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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 章

作者:苏幕幕
晚饭她一口也吃不下,冯妈妈看出遇见了事,细问原由,青梅将事情始末說给冯妈妈听,却也把冯妈妈吓破了胆,顿时悲从中来,直抹泪。

  所有人都知道碰上那样的人她们毫无办法,那唯一的選擇便是将事情告诉严辞。

  至于告诉他了会怎样,只有听天由命。

  她在房中翻了半天,总算将弟弟那张借條找了出来,墨阳书院学子今日去揽月楼斗诗一打听也能知道,這差不多能证明她今日是去见弟弟了,可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决定好后她什么也沒心思做,就守在屋中看着窗外等他回来,等着等着,一想到那昌王的身份就忍不住红了眼睛。

  如今天黑得晚,严辞往往太阳還未落山就回来了,申时一過,她一颗心就提了想来,想着是等他坐一会儿再說這事還是马上就說,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可半個时辰,一個时辰,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他也沒回来。

  這也寻常,有时他会被公务绊住,有时還会在下值后与人相谈,天黑时回来也有,只是沒想到正好今日也是這样。

  本以为只是晚了一点,谁知這一晚就一直不见人回来,直到入了子时,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在青梅劝說下先去洗漱。

  子时快過去时,院外传来动静。

  聂蓉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一听见响动,立刻就从床上站起身来,急步去屋外,果真是他回来了,身上還穿着官服,走路不似早上那样一阵劲风似的,带着满身疲惫。

  她上前问:“今日怎么這么晚?”

  严辞叹声气,带了几分恼怒道:“碰到棘手的事,案子不顺利,刑部那几個老东西還……”說到一半,似乎觉得不该在她面前提這些,他停了下来,问她:“你怎么還沒睡下?”

  “我……”她小心地问:“侯爷今日累了吧?”

  “嗯――”以往他都自己脱下官服,今日却站着沒动,任由她帮他解下衣带,随后才木声道:“快去睡吧,我沐浴完就来,不用你服侍。”說着就进了浴房。

  聂蓉心思重重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是爱干净的人,但這会儿却很快就洗完出来,一句话不說地躺上了床,又催促道:“還在做什么?熄灯吧。”

  她怕打扰他休息,马上替她熄了烛火。

  房中只有一盏小烛台還亮着,她在他身侧躺下,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满面倦色,似乎已经睡着。

  明天再說么?可是明天似乎有早朝,他寅时就要起来……

  不忍叫他,也不敢叫他,可她却不可能睡得着,夜裡安静,茫茫夜色笼罩着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思绪却比白日更汹涌彭拜,绝望更多几分,恐惧也更多几分。

  两個时辰的時間,明明很短,她却像過了一夜那么长,寅时四刻,小陶過来叫严辞起床。

  聂蓉心下明白,今日果然是要上早朝的。

  小陶知道他昨夜睡得晚,這個時間其实是特地晚了一刻的,也就是說严辞起身去宫中一下也不能耽误了。

  严辞带着倦色起身,看看天色,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四刻。”聂蓉回他。

  严辞微怔,迅速就套上官服革带,“忘了让他早两刻叫我。”說着就匆匆去洗漱。

  聂蓉小心地问:“今日许多事嗎?”

  “朝前要见几個人。”三言两语间,严辞已经迅速整好衣冠要出门去。

  聂蓉送他到门口,忍不住探问道:“怎么朝前還要见人?很重要?”

  “关心起朝中之事了?”严辞轻笑,随后回答:“今日谢比尧要找人参我。”說着话,脸上不由肃穆了几分。

  聂蓉心头一紧,知道這果真是要命的大事,顿时又不知该怎么說才好。

  严辞看她神色笑了笑:“吓到了?沒事,還能应付,只是下午会晚些回来。”說着就匆匆出了屋。

  聂蓉攥着手,几番欲言又止,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知道只等他出了這院子,所有一切就只能她自己去应对了,可她又能怎么应对?

  這时,行到院中的严辞突然停步,转身往回走几步,看着她问:“你眼睛有些红肿,晚上哭過?”

  “我……”她忐忑道:“我有事与侯爷說,不知侯爷還有沒有時間……”

  “你說。”严辞果断道。

  如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她再不犹豫,拉了他进屋后关上门,這才說道:“侯爷,那個昌王殿下拿走了我的发簪,要我今日去见他。”

  话說出口,泪水已随话语奔涌而出,這一夜又是难過又是害怕,却不敢发出声音来吵醒他,只是默默流泪,忍到现在,心中委屈害怕再也忍不住,肆意就哭了起来。

  “昌王?”严辞神色一凛,立刻问:“你什么时候见到了昌王?”

  聂蓉连忙将昨天的事說给他听,又解释道:“我真的是去那裡见长博,昨日墨阳书院学子都在揽月楼……我沒见到昌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躲在梅园后……那只发簪是及笄时一起制的,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严辞急问:“他除了拿你的发簪,還做了别的嗎?”

  聂蓉立刻摇头:“沒有,当时有青梅和橘儿在,附近還有人声,他沒做其他事。”

  严辞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她:“這事你昨日怎么沒和我說?”

  聂蓉看着他脸上厉色,不禁垂下头去,颤声道:“昨日侯爷劳累,我怕烦扰侯爷,惹侯爷生气,也……也怕侯爷怪我私自拿钱补贴娘家……”

  “三十两?”他问。

  聂蓉小声道:“還有府中分发的桃和酥糖,鞋是我自己缝的……”

  严辞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我還以为你从府裡偷了万两黄金出去,這才怕自暴罪行,不敢声张呢!”

  聂蓉垂下头哭着解释:“他是王爷,身份尊贵,我知道就算是侯爷也不能轻易得罪,若是不慎,還会招来弥天大祸……”

  “能不能得罪那是我的事,你想這些做什么?”严辞打断她,斥声问:“今日若不是我主动问你,你還不会說是不是?還是准备等到未时了去找他要发簪?”

  聂蓉脸上一白,连忙摇头:“不,我沒准备去,昌王在慈安寺中那样言辞轻侮,我自然知道他這番用意是为什么。”

  严辞微惊,问她:“慈安寺怎么了?”

  聂蓉回道:“我与青梅经過寮房院墙时,听见他在裡面与随从說话,說……”

  想到当日听到的话,她有些說不出来,严辞追问:“說什么?”

  她咬咬唇,面露屈辱道:“评论我面貌体态,說想……那样,他随从還說若不是侯爷如今风头正盛,将我带回去留宿一夜也不在话下……”

  “所以你回斋饭厅时才红了眼睛?”严辞還记得慈安寺那天的事,立刻就问。

  聂蓉点点头。

  严辞看着她不言语,聂蓉偷偷抬眸看见他冷厉肃然的脸色,不由落泪,害怕道:“是我不好,给侯爷惹了麻烦,若我沒有去别院,若沒有去揽月楼……”

  “行了!”严辞轻斥道:“這与你有什么关系?照這样說,错该在我,我若不娶你,便沒事了。”

  聂蓉顿时泪如雨下,白着一张脸连哭都不敢出声。

  严辞立刻上前揽住她的肩,拿袖子替她擦泪,安慰道:“哭什么,不是在說你,我只气你竟瞒了我這么久不說,从慈安寺到回来,从昨夜到今早,对上那样身份的人,力量悬殊之下,你不可能有任何应对办法,自然要一早告诉我。”

  “可我知道侯爷也难有办法,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那是我的事,无须你担心。”严辞說。

  想到严辞之前在老夫人面前說想他死的人多得是,他也要小心谨慎,聂蓉就又哭起来,心想若是老夫人知道现在她竟惹到了昌王,只怕巴不得将她送到昌王面前了事。

  见她又哭得厉害,严辞轻轻叹息,柔声向她保证:“還哭什么,我又沒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别說是昌王,就算是皇上也动不了你。”

  聂蓉讶然,怔怔看向他:“若是昌王不罢休,侯爷要与他为敌么?”

  严辞面色一寒,冷声道:“他敢如此欺负我夫人,哪轮得到他不罢休,在他敢惦记你、還付诸行动时,我們就只剩了你死我活。”

  聂蓉吓得微微一颤,严辞扶住她,又捏了袖子替她擦泪道:“别怕,不是你死我活,是他死我活,我自有应对。”

  聂蓉看着他湿了半截的袖子,想起他刚才說的,谢丞相竟要找人在朝上参他,连忙道:“這袖子湿了,侯爷赶紧去换身衣服,也许還赶得及早朝。”

  严辞想了起来,起身到房中书案上取来纸笔,写了张請假折子,转身朝外叫小陶,待小陶到门外,便将請假折子递给他:“交去宫中,若有御史台官员问你今日参奏之事,就让他们自行应对。”

  小陶得令离开了,聂蓉担心地看着他:“你不是說今日那個谢丞相要参你嗎?若是不去会不会让皇上听信了他的参奏?”

  “无妨,昌王這边的事要紧,既要与他为敌,便要先下手为强。”严辞解释。

  聂蓉满心愧疚,低声道:“若不是因为我,侯爷便不用走這一步……”

  严辞将她揽在怀裡,温声宽慰:“想這些做什么?若我连妻儿都护不住,要這高官重权有何用?這本就是我的责任,难不成边关进犯,皇上要怪百姓将田地种得太好,所以才引人来抢?”

  聂蓉被他逗笑了,却又很快正色起来。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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