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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 章

作者:苏幕幕
下午,橘儿匆匆从院外跑进来,看见青梅,连忙說道:“青梅姐,你知道嗎,我刚听說了一桩沈公子的事!”

  青梅好奇地问:“什么事,都传到侯府来了?”

  橘儿等不及道:“那当然是大事,听說魏国公夫人到沈家议亲,都已经谈好提亲日子了,沈公子突然从房中出来,向国公夫人請罪說自己身体有疾,暂不娶妻,当场拒婚,把国公夫人气得头也不回就走了,沈家老爷拿了凳子就往沈公子身上砸,快把沈公子腿给砸断。就昨天发生的事,到今天京城都传遍了。”

  青梅听了惊得半天沒回過神,最后才问:“魏国公,就是上次在别院约侯府去打马球的那一家嗎?”

  橘儿为难地摇摇头:“那我不知道,但别人說他们家女儿打马球厉害。”

  “那就是了,魏国公府的二姑娘。”青梅不无唏嘘道:“魏国公那可是皇亲国戚,這要是和国公府结了亲,沈家那样的身份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吧?沈公子怎么就拒婚了呢?”

  橘儿倒想得沒這么多,只是继续說着自己听来的:“别人都猜是沈家一早就在和国公府议亲,但沈公子不愿意,国公府夫人不知道,等到快议成了,不知怎么被沈公子闯进来了,竟当场拒婚,才闹成這样,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青梅有些怅然道:“之前沈家夫人還挺喜歡咱们夫人呢,现在却已经和国公府议亲去了,這要被夫人知道……”

  “别乱說。”這时冯妈妈从屋内出来,看了看卧房方向,一脸正色悄声道:“现在還躺着呢,本来就憋着气,别再听這些烦心事了。”

  青梅和橘儿连连点头。

  她们在這侯府确实受窝囊气,再知道沈公子拒了那样的婚事,更显得沈公子好,相形之下,只怕要怄病。

  聂蓉确实在生闷气,躺在床上半天也沒睡着,到日落严辞回来时,她還沒气顺。

  严辞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对,脸上冷冷的,进门不說话,只是盯着她看。

  她坐在书案前,正拿着小狼毫练字,用以静心,练的仍是簪花小楷,写得明明认真,却沒以前那么好看。

  见严辞在她对面坐了许久也不开口,她便忍着对大堂姐的怨气,平心静气說道:“大堂姐来過了,给你送了只砚台和香炉,在堂屋裡放着。”

  “嗯,堂姐倒有心。”严辞应了一句,又看她,看了一会儿,去看她的字,半天才问:“怎么突然又来写字了?香囊做完了嗎?”

  他不提香囊還好,提香囊她更气,便闷闷回道:“暂时沒做了,不想做。”

  本来就是桩小事,他不缺香囊,她也沒說几日做好,结果他却不罢休,继续问:“怎么就不想做了?写字更有意思嗎?”

  “不想做就是就不想做,今天突然就想写字了。”聂蓉回答,想了想,又语气不善道:“侯爷要缺個香囊,找府裡给你做一個就是了,我說不准這几天都不想做。”

  只要严若馨在娘家待一天,她就不想缝那個香囊!

  严辞却是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沒說。

  這时青梅进来道:“侯爷,夫人,二老爷府上的张妈妈過来了。”

  严辞让請,张妈妈便进来,向两人請安后說道:“大姑奶奶回来了,老爷在府上置了酒,請侯爷同夫人一起去聚聚,陪姑爷喝几杯。”

  聂蓉自然不想送上门去被人轻视,回道:“我有些不舒服,也喝不了什么酒,就不去了,侯爷去吧。”

  “不舒服,那就歇着吧。”严辞语气极冷地說了句,而后很快起身,朝张妈妈道:“走吧。”

  张妈妈朝聂蓉福了一下,和严辞一起离开。

  沒多久,她听到院外传来某個管事妈妈的声音:“马车备好了,侯爷就同嫣姑娘一起過去吧。”

  后面沒听到严辞的回答,大概是应了一声,直接去门外坐车了。

  聂蓉心裡更气,再也写不下去字了。

  得亏她沒在他面前告他堂姐的状,說他堂姐看不起自己,說不定他還要跟着讽刺她:“你当自己是谁?”

  现在她不說去缝那個香囊,连剪了那香囊的心都有!

  晚饭严辞去陪那個堂姐了,聂蓉一個人吃,但沒什么胃口,也沒吃几口,晚上什么也沒心思做,早早就上床去睡了。

  沒想到严辞却许久都不回来,直到夜半,還沒睡着的她听见行云阁那边的动静,知道是他回来了,但却又去了行云阁,沒到她這裡来。

  冷落谁呢,她做了什么嗎?聂蓉突然有個气恼的想法,想从明天开始把门栓起来,他要是不想過来,那就别過来了!

  隔天听說严辞沒出门,因为前夜喝多了酒,所以第二天就告假休息了,到太阳出来還在房裡睡着。

  聂蓉更坚定了晚上要栓门的想法。正好今天府上似乎会宴請那大堂姐,前一夜他们堂姐表妹的聊得开心,今天想必也是要好好喝一顿酒的,指不定又是喝到半夜。

  早饭她又沒胃口,正好厨房做了道山楂糕点心,她也就吃得下這個,便多吃了几块。

  橘儿见了,悄声在旁边嘀咕:“我听人說有喜了沒胃口,爱吃酸的,夫人這两天都沒胃口,還爱吃山楂,是不是有喜了啊?”

  聂蓉一愣,连忙轻斥她:“别瞎說,我就是天热不想吃!”

  青梅告诫橘儿:“這事沒确定之前不能乱說的,就算真有喜了也得等三四個月,人显怀,胎儿稳定了再张扬。”

  橘儿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在外面乱說的。”

  聂蓉不好意思地辩驳:“都說了是天热,你们真是……”

  青梅和橘儿两人不說话,只偷偷憋笑,她抿着唇一副气恼的样子,却在低下头后也忍不住有些期待和窃喜。

  真是有喜了嗎?可害喜应该沒這么快吧?冯妈妈会不会知道几個月会害喜?但专程跑去问她似乎也不太好……

  這样的高兴一直持续了整個上午,让她看那只香囊也顺眼起来,决心宽容大度,少计较這些小事,正想着要不要继续把這香囊缝了,却在正午时发现自己小腹胀痛,一看,竟是来月事了。

  果然,她就知道這样的喜事不会砸到自己头上。

  换了衣服,就躺在榻上顺气时,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過来了,告诉她下午府上人与姑奶奶姑爷一同去陈家花园逛园子,吃野味,让她准备好后一起過去。

  聂蓉昨天沒去二叔家中,照理說今天应该一起出去,但她今天是真不舒服了,不只沒力气出门,就是有力气也不方便,只好再次推拒。

  周妈妈见她半躺着,脸色的确苍白,知道她是真不舒服,便嘱咐她好好休养,回去了。

  沒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院外的动静,当然猜得出来是府上人一起出门去了,严辞受所有人奉承,想必不可能少了他,可他竟然都沒来看她一眼。

  她怄得垂泪,直到天黑,严辞沒過来,她才寻到机会发這口闷气,早早将房门栓上了,唯恐不解恨,又在后面拦了把椅子。

  這一次他回来倒是早一些,不過半個时辰后就回来了,大概是见整個院子都熄着灯,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上前推门。

  聂蓉自然沒睡着,但她憋着气,還是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沒想到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

  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看不见房门,却也能猜到是他直接将门踹开了。

  随后他就进来,自行点燃了房中烛台,缓步走到床边来,就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聂蓉不知道他哪裡来的脾气,一边生气,一边又有些惧怕,此时偏過脸去不理他。

  他在床边坐下来,然后问:“做什么?這就是你的报恩,是你答应過的恪守妇道?”

  他语中冷淡,带着质问,她也气闷道:“不做什么,只是有月信在身,不能服侍侯爷,也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躺下了。”

  “原来是這样的不舒服?”严辞說话又有些不阴不阳,随后语气骤冷,带着轻蔑道:“倒也是,既然不能服侍,那我就走了,反正来這儿也就這点乐趣。”說完就起身,头也不回就离了屋子。

  聂蓉万万沒想到他会說這样难听的话,泪水止不住就从眼裡涌了出来。

  她如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待她到底是待妻子還是待玩物了,竟是喜怒无常,一天三回样。

  正难受时,外面传来声音。

  “侯爷,刚才老夫人听见响,让奴婢来看看怎么了?”

  “侯爷沒什么事吧?”

  聂蓉一听這声音就紧张起来,這分明是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和表小姐身边大丫鬟的声音,她忘了刚才那阵踹门声会被人听到!

  若是老夫人知道她栓门关严辞,一定要叫她去问话的!

  而表小姐,若是知道严辞踹了她的门,又发了火之后离开,怕是要暗地裡高兴吧……

  這时严辞的声音传来:“外面有风,夫人用椅子档了门,被我推倒了。沒什么事,你们回去吧。”

  “是,侯爷,那奴婢们去回话了。”

  那两人很快离开,院中又恢复宁静。

  聂蓉心中松了口气,却不知该怎么想這事,她本来要猜严辞是想到了后果,所以特地遮掩,可想到他刚才的话,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隔一会儿,门声响了,似乎是他又进了屋子,拿椅子挡上了门。

  随后他重新入内来,聂蓉连忙擦了眼泪,别過脸。

  严辞在床边坐了会儿,和衣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看样子他今晚還是准备在這儿睡下了,聂蓉不知他是不是为了她,却還是往裡侧挪,与他隔了半张床的距离,在最裡面背朝他躺了起来。

  烛台還燃着,她一点声音都沒发出,仿佛自己已经睡着一样,但她也能听出同样安静的严辞沒睡着,所以他大概也是知道她沒睡着的。

  這样躺了一会儿,他突然過来搂住她,将手朝某处探去。

  聂蓉惊了一下,连忙缩了身子拦他,又急又羞道:“你做什么?”

  将她按着细探了半天的他终于抽回手松开她,枕着胳膊平躺下,回道:“看你是不是真不舒服。”

  “你……”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气道:“這有什么好作假的!”

  严辞沒說了,半天却又开口道:“你哭什么?”

  “侯爷若是說我哭便要杀了我,那我就试试不哭。”她說着,又抽泣了两声。

  严辞冷哼一声:“不可理喻。”

  聂蓉简直无法相信這是他說的话,她才想說他不可理喻!

  可她不想和他争,也懒得和他争,便沒回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睡着,到夜半,却被冻醒了。

  之前她为和严辞离得远远的,挪到最裡侧睡,只盖了一点被子边角,那时不觉得冷,但现在到后半夜,天凉了,必须得盖着被子。

  她拉被子盖上,再一看严辞,竟比她盖得還少。

  他一直比她怕热一些,但這么冷,不盖被子只怕会着凉吧?

  想了想,她半撑起身挪到他身侧,动作极轻地揭起那边被子,替他盖上。

  刚盖好,他便醒了,就在她要挪回去时,他却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裡。

  撞进他怀抱,她心裡那股闷气不由自主就散了一些,却還是不高兴,便沒說话,也沒推拒。

  隔一会儿他說:“门坏了,明日找人去嫣儿那裡报修。”

  想到自己是主母,却還要去找表小姐安排人修门,而且這一找表小姐就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她心裡再次不高兴,回道:“谁弄的谁去报。”

  严辞不說话了,沒多久,直接收回手松开了她。

  她索性又往裡侧移了一段,和他隔开了距离。

  隔天天一亮严辞就出门了,她的腹痛比昨天好了一些,但仍然出行不便,所以又待在房裡写字,直到下午,得知严皓回来了,却是被书院罚自省,原因是和同窗打架。

  报信的人還說,与严皓一同打架的還有她弟弟聂长博,也被罚了,她听着担心,连忙就去了严皓那裡。

  严皓竟惬意得很,正在亭子裡逗鸟玩,只是下巴上略有些青紫,看他的样子也沒把這伤当回事。

  见了她,严皓问:“嫂子你看我這鸟养得好嗎?是不是大了一些?”

  聂蓉看了眼那对相思鸟,轻笑道:“這是你身边人能干,你又不常在家。”

  “那也是我找人找得好。”严皓不服气。

  聂蓉问:“你真在书院和人打架了,伤得严重嗎?”

  說到這個严皓来劲了,一脸不屑道:“我能有什么伤,姓张那小子才伤得严重,還說什么学過武呢,瞧他那怂样!”說完又补充:“当然长博也帮了忙,要不然我身上的伤還得多点。”

  “那长博呢?”聂蓉连忙问。

  “也和我差不多吧,胳膊肘破了点皮,左手,不妨碍写字。”严皓回。

  聂蓉又担心地问:“他也被罚回家了?”

  “和我一样,自省三天。”严皓說着有些不好意思道:“沒关系,他就算回家了也不会落下功课的,還能休息几天呢!”

  “你還觉得挺好?”

  一道声音传来,竟是严辞回来了。

  他静立在院中,看着严皓满面冷肃,严皓顿时就歇了气,立刻跑到他面前,一脸诚恳道:“哥,我打架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为了维护你,那小子他說你坏话我才忍不住动手的,你看长博该比我乖得多吧,他也来帮我了,就证明张家那小子确实该打。”

  严辞看一眼聂蓉,想到她之前和她弟弟說若不能认同他,就从书院退学的话。

  所以现在她弟弟为了他還去打架了,她是不是得后悔了?

  严辞倒沒那么古板非要批评严皓,只是看了他下巴,交待道:“稍侯敷一下,這几天也要在家好好看书,不能懈怠。”

  严皓见他不计较,连连点头,答应得格外积极。随后又像活了一样,兴奋道:“說起来,你们知道我在回来路上碰见谁了嗎?魏国公府的那個二姑娘!当街和她娘吵起来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下,骑了他们家随从的马跑了,气得国公夫人在马车上骂人呢!”

  聂蓉听得奇怪,问他:“然后呢?”

  她觉得就人家母女吵架的事,似乎也沒這么值得专程讲一遍。

  严皓一愣,严辞也微微露出几分诧异,看向她。

  严皓马上說:“這嫂子還猜不到嗎?一定是因为前几天那件事啊,我猜肯定是国公夫人气得要死,二姑娘却对人家上心了,所以才吵起来的。就二姑娘那個爆脾气,還不一定听她娘的,這下可有得好看了。”

  聂蓉脸上疑惑之色更重,见严皓和严辞都像知道的样子,自己却一头雾水,又问:“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嗎?”

  這下轮到严皓吃惊了,瞪大眼睛道:“连我在书院都听說了,嫂子不知道?”說着沒等她回就立刻說:“就是国公夫人去和沈……”

  這时严皓察觉出一股异样,微微侧目,只见严辞正目带威慑地紧紧盯着自己。

  严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這個嫂子,好像和故事的主角是前未婚夫妻来着……

  嫂子的前未婚夫太多,他一直觉得他哥是,现在一回忆,发现更近的那位就是当场拒婚的沈公子。

  “那個……其实也沒什么,背后說人闲话也不太好,更何况我還和魏国公府的二姑娘认识呢!”严皓连忙改口,然后偷偷看严辞的脸色,发现他眼裡那股警告意味沒了。

  這证明他改口是对的,他哥不想他提起這事。

  是不是显得嫂子的前未婚夫特别有骨气?還是說,那沈公子拒婚其实是对嫂子旧情难忘?

  天啊,這……真是這样嗎?严皓一会儿偷偷看一眼严辞,一会儿又看看聂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探知了什么堪比《金钗记》的精彩爱情纠葛。

  只是,就算他不說,這么大的事,嫂子迟早也会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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