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我姐說了,不会做饭,娶不着好媳妇儿
不過,這样也好,這边一天不公布案情,一天不结案,不光老百姓不放心,背后的人也不能放心,也该他们害怕害怕了。”
“說是這么說,但是這個案子說着是案情明朗,但是想要完全挖出来,其实也并不是手到擒来的,想要详细的证据链,想要结案,有一些细节和物证也還需要进一步的挖掘和审问。
背后的大鱼,即便是能牵扯出来,那种人精,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像是书信,手札,信物,這种能被人诟病的东西,估计都不会有,最多是有一那么两個直接接触過的人证,這种人,還不一定能撬开嘴。
所以,”
丰茂一摊手,有些自嘲,
“所以,你看看,现在能放在明面上的,不管是救人,還是抓人,其实還都是容易的。
难的,是那些埋在地底下,藏在人心裡头的邪恶和贪婪。
我现在就是個县城小小的副局,能做的也就這些,能把這事捅出去,报上去,让上面不得不重视,我呢,想努力把辖区内的受害者减少,再减少,有罪的,一個也不放過。
其他的,我再惦记再着急,我也使不上力。”
听到最后,秦清淮气的哭笑不得,
“你看看,你看看,你是笨人嗎?
你這明明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你說說你,让我說你啥好呢?
多少年了,你這個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嘛?
那一样的意思,你明知道人家爱听啥,听啥能接受,听啥肯定会生气,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你還非要,你非得直不楞登的杵過去,那谁谁都沒有面子不說,连台阶都让你给堵死了,不降你降谁?”
丰茂其实对自己的性子也很了解。
但是在他的思维裡,公事就是公事,公事就应该有公事的严谨,严肃,严格,秦清淮說的那些人情世故啊,变通啊,婉转啊,他自然也是都能看到的,身边這种事情也时时都在发生,但是這么多年,他就是看不惯,一遇到這种情况心裡就更压抑不住的逆反,和抗拒,一丁丁点都接受不了的那种。
“谄媚!”
“我!”
秦清淮做了這么长時間的文职和政委,自觉嘴皮子還是可以的,但是对上這個憨憨,還是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怎么說都說不通。
本来這是丰茂自己的路,他是不想掺和,但是這么多年的感情,他也实在不想就這么看着丰茂一身能耐,却因为這些公事以外的东西而被人這么轻视,要說送礼之类的人情往来,他都不劝了,那种作风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劝。
但是你說,就是交流,說话,那咋就不能稍微润色一下呢,就非得一张嘴就把人怼到南墙去?
“你這,一條道就這么都不带拐弯的?”
在公事上,不管是同事们,還是曾经的领导,都挑不出丰茂的毛病来,做事谨慎,考虑周全。
就是,好好的一個人,非得长了一张嘴。
四十来岁的人了,一說一梗梗,秦清淮其实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這也是這人的性格特点,而且,也是分人的,這种耿直,也都是在跟公事相关的场合。
所以,秦清淮這心裡头也有些犯迷糊呢,难不成是对工作,過敏?
“行吧行吧,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這话应该我问你吧,不是你說有法子的嗎?”
丰茂一怔,
“你什么意思?不会要我出卖色相吧?”
“......”
秦清淮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真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指望,
“......不至于,就你這嘴,我更不放心。”
简单扭头笑,也十分不解,虽然是两個聪明绝顶蛋,但是一個伶牙俐齿,能言善辩,恨不得把死的說成活的。
另一個,要么不說话,一张嘴就能把人气個好歹,這样的两個人,不說是两個极端,那也是完全不同风格的,怎么就能玩到一起去呢?
丰茂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也沒辩解,嘿嘿两声,挠挠头,自己缓解了一下尴尬,继续追问,
“赶紧說赶紧說,這事现在县城都闹的人心惶惶了,你沒看见外面人都少了嗎?
那上班的,那都好几個人一起走。
孩子都不敢出来玩了。”
“知道知道知道,”
這事发酵的已经不是一個公安局能捂得住的,席平安那边,甚至省城也都关注的很,秦清淮今天能這么痛快的過来,也是因为這個事,
“我這不是来配合你了嗎?”
丰茂眼睛一亮,
“你来给我当参谋?”
秦清淮扯扯嘴角,
“還,真就不是,我們是来過来给你打配合的,你们公安为主,我們辅助,以防有人狗急跳墙,你们人手有限,我們在外围给你控场。
驻军那边派了两個连過来,一部分已经便装混入县城了,一部分稍晚,估计待会就会過来跟你交换信息,我是生面孔,我在暗,朝哥是個熟面孔,他在明。
三哥,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有我們在,你的那些顾虑,都交给我們。”
熟识多年,之前虽然几乎沒有在公事上有過交流,但是同在一個系统,也都是经常听到彼此的消息的,尤其是对于丰茂的传闻,秦清淮可是沒少听說,对他的性子,秦清淮那也是太了解了。
就說這個案子,按照丰茂的性子,早就雷厉风行,老窝都能给掀了,现在他這么畏畏缩缩,不敢大展拳脚,并不是顾忌上面的压力,而是担心有沒抓干净的漏網之鱼,万一有個骨头硬的,想来個鱼死網破,他倒是无所谓,但是真心不想连累普通的老百姓。
县城公安局的警力有限,像是這种案子,如果需要部队或者武装部配合的话,也是可以申請的,不過需要提前协调,秦清淮猜测,丰茂可能就难在了這一点上,虽然說都是公事,但是证据還不算实锤,背后的人沒有揪出来,上面又不准走漏消息,他這初来乍到,手裡就這么点人,所以就有些伸展不开了。
丰茂怔了怔,
“兄弟,雪中送炭啊!”
"去去去!
秦清淮笑骂,
“這边我也管不着,谁给你送炭?要感谢,去县委,這事,是席书记协调的,不然我們哪能這么快就到位了?”
丰茂来的時間不长,也不是那到了地方先拜山头的圆滑性子,所以对這领导什么的還真是一头雾水两眼迷茫,
“书记?是咱们认识的人?退伍回来的?”
他心裡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两种可能,现在的形势也不是前几年他们满腔热忱的时候,现在的人心已经沒有那么滚烫了,干什么都要思前顾后,一着不慎就可能被人抓到小鞭子。
這种事情,干好了可能是无過,干不好那肯定要受责。
他印象裡能在這种情况下出手的人,那就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這個席书记,是哪方神圣?”
秦清淮笑笑,沒详细說,看着简单给小崽儿换干净的衣服,
“媳妇儿,你要带他们出去?”
哦,对,后面還有秦恒几個,那天之后,秦清淮和简单怕孩子吓着,就想着让他们跟着秦清淮回去。
但是才来一天,孩子還新鲜呢,心裡那股子壮志還沒消,心裡热血沸腾,也不想就這么回去,最后跟秦清江商量着,亲爹作保,到底是都留下来了,可能是孩子的接受能力不错,除了第一晚,之后几個孩子還真的沒有再出现什么惊吓的异常症状了。
孩子多,简单也沒打算骑车,大大小小的拉着手,也就挺壮观了。
“不是說大哥過来嗎?小安和小锐应该也会跟着一起,我领他们去买点菜回来,三哥也别走,上次的饭也沒好好吃一顿,晚上就在這吃。”
“对,晚上就在這吃,正好朝哥過来,你们也熟悉一下,免得忙起来了一点默契都沒有。”
丰茂,“......”
虽然他也不放心局裡,但是這话好像也有道理。
這案子并沒有公开,但是县城就這么大,那公安连着好几天到处抓人,不說心不心虚,就這個架势,那普通老百姓心裡也得打鼓犯嘀咕啊。
再說這两年那些打砸的事情這边虽然管控的好一些,但是也不是完全杜绝了,這個,也是老百姓最害怕的。
所以,街面上比以往又安静不少,即便是有人走动,也都是行色匆匆。
至于小孩子,有几個,也都是被大人紧紧的扯着,就是拎东西都不敢撒手。
单独的年轻女同志,嗯,沒看见。
一個都沒有。
看来,這案子虽然沒公布出来,但是老百姓也都猜出来不少了,毕竟公安這么抓人可也不是什么秘密,這线索,其实也不少。
简单心裡无奈感慨,却也沒有什么办法,只能等案子破了公布出来,才能让大家安心一些。
领着孩子去买了点菜回来,趁着孩子出去又偷偷的掺进去一块排骨,一條鱼。
刚把东西都收拾好洗干净,程朝就到了,果然是带着程锐和程安,這下好,她直接被撵出来了,
“姐,有我們呢,這不用你,你去给颜颜洗洗,然后放桌子吧,一会儿就好。”
秦靖几個大的看了看,也都跟着去打下手,瞬间,厨房门口就剩下简单带着小崽儿和秦恒了。
“妈妈!”
看简单发呆,小崽儿扯扯衣角,
“妈妈,来人了!”
小恒就活泼多了,小奶音也喊出大嗓门,
“三婶三婶,又来一個公安叔叔啦!”
简单发呆,也是听到胡同那边公安局院裡有动静,闻言回過头来,就对上笑脸公安的尴尬,
“那個,同志,打扰了,我想找一下我們副局,他,应该在這吧?”
丰茂几個已经听到了小恒的大嗓门,心裡有事,丰茂也坐不住,干脆的就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
“副局,有了新发现!”
這就是比较紧急了,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
“行了,赶紧走吧,等案子破了,我請你好好吃一顿。”
程朝也点头,
“先忙正事,我的人已经布防了,如果沒有特殊要求,或者沒有紧急情况,他们不会现身,只在暗中配合你们,有什么变动或者需要的,随时提出来,我們无條件配合。”
這点儿時間,秦清淮也只来得及给双方互相做了一下介绍,至于案子,刚开了一個头。
看着两個人脚步匆匆的回了公安局,秦清淮還摇头,
“這事儿啊,沒有那么简单。”
程朝抬眼看看他,
“你又看出来什么了,怎么不跟他說?”
比武力,程朝完全碾压秦清淮,但是要是比脑子,程朝甘拜下风,所以他根本都不想,
“你想给他挖坑?”
“挖什么坑,這是個直肠子的,說话连拐弯都不拐,不然哪能被下放到這么個偏远的小县城来?
凭借一张嘴,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說的就是他。”
程朝嘴角抽搐,显然已经把人和事迹对上号了,
“哈,那他還是挺厉害的,這事,一般人可是做不到。”
丰茂刚走,這边饭菜也很快就上桌了,還沒开动,席平安和秦清江来了,是特意趁着黑天過来的,就是想问问案件的具体情况,但是,也成功的避开了万分不解,又是最熟悉案子的丰茂。
“你们,都知道多少?”
秦清淮想了下,還是拒绝了,
“我們转述的话,虽然都是实情,但是這种人贩子,难免不会带上個人的偏颇,要不,過一会儿,我去问问那边能不能抽出時間過来一会儿?
還是,過去那边?”
席平安直接摆手,
“别,就在這吧,去公安局的话,太严肃了,现在也不是工作時間,别给人增加压力了。”
“行吧,”
秦清淮一想也是這样,
“那,先吃饭,小舅,大哥,尝尝,今天這饭菜都是小锐和小安做的。”
程朝撇嘴,公事一撇,就是小舅,一說公事就是书记,這分的還真是,泾渭分明啊。
席平安哈哈笑,
“哎呦,你可别說,這两個小伙子的手艺可是不错,上次吃了我可是惦记了挺长時間呢,我也有好几年沒吃到了吧?”
在刘家屯的时候,两個孩子就见過席平安,孩子嘛,想的少,還真就沒大人那么拘束,平时交流就随着简单的称呼,
“嘿嘿,小舅舅,我姐說了,不会做饭,娶不着好媳妇儿。”
简单,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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