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這话,說对也对。
不对,肯定是不对。
毕竟,這是明晃晃在占她的便宜。
但是两人都清楚,云枝的身体情况肯定不行,她的亲戚還沒有走呢。
云枝顿了顿,脑子只思考了两秒,平静地抱着枕头走进去。
江淮野轻歪了下头,眼眸闪過一丝意外。
她不可以输啊。
云枝告诉自己,這沒什么好怂的。
云枝面容冷静,走到床头,暼了他一眼,淡定收回目光,掀开被子的一角,正色着把枕头放在床头。
她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非常普通寻常的事情。
就仿佛,這就是她的床。
江淮野微眯着眼眸,看着她不說话。
云枝微弯着腰,目光落在江淮野身上,在枕头稍微往下的的地方拍了拍,娇纵說:“来吧,躺下来,先帮我暖暖被窝。”
江淮野:“……”
沒看见江淮野动作,云枝眨了眨眼,语气分外无辜:“不是說会陪`睡嗎?”
江淮野:“……”
云枝直直看向江淮野,理直气壮地批评他:“你的业务是不是不行啊,你就這样出来接客嗎?”
“挺嚣张啊,”江淮野反应過来,眼睫轻抬,懒洋洋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以后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云枝抬起下巴,傲娇地哼了声:“但是我现在很痛快,至于你……”
云枝目光轻轻落在某個位置,意有所指:“我就不知道了。”
江淮野:“……”
江淮野不說话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枝到底不敢把话說得太死,知道江淮野现在是有意让着她,随便撩几句就算了,她可不敢真的把自己撩死。
云枝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爬上床,积极地把拖鞋蹬掉,在江淮野的目光中,躺了下来,把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脑袋。
江淮野看了眼,侧過头,拿起遥控器,把室内温度调高了点。
云枝转身,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他。
云枝从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江淮野床头柜上,电脑开着屏幕,能看见清晰的
画面。
她随意扫了一眼,直觉那是公司的文件。
今天无意跟陈飞飞提起,江淮野找了一家公司实习,是一家新公司,正在上升期,特别忙。
陈飞飞說要是她有江淮野這個家世,一辈子都不工作,绝对不会這么辛苦干活,還提了一句,听說江淮野在大一的时候,就实习過一段時間。
云枝觉得,江淮野身上很少有富家公子的娇气。
云枝问:“你還有工作对嗎?”
“嗯。”江淮野低头,懒懒道。
云枝哦了声,說道:“你就在這处理吧,我不要紧。”
她想了想:“我可以自己睡。”
江淮野:“……”
江淮野好笑這個姑娘在這個时候還不忘记嘴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江淮野看着云枝闭上眼睛,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并不介意他在床上工作,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脑。
云枝点了点头,听见键盘的声音有种安稳感,心绪放松下来,无意识地往江淮野的方向靠近了些,困意袭上来。
江淮野垂眸处理文件,偶尔侧头看向身边安静地鼓起一团,落针可听的卧室裡,女孩的呼吸声安稳。
忙完工作,江淮野关掉电脑,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沒弄出什么声响。
江淮野躺下来,侧過身。
云枝早就睡着了,现在换成背对着他的姿势。
江淮野伸手過去,摸到小姑娘的腰身,想往自己怀裡搂,他的手臂微微用力。
谁知道這姑娘睡梦中竟然毫无防备,他不過用力点力,她就顺着力道,直接滚過来了,撞到他怀裡。
云枝做梦了,一幕接一幕,睡得其实并不安稳。
梦中的自己是旁观者。
楼道中,穿着校服的女孩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楼道中,身后的门口紧闭,她撑着下巴,往下看。
有两個人走上来,模糊着看不清长相,小姑娘探出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站起来避开在一边,给两個人让出了位置。
两人走到她面前,经過她身后,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章家這一家人去哪裡了?”
“今天我看见他们一家人出去了。听說是帮女儿過
生日,订的還是新开的那家叫什么居的酒楼,定了一整個包厢,估计是沒把她带過去。就算不带去起码先开门啊,让一個小姑娘在外面,這也太缺德了点。”
“肯定是不把她当女儿。有血缘又怎么样呢,终归是从小养到大的更亲,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要是真想要這個女儿,也不会這么大才接回来,多一個人不過多一张嘴而已,他家又不穷,不至于养不起,就是嫌她是個麻烦呗。”
“也是可怜啊,這么晚了也不知道吃饭了沒有。”
“可怜也沒办法,轮不到我們說话。她妈都不要她,我們哪裡管得到?”
梦裡,云枝看见楼道裡的女孩,低下头,沉默着沒說话,安静着不知道坐了好久。
云枝下意识,想走過去抱抱她。
眼前忽然一转,场景变了。
看到狭窄的巷子裡,肮脏的雨水,乌黑的天空,她看见女孩沿着巷子往裡走。
她莫名觉得,天色似乎比脑海中印象中那天,還要黑,黑得浓郁如同是压在头上的巨石,搬不动踢不开。
心口有声音拼命地喊,别過去别過去求你不要過去。
女孩听不到,看到短信,迟疑着来到那個巷子裡,沒想到会等待她的是一群混混女生。
以及站在旁边的,一脸笑眯眯看着她的章汐颖。
掉进陷阱了。
女孩清晰地意识到這件事,转身要离开,被几個人合力扯回去,手臂和头发拽得她生疼,手裡的蛋糕被人扯過去,扔在肮脏的地面上。
女孩下意识想去捡,被人用力拽开,推到墙面上,她挣扎着从那群人中冲出来,刚好看见章汐颖踩在蛋糕上面。
她笑着說:“诶呀,踩坏了啊。”
小蛋糕盒子被踩烂,蛋糕掉出来,被黑色的雨水浸泡,白色染上脏黑,像一团烂泥。
女孩一顿,抬头看望過去,听见章汐颖低头皱着眉說:“真是心疼我的鞋子,這鞋子不能碰水的啊,碰水就坏了。”
章汐颖笑着看着她,忽然說:“差点忘了說,祝你生日快乐。”
后来很多人都在說话,拿着手机对着她,女孩也說话了,但是画面像是突然失了真,云枝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只看见女孩挣脱开了撕扯的人,朝章汐颖扑了過去。
-
画面转了第二次。
云枝开始觉得自己像是快要喘不過气。
冰冷的墙面,窒息的味道,雪白的衣角。
站在她前面的男医生,温和无奈說:“手术风险很大,毕竟你爷爷年纪也大了,我們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
“你先把手术费交了吧,你不交我們也沒法做手术啊。别哭了,我們不是不想帮你,你求我們也沒法啊,還是赶紧去筹手术费吧。”
男医生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女孩靠在墙上,拿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按了好多次电话,都错了。
好不容易打出去。
她蹲在地上,压抑无助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捂着脸,瞬间崩溃到泣不成声:“借我钱吧,妈妈,我以后会還给你的,求求你了。”
……
云枝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灯光刺目,她被刺得下意识闭了闭眼睛,脑子晕晕的,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心脏扯痛,孤立无援的真实感,像是整個人被撕裂的感觉真实地冲撞過来,格外脆弱无助,想彻底彻底地把自己缩在壳子裡藏起来。
额头覆上温热的掌心,低沉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做噩梦了?”
云枝茫然地睁开眼睛,撞入的是江淮野在夜晚中,格外漂亮温柔的眼眸,一下子把她拽回了现实。
她愣愣地看了江淮野好一会,迟钝地点了点头。
江淮野摸着她的脸,轻声问:“梦到什么?”
云枝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很快,是真的很快,等到心脏平稳下来,她垂下眼睛說:“梦到以前的发生的一些事情。”
江淮野试探问:“什么事?”
云枝避开他的视线,顿了顿,语气轻快起来:“都是小事吧。醒過来,我就忘了是什么事,现在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啊。”
江淮野看着她沒說话。
云枝轻轻地颤动睫毛,迟疑地望回去,神色有不易觉察的忐忑不安,但是江淮野還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江淮野手一顿,理了理云枝略微潮湿的长发,轻轻嗤笑道:“這么胆小啊。”
云枝
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我不胆小,梦是不可控的,所以当不得真。”
江淮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大概是深夜,又做了噩梦,云枝心裡空荡荡的,总觉得踩不到底。
云枝忍不住贴近了些,伸手用力地搂住他的腰身,贪恋地把头埋进他的怀裡,直到鼻尖都是男生干净清冽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云枝迷惘地想,她好像越来越依赖江淮野的,不仅是生活中,甚至是心理上,她觉得這不是一個好习惯。
可能,当知道有人宠爱自己的时候,总是难免矫情,突然也有些像装作不在意。
许是做了梦,云枝脑子太清醒了,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动来动去,虽然动静不大,她沒想吵到江淮野。
“睡不着?”江淮野嗓音懒洋洋的。
“好像有点。”云枝老实說。
云枝反应過来的时候,发现江淮野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
云枝愣了好一会,感觉非常怪异,她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微微往后仰,抬头看向江淮野,犹豫着:“我又不是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需要這样這样這样哄着睡觉。
江淮野轻描淡写嗯了声,眼皮子沒动一下,手却還拍在她的后背,温声說:“睡吧。”
云枝舔了舔唇,忽然觉得這样好像也挺好,被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
云枝干脆顺从内心的想法,闭上眼睛,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沒想到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次沒有再做噩梦。
江淮野垂下睫毛,感受到女孩清浅的呼吸,指腹轻轻触碰到她的眼角,狭长的眼眸沉沉,黑色深不见底。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的姑娘哭了。
云枝和江淮野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满血复活了,精神奕奕地活蹦乱跳。
倒是江淮野像是沒睡好,漂亮的眼眸有些倦懒,薄唇叼着片面包,看着云枝弯着眼眸,开开心心地挖了一大勺番茄酱。
他散漫地想:這小姑娘调整心态的本事還挺强。只是,他倒是宁愿她娇气点,而不是一点点建筑壁垒,拼命学着保
护自己。
云枝无知无觉,抬眸看着他,带着朝气蓬勃的气息:“你要嗎?”
江淮野摇了摇头,把嘴裡的面包咽下去,拿起桌面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云枝一脸的可惜。
剩下来的几天,云枝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床睡,是真沒胆子去挑衅江淮野,因为后面江淮野记着那天晚上的仇,說话越发放肆无所顾忌了。
开学的那天,江淮野送云枝回学校。
云枝收拾行李,虽然沒住几天,但是她发现自己挺留恋的,收拾的动作也慢吞吞的。
江淮野轻靠在门口,垂着眼眸,单手插兜,目光暧昧地落在她白嫩的大腿上,玩味道:“要是舍不得,就不要回去了。”
语气莫名危险,云枝瞬间紧张起来,半句话不敢說,收拾的动作飞快,噼裡啪啦哪裡還有刚才恋恋不舍的劲头,简直恨不得化身鸟儿立刻飞走,离這個狗东西远远的。
引来身后低低嗤笑的声音,像是嘲笑云枝的胆小。
云枝:“……”
江淮野帮着云枝把行李搬回了宿舍。
陈飞飞已经到了,她是自己来的,扛着行李差点沒累得把自己窜死,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淮野把东西拎进来,云枝轻轻松松走在后面。
江淮野走了之后,陈飞飞靠在床架上,看着云枝把他送出去。
云枝走回来。
陈飞飞朝她勾了勾手指,把云枝招呼過去,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家裡带来的新鲜猪肉脯,满满地塞了云枝一嘴。
云枝:“???”
陈飞飞得意說:“好吃吧。”
云枝勉强地吃了两口,点了点头:“好吃。”
陈飞飞咬了一片,随口說:“原来你還回来。我本来都打算好了,用你床放我的衣服了,我的柜子都快装不下我的衣服了。”
云枝:“……”
陈飞飞瞥她一眼:“你說你回来做什么啊?对我就不太友好了,计划突然被打乱。”
云枝:“……”
虽然知道陈飞飞是开玩笑,云枝還是略感无语說:“我不回来,我住哪?”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在哪?”陈飞飞耸了耸肩膀,自然而然說,“我還以为你是打算搬過去同居呢。”
“……”云枝說,“
都說了只是住几天。”
陈飞飞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特意告诉我一声,我這种纯洁天真的美少女是真的不太想知道你们的龌蹉。”
云枝:“……”
你恶人先告状的本事還挺强的啊。
开学之后,日子再度忙碌起来。
一天天過去,四月悄悄地来到了。
這天晚上,云枝在宿舍裡和其他人一起追电视剧。
云枝低头看手机,偶尔看一眼和江淮野的对话框,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微微鼓起脸,有点小情绪。
陈飞飞随口說:“我总觉得林峻跟何巧灵似乎是真的准备分手了,這几天越来越明显。”
陆宁說:“我也发现了,我都沒看见林峻和何巧灵在一起了,以前林峻偶尔還会陪何巧灵上课。”
“而且,我也很久沒看见林峻送何巧灵回来了。”张莺点头說。
陈飞飞转着眼眸,兴奋說:“這么明显是真的有情况了吧。到底什么时候能分啊,快点分吧快点分吧,那個赌约放在那,虽然我們赢定了,但是沒有结果总不太舒服。”
陆宁看着电视剧:“别高兴得太早,上個学期就有情况了,现在开学多久了,也沒结果。”
张莺說:“宁宁說的有道理,我也只听說感情出問題了,但是好像還沒到分手的地步。”
陈飞飞表情失落:“行吧。我其实都懒得理他们,要不是当初被何巧灵坑了一把,我才不在乎呢。沒有那個赌注,我甚至觉得他们两個最好一辈子都在一起,他们实在般配,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永远锁死吧。”
“說点开心的,”张莺笑盈盈說,“明天九号,就是枝枝的生日了。”
陈飞飞点头:“宿舍裡最小的崽就要十九岁了,我太高兴了。赶紧的赶紧的,赶紧到十九岁吧,要不每次想到她才十八,看到這個数字我就觉得很不开心,老娘才20就仿佛很老了一样。”
云枝:“……”
云枝随便陈飞飞调侃,继续看江淮野的对话框,他一直沒回她的信息。
云枝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忽然,信息正在输入中。
江淮野:【明天】
云枝满意了
,明天她生日。
江淮野還是赶得回来的,虽然她不知道他去c市做什么,這两個月已经跑了好几次。
第二天,四月九号。
江淮野给云枝定了一個包厢過生日。
傍晚的时候,云枝是提前到包厢的,陈飞飞她们都還沒来。
云枝来到前台,报了說了包厢号和电话号码等信息,一個服务员温和地走過来,亲自带她到了早就定下来的包厢。
云枝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刚想问江淮野到底回来了沒有,为什么回来了不见人。
今天一天,他甚至都沒怎么回她的信息。
信息還沒发出去,包厢门被推开。
云枝抬眸看過去。
江淮野长身玉立,低垂着眼,眸子漆黑,手裡拿着一個蓝色漂亮的袋子。
云枝眨了眨眼,看着江淮野在過来,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云枝忍不住盯着那個袋子看。
江淮野慢條斯理从袋子裡拿出一個漂亮的首饰盒,空袋子放到一边,首饰盒放在桌面上,微勾起唇,把盒子推過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歡?”
云枝舔了舔唇,拿起来,小心打开首饰盒。
裡面是一條银色项链,项链精致,吊坠是圆形,银色的环壁缠绕、镶上浅绿色的枝蔓,非常美丽矜贵。
江淮野看向云枝:“喜歡么?”
云枝点头,迟疑說:“可是会不会很贵?”
江淮野温淡說:“不贵。”
云枝怀疑道:“真的。”
江淮野噗嗤一笑,懒懒說:“骗你做什么。真不贵,很值,特别值。”
云枝這才点头,眼眸含笑:“喜歡。”
江淮野觉得,這姑娘想替他省钱的模样,特别有意思。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江淮野伸手過去,从她手上接過项链:“我帮你戴。”
“好。”
江淮野拿着项链,云枝微侧過身,长指撩起云枝的长发,给云枝戴上。
江淮野看着白嫩修长脖颈上的项链,嗓音低懒,莫名有点蛊惑人心的味道:“一直带,行嗎?”
云枝指腹摸到那個项链上的纹路,冰凉凉的,忍不住摸了又摸,点了点头。
這個时候,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陈飞飞几個
人笑闹着走過来:“枝枝,我們来啦!”
江淮野低声說:“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江淮野站起来,走出包厢门,从背后把门带上了。
陈飞飞坐下来,一眼看见云枝脖子上的项链,凑近了看:“好漂亮啊,你什么时候买的。”
“首饰盒還在這呢,”陆宁无语說,“你也是傻的,一看就是男朋友送的礼物好吧,多年单身狗果然什么都不懂。”
单身狗陈飞飞:“……”
陆宁抬睫:“而且你看看,這人快笑成大傻子了。”
大傻子云枝:“……”
张莺也看了過来:“這個是真的好好看啊。什么牌子啊,我也喜歡,我想看看有沒有其他好看的款式。”
云枝懵了一下:“不知道。”
“這裡什么标志都沒有啊。”张莺拿起首饰盒看了看,什么都沒发现,于是放回到桌面上。
她拿出手机,說道:“拍张照片搜一搜不就懂了?”
拍了照片,张莺开始翻找。
過了许久,陈飞飞随口问:“莺莺,找了這么久,你到底找到了沒有?”
“沒有啊。”张莺郁闷极了,摇头說,“相似的都沒有。勉强像一点点的都差好远,都沒有云枝這個好看。”
陆宁說:“我倒觉得像是特意定做的,一看這個设计不就是为了配云枝嗎?說不定還是江淮野亲自设计,亲手做的呢,之前听說過有制作這种项链的。”
陈飞飞卧槽了一声:“這么复杂,還要漂亮,看着就觉得很难做啊。”
陆宁耸了耸肩,看向云枝:“我只是乱猜的,万一是哪個小众牌子难查到也說不定。枝枝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问呗。”
云枝愣了愣,低头看脖颈上的项链,轻轻地触碰上面的纹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陈飞飞低头看手机:“我催催周虎他们,怎么到现在還沒有到啊。”
云枝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出去。
云枝看到刚才引他进来的服务员,随口问:“有沒有看到我男朋友啊?”
当初登记的时候,江淮野有特意加了一個的生日套餐,服务员知道云枝是江淮野的女朋友,這两人张得实在過于美貌,简直比电
视上的明星還好看,服务员印象深刻。
“知道的。”服务员笑眯眯說,“江先生正在做蛋糕。”
云枝懵了一下:“做蛋糕?”
“是的,我們這边是可以提供蛋糕房做蛋糕的。”服务员解释說。
云枝好奇问:“那可以带我過去看看嗎?”
服务员点头:“可以的,您随我来。”
服务员在前面引路,云枝跟在后面,脑海裡還是有些想象不出来,江淮野做蛋糕的样子。
服务员推门进去,示意云枝走进去。
云枝走进去后,他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江淮野刚好从玻璃房裡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把头上的白色厨师帽摘下来,抬眸看见云枝,脚步一顿。
云枝看着江淮野一身白,眼眸漆黑,眼尾狭长,和平时的格外不一样,样貌過于出色,好像是温柔和禁欲交织。
云枝顿了顿,看向玻璃房裡的蛋糕,走過去,看得清晰了些。
蛋糕做得不错,只有一层,虽然明显比不過蛋糕师,但是也算挺好看,看得出是用心了,上面還放了好多個红通通的大草莓。
云枝回头,迟疑问:“這是你做的?”
江淮野视线不自在地挪到某個角落,黑发下的耳朵红了,轻轻嗯了一声。
云枝眨了眨眼,觉得江淮野花了好多的心思,对她太好太好了吧。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蛋糕,忍不住說:“你怎么這么好啊,亲自给我做了一個蛋糕。”
云枝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突然偷到一大块宝藏的小老鼠,拿着和自己不匹配,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心和惶恐交杂在一起,甚至会不安。
她其实很不适应别人对她太好,她怕别人觉得自己是個麻烦,也怕又听到說你怎么這么麻烦啊。
可是,她也不想成为一個麻烦啊。
“虽然迟了,”江淮野抬睫,看向云枝,眼眸柔和缱绻,“但是還是很想告诉你,那天给你定了蛋糕。”
云枝愣了一下,怔住了。
江淮野低声:“就是你走的那天。”
云枝指尖轻颤,脑子一片空白。
“那次沒送出去。”江淮野看着她笑,格外温柔,“這次想稍微认真一点。”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在2021-03-0621:55:20~2021-03-0723:0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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