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发疯,卖惨
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還敢跟皇帝对着干?
甚至,凰九天已经可以预见,待会儿苏离被皇帝下令死死地按在地上的画面。
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闪過一丝狠戾。
“苏离,看来朕平日裡对你太過纵容了,朕再问你一遍,跪,還是不跪?”
“不跪!”苏离不卑不亢地吐出两個字。
皇帝怒极反笑,“好,很好。”
周德明和郭河等人,已经忍不住暗自发笑,一众大臣也是幸灾乐祸。
看样子,他们都有些高看了苏离。
這已经不是疯子了,這已经可以說是傻子了。
你发疯,也是要挑场合,看眼色才是。
皇帝叫你跪,你還如此刚强,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下一秒,皇帝怒喝一声,“来人,让秦王跪在這大殿之上。”
门外立马走进来两個侍卫,一脸严肃地来到了苏离身旁,正准备直接对苏离用强。
然而下一秒,苏离却是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我看你们谁敢?”
两個侍卫,立马后退一步,此乃御赐宝剑,哪怕现在苏离拔剑杀了他们,也是白死。
“苏离,你要造反嗎?当着朕的面,拿朕的宝剑狐假虎威,难不成,你以为一把宝剑,就能让你凌驾于朕的头上?”
皇帝表面愤怒,实则心中冷笑。
他不怕苏离嚣张,就怕苏离不够嚣张,這样他才有充分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处置苏离。
可苏离又怎会真的无脑。
当即就是一脸悲怆地說道:“皇兄你可是說過的,任何人都不得再說臣弟有造反之嫌,君无戏言,难道在皇兄眼裡,臣弟真有那本事造反嗎?”
這话,皇帝的确是說過的。
可如今,苏离想拿這话搪塞他,可是太天真了。
“朕的确說過這话,但這不是你忤逆朕的资本,更不要以为,拿着朕赐予你的宝剑,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杀朝中大员在先,公然忤逆朕在后。”
“朕說你造反,又有何不对?”
皇帝话音刚落,周德明等一众权臣纷纷附和。
“陛下,依臣等之见,秦王蔑视皇权,滥用权柄,必须以造反之名处置秦王。”
“臣等附议!”
凰九天微微蹙眉,苏离已然惹了众怒,這已经不是发疯就可以蒙混過关的。
這回看你還敢說大话不,凰九天对苏离的无脑行为,也是暗骂不已。
可让凰九天沒有想到的是,今天苏离压根儿沒打算发疯。
今天他来這裡是卖惨的。
只见苏离的神情变得更加悲恸,一副蒙受莫大冤屈的样子,甚至還挤出两滴眼泪。
“我尼玛,這洋葱真辣眼睛啊。”苏离心裡吐槽。
表面上,苏离却是满脸悲恸地呼喊道:“皇兄啊,昨日臣弟我被抓进刑部大牢,被人欺辱,你不问。”
“又遭几十個刺客围杀,你不管。”
“皇兄啊,這文武百官,不管臣弟的死活也就罢了,可你是臣弟的兄长啊。”
“都說长兄如父,父皇走了多年,臣弟一直以为,皇兄你就是臣弟的天。”
“可如今,连你都不管我死活,臣弟活着還有什么意思啊?”
“我悲,我伤,我哭死在這儿大殿之上算了。”
皇帝嘴角抽搐,沒料到苏离搞這么一出哭戏出来。
偏偏這一手亲情牌打的,這若是被记录在史册之中,他這個皇帝,就成了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东西了。
众大臣也是无了大個语了,這太犯规了。
那边,還等着看苏离倒霉的凰九天,也是瞠目结舌,冷艳的脸上,即惊叹又觉得丢脸。
堂堂七尺男儿,在這朝堂之上哭了,偏偏哭得让人无言以对。
這时,周德明实在不想被苏离就這么逃脱過去,立马站出来說道:
“秦王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态,皇帝不過是就事论事罢了。”
听到周德明這样說,皇帝也是立马投去了鼓励的眼神,赶紧的,会說你就多說一点,现在他這個皇帝是真不好开口了。
可是周德明不开口還好,這一开口,苏离就更加激动了。
“惺惺作态?”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本王這是惺惺作态嗎?”
下一秒,不等众人明白苏离說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苏离居然当朝疯狂地脱下身上的衣服。
“秦王,你怎可如此无礼?”周德明立马呵斥道。
可话音未落,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喉咙裡說不出来了。
只见苏离光着膀子,下身一條大裤衩。
這倒也沒有什么,除了凰九天暗骂一声“混账”以外,在场的都是男人。
可偏偏,苏离那身上沒有一处完好,一大片一大片的瘀青,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而這时,苏离又将手中最后一小块洋葱都抹到了眼睛上,眼泪是哔哔地往下流。
众人只看到苏离哭得更加伤心了。
“是我不想跪嗎?我這腿已经僵直了,我跪得下去嘛我?”
“皇兄明明知道,我昨天被那些王八蛋抓到大牢裡,却从未问過臣弟一句,他们对臣弟做了什么?沒问過一句臣弟好不好。”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吴司溟那個王八蛋把我往死裡整,我不杀他,难道還等着他来杀我?”
“皇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哥哥?”
“罢了,罢了,我還是去找父皇說道說道吧。”
此时的苏离,那叫一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有那么一刻,就连凰九天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了,若不是昨天她亲眼见過苏离好端端的,是当真信了苏离的鬼话。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還沒有反应過来的时候。
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来到了朝堂角落裡,默默无闻的史官面前。
像是自說自话般,一脸悲怆道:
“大乾元丰一十七年十月,秦王苏离于昨日遭朝中奸臣陷害,险死狱中,今日朝堂之上,兄不闻,弟落泪,欲见先皇,泉下知!”
史官瞪大眼睛,心裡敬佩万分,暗道:“這個就叫专业!”
他也沒让苏离失望,着笔,将苏离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刻在了史册上。
苏离不住地点头,“字写的很好。”
史官抱拳,“秦王谬赞,不知秦王還有什么交代的?”
苏离擦了一把眼泪,无比悲壮地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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