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自杀 作者:未知 普通邻居大多送礼来着,不過有关系好的亲戚则是送上了钱,蒋氏在裡屋数着银钱,一個個来回数了好几遍铜钱上面都沁上一层汗渍,崭新崭新的。 听着外面吵吵闹闹,她迅速把钱放回罐裡塞上盖子,移开柜子埋在底下的一個坑裡又将柜子摆回原位,這才走出去。 “怎么了?”蒋氏见惯各种场面,镇定如山。 “娘,這贾家无缘无故就說要退婚,還要让您把彩礼還回去。”段氏三言两语把情况說清楚,心想着蒋氏比他们還见钱眼开,這钱想她嘴裡吐出来,那就是痴人說梦。 果然蒋氏面色沉了下来,她开口先发难:“亲家呀,你们這是作甚?现在村裡的人都知道我們家春花要嫁给你们贾乾,你突然說退婚就退婚,让我們陈家以后在村裡怎么立足?让我們家春花以后還怎么见人?” 蒋氏這话不轻不重却威严十足,不知道的還以为她有多心疼孙女。 其则她心裡就怕這赔钱货嫁不出去到嘴的银钱飞了。 许是配合无数次出来的战斗经验,蒋氏话刚說完,姜氏和段氏掩着手帕开始哭哭啼啼。 “你们贾家欺人太甚了,我們家春花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老实勤奋,当初提亲的人都快把我們家门槛踏烂了我們就选了你一家,现在你们說退婚让我家春花以后還怎么见人?” 边旁的孙喇叭嘴角狠狠抽了抽,這啥时候的事? 她這個媒婆咋都不知道? 還沒反应過来段氏毫无缝隙地接了话:“姑娘家的名声比命還重要,我們老陈家虽不比以前了,却不容许你這样糟蹋我們家的孩子。想退婚可以,你得弥补我家孩子的精神损失费。” 唾沫喷得那么多话总算說到重点,也就在利益面前,姜氏和段氏才能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人群中有人嚷嚷着說:“這牛家村的人太不像话了,以后绝对不能把女儿嫁過去。太欺负人了。” “是呀,還說是秀才,這圣贤书都读到屁眼上去了。” 這句经典便是出自王梅子嘴裡,就算平时斗来斗去,关系到村裡的大事,所有人炮火一致对外。 女人一句一句喷着,一人一句贾乾满脸堆着唾沫子。 贾强被骂得一无是处,贾氏哪裡咽得下這口气。 本来不想撕破脸面的,显然陈家人摆明是不想把钱给吐出来還把责任推在他们身上,简直太无耻了。 贾氏火大地喝了一句:“陈家的人,是你们给脸不要脸的。想让我儿子娶陈春花,好,现在你就把陈春花给我叫出来,让我們看看,你家陈春花变成什么样。” “這怎么行!” 姜氏眼睛骤然一缩,春花那死丫头要是出来,那岂不是露馅了。 “对,這不吉利。” 姜氏和段氏满脸心虚,底气足足削了一大半,不像刚才那般能說会道。 见状,贾氏哼了哼鼻子,不留情面地說:“我看你们是心虚才是,陈春花毁了容你们想趁机把人塞给我們,你们這样做事太黑心肝了。” 话一落,蒋氏几人面色暗了暗,谁都沒有想到贾氏這么快就知道這事。 “我們家春花好好的呢,分明就是你们贾家不讲道义。”段氏硬着头皮驳了回去。 這钱可不能被拿回去,她家三宝再過不久也得上学堂,用钱的地方多得是。 “既然好好的就把人给带出来看看。”說完,贾氏趁机要挤进去瞧一瞧,硬是被姜氏和段氏挡在门外。 “不吉利,不能进去。” “要看也得明天嫁进你们贾家再看。” “孙喇叭,有你這样做媒人的嗎?你這样昧着良心做事以后還有人敢让你介绍嗎?” 孙喇叭被点名,她支支吾吾地說着,“這确实不吉利。” 谁都知道孙喇叭這嘴巴平时利索得跟一把刀似的,她這样的反应不得不让人生疑。 王梅子眼珠子在他们几個转了转,捏住重点信息,加上這陈家人一個两個表现异常。 对于孙喇叭,王梅子早就怀恨在心,之前村裡人婚事都是王梅子介绍来着,后来孙喇叭也插手這嘴子活,她以往的风光全都被孙喇叭抢了去。 王梅子心裡暗暗发笑,這可是一個让孙喇叭无法翻身的机会,她怎么能不抓住。 她故作吃惊一声,“难怪我进去看见春花脸上蒙着帕子,该不会她真的毁容了?” 姜氏和段氏同时狠狠刮了她一眼,恨不得把王梅子那张嘴给撕下来。 “对呀,我刚才见春花手一直捂着脸,该不会真的毁容了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陈家处于下风,连带着孙喇叭都被人指指点点,說她做這事不地道。 “陈家的,赶紧把彩礼還回来,不然我让儿子写一纸状书去衙门告你们。” 见人心所向,贾氏声音拔高好几個调。 一听去衙门姜氏和段氏打了個哆嗦,就算蒋氏平时在横也不敢說两句,转身想去裡屋把钱拿出来。 她步子走得很慢很慢,這钱還沒捂暖呢。 从她兜裡拿钱就好比在割她的肉,要是春花那小蹄子死了就好,一個恶毒想法在心裡生了出来。 “陈老婆子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贾氏处于上风說话再也不客气,這死老婆子還以为這事情有缓机不成。 還真的被蒋氏赌对了。 只听“砰”的一声,偏房传来椅子摔落的声音,正是陈春花呆的地方。 段氏和姜氏第一時間冲上去,陈春花脖子悬挂在梁上,被勒得眼睛直翻白眼。 两人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救下来,反倒冲出去哀嚎几声,“春花呀,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快来人,贾家母子逼死人了,逼死人了!” “赶紧把人给救下来。”陈春花躺在地上,沒有半丝血色。 蒋氏见终于能够扳回一城,她不嚎個撕心裂肺才怪,“我的孙女春花呀,你咋就走了呀?你怎么忍心叫奶奶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氏和段氏哭得那叫一個肝肠寸裂,不知道的還以为春花是她们亲闺女,“春花呀,好闺女你咋就走了呀,你让我怎么跟你们爹娘交代呀。” 陈家老二跟媳妇去娘家送喜饼来着,這還沒回来呢! 婆媳三人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尤其蒋氏哭到一半一個气息不畅晕了過去。 姜氏和段氏匆匆对视一眼,死老婆子這招還真是厉害。 一晕過去,银子就不用拿出来了。 两人更是配合地哭了起来,起起伏伏,“娘呀,你不能有事呀。” 贾氏才懒得管這些她只想把钱要回去,“你们要哭等下就去哭,把二两彩礼先還回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