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冷墨言的深意
走了一個多时辰,众人终于在丧彪的带领下走出洞穴,晚间的微风拂面,這时候众人才感觉自己真的活過来了。
冷墨言看着這些家伙光顾着感慨都不走了,一些更是坐在身边的石头上眼看着就要靠上去休息。
立马出声。“趁现在一鼓作气下山,要是现在休息身体的余力消散只怕還要饿上一晚,明日才能下山了。”
楚昭南显然也知道這一点,目前众人都是靠着一股气撑着,当即招呼众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们很饿、身体很累,我也一样。”
“在坚持一下,我們下山到冷兄家裡就能饱餐一顿了,還记得我說的嗎?”
“冷兄家裡的吃食那可是天下间一顶一的美味,难道大伙就不想尝尝嗎?”
這家伙就是会鼓动人心,一番言论之下更是将众人的馋虫勾了出来。
尤其是在目前肚子饿极的情况下,這种诱惑力堪称绝对。
“再忍忍,下山……”王召捡起一根木棍撑着,咬牙道。
“娘的,那么复杂的洞穴都過来了,害怕区区下山路嗎?”
“就是,走……”
一行人几乎人手一根木棍,杵着就下山去,远远看去活像一群老弱病残。
楚昭南跟在冷墨言两人身后,林猛回家心切沉默不语节省力气,冷墨言却看着楚昭南似笑非笑。
“楚兄鼓动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差啊!真不愧是读书人……可惜你沒有落榜。”
“嘿!這叫什么话?”楚昭南一脸不爽。“什么叫——可惜我沒有落榜?”
“我曾听闻一個落榜美术生的故事,与楚兄倒是有种异曲同工之妙,可惜……”冷峻男子摇摇头惋惜不已。
“也不知道你从哪裡听来這种奇奇怪怪的故事!”楚昭南嫌弃的撇撇嘴。
忽然低声开口。“谢了,沒有你我們绝对出不来。”
冷峻男子神色如常。“之前不是道過谢了嗎?一件事不用对我說两次的。”
“冷兄大义,那咱们還是朋友对吧?”楚昭南神色莫名问道。
“朋友在我家吃饭也是要给钱的。”
“额”
楚昭南被他一句话噎住,心裡的那一份担忧就這样被冷墨言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打乱。
曾经他也遇到過一個這般說话方式的男子,带着缅怀之色道。
“冷兄倒是与我的一位故人有着几分相像呢!”
“我猜,你哪位故人多半已故!”冷墨言摇摇头。
“斯~”楚昭南惊骇。“冷兄如何猜到的?难道你還会看相?”
“這還用猜?”
冷墨言一脸认真。“你脸上那伤感神色都溢出了,這人還活着才奇怪吧!”
“额!有這么明显嗎?”
“先把你眼角的泪痕擦干净在跟我說话。”
“额!你别胡說,我堂堂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楚昭南气急败坏。
眼看无人注意到自己又悄悄撩起袖子擦拭眼角,发现并沒有痕迹。
整個都不好了。
“冷兄,骗人是不对的。”他咬牙道。
冷峻青年两手摊。“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
“有你這么能打的读书人嗎?”楚昭南想起他强悍的武力值,神色莫名。
“哼!”冷墨言轻哼一声。“要不說你们叫文弱书生呢?”
“啥意思?你這是在与讽刺天下万万学子,我們苦读半生岂能容你批判?我楚昭南不答应……”
“有胆色!”冷墨言见他一副愤慨的模样手掌勾了勾。“别說我沒有给你机会啊!咱俩练练……”
“斯!”
楚昭南嘴角抽搐,别說现在不在状态,就算是吃饱了对上眼前這個家伙也不够他一拳的。
只好狡辩道。“读书人自然是用读书人的方式解决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有伤我读书人的风度。”
“切!不敢就不敢,扯什么风度!”冷墨言失望的收回手掌。“這点胆气都沒有、還說自己不是文弱书生。”
“你……连個童生都不是。”楚昭南气急企图用身份找回场子。
“文弱书生。”
“你還不是秀才……”
“文弱书生!”
“你……你连科举都沒考過……”
“文弱书生!”
“咱们能不提文弱书生嗎?”楚昭南咬牙道。
“哼!怂包……”
“吧嗒!”
楚昭南瞬间败北,手中的拐杖一阵颤抖差点摔倒。
還是李怀古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低声道劝道。“少爷,您斗不過冷公子的,少說两句吧!”
“连你也這么說……”楚昭南欲哭无泪。
“沒法子啊!咱俩一起也斗不過他啊。”李怀古苦笑连连。
“我就不信了,等我恢复之后非得在才华方面找回场子。”楚昭南狠狠盯着冷墨言的背影,想了想又补充道。“词除外……”
“文斗?”李怀古一乐。“那感情好,文斗我支持少爷!”
“這才对嘛!”
……
“少爷,你干嘛那样气楚公子啊?”林猛见身后的楚昭南距离远了些才出口问道。
虽然自家少爷有时候的确有些不着调,說话也奇奇怪怪的,但是像今天這样故意气楚昭南好像有有些刻意了。
见他发问,冷墨言摇头轻叹。“你们困住的這段時間裡那家伙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不让他释放一下我担心這家伙一会到了我家完全放松下来会昏迷不醒。”
十几個人的生命和期盼压在肩上,一旦他這股气散去轻则昏迷不醒,休养個两三天。
重则留下难言的后遗症,以后神经疼痛什么的也不是沒可能。
“有這么严重嗎?”林猛有些不可置信,還是头一次知道這种事情。
“呵呵!”冷峻青年轻笑一声。“你沒有被人将生命托付在身上,是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慈不掌兵,便是這個道理。”
林猛嘴裡念叨着。“慈不掌兵!”
一個楚昭南都這样了,那些手下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将军岂不是更重,若是不能做到抛弃仁慈,那么他们早就被沉甸甸的责任压死了。
“原来是這样嗎!”
林猛忽然小声询问。“少爷有過這样的经历嗎?懂得這么多……”
冷墨言忽然顿住,脑中回忆起自己靠着金手指扛起孤儿院的大梁,一开始的确是有這样的感觉,为此他累死累活数年赚钱大盖孤儿院。
可是随着那些家伙长大,他们却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取款机,冷墨言就收起了自己的热情。
如今林猛问起這段不堪回首记忆浮现,冷墨言浑身透着冰寒开口。
“沒有!除了我认可的人、他人的死活我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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