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干点活就叫苦叫累 作者:未知 刚才只顾着让她抓紧点,沒注意到她换了新衣裳,還用的是棉布做的,這得不少钱吧。 這婆娘不会是自己藏了私房钱! 听到蒋氏的声音,马氏本来落下的心脏又被提起来。 她急急站起来,解释說:“是我昨天在三凤姐那裡讨论着這做工绣法,她看我和娃儿几個衣服破了又破,给了我們几套,說我們进去店裡太寒酸,会影响她做生意。” 马氏沒有把她们昨天在店裡帮忙做生意的事情說出来。 蒋氏半信不疑,但想到以往马氏拿回来做的绣品什么款式什么价钱她一清二楚,每次她都算得清清楚楚,马氏上交的钱也半文钱不少。 量她也這個胆子藏私房钱。 而且凤庄衣铺东家马三凤是马家村的人,跟马氏同一村子,村裡人相互照应也不难理解。 看来马氏說的应该是真的。 蒋氏吐糟着說,“以往我帮你拿绣品去换,也见過她对我這么慷慨過。” 马氏不知道该說什么好。 总不能对蒋氏說這是人家的店铺,人家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就不想给你吧! “算了,算了,你赶紧绣吧,别动不动就站起来浪费時間,搞得我好像要对你怎样似的。”蒋氏沒好气道。 看在她這么会赚钱的份上,她就不动她了,再說打人也很累的好不好,费力气還浪费口粮。 就說昨晚打段氏一顿,她饭量比平时多了一倍,亏多了。 床上的陈春花刚醒,就听到蒋氏這话,差点沒逗笑出声。 也是,她奶還指望着包子娘那点工钱,要是把马氏打出個好歹到时得不偿失。 蒋氏走后,马氏才得心应手地绣着,老实爹沒多久也起了床,扒了两碗粥后去找刘六叔,施工队六人搭着牛老叔的车又去了刘畔村给人建房子。 說了中午东家提供吃食不回来吃饭,当然他临走前不忘把陈老三给叫起来,让他去田裡干活。 陈老三死赖着不起床,老实爹一瓢水泼了過去,让他凉了個彻底,不起都不行。 对付這种无赖,手段应该比他硬到底。 至于陈老大也搭着牛车去了镇上,该工作的工作,该持家的持家,各司其职。 陈春花带着妹妹到堂屋去吃早饭,包子娘說顺手把小人物绣好等会過去。 蒋氏喂好陈老头回来,瞅见着她们一個两個穿着新衣裳,几個脸上笑呵呵的,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讨喜。 总之比她娘那衰脸相好看多了,看着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再說她们的衣裳用不到她的钱,她懒得管。 “春花,你娘呢?” “我娘說等她把手上的活一笔绣好再過来吃饭。”蒋氏听着還算满意,“得了,你舀一碗粥過去给她吃,省得她跑来跑去的,浪费時間。” 陈春花不觉蒋氏是变了性子,只不過想让包子娘早日赶工完成绣品好拿钱罢了。 陈春花点头說好,舀了满满的一碗粥過去,稀得跟水似的。 因为蒋氏把粥捞了捞起来,浓稠的给男人吃,就說她自己也是一样喝稀粥。 這思想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妥妥的以男人为天。 刚起来,撇到姜氏那嫉妒的眼神,收到段氏那恨意的眼神,陈春花懒得理。 不管放在那個年代,你会赚钱你就硬,不然老老实实在一旁呆着去。 春花送完回来,陈老三也刚坐下来,那一身還是湿哒哒的,他直打喷嚏,“娘,你看二哥干的好事。” 蒋氏拿着布帮他擦了擦头,态度无形中也在改变,“你也真是的,你大哥二哥一大早就去干活了。你還睡得现在,你爹现在不济了,你也沒事做家裡的田活你就得去干。” 或许是跟陈老头突然倒下有关,家裡的农田沒人打理就沒有粮食,生存面前也顾不得再纵容。 “娘,你怎么也這样呀!”陈老三原以为会被安慰两句,沒想到蒋氏反倒說他的不是。 “不然你想我咋样,你要是能去赚钱至于干這活,自己沒本事還怨得了谁。” 想当初老三還送去蒙学好几年,至于老二上了一年就被他们遣回来帮忙干活。 這三個孩子中,老大培养的钱最多,老三吃得最多最好,唯独老二什么都沒有。 当然如果不是她们的淡漠,老二也不至于這么有出息,說到底還是她的功劳。 嘴上虽這么說着,蒋氏心裡還是偏的,大伯和老实爹只喝粥什么都沒有,三叔面前却多了一個鸡蛋,還有一小碗肥瘦相间的肉。 陈老三一看有蛋有肉,眯眼笑了笑,“娘,還是你对我最好。” 這句话很是备用,蒋氏听着心裡也舒坦,“你是我儿子,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爹,我想吃鸡蛋。”陈如花眼巴巴地看向自家亲爹,陈三宝也是如此。 陈老三伸手他们的额头拍了几下,“老子吃個蛋你们也惦记着,一点也不懂得孝顺,喝你们的粥去。” 陈春花挺是无语,自己都不孝顺自己的老娘,還想教儿子孝顺。 陈三宝被這么一打,哇哇哭了起来,“爹,你坏,自己吃不给我吃,爹不是人。” 陈老三气得把陈三宝给抱在腿上,朝着屁屁重重打了几下,陈三宝哭得厉害,“爹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段氏在旁看着心疼不已,“你打儿子干嘛!儿子想吃你就让给他吃,你哪有一点当爹的样子。” “老三,鸡蛋给你儿子,這肉你吃。” 這老三也真是的,为了這么一口吃食,竟然打儿子。 陈老三剥了鸡蛋,只掰了一小半塞进陈三宝嘴裡,至于陈如花脖子伸得再长,也得不到一口。 怕陈三宝還要闹,他一口塞进嘴裡,把所有肉倒进自己碗裡,吃了個干净。 自私得要命。 “快去干活。”蒋氏把锄头递给了他,陈老三拖着懒散的步子,吊儿郎当地走出家门。 吃完饭,段氏收拾着饭碗,姜氏屁股刚要坐下,旁边蒋氏的鸡毛掸子拍起一层灰土,弄得姜氏满脸都是。 “都什么时候了,還不把家裡的衣服去溪裡洗了。洗了之后去山上砍猪草。” 以往要是马氏,家裡什么活早就干好了。 “拖拖拉拉的,前天吃個鸡腿速度咋那么快,昨晚我還沒說吃饭下嘴怎么就那么快。”蒋氏又旧事重提,拿来搪塞姜氏。 姜氏头埋得更低。 “娘,你看我的手都肿成這样了,再泡水我的手非烂了不可。”姜氏摊开红肿的双手,眼眶红红的。 多年沒干活,一下子干這么多,不是洗衣服就是砍柴挑水,她保养多年的手沒几下就粗了。 蒋氏向来同情心不泛滥,冷声道,“那就等烂了再說。” 說完她走回屋子照看着陈老头,姜氏盯着蒋氏的背影,眼睛刻出几分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