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艾亦诚打电话過来,說今天有急事,需要云枝最迟在今天晚上必须出张图。
现在的云枝,其实比之前要忙不少。
各种衍生在紧急筹备中,她的粉丝庞大,购买实力又强,是很大的一块饼,为了這块饼各种甲方都紧张,她作为原创者经常需要参与之中,就是为了保持原滋原味。
原本打算今天休息的,又不得不工作了。
江淮野抬眸,云枝蔫了吧唧的。
江淮野问:“要工作?”
云枝点头,苦哈哈地抱怨:“我這听着是自由职业,却经常感觉比996還要辛苦,万一哪一天倒霉說不定直接猝死了。”
江淮野:“云枝,不要說這样的话。”
突然被喊了名字,她抬眸看過去,江淮野神色淡淡,散漫松懒的眉眼,虽然带着笑,但是却添了两分凝重。
云枝感到不明所以,稍稍坐正了点,歪着头略微迷茫地看着他,认真解释說:“开玩笑的啊,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好得不行,出去完全可以一打十。”
江淮野漂亮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云枝发现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迟疑着說:“我和飞飞她们经常這样吐槽开玩笑,沒什么的吧,你要是介意大不了我以后不說了。”
云枝嘴裡說着道歉,但是其实不太明白,她感到甚至江淮野有点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啊,她搞不明白。
但是他不高兴,她心甘情愿来哄他,谁让她喜歡他呢,就希望看见他开开心心的,但是她不理解。
江淮野暼了女孩眼眸怯怯,紧张地伸出一只白嫩的手,穿過桌子,手指抓住他的尾指,讨好地,轻轻地晃了晃。
“你觉得沒什么,”江淮野垂眸,反手勾上她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指,语气慢條斯理,“可是我听到会很难過。”
云枝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云枝脸热热的,心裡莫名有些慌乱,暖流在心裡荡啊荡,对這句话诧异又陌生,飘飘然觉得很开心甜蜜。
云枝感到害羞,又忍不住乖起来,把酥麻的手缩回来,乖巧着保证:“那我以后都不說了。”
江淮野嗯了声,把手裡剥
好的鸡蛋递過去,问她:“吃鸡蛋?”
修长的手指拿着個鸡蛋,手腕处袖子微微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干净的手腕,云枝佩服這人拿個鸡蛋都好看得不行,简直像是拿個艺术品。
云枝欣赏完這只手,目光终于落在了鸡蛋上。
学校食堂裡的包子小小一只,云枝已经吃了一個灌汤包,原本打算再吃一個奶黄包加上一杯豆浆,她就饱了。
现在见到江淮野把鸡蛋递過来,她吃了鸡蛋就沒肚子再吃奶黄包了
云枝把刚才的問題抛到脑后,感到非常纠结,思索了二十秒钟,才說:“吃。”
云枝接過鸡蛋,把自己面前的奶黄包推過去,低头咬了一口:“那這個给你吃吧。”
江淮野低头,好一会,才拿了起来。
云枝抬眸,忽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顾湘梦,她刚领了早餐,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顾湘梦看了云枝一眼,很快垂下头,拿着早餐走出了食堂。
云枝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抬眸灼灼地看着江淮野,江淮野微皱眉,把甜得发腻的奶黄包吃进去,垂着长长的睫毛,漫不经心地叼着纯牛奶喝了一口。
抬眸就看见云枝一直盯着他。
江淮野把牛奶放下,抽出一张纸巾,慢條斯理地擦拭长指:“看着我做什么。”
云枝摇了摇头,沒把顾湘梦出现的事情告诉他。她倒是沒把顾湘梦放在眼裡,只是觉得男朋友长得好看也是有些麻烦,总是被人惦记,她难免有点忧心忡忡。
云枝想了想,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喜歡我的啊?”
江淮野略微意外,视线挪开了点,语气淡淡问:“你觉得呢?”
云枝哪裡猜得到呢,她說:“反正不会比我早,我先喜歡上你的,我先追的你,還成功追上了。”
這姑娘倒是很坦诚,并且完全不觉得這有什么可以害羞的,說這话挺得意的模样。
虽然是错的。
江淮野轻挑眉。
云枝觉得大概就是那次去海洋馆,她穿那條裙子,那是江淮野第一次說她漂亮。
是那條裙子让江淮野晃了眼,一不小心就栽到她的坑裡,成为她的裙下臣了。
她问過江淮野他喜歡什么样的女生,他說喜歡漂亮的,云枝觉得那條
裙子确实有让她更漂亮。
云枝单手撑着脸,一脸感慨:“果然美人计最有效,你们男生真是肤浅。”
江淮野:“???”
云枝忍不住得意洋洋說:“還好我长得不错,披上破床单都是小仙女,完全符合你的期待。”
小姑娘說话的时候下巴微抬,俏皮又可爱。
江淮野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刚想說话,云枝的电话又响了。
云枝看了一眼,见到是陈飞飞的电话,随手用尾指划了下屏幕,放在桌面上,就這样大咧咧地接听。
云枝吃完鸡蛋,拿起豆浆。
陈飞飞:“枝枝,你還回来嗎?”
云枝:“待会就回去了。”
陈飞飞哦哦两声:“那顺便帮我們带早餐回来,我們懒得出门买了。”
云枝:“那你们想吃什么?”
云枝把她们要吃什么记下来。
陈飞飞說:“对了,刚才宁宁不小心把你桌面上的画弄到地上了,不過沒事沒弄脏。”
云枝沒在意:“沒事。”
陈飞飞忽然嘲笑她:“怪不得你今天起不来,原来是画了一夜的男人,大晚上思春你丢不丢人啊。”
云枝:“……”
卧槽能不能别乱說话,江淮野還在這呢,她就是画幅画而已!
什么叫思春!!什么叫思春!!!
“陈飞飞你语文赶紧从幼儿园重修吧。”云枝恼怒地回了一句,“告诉你,你的早餐沒了!”
陈飞飞诶诶了两声,就被云枝挂了电话。
云枝气势汹汹地挂了电话,耳边听见江淮野低低的笑声,抬头僵硬着看向江淮野。
云枝抿着唇:“你别多想。”
江淮野轻轻挑起眉:“你画谁?”
“野男人呗。”云枝视线微微躲开。
江淮野意味深长說:“沒人告诉你,你說谎会不停地玩自己的手指嗎?”
云枝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猛然发现自己被江淮野骗了。
江淮野看着她微微勾起唇,眉眼愉悦。
云枝无语說:“画你,满意了沒?”
云枝正色:“你好,野男人。”
江淮野:“……”
云枝想了想,還是诚实說:“上次和你去上课,偷偷画的,沒画完。”
江淮野略微意外。
云枝說:“我在那個时候就看上你了
。”
云枝摸了摸鼻子,感到一阵羞耻:“其实西瓜也是为了追你,說了我很早就喜歡你。”
江淮野淡淡說:“那也是我早。”
這下轮到云枝意外了,她忍不住问:“真的嗎?那到底什么时候?”
江淮野懒懒說:“你猜。”
云枝:“……”
云枝买了陈飞飞几個人的早餐,被江淮野送回了女生宿舍。
云枝爬楼梯的时候,正好有两個女生走下来,一边走一边說话。
“你到底要不要织啊,你要是想织,待会就一起去买毛线了。”
“可是我怕我织不好,会被嫌弃。”
“织围巾很简单的,随便找個视频看两眼都能学会了,正常人都能织好,傻逼都能织好。”
“好吧,那我也织。”
云枝心不在焉,慢吞吞地回到宿舍。
陈飞飞還躺在床上,看见云枝带着早餐回来了,感慨說:“真希望江淮野天天都能逮着你出门,大家好就是真的好。”
云枝:“……”
云枝把早餐放在桌面上,沒理会陈飞飞,坐在椅子上,正打算认真工作。
可是脑海裡回荡着楼道裡那两個女生的对话。
江淮野的生日是一月二十号,男朋友的第一個生日,送的礼物是不是应该用心点。
亲手做应该心意最到位了吧,可是她担心自己是個手残,可是正常人甚至傻逼都能做出来,她沒道理不行吧。
云枝低头看自己的手,她其他什么不行,动手肯定棒棒的。
云枝犹豫了两天,還是到学校外面的商铺,买了黑色的毛线。
這個时候,距离江淮野的生日只有一周了。
云枝回到宿舍,把袋子放在桌面上,拿出毛线,从电脑上找了一個视频,点赞的人数特别多,号称半個小时教狗都能把狗教成大师。
云枝坐下来,看着视频,开始认真地学习。
陈飞飞开心地从外面回来,本想去翻零食,刚弯下腰,听见视频裡說话的声音,走到云枝身边。
陈飞飞凑過来說:“你在做什么?”
云枝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织围巾啊。”
陈飞飞看着云枝手裡杂七杂八的线,问:“给江淮野的?”
云枝看着视频点头。
陈飞飞感慨說:“
我现在发现,你变得很贤惠啊。”
云枝沒想到這個用在她身上:“有嗎?”
陈飞飞肯定地点头:“对比一下,当初和林峻在一起的时候,你有這样嗎?沒有,我甚至怀疑你不太喜歡林峻。”
云枝茫然,她有些记不清,当初和林峻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不過肯定是沒有现在的心情。
陈飞飞继续說:“只有江淮野才能让你辗转反侧,半夜做個梦,都跑到我床上吃醋。”
陈飞飞低头:“现在学着给他织围巾。”
云枝稍微分了点神:“還好吧,我确实想对他好一点。”
陈飞飞說:“不是說对男人太好,容易让男人不知道珍惜嗎?”
云枝老实說:“无所谓吧,我就想对他好。而且,我觉得他对我很好。”
陈飞飞听见這话,不得不沉默下来,点头說:“确实。我其实经常有一种,江淮野喜歡你好多年的感觉。”
云枝看着屏幕,无语說:“你想多了,我先喜歡他的。”
虽然江淮野說比她早,但是她觉得不太可信。
陈飞飞鄙夷地看着云枝。
不過又想,当初两人在一起的過程,她也不怎么清楚,還真有可能是云枝先看上江淮野的。
不過,江淮野明显是陷得更深的人吧。
那個男人连藏都懒得藏,坦坦荡荡,给了云枝唯一的溺宠和偏爱。
紧赶慢赶,時間飞速向前。
为了這個礼物,云枝休闲的時間利用起来,忙的時間也偷偷地利用起来。
這天是登山社开周会的時間。
云枝把沒有织完的毛巾带到了登山社,因为周虎有事不能提前来开门,于是這破事就被踢给了云枝。
云枝不情不愿地提前赶過来,不知道周虎什么时候能說话算数,真的绝交了,她也就能光明正大不受他奴役了。
渣渣社长,想踹想打想揍。
云枝拿出钥匙,开了门,天气冷赶紧躲进去关上门。
云枝把书包放在桌面上,从裡面拿出织了大半的围巾,看了看,不得不为原本的豪言壮志感到丢脸。
社团会议室门口被推开,云枝在跟莫名其妙又绕在一起的毛团奋战,沒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等到反应過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
云枝面前。
云枝抬眸,看见顾湘梦,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云枝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這段時間,两人在社团,默契当双方不存在,现在顾湘梦的样子,分明就是有话跟她說,可是她们两個有什么话好說的。
顾湘梦在爬山时做的事情,以及江淮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到底是传了出去,虽然都是私底下的。
顾湘梦觉得,好像她害云枝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谁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是在议论她,顾湘梦难受了很久。可是她已经做了,狡辩也沒用,她只能把這苦果咽下去。
顾湘梦低头,问:“你以前是不是在龙承一中读過书。”
云枝虽然不耐烦,但是還是勉强点了点头,希望她得到答案赶紧走人。
她现在沒空搭理她,毛线好奇怪,怎么又缠在一起了呢。
顾湘梦心想,江淮野念念不忘的人,果然是云枝吧,谁能想到她竟然自作多情了這么多年。
江淮野,竟然是這么痴情的人,只是对象不是她。
顾湘梦抿着唇,看向云枝手裡的围巾:“织得真丑,太丑了。”
云枝:“……”
云枝怀疑,顾湘梦這是不是想和她打一架。
顾湘梦:“不過他肯定很喜歡很高兴。”
云枝:“……”
顾湘梦:“你就算织個垃圾,他也会高兴吧。”
云枝:“……”
顾湘梦真诚說:“你怎么有勇气送出去呢。”
云枝:“……”
云枝低着头,把围巾打开看了看,开始相信顾湘梦果真是想跟她干一架吧。
首先說丑,然后再說江淮野高兴喜歡,最后语气诚恳,這就是中国话的魅力,讽刺的艺术嗎?
云枝不介意顾湘梦說她织得丑,但是江淮野這么好看的人,她并不想让那么好看的他带丑丑的围巾。
云枝憋着一口气,安慰自己应该沒這么丑吧。
她看着围巾,觉得明明、明明還可、可以吧??!
啊!?
還可以吧!?
顾湘梦看着云枝,见她的表情纠结,生动清澈无阴影,并沒有对她残存什么怨恨。
云枝沒把她放在心上,顾湘梦忽然清楚地意识到這一点,只有她日日夜夜因为曾经的事受折磨,后悔一事错便永远
失去了资格。
顾湘梦說:“我可真羡慕你。”
顾湘梦第一次在云枝面前,想要承认自己的失败,刚开始的不服气和挣扎,再见到两人越来越亲密之后,开始感到无望。
顾湘梦忍不住說:“我已经喜歡江淮野好几年了。从他在龙承一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歡上他。知道他什么都好,为了让自己配得上他,害怕自己配不上他,一点点地改变自己,想要成为一個优秀能配得上他的女生,而你……”
却什么都不需要做,为什么這么不公平……
云枝第一次知道,竟然有人喜歡找情敌說心裡话,就很匪夷所思了。
云枝大脑当机了一会,打断了她的话,狐疑說:“顾湘梦,你脑子现在清醒嗎?你知道我是谁嗎?”
顾湘梦說到一半的话被噎住,堵在喉咙裡不上不下。
云枝好心說:“我是云枝。”
顾湘梦气恼:“我知道你是云枝。”
云枝啊了一声,讪讪說:“這样啊。”
周虎和两個男生推门进来,看见会议室裡的两個人,立刻吓了一跳。
当然不只是云枝,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顾湘梦和周虎的关系也沒办法再恢复当初那样好了。
尤其是云枝和江淮野的关系,周虎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只是周虎作为社长,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两人单独相比,周虎现在看向顾湘梦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带上了警惕。
仿佛顾湘梦還要再次伤害云枝一般。
顾湘梦尴尬,微抿着唇,转身走到小办公室裡去拿资料。
要开会了,云枝把围巾藏起来。
不得不說,顾湘梦的攻击性還是挺强的,她原本维持不多的自信心,在摇摇欲坠了。
手裡的毛巾,越看越丑,丑了吧唧的丑。
云枝迟疑着,真的要把這個礼物送给江淮野嗎?
她忽然觉得它配不上他啊,她又沒時間再织一條了。
周虎在云枝身边坐下,看见顾湘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问她:“你和顾湘梦发生了什么事嗎?”
能有什么事,就是她织的围巾被情敌說丑了呗。
想想真的蛮惨的,偏偏她說得還有道理,云枝想反抗两句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什么话都让顾
湘梦說完了。
开会开到一半,外面开始下雨。
云枝沒有带伞,刚想给江淮野发信息,江淮野的信息就发過来了。
江淮野:【你在哪裡】
云枝:【在登山社开会】
云枝:【我沒带伞】
江淮野:【我過去接你】
云枝:【社长开会要好长時間,你先别過来,开完会我发信息给你,你再過来。】
云枝把手机放下,神思不属地看着周虎說话,又看向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听着雨点敲打在玻璃的声音,心情悠哉悠哉的。
還沒开完会,云枝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
江淮野:【我到了】
江淮野:【在外面等你】
云枝赶紧回:【会還沒开完,你怎么来這么快?】
江淮野:【想见你】
原本云枝還觉得沒什么,看见這话,心裡忽然软成一片,突然就迫切地想跑出去了。
這几天为了包裡的破围巾,她甚至都沒怎么理会江淮野,不過江淮野也忙。
两人是见面少,聊天也少。
周虎還在說话,目光稍稍一转,对上了云枝灼灼的目光。
周虎:“……”
你這什么眼神,他是骗了她的钱還是怎么了?
周虎原本沒打算在意的,但是云枝一直用那种你有完沒完——你快要完了——你真的要完了——你是想死吧——你要不得好死了的眼神看着他。
周虎原本說得兴起,渐渐有些說不下去了,习惯的长篇大论,后面潦草潦草的结束了。
下面一片欢呼,掌声轰动。
“终于說完了,社长快来喝水!”
“今天社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开会,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了嗎,真是感天动地!”
“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希望社长把现在的风格保持下去!”
周虎:“……”
周虎看着云枝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云枝推开门走出去,江淮野就在走廊上等着。
江淮野低眸看着手机,侧脸挺拔矜贵,半垂着睫毛,眼尾懒洋洋地微向上扬,单手抄进裤兜,姿态颇有两分闲适的慵懒。
云枝朝江淮野跑過去。
江淮野抬眸看過来。
云枝和江淮野一起往下走。
江淮野走在云枝的左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伞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雨伞,白皙手背的筋络便漂亮地浮起。
云枝舔了舔唇,瞅了江淮野一眼,說:“雨伞给我拿吧。”
江淮野偏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眼眸。
她的脸有点红,有些不好意思。
江淮野把手机放在衣兜裡,换了左手拿上伞,右手牵起云枝的手。
他沒說话,漫不经心地拉着她往下走。
云枝愣了一下,沒想到江淮野竟然猜到了,她就是想牵他的手。
這场雨下得突然,空手来的人坐在会议室裡,拿出手机坐在一起玩游戏,顺便等雨停。
顾湘梦习惯把雨伞放在书包裡,从书包裡拿了伞,推开办公室门走下楼,看见两個正往下走的身影。
顾湘梦的脚步不停,继续往下走,脚步却不自觉地放轻,不让他们察觉,沒办法控制地去偷看。
顾湘梦看见江淮野换了手,牵上云枝的手。
她不敢多看,只是瞥了一眼,发现他换成了十指相扣。
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在這场爱情裡,或者连配角都算不上。
登山社会议室裡,周虎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发现雨裡有两個熟悉的身影。
他忽然反应過来,云枝为什么一直盯着他,原来是迫不及待要见男朋友!
不对!不对!!
周虎反应過来,他记得他出门的时候,江淮野是在宿舍的。
周虎反应過来,骂骂咧咧:“两個忘恩负义的玩意,就沒人记得给我带把伞嗎?我還被困在這裡呢?”
楼下。
云枝听见江淮野的手机响了,江淮野按了接通。
周虎的声音震出来:“畜牲!沒良心的狗东西!你们還记得我這個舍友嗎?還记得我這個社长嗎?就不能给我带把伞?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嗎?”
江淮野:“……”
云枝:“……”
云枝迟疑着說:“你有叫冯御拿伞嗎?”
江淮野眼眸闪過一丝狼狈:“忘了。”
周虎听见了:“忘了!?你们還记得现在正在通话中嗎?我都听见了!”
周虎都快气吐血了,他眼瞎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就喜歡往他身上插两刀!
云枝說:“社长,我們现在让冯御送過来。”
周虎:“滚滚滚滚滚滚!!”
电话被挂断了。
江淮野垂眸,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给冯御打了电话,让他送伞過来。
冯御:“你不是给云枝送伞嗎?”
“嗯。”
冯御:“你把胖子忘记了?”
“嗯。”
“牛逼,”冯御咬牙切齿,“你真牛逼兄弟!”
江淮野暼了云枝一眼,发现她垂着眼睛,肩膀一直在抖。
江淮野:“很好笑?”
云枝憋红了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地笑出来,用手戳着他的胸膛,怀疑說:“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淮野睨了一眼捣乱的手,轻描淡写說:“出门前是记得的。”
江淮野:“别笑了。”
“可是我忍不住啊哈哈哈哈。”云枝努力了,可是真的忍不住,第一次发现江淮野竟然有這么傻的时候。
周围经過的同学,纷纷看了過来,脸上都是不明所以和好奇。
江淮野忽然俯身下来,垂着长长的睫毛,旁若无人道:“你再笑,我就亲你了。”
云枝猛然瞪大眼睛,惊慌地四处看,他们两個站在学校的主校道上。
漫天的大雨,在两人的身边落下。
学生說笑的声音,脚步踩在雨水的声音,砸在云枝的耳边。天空昏暗,雨幕像是灰色的窗帘,遮挡了些许的视线,但是云枝能清晰地看见人们脸上生动的笑脸。
雨落在,落在水裡,砸出一朵朵小花。
黑色的大伞下,本来就拥挤,两人靠得非常近,衣服贴着衣服,触感冰凉。
江淮野微俯身下来,两人更是贴近,雨水冰冷的气息裹杂着男生身上,特有的干净和清冽,将云枝缠绕。
明明不過短短两秒,時間忽然像是成千成万的拉长。
云枝咽了咽口水,惊慌失措說:“你在开玩笑吧。”
太羞耻了吧,這裡好多好多人。
虽然她好像有点……
江淮野沒有說话。
云枝立刻紧张說:“我不笑你了!”
江淮野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云枝仿佛被灼了一下,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发现他的眸色渐深,漂亮漆黑的瞳孔裡,溢满危险的占有欲。
云枝着急:“我都說不笑话你了。”
江淮野拿伞的手稍稍偏了偏,彻底把两個人的身影遮住。
云枝忐忑不安:“江淮野!”
江淮野
沒应声,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抬起她的脸。
云枝呆住了,他微歪了下头,停在她的唇前,两人的呼吸蓦然纠缠在一起,他狭长的眼尾上扬,慵懒地挑着,像是勾人魂魄的妖。
“那是借口,我只是……”江淮野声音暗哑,看着她,让她无处可躲,眸裡的侵略欲几乎将她吞噬,唇重重地落下。
“想吻你。”
作者有话要說:男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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