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要小瞧工人的力量
大家显然都心知肚明的一点，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仅存的一丝和平氛围
然而各方力量暗潮涌动，勒米厄市长就仿佛是一個活脱脱的局外人，整天都在专注于自己的赌马生意。
是的，他前不久在圣丹尼斯修筑了一個巨大的赛马场，听說可以容纳不少于两百位的客人亲临参观赛马表演。
依照工人们加班的速度来看，恐怕在冬季来临以前就能及时竣工，真是一刻都不愿意耽误的资本家嘴脸。
不過宋昊沒有太多的心情放在這個老无赖的身上，干脆派亚伦在暗地裡偷偷监视勒米厄，更重要的目标是作为副手的赌马操盘师。
他们需要尽早熟悉内部的赔率消息，要是某天赛马生意愈发红火起来，自己就该收網吃大鱼了！
在這個枯燥的過程中，野火帮和范德林德帮倒也沒有闲下来，他们物色到了一個意大利的战争狂买家。
最终经過一番紧张的谈判协商，先前在歌厅暗室中发现的军火弹药就以一個偏高于市场的价格统统出售。
他们因此收获了一笔可观的利润，還从這個意大利军火贩手中买下了大量的炸药，這迟早会派上用场的。
但是毋庸置疑的一点，這几十箱弹药只要被对方给带回意大利黑市，很容易就能在這個利润上翻几倍。
他可是這方面的行家，更别說這個时代意大利的枪支還远沒有美国這样泛滥成灾。
做完這一系列的次要工作，宋昊就和达奇来到了一座黑烟弥漫的工厂，這裡聚集着不少汗流浃背的下层工人。
放眼望去，整個工厂内到处都是清脆的敲击声，皮肤黝黑的他们弯腰在机床旁不停工作，身上就穿着一件破烂的衬衫。
咳嗽声以及汗臭味成为了這裡标配的要素。
位于达奇身边的何西阿从兜裡拿出一份调查结果：“我們派人查清楚了，這個工厂是康沃尔名下的，雇佣的绝大部分工人都是无业游民和偷渡客。”
“并且每月给出的薪水只有微不足道的两美元，外加住宿环境十分糟糕，单单上個月就有七名工人因中暑和机器故障而暴毙身亡。”
“但他们考虑到自己沒有一個合法身份，這几桩糗事就被慢慢压了下来，少数想要去警察局游行的工人也被灭口了。”
得到這個自己想要的情况，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的宋昊沒有停下脚步，径直来到了工厂正前方的休息室。
此时還在监督工人们卖命的监工有些蒙圈，意识到有人闯入的他急忙放下手裡面的酒壶，正准备从兜裡拿出哨子吹响。
這是大部分工厂都会配备的警哨，为的就是确保外面的看守们能够在第一時間听到从裡面传来的声音。
可伴随眼前闪過一道金光，他的喉咙上竟多出来一條不易察觉的血线，整個人都躺在地板上剧烈颤抖起来。
大动脉给割破，一個人只需要几個呼吸的功夫就可以告别這個美丽的世界。
缓缓蹲下身来从他掌心裡拿走口哨的宋昊喃喃道：
“既然這些平克顿侦探一直咬在我們屁股后面不放，我們倒不如给他们制造一点小小的惊喜！”
片刻以后，响亮的口哨声就回荡在工厂各個角落，正在死命忙活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手裡的工作。
一头雾水的他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早已麻木的大脑只觉得貌似還沒到休息吃饭的時間点。
他们不由得猜测或许是有人不慎出现了纰漏，這在工厂内是常有的事情，多半是要受到惩罚的。
恍惚间，议论纷纷的工人们发现一個陌生的家伙竟徒步走向高高的木架顶端。
他表现的无所畏惧，手中拿着一沓又一沓厚实的钞票，用火柴点燃：
“嘿，仔细点听我說，你们不应当永远被囚禁在這個暗无天日的工厂裡面，這是极其不人道的对待方式。”
“康沃尔，像他们這些混蛋凭什么就能享受着酒水和女人，而付出汗水的你们只能在這冰冷的机器上被榨干最后一点生命。”
“有人說美国是自由的，但在我看来你们也同样是自由的，无业游民也好，偷渡来的浪人也罢，沒人生来就该受到奴役。”
“相信我，拿上你们的武器，就在今天，我們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现金就从半空中随风飘落，火光燃烧夹带着零星的灰烬。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工人们在宋昊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之下，用榔头敲击着机器，发泄心中的不满。
因为有一個人敢于带头发声，其余麻木僵硬的工人们也纷纷响应号召，气氛顿时愈发达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
哐哐作响的声音就仿佛是一颗苏醒且有力跳动的心脏！
還在工厂附近吸烟偷懒的看守们听到裡面传来巨大的动静，纷纷拿上手枪和鞭子准备冲进来给這些皮痒痒的臭虫们一点颜色看看：
“见鬼，我就說光靠查理一個人是压不住這些贱骨头的…”
沒曾想大门敞开，眼前的画面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怀疑是不是烟叶裡面藏着叶子。
他娘的吸出幻觉了？
只见机器咔咔运作，滚烫的锅炉燃烧冒烟，几乎半数的工人们都罢工停手，眼神中透露出来一丝瘆人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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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荒野大镖客之黄金帝国請大家收藏：荒野大镖客之黄金帝国第五文学更新速度全網最快。咽了咽口水的一個看守刚准备拿出鞭子狠狠甩在一個瘦弱的华夏人背上，一枚子弹就贯穿了他的头颅。
躲在人群中开枪的达奇大喊一声：
“他们想要剥削我們，榨干我們，所以我們還在犹豫什么呢？”
风头正好，朝天猛开三枪的宋昊在這個紧张时刻拿出了先驱者的风范：
“兄弟们，就是现在，去拿回属于我們的自由！”
顷刻间，受到流血刺激的工人们纷纷拿上身边的工具，就像是一匹癫狂的公牛冲向工厂狭窄的大门。
根本就沒有见過這样阵仗的看守们不停发出警告，挥舞手裡面的长鞭：
“该死的杂碎们，快点给我滚回去干活，听到沒有？”
局面混乱之余，终究還是有人架不住内心的恐惧，开枪射杀了冲在前面的一個工人。
尸体翻滚几周，遭到了后面人的踩踏。
颤颤巍巍的他近乎于情绪崩溃，怒吼道：“我他妈不会再重复第二遍，统统给我滚回去，否则我就杀死你们！”
但很快某人就会明白這一枪所带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与此同时，看着暴乱人流压碎了躺在地板上的监工们，正杵在门口观望的宋昊点燃香烟：
“只要有人率先带头，美国西部很多地方的工人想必都会响应這股潮流，到时候社会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我們只需要稍微从中调动一下矛头的方向，产业面临巨大威胁的富人们就会雇佣平克顿侦探来解决這些闹事者。”
“這就会给我們提供一個来之不易的反击机会！”
很显然，他们想要用社会的民怨来制造一场席卷西部的风波，沒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除了谢尔曼家族的产业，因为宋昊有的是办法来脱身…
事态发展的速度或许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這伙当街游行的工人们嘴裡喊着嘹亮的口号声，吓得附近逛街的富人们都屁滚尿流。
狼狈不堪的他们坐上了马车，火急火燎的返回家中，只想赶在暴徒们提刀登门以前锁紧大门。
眼下的时局，這似乎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做的自保行为。
只见在警察局的门口，大量的工人们聚集在這裡，他们用手裡面的工具不停敲打着闸门，束手无策的警察们也丝毫沒有办法。
毕竟你总不能拿着一杆马克沁重机枪，冲出去给這些暴民全部突突送去见上帝吧？
尽管說句真心话，自己确实很想這样做…
脸色凝重的代理警长阿奇看向正在局子裡面的平克顿探员，有意无意的說了句：“我觉得你们最好快点叫米尔顿先生回来一趟。”
“否则依照這個暴乱速度，先不說我們警察局会不会垮了，但你们康沃尔老板的产业是多半保不住的。”
因为透過大门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有一些凑热闹不怕事大的流浪汉乞丐也加入到了這游行示威的队伍中。
他们的口号从一开始的追求自由和反对压榨，慢慢变成了从富人手中拿出属于自己应得的财富。
一時間，整個圣丹尼斯就像是一個即将爆炸的气球，就连街边都沒有多少人敢围观。
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個反剥削的目标…
這股工人浪潮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勉强受到了控制，因为大量的平克顿侦探收到了富商的委任，需要确保他们的财产免受侵占。
但這不管怎么說都只是一個缓兵之计，要是长此以往的对立下去，世界迟早会乱套的。
還能怎么办呢？
于是乎米尔顿和罗斯在政府大楼约见了勒米厄市长以及谢尔曼先生，他们想要就此商量出来一個解决办法。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众人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他们不明白为何距离约定的時間都延误半個时辰了，最为重要的人物還是沒有出现。
康沃尔拿出姜糖放进嘴巴，嘲讽起来旁边沒有作为的某人：“人家這架子可真不小，我倒觉得他才是這裡的市长。”
心知肚明的勒米厄只能尴尬的咳嗽几声，他在纠结自己的赛马场会不会受到波及。
终于走廊上回荡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嘴裡咬着香烟的宋昊径直走向座位，不忘整理了下西服：
“還望见谅，我想伱们知道的，眼下的圣丹尼斯有点混乱，交通不太方便。”
不想跟他在這裡耽误時間的米尔顿用手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的說道：“虽然我們不知道這股工人浪潮究竟是从何处开始爆发的，但它必须要尽早结束了。”
“而且谢尔曼先生，我們之前达成的约定协议中，貌似說過圣丹尼斯的秩序要交给你来稳定，而不是今天這個鬼样子，对嗎？”
面对质问的宋昊反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還用勺子搅动起来杯中的咖啡：“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我們当初的协议裡面，可从来都沒有說過类似的屁话，况且就算有之类的协议，无非就是你们說過這裡的黑道交给我来统治。”
“所以這些工人受不了富人的剥削产生暴乱，貌似不管黑道什么屁事吧？”
听完這一系列发言的康沃尔简直要脑淤血犯了，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内，這些工人就仿佛是受到了某人刻意的指使。
他们砸毁了自己的商店门面，并且扬言要拆掉当初亲手修建的铁路，這才是最要命的。
暂且先不說這個行为会不会实现，反正城裡面的工人运动已经或多或少影响到了油田和施工的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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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保不准他们改天就会来一次大规模的暴乱，谁他妈知道呢？
于是乎他强咬牙的嘲讽道：“明明都是仇富的這伙工人，我很好奇为什么偏偏不盯上你谢尔曼家族的产业呢？”
无论是火箭牌制烟厂還是之前从卡德隆家族手裡夺走的产业，乃至于正在修建的航海贸易公司都丝毫沒有受到波及。
正常人都能猜到其中有鬼。
听出对方意思的宋昊笑了笑，放下了手裡面的汤勺：
“我问你一個很简单的問題，康沃尔先生，假如在一個地方有一個乐善好施的财主和一個只会想着怎么赚钱的富绅。”
“你觉得路過眼红的乞丐会更愿意拿谁填饱肚子呢？”
他品尝了一口咖啡：“所以有时候不要光只会怨天尤人，保不准是你自己的原因。”
忍受不了這种明目张胆的形容，猛然拍向桌子的康沃尔站起身来，整個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看得出来某人是真心急了…
反倒是不想继续伤精神的米尔顿站出来当和事佬，他故意岔开话题：
“总之你谢尔曼家族如今在圣丹尼斯不仅有亲和力，還有不少的人脉，我們希望你能联合当局平息這场工人暴乱。”
压根不上套的宋昊在桌面抖落香烟，直接回绝道：“我可沒有這样的本事，倒不如還是交给你们平克顿侦探事务所来处理。”
“反正产业受到威胁的富人们会愿意拿钱委托你们办事，這不是对于双方都有利的局面嗎？”
先是瞥了眼康沃尔，随后米尔顿有些无可奈何的說道：“問題就在于這裡，他们只是暴躁失控的工人，而不是所谓的罪犯。”
“我們沒办法在他们的身上使用对付罪犯的一套，警察局也拿這些鱼龙混杂的家伙沒有半点对策，他们都快要疯了。”
眼见时机成熟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裡，宋昊干脆也是狮子大张口：
“想要麻烦我来帮你们收拾這個烂摊子倒也可以，就是起码要表现出来一点诚意不是？”
隐隐有种不祥预感的康沃尔半响才询问道：“你想要什么？”
宋昊舔了舔嘴唇：“很简单，我要你现在就登报撤销对范德林德帮的通缉，并且以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委托人的名义，明天正式向自由党发出悬赏。”
“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你可以考虑一下，康沃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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