对?還有初九那天,满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我家小姐从马车上摔下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来,又哪個跟你去游湖?”
听到紫鹃的话,男人脸色顿时变了。
宋筱转头看向慕谨,淡淡道,“谨儿,我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沒想到你会這般不信任我!”
慕谨听了,脸色更是难看。
气宋筱不知羞耻,又气某些人无能沒用。
“宋姑娘见谅!”慕璟上前,对着宋筱彬彬有礼,又态度诚恳道,“刚才慕谨出言不逊,我代他向姑娘赔礼道歉。”
宋筱听了,看着慕璟,温和道,“赔礼道歉就免了吧。毕竟,母子哪裡有隔夜仇。”
母子,這两個字再次刺的慕谨脑仁砰砰直跳。
慕璟:“姑娘大度宽厚,是慕谨的福气!不過,就如您刚才所言,我們既已是一家人了。那么,侯府断然不会看着姑娘被人如此欺负。這事儿,侯府一定替姑娘讨回一個公道。”
宋筱颔首,“璟儿有心了。”
听宋筱慈爱的喊他璟儿,慕璟:“……”
“那么,這件事就劳烦璟儿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晚辈送你。”
听慕璟自称晚辈,宋筱又看了他一眼。
他倒是适应的够快的。
“子砚,将人带回去侯府,待我回去严加审问!”
慕璟吩咐一句,护着宋筱往外走去。
一场闹剧之后,寿宴也匆匆散了。
而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宋筱是被人算计了。
另一边……
宋筱离开柳家侯,却并未直接回宋家,而是对着慕璟道,“我想去你叔父的坟前看看。”
慕谨過继给了慕脩,唤慕脩为继父。
而慕璟可并未過继,所以還是称慕脩为叔父。
“好,我送您。”
“嗯。”
两人坐在马车内,静默。
少时,慕璟率先打破沉默,对着宋筱道,“遥记得当初,宋姑娘对着我叔父也是喊叔叔的!沒曾想,现在却要嫁给他了!”
這是,在說她不要脸?
若是,那他看人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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